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见那盒子比别的小了许多,包装的极为精致,比那几个大盒子更华美了许多,按利她不该随便接受别的人赠礼,但见她们神色怪异,忍不住好奇,他们送的什么东西,接了盒子便要拆。
嬷嬷拦下她,低笑道:“等我们走了,姑娘再看。”
白筱不好这么接受她们的东西,但转念一想,都在宫里的,这么直接回了人家,难免伤人,大不了这些日子,她寻什么回赠她们,把这礼补回来便是,便欣然接了,“知秋送客。”
候在们外的知秋推门进来,引那几位嬷嬷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白筱心挂着那个盒子,等她们前脚出门,后脚便揭开那个小锦盒,从里面提了间东西出来,眼都看直了,这···这···居然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不但薄,还却布少料,领子大的不知能不能扛得住肩膀,往下更是挖得能露出大半个胸脯,长度怕也只能到大腿。
这东西穿了跟没穿一个样,这东西给她,要她穿给谁看,不用说也知道了。
她愣过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果不是那几位溜得快,她真会将这东西揉成一团,摔在她们脸上。
这时窗棂轻动,一个人影从窗外飘进,落在窗前。
白筱惊得抬头看去,来人面如桃瓣,眉如墨画,斜挑挑的凤目含秋蕴水,顾盼间媚态自生,他背光而立,有光自身后窗棂透入,另他肌肤隐隐泛着流光,风吹过,吹着他耳鬓墨黑长发翻卷一阵,拂过他艳红的唇,留下一束半含着不去。
真真比春晓之花还娇,比月下芙蓉还媚。
白筱愣了愣,当即无语,四年了,他还改不了这偷鸡摸狗的习性。他的狗鼻子倒是灵光,她前脚回来,他后脚便寻到她的住处。
风荻见她自提了件东西发愣,定眼一看,脸上也刹时烧了起来,干咳了一声。
白筱转眼看自己手中之物,更臊满面如吐猪血,飞快的将那东西揉成一团,藏在身后,冷声道:“你出去。”
北朝皇宫的护卫脓包倒让他来去自如,半夜摸进她的寝宫,南朝的护卫越加的脓包,可以让他他白天的在皇宫里自由来去。
风荻不走反上前,向她走近,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俯视着她,“筱筱?”
白筱身体微僵,忙站起身避开。
风荻伸手一拦,双手撑了她身后的床缘,将她卡在臂间,吹开唇上墨发,锁着她的眼,一点点向她伏近,直到她觉得她的腰快断了的时候,才停下,“筱筱?”
白筱僵着身体,“什么筱筱,你认错人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私闯,?活得不耐烦了?走开。”
他不屑的一笑,“当年我去北朝皇宫看你,不也这么来的,谁能奈何得了我。”
“什么···什么北朝皇宫,我不知你说什么。”白筱一个头三个大,怎么就遇上了他,她的长相与四年前已有很大区别,他怎么这么肯定她就是白筱。
他邪魅一笑,双手在桌缘上一撑,轻飘飘的斜倚在给她搬进来的新软榻上,以手撑了头,细细的打量她,“果然是我的筱筱。”
第095章 不知道的年份
白筱见他退开也就不再避,仍于桌边坐下,锁眉看着对方那张比女人更俏的脸,却又觉得女气让人厌恶,撇嘴笑了笑,男人长成这样实在是极品。
仍于桌边坐下,将揉成一小团的透明布料压在屁股下,用裙幅遮住,才自行在桌上翻了杯子,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喝着给自己压惊。
风荻眼角钩着她所坐之处,笑意莹然,“那衣裳做起来颇为不易,你这么揉了,且不糟踏人家的一番美意。”
白筱白了他一眼,面色冷了冷,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人,与她也算不上熟络,怎么就纠缠不清。
风荻嘴角微钩,眼角处飞出些暧昧之色,另白筱越加眉头直皱,听他低笑了一声,声音带了湿意,道“要不你穿上试试,我帮你看看她们做的是否合身。”
白筱正含了一口茶在口中,即时喷了出来,呛得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却听他在一边‘啧啧’“你这么见不得这些东西,以后嫁了我,夫妻之乐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白筱生生被一口气差点哽死,青了脸,就着手中半盏茶朝他砸了过去,“无耻,谁要嫁你”
杯中茶泼得七七八八,风荻抬手将她砸来的茶杯捞在手中,睨着她,凑到唇边将杯中残余的那点茶汁慢慢饮下,“真甜。”
白筱小脸越加的青黑下去,眼里飞刀一刀一刀地戳着他,真难为他,早晨的时候还跟落水狗一样到处逃窜,这是却这副德行,“真不该管你的闲事,你死了,世间还少一个祸
害。”
风荻面色微凛,继而又笑道:“你这一世的老子,着实有些手段,竟然能请到这等身手的杀手,如不是筱筱怜惜,我今天便又要去哪阎王小二那儿饮回酒了。”
这人还当真自恋得紧,她怜惜他?他的话又让她暗吸了口冷气,果然是北皇,“我叫小竹,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筱筱。”不管他怎么一口咬定她是白筱,她也给他来个打
死不承认。
她不认,他也不强求,把玩着手中空茶杯,打量四周,微一咬牙,“容华小子居然敢把你藏在自己住处,也不怕古越吃味。好在那小子断袖,不会把你怎么的,不过古越却不
甚妥当,筱筱,还是随我回西越的好。”
白筱睨着他越加的无语,声调冷了下来,“我们非亲非故,你这般无理纠缠,只会叫人厌恶。你寻我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不必这般兜兜转转。”
他见她神色冷然,却又坦坦荡荡,脸上笑意渐敛,他一直以为以他的修为,那些梦婆汤顶不了多少事,只消过些日子便会失效,不想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你当
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不记得我?不记得青丘?”
青丘?白筱茫然的摇了摇头,她能记得的不过十被阎王框得在地下排了九年的队,在之前什么也不记得了。
风荻心间微量凉,飘身落在她前面,乘她一愣之间,握了她的手腕,凝神闭目,过了半晌睁了眼睛,她服了忘情丹,还被封了记忆。
自嘲一笑,她对他的记忆只是在‘大眀寺'起的头,在这之前是一片空白。
他这世为人,也按天规封了法术,不过那日阎王醉得厉害,他使了小手段,保了这段追魂之术,孟婆曾欠他一个人情,在他喝孟婆汤是背身泼了,孟婆假装不曾看到,所以他
到这凡间是带着过去原原本本的记忆。
白筱见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发愣,有些着恼正要发难,他神色一定,伸手在他脸上一刮“不如我给你算上一卦。”
“你还会算卦?谁信?放手”白筱挣着抽回手。
他拉了根凳子于她对面坐下,“当真会,你不妨试试,报个生辰来,我帮你算算运程。”
白筱鼻子轻抽,哼了一声,一个未知的年份脱口而出,“天元二千六百九十七年。”说完自己就是一愣。
风荻即时愣了愣,他出生于天元一千五百二十三年,而白筱小了他整整一万来年,生于地元二千三百年,这小他一千来年的生辰却不知是谁的,心里念头闪过,难道是他?心
间五味杂陈不是味道,她什么也不记得,如何能知道那人的生辰,“筱筱居然对三万年前感兴趣。”
白筱抿了抿唇,也不知这年份是怎么来的,却感到这个人和她一样,怕是从下面上来的,或许当真与她过去有些牵连。
不管以前如何,她现在不记得他,也不想与他有更多的纠葛,正色道:“不管我以前是否认得你,但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我当真有渊源的,过了这一世,自会相见,如果
没有渊源的,也强求不得,你”
她什么也不记得,他如果还如以前那般胡搅蛮缠,当真是要引得她反感,收了嬉皮笑脸,“你为何就那么不待见我?”
白筱冷笑,“既然你咬定我是白筱,我也不必再瞒。你身为皇家人,且能不知皇家险恶。你一个西越王子的身份,在此处也险些送了性命,何况是四年前大难不死。
(看不清)
我如今叫小竹,有容华和古越护着,隐着,甚是安全,你左个筱筱,右一个筱筱,请问小王子,你是何居心?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我暴露身份,将我早些逼入死地。
你也无需这么辛苦,只需跑一趟北朝,寻一寻我父皇,告诉他们,我活着,就在南朝宫中。
我相信不消多久,便会有人前来寻我,我没有小王子的敏捷身手,要如小王子的愿,是再容易不过的。
如果你嫌麻烦,不怕手上沾了血腥,现在自己动手也可以,小竹绝无还手之力。”
她每说一句,风荻脸色便变上一变,最后那张艳丽的脸颊完全失去了颜色,“你认为我会害你?”
白筱将脸微撇,眼里冷无情义,“不是我在认为,而是的确如此。我不知我为何会历这一世,但我知道有果必有因,既然将我安置在了这凡间,就得顺天而行,如果逆天而行
,必遭天谴。如果小王子迫我逆天而行……”她浅浅笑了笑,淡然道:“百年后,万一我与小王子当真有再见的机会,难免会生出不必要嫌隙。”
她一席话说得风荻周身一阵冷,他话中之意再明白不过,如果他阻止了她的路,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就算她以后恢复了记忆, 对他难免忌恨,眼角媚意尽失,“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为何要跟着容华?”
白筱好生奇怪“荣华的身份地位,小王子不会不知,她对我有用,仅此而已。以小王子之言,难道我和容华过去有什么关系不成?”
风荻自知失言,挑了眉“如果你想要太平,西越不比这安全?有我在,任谁也伤不得你丝毫。”既然她要按宿命过一世那他便静下心来陪她过这一世。
白筱见他说话正常了,不再疯疯癫癫,脸色也缓和了些,“小王子以为我会做你的宠物狗吗?”
风荻了半晌,她,不会,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顺服的性子,探身向前,手撑了她身边桌缘,“想要容华和古越帮你做什么?或许我也能帮你。”
白筱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见步行事”
“见步行步。”他眉头微敛,慢慢起身,听说她要到凡间散散心,便一根筋的跟来,只盼她的孟婆汤失效,二人在这一世胡乱混上一混,得个开心,百年后重返仙界,有这一世的情缘,回去后,二人关系自会不同。
哪知她却将这一世当了真,丝毫不肯马虎,她的入一算盘自然也落了空,这一切便得重做打算。
“好,甚好。”
愣忡的走到窗边,回过头,望着窗外晚霞,面颊泛着金光,“筱筱……小竹姑娘,你再见风荻,已不会再是你现在所见的风荻。”
白筱起身,向他福了福,“谢谢小王子成全。”
他一手扶了窗棂,回头看了她半晌,“你对容华当真无情?”古越身中“相思锁”,所以他并不担心。
“无情。”白筱声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那个杀手是你的情郎?”他一直担心她心系容华或古越身上,不想今天所见让他大出意料。
白筱转开脸,眼底有些湿意,“以后不再是。”
“如此甚好,‘冷剑阁’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他忘不了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那个黑衣杀手的那一瞬,鼻息间尽是醋味。
白筱蓦然回头,“你也知道‘冷剑阁’?”
风荻冷笑,眼底有些诧意,“除了冷剑阁‘的死士,还有谁能有这等身手。”他本来功夫不弱,竟被对方迫得无还手之力,这样的人在“冷剑阁”怕也是数一数二。
“你知道多少冷剑阁的事情?”白筱眸色沉了下去,他功夫越高,越是会受到重用,也就越难脱身。
风荻摊了摊手,“只知道是一个及神秘的组织,他们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让各国君主畏如蛇蝎,又惜如珍宝,谁都想将她们收为己用,难道他没告诉
你?”
他见他们一起,直道是她身为北朝皇家中人,难免与‘冷剑阁’的人打交道,而今日听见那少年杀手,英俊非凡,郎才女貌,两个人难免生出情谊。
这时听她打听‘冷剑阁’反而奇怪,不知二人是怎么相识的,还待要问,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听知秋在门外道:“小竹姑娘,想和”(这句话 我也不懂 估计果大的错误
)
白筱见他对‘冷剑阁’所知有限,已不愿再与他多言,对着门口,扬声道“传。”
知秋隔着门应了一声,院中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白筱再回头,窗边已失了风荻的身影,只剩下窗外树枝轻摆,将刚才坐在屁股下的那团薄纱紧握在手中,藏在身后,走到门边开了门,放了端着小矮桌的小厮进来,顺便吩咐
院中下人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