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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虽然开车,但每天的酒是不会少喝的。喝着自家酿制的纯香米酒,吃着张纤纤炒的可口菜,是姜铭结束一天劳累后的最惬意的享受。姜铭喝完最后一口酒时,张纤纤会及时把饭盛好放到他面前。看着姜铭吃饱喝足了,点上香烟的时候,张纤纤就开始收拾碗筷。
家庭的目标计划、金钱支出、小孩教育、往来人情等,只要是不紧急的事情,姜铭和张纤纤都是在饭桌上讨论完成的。
聊完家事,姜铭会说说自己今天是怎么样多赚到别人的钱的,他说这些的时候,张纤纤就会觉得他真的好聪明,为自己有这么精明的老公感到欣慰。无啥家事、生意上的事可谈时,姜铭就会说说他的奇趣见闻或国家大事,他说的时候,张纤纤会认真倾听,常是开心一笑,偶尔为故事感到可惜或伤悲。
钱都是张纤纤管理。姜铭每天赚的钱都会如实交给她,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就会到她手里去拿。在钱上面,他们都是彼此信任,不遮不掩。
张纤纤的家现在是一个标准的幸福之家,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小孩听话、收入稳定。张纤纤现在生活如意,晚上关掉电视睡觉连梦都不会做,一觉就会睡到大天光。
村里的许多个第一,都被姜铭拿了,第一个起洋房,第一个买液晶电视,第一个买电脑,第一个买摩托车……
新奇的东西被姜铭一弄进家,村里好奇的人都会到他家观摩一番,看过后他们都会啧啧赞叹。听过邻里的夸赞,姜铭一脸满足的模样。
村里的几个牌友和张纤纤打牌的时候,也常会提及她家的新鲜玩意,张纤纤对此一笑了之,并不太在意,她曾在大都市过过灯红酒绿的生活,这些东西她早已见怪不怪。但牌友们一提起这些,总会让她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露露。露露已好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她了。
张纤纤最近一次打电话给露露,问露露最近怎么样。露露说老样子,你呢?张纤纤说我很好。露露说你好就好,好好跟小姜过日子。
露露像是不愿意多聊的样子,张纤纤只好提前结束了电话。张纤纤放下手机时,她怀疑是不是露露成了有钱人,不乐意与她来往了。
时代变迁,小山村发生了很大变化,姜铭的洋楼如今在村里已算不上什么了,比它好的多得去了。现在更多的人选择在城里买商品房,乡村的房子再好他们都不屑一顾,说这个时代谁还呆在农村里?
许多人家里的电视比姜铭的要大很多,要薄很多,电脑也比姜铭的漂亮,姜铭的电脑显示器是大块头,人家的是超薄液晶。村里很多人还买起了小车,一到过年,村口停满各式各样的轿车。
现在乡村起房子也不再是传统沙浆起法,而是直接用混凝土加钢筋。姜铭的货运生意因此也一落千丈。
乡村的变化来得太快,姜铭没来得及明白,就已被挤出了市场。但天道酬勤,凭着姜铭的勤奋,他的家庭正常开支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铭对村里那些发家致富的人做过分析,发现他们多数是在外面打工挣了钱,而不是像他在家里赚到钱。分析出这点,姜铭感叹时代真的变了。
姜小雅和姜君都已上小学,他们都很听话,平时婆婆管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张纤纤再操心。张纤纤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家务、农田、打牌三样之中。她已完全是一个农家妇女。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姜铭和张纤纤在农田里插秧不到十分钟,就已湿透了全身。张纤纤为了快点结束劳作,她加快了插秧的速度。
姜铭在她后面看到她插得东倒西歪,一股无明业火冒出,“你在想哪个男人呢?把秧插成这样,这像是人插的吗?”
“你吃了屎是不是?说话这么臭!”张纤纤很生气的瞪了姜铭一眼,“我不是人,难道你是人?”
“你个蠢女人!说你没插好,你还有理了?”姜铭怒火更盛,大声训斥:“插秧有你那么插的吗?东倒西歪,哪有一点样子!”
“歪一点会死人么?我就要这样插!”张纤纤心想插得再好又能如何?难道能靠它发财?既然不能发财,随意点不行么?
“你个蠢女人!懂什么!找死是吧!”姜铭盛怒之下把手里的秧直接打到张纤纤的背上。顿时张纤纤的背就被泥水洇湿一大片。
张纤纤根本没想到姜铭会打自己,她挨了姜铭的一击后,久久都没反过来,是他打我吗?他会打我?他竟然敢打我!待她确认了是姜铭向她扔的秧后,她便歇斯底里地把手上的一大把秧砸向姜铭。姜铭见张纤纤发了火便早做了防备,待秧飞到自己面前,手起挥落,就像武林高手打掉暗器般潇洒。
张纤纤也不管砸中没砸中,砸了以后就哭着上了岸,气冲冲地跑回家去了。婆婆见到她哭着回来,忙问其故,她一句话没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婆婆敲门说话,她全当没听见。到吃晚饭的时候她都没出来。
后来,姜铭隔着门向张纤纤认错到半夜,她才原谅了他。
姜铭与张纤纤飞战的一幕很快就传遍了村里,好事者奔走相告,说姜家村模范夫妻在田间上演秧苗大战,美人像落水狗一样逃回家,能人跪求半天才获美人原谅。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姜铭和张纤纤的第一次打架很快就在床上冰释前嫌,恩爱如初。但过了没多久,他们又一次吵架,起因是他听到姜一一跟张纤纤开了个带点黄的玩笑。
姜铭骂:你是个****!
张纤纤回骂:你是个蠢驴!
姜铭说:我蠢的话你为何还嫁给我?
张纤纤说:是我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没良心的!
人们常说,夫妻间吵一次架就会增进一层感情,但不知姜铭和张纤纤吵架也是否会如此。
半年后,姜铭和张纤纤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骂对方的用词范围有所扩大,打架的暴力程度有所提升。比如姜铭有一次骂张纤纤是**,张纤纤冲过去就连抽了姜铭四巴掌,一边两下。
☆、第三十二章 裂痕
姜铭眩晕了一下后,咆哮着重重地抽回了张纤纤一巴掌,张纤纤经受不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张纤纤倒地后,姜铭不但没有过去扶,还指着她大骂:“你个臭**,你以为我不敢打你!那次在田里就往你身上扔了一把秧苗,你竟让我求爷爷告奶奶般求你半天,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张曼玉啊!打你怎么样?不给点颜色给你看看,你把老虎当病猫!”
张纤纤的脸被打得肿了起来,手掌被地上的小尖石咯破渗出了血,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难过夹杂在一起,复杂的感觉使她欲哭无泪。
“呵,这个**嘴还挺硬的啊!”姜铭心里一念闪过,接着骂道:“你不要以为是嫁给我委屈了,是我可怜你才娶你的!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你那个贪钱的爹,收了我十万啊!你以为你是谁,是天仙吗?我呸!”
姜铭尖刻的辱骂,让张纤纤羞愧得抬不起头,只有爬在地上轻轻啜泣。
“小铭,你个疯子!赶快给我闭嘴!”姜铭的母亲呵斥着跑了过来扶地上的张纤纤。
姜铭被母亲一骂,他叽咕了两句说你多管什么闲事,就走开了。
“纤纤,他是个疯子,不要理他,你伤到哪里没有?打得重不重?”姜铭的母亲佝偻着身子扶着张纤纤关心的问道。
张纤纤这时候委屈得说不出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好孩子,先起来,我等会去帮你教训他。”姜铭的母亲说着用力拖了拖张纤纤,想让她站起来。
张纤纤不想动,姜铭母亲的力不够,没能托起她。
“听话,孩子,地上凉,不要凉坏了身子,起来说话。”姜铭的母亲说完加大用力拖张纤纤,张纤纤顺着她的力道慢慢站了起来。
张纤纤轻轻挪开姜铭母亲的手哽咽道:“妈,你不要管我。你去忙你的吧,小雅他们就要放学了,今天我不做饭了,你去做饭吧。”
“那你先去房里休息吧,等一下吃饭我叫你。”姜铭的母亲担心地望着张纤纤。
“不要做我的。”张纤纤说着就转身向屋里走去。
姜铭的母亲叹着气去做饭了,她弄不明白原来儿子和媳妇那么好,现在怎么突然成这个样,弄得她老了却不得安宁。
吃饭的时候,姜铭的母亲叫姜铭去叫张纤纤吃饭,姜铭没好气地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唉,我说你这个孩子,你是大人了,要用脑壳想一想,那个是你老婆,你不管她谁管她呢?!”姜铭的母亲叹道,“我能管得了你们多久呢?我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
“管不了就别管!瞎操什么心!”姜铭瞪圆了眼怒向他的母亲。
姜铭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想要发火的样子,不敢再多说,只得亲自去叫张纤纤。
她来到张纤纤的房门前拍了拍门叫道:“纤纤,起来吃饭了!”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加大力气拍着门叫:“纤纤,起来吃饭了,小雅和小君都等你吃饭呢!”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叫了几声,屋里还是没反应,她试着拧开门锁推门进去,但门被反锁了,拧不动丝豪。再拍了几下门,张纤纤还是没开门,她只得叹着气走了。
一会儿,她带着小雅过来了,小雅拍了拍门:“妈妈,吃饭了!妈妈,你开门呐!”
这时房内传出张纤纤疲倦的声音:“妈妈不饿,你去吃吧,你要带好弟弟,听话!”
“妈妈,你为什么不饿啊?”小雅天真的问道。
“妈妈吃饱了,你去吧!乖!妈妈要睡觉了。”张纤纤编了一个谎言催促小雅离开。
“纤纤,人是铁饭是钢,你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起来吃点吧!”姜铭的母亲劝道。
“我不吃了,你带小雅去吃吧!”张纤纤回了这句后,她们再叫她也不回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铭叫门张纤纤不应。姜铭又叫了一阵,张纤纤还是没理。姜铭气呼呼地去客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纤纤就俏俏地离开了家,坐上了去县里的早班车。昨天晚上姜铭连道歉的诚意都没有,她气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她打算回娘家去逃避一阵,放松一下心情透透气。
姜铭发现张纤纤不见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看银行存折有没有被她拿走。看到存折安然无恙地躺在老地方,姜铭松了一口气。
姜铭的母亲问他纤纤去哪里了的时候,姜铭没好气地说:“管她死哪里去!死得越远越好!”
张纤纤原本打算在火车上好好睡一觉,但上了火车后没有一点睡意。她这一走,最舍不下的是她的两个孩子。小雅和小君是她一手带大的,他们成长的点点滴滴都烙在她的心里。她担心她走后,婆婆不能带好她的孩子。
想完孩子后,她又琢磨起姜铭来。她觉得她猜不透姜铭的心思。曾经对她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姜铭什么时候开始看她不顺眼了,姜铭的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他还爱她吗?
车窗外的村庄田野一愰而过,转瞬即逝,真实而又飘渺,尤如张纤纤的心里。
“卖饭了!卖饭了!十块一个盒饭,新鲜的豆角炒肉,刚刚出炉,新鲜又好吃嘞!”列车卖饭员洪亮的嗓门在张纤纤的耳边响起。
张纤纤闻到饭菜香味,肚子咕咕地叫,她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餐都没有吃,这会儿有些饿了。
“来一份。”张纤纤说着递过一张十块的钱。
卖饭员麻利地收过钱递给张纤纤一份盒饭。张纤纤接了放在面前的小桌上打了开来。她只吃了几口后,就吃不下了,心里叹了一下气,将合饭一盖就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多年没在外面吃饭的她,觉得吃这样的盒饭简直就是味同咀蜡。
☆、第三十三章 逃避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张纤纤到了老家。她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父母,父母见到她突然出现时感到十分意外,直觉是她出了什么事。在父母的问询之下,她道出了实情。她的父亲就说:“我就没说错吧?当初你偏不听我们的,十条牛都拉不回。”
“老头子,你就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谈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你刚快去买点好菜回来,我做点好吃的给纤纤吃。”她的母亲打断道。
她的父亲哼的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只是想告诉女儿当初我们也是为她好。”说完,他就起身去买菜了。
晚上的时候,张纤纤的婆婆打了她的手机,问她去哪里了,这么晚不回家,她很担心。张纤纤说她回娘家了,叫婆婆不要担心。婆婆知道她在娘家后,就没多说什么,叫她早点回去,小雅和小君都哭着找妈妈。
张纤纤离家已三天了,姜铭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找她。这有些出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