《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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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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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不懂,可,可是阿离会记得爹爹话记得小白的话。”小家伙用力点点头,“阿离记得的!”

    “好孩子。”小白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小家伙又是使劲抹了一把眼睛后问道:“那,那娘亲呢,爹爹不会再回来了,那娘亲还会回来吗?阿离没有看到娘亲,是不是……是不是娘亲也,也走了……?”

    “可,可是娘亲和阿离说好了的,不会离开阿离的……”小家伙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紧抱着的小兔子布偶,乌黑的眼眸里是没有办法抹去的伤心。

    “小阿离,你和你爹小时候实在是太像太像了,明明无辜,却要承受太多伤悲,哎……”小白幽幽叹息一声,而后将小家伙拉到怀里来,轻轻抱住了小家伙,缓缓道,“小阿离啊,总是问这么多问题,只会让自己更伤心的。”

    “小阿离,你记着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只是自己,听你爹的话,不可哭,活下去。”小白的语气很沉重。

    “你心里的疑问,我来帮你解答,你虽还年幼,但也还是要你明白。”这是他第一次与小家伙说这般沉重的话,“你爹爹不会再回来,小白也不会一直陪着你,你的娘亲,也离开了,不会再到你身边来。”

    “但你不要伤心,小阿倾的心会一直陪着你,小白也是,你娘亲,亦如此,不过是我们都再回不到你身边而已,但我们会一直想着你。”

    “娘亲不回来了,不回来了……”小家伙怔怔地喃喃有声,“小白,小白也要走吗?也要离开阿离吗?”

    “是啊,小白要回去陪着你爹爹,不然他就被坏人给欺负了。”小白忽又笑了,将小家伙的脑袋揉得有些用力,好似寻日里与小家伙玩笑似的,“等小白帮你爹爹把坏人给打跑了之后呢,如果小白还好好的呢,小白就来找小阿离,怎么样?”

    小白说着,松开了小家伙,用双手扯着小家伙的脸颊,笑吟吟的,就好像他方才没有说过那番正经沉重的话一样。

    “那,那阿离不要小白陪着阿离,小白要回去帮爹地,阿离不要爹爹被坏人欺负!”小家伙立刻变得着急,“阿离……阿离有阿褐还有小华陪着阿离,阿离可以的!”

    “放心放心,你那瞎子爹可是小白我教出来的徒弟,一时半会儿呢还没有人欺负得了他,小白再和小阿离玩一会儿啊,来来来,小宝贝儿小阿离,再让小白抱一抱。”小白说着,又一把搂着小家伙,并且用手挠着小家伙的咯吱窝,挠得小家伙忍不住痒痒,躺下了身,咯咯咯地笑。

    小白也在笑,不过这笑达不到眼底罢了。

    在没有将小阿离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前,他怎放心折回。

    在与小家伙所乘坐的马车的相反方向,也正有一辆马车在急于赶路。

    小家伙的马车往西南而去,而这一辆马车,往东北方向驶去。

    这辆马车为两匹马拉驾,车身颇大,驭手驾车平稳,可想得到坐在这马车里观赏沿途景色,当也算是种享受。

    只不过,这马车行驶得很快,可见这马车里的人并不是出门游玩的。

    也无人会在这将近深秋的时节出门游玩。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子,置放着一方软榻,紧靠着车窗下摆放的是一张宽长的案子,案子上摆放着茶具糕点,案子下放着两只半大不小的梨木箱子,在靠近软榻的长案一端上,摆放着一只巴掌大的铜香炉,正有淡淡轻烟在香炉顶端袅娜而出,带着微微的清香。

    软榻边上坐着一个人,一名男子,男子的身旁摆放着一张看起来很是沉重的木轮椅。

    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七八,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衫,肤白如玉,剑眉星目,尤其那一双墨眸,如暗夜里的星辰,似盈着月华的一泓泉,温静,却又耀眼,虽还未达潘安宋玉之姿,可却给人一种桃源之仙的清雅之感,俊逸如散仙,只是这男子的左脸上扣着半张银制面具,给他面上的温雅之气平添了几分寒意。

    他在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约莫双十年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清丽绝伦,芙蓉秀色,然她右眼角下却有一块食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疤,生生毁了她的清丽之姿。

    是朱砂,与……

    续断公子。

    续断公子看着躺在软榻上正睡着的朱砂,目光温柔,却又带着隐隐的落寞。

    “小砂子……”只见续断公子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替朱砂拂开了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

    替朱砂将发丝别到耳背后,续断公子的手并未收回,而是移到了朱砂的脸颊上,似要抚一抚她的眉眼与脸颊,却又迟迟没有没有这般做,而是慢慢收回了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续断公子回手后用手撑着身下的软榻往后退了退,退到车窗的位置,抬手将遮挡着车窗的帘子撩开,看向外边的天色。

    只见天色暗沉,大片乌云黑压压地聚在上空,好似在酝酿一场大雨。

    “要变天了。”续断公子看着天上黑压压的乌云良久,才喃喃一声,将帘子放了下来。

    变就变吧,如今这燕京的**燕国的**,都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了。

    从他决定离开帝都的那一刻起,这些事,便再与他无关。

    他如今,就只是一个还无处安家的香粉商人,而已。

    那个人说的对,他谁都斗不过,还争什么抢什么,就算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斗不过便拿不回,拿不回就是败者,他虽姓姬,但这一世人,怕是注定了一无所有。

    他没有非夺回一切不可的誓死之心,他也不是认不下失败的人,朝堂纷争向来都不适合他,他还是适合做一个卖香粉的商人,过寻常人的日子。

    这二十多年,也只有在做这些寻常之事时,他才觉得他是一个活着的人。

    所以,放手与离开于他而言,没什么不好,也没有任何可惜。

    只是……

    续断公子又重新看向床榻上的朱砂,眼神沉沉。

    他从未想过他会再见到那个人,更从未想过,那个人……会将小砂子送到他身边来。

    从未想过,但是,他知道他这般做的原因,就算他只字不提。

    不想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

    续断公子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熏香入鼻,驱散了那个但凡朱砂入眠便总会出现的冰冷漆黑的梦,却驱散不了她心深处的不安。

    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还是入了梦,不是那个冰冷漆黑的梦,却也是个走不到尽头找不到出处满是迷雾的梦。

    她在梦里迷了方向,也迷了自己。

    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走,不知怎样走才找得到出处,不知如何做才能让这些围绕在她身侧的浓雾散开,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她只知道自己要去一个地方,就算她不知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个地方,她非去不可。

    是什么地方。

    她想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在哪里,这个地方,在哪里?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忘了什么……忘了,什么!?

    不,她不能忘的,不能忘的!

    不能!

    朱砂蓦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眼怔怔。

    下一瞬,她倏地坐起身,本是怔怔的双眼变得冷厉,这是何处!?她为何会在这儿!?

    也就在朱砂坐起身的这一瞬,她听得有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在对她道:“姑娘醒了?”

    朱砂立刻看向说话之人,只见此人温雅之姿,眉目温和,并不像是歹人。

    只是——

    “不知公子是何人?”只听朱砂语气客气却冰冷,目光依旧冷厉,“这是……马车上?为何我会在此处?”

    续断公子轻放在椅把上的手蓦地一颤。

    小砂子——

    少顷,只见续断公子温温一笑,温和道:“小生名为续断,这是小生的马车上,几个时辰前,小生看到姑娘昏迷在路旁,怕姑娘有事,便让下人将姑娘抬到了小生的马车上,姑娘现醒来,不知姑娘可有觉得哪儿不适?”

    “我……昏迷在路旁?是公子救了我?”朱砂拧起眉,只觉自己头疼得厉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是。”续断公子微微点头,又问了一遍道,“姑娘可有觉得哪儿不适?”

    “没有,我只是觉得头有些疼,暂时……还什么都想不起来。”朱砂抬手捏着自己的颞颥,将眉心拧得紧紧的。

    “那……”续断公子将椅把也抓得紧紧的,迟疑问道,“姑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名字?朱砂抬眸看向面上满是温和与关切的续断公子。

    她……

    朱砂微微摇了摇头。

    ------题外话------

    终于写到卷三了!

    姑娘们不要急不要急啊~小倾倾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儿子和小朱砂受到伤害,不要怪他!当然,也不要喷喷我!

    暂时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姑娘们,你们要相信我会给他们一个好结局的!

 003 小家伙与小兔子

    下雨了。

    朱砂坐在临街的窗户边,看着雨帘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淡漠。

    这是续断公子的马车行了整整一个昼夜才稍作一日停留的地方,是燕京东北方向一千多里之外的一个小镇,平和的小镇。

    朱砂身上有伤,且还忘了所有,她不知自己是谁,又该到何处去,续断公子并未多问她什么,许是看着她可怜,只道是她若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无处可去的话,正好他想要开一个香粉铺子还差一个人手,不若先跟着他做些活儿,待她何时想起了什么再离开也无妨。

    朱砂思忖一夜,才与续断公子道了谢,答应了。

    因为她的确,无处可去。

    一个把自己都忘了的人,能遇上好人已是好命,有个遮风避雨三餐饱腹的地方可去,已算是上天给她的极大恩德,她还能到哪儿去?

    或许过了些日子,她也能记起过往的一二来。

    朱砂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将衣袖轻轻往上捋了捋,看着自己那缠满了棉布条的手臂,目光阴沉。

    她的身上,尤其双臂双手,缠满了这样的棉布条,昨日她拆开了她左手上的棉布条,看到了满手背的伤,虽已在结痂,却看得出这是新伤,加上她现在还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可想而知她之所以缠了满身的棉布条是因为她满身的伤。

    这些伤,又是如何来的?

    朱砂愈想愈拧紧眉心,她除了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朱砂叹了一口气,将捋起的衣袖放了下来,重新抬眸看向窗外的雨帘。

    此时已是黄昏,她已在这窗边坐了整整一个午后,整整一个午后,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将近深秋的天暗沉得很快,愈往北,天暗得也就愈快,加之落雨,不稍片刻,这天色便已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已然变得稀少,只留下不知人世情感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天黑了人稀了,朱砂还是坐在窗户边,未有离开。

    行人渐稀的街道上,也还有人未离开。

    是一个五岁左右大的男娃娃,就坐在斜对面一家今日并未开门营生的包子铺前的屋檐下,不知是坐了多久,朱砂只知,从她坐在这窗户边开始,这男娃娃就已经坐在那儿了。

    对面包子铺的屋檐颇为短窄,只能勉强挡着一些雨水而已,雨水顺着瓦楞往下掉,落在小家伙身上,湿了他身上洗得发白袖子还短了一大截的衣裳。

    男娃娃面前放着一只竹编的小筐子,这竹编小筐子本可以放在他身边,放在屋檐之下不让雨水淋到,可就像他觉得这般的话路人便会看不到这竹筐子似的,是以他将这竹筐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筐子上边搭放着厚厚一沓儿的枯草,只要一有雨水落到那稻草上边,这男娃娃便立刻伸出小手来将这些雨水扫掉,不让雨水掉落到竹编小筐子里,好像筐子里的东西需要这样的保护似的。

    而这男娃娃,一直坐在那儿守着这竹编小筐子,一双大眼睛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路人,显然是在等着有人来将他面前竹筐里的东西买走。

    只不过,几乎无人看过小小的他一眼,更未有人在他面前驻足过。

    但他还一直坐在那儿,一直看着从他面前经过的路人,从白日看到天将黑,从一脸的期盼看到一双大眼睛里只剩下失望与难过。

    他还是没有离开,就算他的面前再没有路人经过。

    朱砂的目光终也是定在了这男娃娃身上,看着看着,她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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