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胳膊,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被人卸脱了臼!
而这卸了他们胳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白。
还不待小白与君倾说上一句话,便听得沈天一声喝道:“都一起上了!”
一起上了又有何用?
似乎根本就用不到眨眼的时间,甚至连沈天自己都看不清小白究竟做了什么时,那些本是好端端站着的家丁们此刻不仅都被卸脱了双臂,且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面对着君倾的方向,就像是在给君倾下跪一样!
“君倾你休要太过分了!”沈天怒火冲天。
“沈侯先是欲伤本相夫人在先,再又是以多欺少,本相还未说沈侯过分,沈侯却先指了本相的不是。”君倾冷冷淡淡道。
“你的夫人?”沈天神色凶狠地盯着君倾,“君相可真是不知羞耻!难道君相不知君相在做的事情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不知羞耻?满门抄斩?”君倾冷声反问,“沈侯今晨可是吃了屎了?竟然满嘴喷粪,或许沈侯现下该做的事情是回屋将嘴漱上一漱,否则只会喷出更多的粪来。”
君倾神色及语气虽冷,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朱砂便是那第一个忍不住的人,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只听她轻轻笑出了声,气得沈天的脸成了绛紫色,甚也不再多言,五指成勾,作势就往朱砂抓来!
却依旧被小白挡下。
沈天更怒,一招一式愈发狠厉。
可不管他出何招式,皆被小白轻易地一一挡下,让他根本就近不得朱砂与君倾身侧半分。
就在沈天被小白激怒得一脸的绛紫变得难看到了极点时,院门外忽传来一声男子浅浅的笑声,“沈侯府上大清早的便这般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
就在男子这浅浅的笑声传来之时,沈天那才甩出的鹰勾手忽地便收了回去,继而是震惊又恭敬的态度道:“帝君!?”
帝君?
离了君倾怀抱的朱砂蓦地抬头看向院门方向,在见着正跨进门槛来的姬灏川时不由得将君倾的手握紧。
下一瞬,只见君倾又抬手将她轻环到了怀里来,同时垂首微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不必紧张,和方才一样便行,方才你做得很好。”
君倾说完,既不理会朱砂身子僵直的反应,也没有将她松开,只是轻搂着她朝姬灏川微微垂首,恭敬道:“下臣君倾,见过帝君,帝君圣安。”
“君爱卿免礼了。”姬灏川随和地浅笑着,目光在落到君倾及他怀里轻搂着的背对着外边的人时眸子里的浅笑有一瞬间的阴冷,再听了众人齐刷刷的问安声后再次看向君倾道,“君爱卿今儿早早便差人进宫给孤递来信说沈侯府上得了新奇的宝贝,特请孤一同来瞧瞧,不曾想君爱卿到得这般早,只不过……”
“可有这么一回事啊沈侯?”姬灏川说完,转头看向了紧蹙着眉颇为错愕的沈天。
“帝君……”沈天正要说话,忽觉不妥,便先沉声命令还在场的下人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是,侯爷!”家丁无一人敢多做停留,甚或说无一人愿意在此多做停留。
而当下人们退下后,沈天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先听得君倾不紧不慢道:“沈侯想说的是沈侯根本就没有得什么新奇宝贝,而是下臣哄骗了帝君,沈侯,不知本相说得对也不对?”
沈天倒不想君倾居然自己先承认了,他不仅未想到姬灏川会来,更想不到竟还是君倾请来的。
沈天与姬灏川皆知朱砂凭空从梨苑消失必是君倾所为,他们正想着如何借这个机会来对付君倾,却不想君倾竟自己“给”了他们一个根本无需找理由便能对付他的机会。
圣旨已下,朱砂却“不知去向”,这个时候君倾竟是带着帝君要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无疑是蔑视圣旨蔑视帝君,这可是——
死罪。
而君倾会这么乖乖地送自己的命来给别人取?
不可能。
那他想做什么?
没有人猜得到。
从无人能猜得到君倾心中想的是什么。
若是想得到,他此时就不可能还活着出现在燕京,更不可能还坐得上丞相之位。
便是聪明如姬灏川,也猜不到。
“下臣府上的确没有什么新奇宝贝,君相,你这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沈天厉声指控君倾,“还有蔑视帝君之罪!”
“沈侯府上虽真的未有什么新奇宝贝给帝君看,但沈侯没有,却不代表本相没有。”君倾说完,又对着姬灏川微微垂了垂首,道,“下臣可是记得帝君说过,若是下臣娶了妻,那下臣的妻便是下臣的新奇宝贝,道是让下臣届时莫忘了也让帝君见一见下臣的这个新奇宝贝。”
“帝君的话,下臣自要铭记于心不敢忘,下臣又听闻沈侯府上似有一女与下臣这新奇宝贝同名,正是帝君下旨欲接到宫中的那一位,是以下臣便想着天下既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不如就选了沈侯府上来让帝君见见下臣的这个新奇宝贝,顺带也让下臣见一见沈侯府上那与内子同名的小姐,不知帝君意下如何?”君倾说着,轻轻抚了抚还“躲”在他怀里的朱砂的肩,又对姬灏川解释道,“内子方才被沈侯喊打喊杀的吓坏了,这会儿还未回过神来,还请帝君恕罪,容下臣先安抚安抚她。”
“帝君,君倾这明显就是在信口雌黄!那分明就是下臣的女儿!”沈天忍不得君倾这般睁着眼说瞎话,然在姬灏川面前,他不敢像方才那般说动手便动手,姬灏川还未说话,他不敢造次。
“帝君,沈侯从方才见着下臣与内子开始便开始这般怒斥喝骂,方才若非下臣护着,怕是内子这会儿已经被沈侯取了性命,下臣不过是遵了圣命领内子来让帝君见上一见,倒不知内子是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竟惹得沈侯想取其性命,现下竟是连下臣欲安抚安抚内子都不得了?”沈天指控君倾睁着眼说瞎话,君倾便也指控他心胸狭隘眼中竟容不得一个女人。
“帝君——”沈天气煞了。
“沈侯莫怒,你与君爱卿皆是孤的爱卿,有话何不妨坐下了再慢慢说?”姬灏川不似沈天那般怒不可遏,仍是一派温和,“的确是孤说过想见一见君爱卿夫人的话,便在前两日,倒不想君爱卿为了孤随意的一句话竟在短短两日内便娶了一房娇妻,真是有心了,既是君爱卿的夫人受了惊吓,那爱卿便好好安抚安抚令夫人,孤先与沈侯厅子坐着等君爱卿了。”
“下臣谢过帝君。”君倾很是恭敬。
姬灏川看了他与他怀里的朱砂一眼,转身与沈天先去了厅子。
君倾好似装模作样地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朱砂的背,柔声道:“莫怕,莫怕,我会护着你的。”
君倾说着话时,那还环着朱砂的另一只手不由将她搂紧了。
他的话,不知是对四年前的朱砂说,还是对如今的朱砂说。
朱砂未认真听他说的话,自也没注意他的语气是温柔还是淡漠,只努力地瞥着姬灏川的背影。
待姬灏川几人进了前厅后,她猛地从君倾怀里跳了出来,只觉自己耳根及脸颊有些热烫。
虽说是做戏,但是这般与一个陌生男子亲近,朱砂还是有些受不住,她需要缓缓劲。
若非他极为认真地说过他有妻子且他只护他妻子一人始终的话,只怕她都要把他这做戏的温柔当真了。
“丞相大人可还好?”然朱砂从君倾怀里退开时不是抱怨什么,而是关心地询问他。
他方才可是结结实实地受了沈天的一掌,他这瘦弱的身子骨可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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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来看问题!
问:文中第一次出现“安柔帝姬”这四个字是在第几章由谁人提及的?
097 这是我的女人!
“放心,这么一掌他还死不了,要是多个四五掌的话,大概也就死了。”小白走到朱砂身旁,笑眯眯问道,“怎么?朱砂姑娘心疼啦?”
“……”对于总是口无遮拦的小白,朱砂觉着很无奈,她不知这个沉默寡言的君倾怎能容忍身边有一个这么多话的人存在,这嘴比女人的还要多话,一人的嘴就已似五百只鸭子,聒噪得不行,只是她没那资格嫌弃训斥他罢了,“白公子玩笑了,丞相大人为护朱砂而受伤,朱砂关心丞相大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哦?是吗?”小白挑挑眉,一脸的不相信道,“那你方才抱我们小倾倾那么紧做什么?”
“我……”
“自是做夫妻当做的事情。”君倾将身子一侧,挡开了凑近朱砂的小白,顶着一张冷冷淡淡的脸孔说着能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你说是吗,娘子?”
“……”朱砂忽觉一阵恶寒从脚心直往身子上窜。
“……娘子?”小白嫌弃地看君倾一眼,啧啧道,“小倾倾啊,你这么不知羞耻也不怕吓跑了你的娘子?”
“不怕。”君倾回得毫不犹豫,“小白你往旁站,我有话与我娘子说,你在旁,她会赧。”
“求我听我都不稀罕听,呿!”小白嫌弃地瞟了朱砂一眼,转身走到了一旁去。
朱砂终是不能忍,在小白转身时便连忙用力扯了扯君倾的衣袖,不自在地小声道:“丞相大人,白公子面前便不用做戏吧?”
“隔墙有耳。”君倾只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四个字。
朱砂一时无言以对。
“那大人,帝君那儿……”朱砂又自然而然地微拧起眉,显然不放心,她倒未想君倾竟然还特意将姬灏川请来,身为人臣,他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帝君。
还在清心苑时她便问过她可需乔装打扮成他人模样再到这安北侯府来,他却说不必,她只需换上君华拿给她的衣裳即可,其余的,无需理会。
她相信他,便这般与他来。
这显然是公然蔑视帝君。
不知怎么的,朱砂现下不只是想着她自己的事情,同时也为君倾着想着。
“有我在,没人能动姑娘。”君倾声音低沉,“姑娘只管放心。”
“民女并非是担心自己,而是丞相大人您自己……”朱砂欲言又止,只觉她说出这番话来有些不妥,她本是不觉有他,只是经方才小白的那番玩笑话,让她觉得若真是起了误会便不好了。
君倾听着朱砂不是担心她自己而是关心他,漆黑的瞳眸微微动了动,随即问道:“姑娘是在为我担心么?”
朱砂缄口不语,却又是拧着眉盯着君倾的眼睛瞧。
不得朱砂的答案君倾也不介意,默了默后他接着道:“如今这天下间,还没人能奈我何,放心。”
“嗯。”朱砂微微点头,她本不该再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丞相大人身子单薄,还是当心些为好。”
“嗯。”君倾沉沉应了一声,“看”着朱砂。
朱砂忙别开眼,不敢多看君倾的眼睛,说完方才的话后觉着还是不妥,便又补充道:“丞相大人若是伤着了,贵公子该伤心了。”
“姑娘似乎挺是喜爱阿离。”君倾的睫毛极为轻微地动了一动。
想到那个听话又懂事还会保护她的小家伙,朱砂再没有起初对小家伙的厌烦,反是觉得心有些柔软,既不承认却也不否认轻声道:“贵公子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嗯。”君倾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左手递到朱砂眼前,淡淡道,“该进厅子了,戏还未开始。”
朱砂垂眸看向君倾的手,又抬头看一眼他的眼睛,这才也抬起手,将君倾的手轻握住。
也不知是错觉或是真实,在朱砂握上君倾的手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感觉到君倾的手轻微地颤了颤。
朱砂不由又看了君倾一眼,瞧见他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渍,轻声道:“丞相大人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渍。”
君倾随即抬手搓拭自己的嘴角,却未有将那血渍擦净。
朱砂本想视而不见,却又觉他堂堂丞相这般到得帝君面前怕给沈天机会道他这是对帝君不敬,遂稍稍握紧君倾的手,恭敬道:“大人未能擦净,民女为大人擦一擦,还望大人莫怪。”
朱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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