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今天晚上娘亲是不是就和爹爹睡不和阿离睡了?”小家伙看看一张脸因为酒劲又因为夜风而通红不已的朱砂,又问。
“……”君松在旁听着想笑,却又只能憋着,不敢笑。
“嗯嗯!阿离知道!娘亲生病了,爹爹要抱娘亲去医病,所以爹爹就不能抱阿离了!”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小脑袋道。
君倾不答,只是将小家伙放到了地上,对他道:“回到府上了,让君松陪你回小棠园即可,到了小棠园让君华给你煮一碗姜糖水喝了再睡。”
“醒酒?什么是醒酒?是一种病吗爹爹?”小家伙不解道。
“待我送她回房醒酒,便没事了。”君倾安慰小家伙道。
小家伙说到后边,着急得快要哭了。
小家伙瞧着朱砂这般,紧张不已道:“爹爹爹爹,娘亲的脸好红好红,娘亲这是怎么了呀?娘亲会不会有事?阿离不要娘亲有事,不要不要!”
这一瞬间,他的身子蓦地绷得笔直。
如此这般,君倾竟是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搂在了怀里。
君倾立刻松开朱砂手腕,转为将用手臂将她圈到了自己的臂弯里来,让她紧靠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栽倒。
就在绕过相府大门后边的影壁时,那本还能好好走着的朱砂忽然就朝君倾的方向一个栽倒过来,使得小家伙着急道:“娘亲娘亲!”
好在的是这一路走得相安无事。
君松想不明白,且他需想的只有时刻警惕着随时都会围到君倾身边来的危险。
就因为这朱砂姑娘喝了些酒?
君松从未见过君倾如此着急的模样,竟是着急得连素日里的冷静全不见了。
但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跑更为准确。
这番出来,出得急,也因街上行人多,君倾并未承马车,是以这一路回丞相府,他们是走着回去的。
也因为路上行人已稀。
因为他无需担心朱砂跟不上他。
君倾再次迈开脚步时,脚步飞快。
小家伙最为畏寒的。
小家伙嘴上虽说着不怕冷,可当被君倾抱起时,他还是被君倾的身子凉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小家伙说完,立刻扑进了君倾微张开的臂弯里。
“阿离不怕冷阿离不怕冷!”小家伙听着能得君倾的抱,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怕冷。
君倾在这时朝小家伙半倾下身子,同时道:“我抱着你走,会冷,你需忍着。”
一旁的朱砂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一副再不走她就会趴倒在地的模样。
小家伙以为君倾要斥他,不安极了,却还是不舍得松开他的手。
君倾沉默。
君松为难地看着君倾。
小家伙看着朝他伸手来的君松,蓦地就将君倾的手抓得紧紧的,不肯松开,可怜巴巴道:“爹爹爹爹,阿离可不可以不要小松松抱,阿离可不可以和爹爹一块儿,阿离想和爹爹还有娘亲一块儿,这是阿离第一次和娘亲还有爹爹一块儿出来玩的……”
忽然,君倾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君松沉声吩咐道:“君松,你抱着阿离。”
朱砂手里的海棠花灯晃得厉害,小家伙手里的小兔子灯笼也晃得厉害,只见小家伙的脚步迈得非常地大,小家伙走得很吃力,一副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的模样。
阿褐跑在前边带路,君松一脸冷沉警惕地紧跟在后边,君倾一手抓着小家伙的手,一手抓着朱砂的手腕,跟着阿褐走得迅疾。
这冰凉的温度让她知道,这是君倾的手,亦让她觉得心安。
朱砂是被君倾拽着走的,被酒的后劲上头的朱砂只觉自己的脸颊热得厉害,眼前的事物朦朦胧胧摇摇晃晃的,哪里还看得着什么,她唯一能清楚感觉得到的,就是抓着她手腕的手,那掌心里冰凉的温度。
小阿离从未在君倾面上见到过太过明显的表情,就像他此刻正紧拧的眉心,与他面上那阴沉得有些可怕的脸色。
041、真实的小白
早上更新,一身轻松的感觉啊~
下一章又会写到小倾倾和小朱砂的,姑娘们放心,小倾倾不会对不住小朱砂的!
小白的真身出来了出来了!哦呵呵~
------题外话------
此时的棠园里——
小白蹲坐在床榻上,心里怎么都气恼不过,直抓了被褥来咬,以此泄愤。
小家伙说完,挪下了床,穿上鞋子,朝屋外跑去了。
“明天才告诉阿离呀?嗯嗯,阿离知道了,那阿离现在去找小华华哦!”
“小白要阿离找小华华去把木桥那儿的人随便拖到府上什么地方扔都行呀?那是什么人呀?是不是欺负小白的人?”
不过太躺下一会儿,小白用蹲坐起来,对着小家伙呜呜出声,小家伙也连忙坐起身,道:“小白要阿离帮忙呀?好呀,那小白跟阿离说哦,阿离会帮小白的。”
小家伙高兴地也躺了下来,将小白又抱到了怀里来。
小白立刻先往被褥里钻。
小家伙又道:“小白今夜是不是变不回来了呀?那阿离抱小白睡好不好?阿离都没有抱过小白小狐狸的模样睡过哦。”
小白别别脸。
小家伙连忙抱抱小白,一边顺着它背上的毛一边小大人似地宽慰它道:“小白不生气不生气哦,有人欺负小白的话,明天小白告诉爹爹,爹爹可以帮小白打坏人的!”
看着紧张不安的小家伙,小白伸出毛茸茸的白爪子,收回那尖利的爪尖,朝小家伙的脸颊摸了摸,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一副生气极了的模样。
然就算不能说人的言语,小家伙也一样能听得懂小白的话。
变回白狐的小白不能说话,有着人的心思,却不能说人的言语,变为白狐时,他就仅是一只白狐而已。
然如今,除了这君家父子,怕是要有第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而且还是一只小体型的白狐!
一只狐狸!一只白狐!
只因除了君倾和阿离小家伙,这世上再无第三人知道武功深不可测的君白公子本就不是人,而是——
若是有人见着小家伙抱着一只纯净的白狐一直亲昵地与它说话并唤它小白,像唤君白公子一样唤它,定当觉得小家伙不对劲不正常。
小家伙立刻将小东西抱到怀里来,摸摸它的脑袋又摸摸它的耳朵,惊讶又紧张道:“小白你怎么变回小狐狸了呀?小白不是说小白不能轻易变回小狐狸的吗,这样的话就会有坏人来害小白和爹爹的,小白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是不是小白被坏人欺负了所以才会变成小狐狸的?”
小东西蹲坐在小家伙身上,将下巴抬了抬,一副生气的模样。
而就在小家伙在看到这通身雪白的小东西时,小家伙不笑了,而是睁圆了眼看着小东西,惊诧道:“小白!?”
一只通身雪白纯净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
一只小狐狸!
小家伙这时才看清这正闹着他的小东西,不是通身黑亮的小黑猫小黑,而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小东西。
小家伙痒痒得用双手抓住了这小东西,将它从被褥下边给抱了出来。
那小东西可不管,继续蹭。
就在这时,那本是在小家伙身上滚动的小东西跳到了一旁,用爪子撩开被褥,钻到了被褥下,钻到了小家伙身旁,用那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小家伙身上蹭,蹭得小家伙只觉痒痒,也蹭得小家伙睡意全都没了,边忍不住笑边讨饶道:“小黑不要闹阿离吗,好痒痒的。”
小家伙抬起小手揉揉自己困涩的眼睛,还以为是小黑,是以一边嘟哝着道:“小黑不要吵阿离嘛,阿离正在做着香香的梦呢。”
小家伙睡得正香,这小东西可不管小家伙是否在睡,趴在小家伙身上,来来回回地打滚,直到把小家伙从美梦中给吵醒。
而这小东西跑开了,本是要跑往棠园的方向,却又在跑了一段路后折射朝小棠园的方向跑去,跑得飞快,窜过满院海棠树,用脑袋用力顶开了阿离小家伙的卧房门扉,窜到了屋里去,窜到小家伙的床榻前,然后一个跃身,便跳了床榻上的小家伙身上。
他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说不见便不见了。
可却没有小白的身影。
那是小白的衣裳,小白的狐狸灯笼。
绯紫色的长袍,旁边掉着一只纸包和一盏狐狸模样的灯笼。
她的身下还压着方才她所摸到那身布料滑溜溜的衣裳。
宁瑶想追上去,可她才一站起身,可她身子无力兼头昏脑涨,才跨出一步,整个人又砰的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宁瑶还未及回过神,那小东西便转身跑了,跑得飞快。
这这这……这是——
宁瑶则是睁大了双眼定定地盯着这个小东西,一副惊奇到极点的模样。
那是一只雪白的小东西,通身白过月华的皮毛,莫说身上,总是双耳及爪子上都没有一丝杂色的毛,白得异常纯净,尖长的嘴,毛茸茸蓬松松的尾巴,尖长的耳朵,琥珀色的眼睛,小巧的爪子,通身还不及三尺长,从宁瑶身下窜出来后也不跑开,而是站在她面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好似一副很是气恼的模样。
这挣扎的小东西让宁瑶不敢再压着,生怕将它给压死了,是以连忙坐起身,却又觉得脑袋昏沉沉重得直又要往下栽倒,好在她的双手撑在地面给撑住了,这才让那被她压在肚腹下的小东西得以自由。
她被地面撞得下巴疼全身疼竟是没发现她的身下除了压了一身衣裳外还压着其他东西,而她方才只顾着摸自己胸膛下的部位有无人,倒没摸到肚腹下边位置,因为她也没本事将人一压就只压在肚腹以下的地方啊!
正当她要跳起身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她只觉有什么小东西在她肚腹下乱动。
宁瑶惊得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
没有人!?
可当宁瑶的手朝自己身下抹去是,除了摸到冷硬的地面与几件布料滑溜溜的衣裳外,竟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般想着,宁瑶边呲牙咧嘴地疼边伸出手朝身下摸去,她可不敢在这时候爬起身,以免那使坏之人有机可乘,万一她不够打怎么办?所以还是先压着为好。
话说不应该啊,拖着她的那人话说该在她身下给她当垫底的,她不应该被冷硬的地面撞得这么疼的才是。
“砰——”也是这么一瞬间,只闻沉沉的砰的一声在静寂的夜里响起,吓了宁瑶一大跳,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就狗吃屎一般整个都跌趴到地上,撞得她觉得她浑身都要被冷硬的地面撞得碎裂开,尤其是她的下巴,真是有一种要碎裂开了的感觉,也撞得她疼得只顾吃呀咧嘴地嗷嗷叫,一时间根本就忘了她这么用力一扑要扑的是什么。
那一瞬间,小白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突然睁大,眼睛里有着明显的震愕,糟糕——
因为没有想到,也因为距离离得太近,尽管小白已在第一时间反应着避开身,可还是被宁瑶的怀抱正正碰到了他的身子!
走在前边的小白哪里想得到那昏沉得像头死猪一般的宁瑶会突然醒来,更未想到她突然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挣扎也不是喊叫而是转身就朝他扑来!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
宁瑶睁大了眼慢慢看向自己被拖着正在地上移动的双脚,先是一动也不动,下一瞬,只见她突然一个扭身朝那正拖着她的人用力扑去!
可她的脚根本就没有动,她又怎么可能在移动。
下一刻她才发现不是银月在移动,而是她自己在移动。
她首先看见的是天空中银白的圆月,而后她发现那月亮竟是在移动。
当走到相府里那座年久失修的木桥上时,宁瑶终于在自己的脖子被衣襟勒紧得就要窒息时睁开眼。
手中拖着宁瑶,小白好似不高兴了,面上再无寻日里的笑意,因为他在想这脏东西该扔到哪儿去为好。
小白拖着宁瑶绕过了门后的影壁之后,那微开的府门便无声无息地阖上了。
宁瑶睡得迷糊,这般被人拎起拖走也不自知,只觉自己的衣襟勒得自己的脖子愈来愈难受而已。
小白说完,伸出空闲着的那只手,抓上宁瑶的衣领,就这么好不柔情地将瑟缩不已的她从地上给扯了起来,然后像拎一件破烂大物件一般将她往相府里拖,管她的双脚磕到门槛还是磨到冷硬粗糙的地面,他都不在意。
小白蹲在宁瑶身边盯着她看了良久,才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算啦算啦,就当本公子大发慈悲一回救你一命,也省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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