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也是默然,军事,她不懂,但是明白关键时候,如果谁使个绊子,撒把砂子,好好的一盘棋就可能全盘皆输。
侧眼件曲峥低头沉思,眼睛忽闪忽闪的,便辞了贺兰退出大殿。
曲峥随着也向贺兰和左相行礼退了出去,走了没多远,便见白筱站在盘龙柱下将他望着。
走了过去:“公主。”白筱笑了笑,“曲峥还有事要做?”
曲峥微微一愕,“目前暂时无什么要事,准备回荣府。”
“一起。”白筱转了身,与他并肩走向后宫门。
曲峥不敢与她并行,略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出了宫门,等白筱上了辇车,牵了自己的马,正要上马,见白筱白玉般的手撩着车帘,“曲公子,可否上车来?”
曲峥挽着马缰,身子有些发僵,不自在,瞅了眼她身后车厢,“这……怕是不太合礼数。”
白筱扬眉,“只有女人怕我的,不料曲公子也会怕我,难道曲公子本是女儿身?”一直传言白筱好女色,儿时喜欢看人家百合之交,从来没说过白筱跟哪个男人暧昧。
虽然明知白筱就是上次所见的小竹,而小竹传闻是南朝太子收过房的,但也只是传闻,而且古越向来有断袖之名,那收房一事也就让他不能全信了。
曲峥的脸微微一红,见左右侍卫朝他望来,不好这么僵着,让人看笑话,将马缰丢给亲卫,上前踏上辇车,白筱打撩着帘子放他进去,才松了手,任车帘自行落下。
回身见曲峥仍僵在那儿,望着眼前铺着的棉垫羊绒发呆,不知该往哪儿坐。
白筱唇角一勾,他这性子当真古板得厉害,“怕我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自行倦着腿坐在车厢内侧,闲散的靠了身后大红团花锦面靠枕,笑嘻嘻的将他望着。
曲峥尴尬的面红耳赤“公主说笑,曲峥不敢这般胡想,玷污了公主。”弯了身,坐到离白筱最远的角落。
白筱哧的一声笑,“你这与女人相处和本事,还得练练。”
曲峥越加坐得四平八稳,目不敢斜视,平时常去筱苑,与她也是单独相处,但她寝宫甚大,又是开着门的,与这番情景却是天地之别,忙转了话题,“公主说笑,不知公主叫我何事?”
白筱也是忧心重重,不再逗他,“方才在殿上,见你一直苦思,可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方才在大殿之上,他不开口,说明不想即刻,或者对贺兰的面问他,而是出了大殿等着他中,再单独寻问。
曲峥深深吸进口气,犹豫了片刻才道:“我也和公主同样想法,西越进攻曾州,怕只是个幌子,目的是在荆州,该保荆州。然线报却只提曾州,所以武将军也认定曾州受敌,定然不肯舍曾州,带兵前往荆州。而我有些想法,然实在不成气候,所以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
“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白筱坐直身。
“其实还有一队人马可以调动,就怕娘娘和我义父不肯。”
白筱眼眸一亮,“哪里的人马?”
“保护皇宫安全的姜族暗骑,这队人马连众大臣也不知道,是姜族世代暗中征召,培养的军队,保护皇上的安全的,所以在宫中,皇上以及公子皇子是绝对安全的。除非皇族子嗣有危险,否则平时不可以调用。”
白筱轻舔唇瓣,贺兰在宫里隐忍多年,对北皇不敢下手,而是到宫外的‘明宫’才敢对其下手,原来是因为这个,“既然你有此想法,为何方才不向我娘提出?”
曲峥摇了摇头,“姜族暗骑,只得三千人马,如何与那七万大军相搏,虽然西越明里指着曾州去的,便会料到我们必然派大军前往,所以增收也必会派重兵,至于攻城是卖命就不见得。我估计他们只会抽一些人马前往荆州,但如果抽上两万人马,也不是那三千暗骑可以抵挡的了得,我怕去了也是枉然,所以也没敢提。”
三千对上两万,白筱默然了手指在腿边棉垫上轻划,蓦然儿时看的关于古越的一个事迹浮上脑海,他用空城诱北寇入城,结果城中仅一万官军带领百姓,利用机关地道,将北寇五万大军歼灭四万,活捉近万人。
他可以如此,北寇为何不能?这念头闪过,慢慢膨胀,最后将大脑塞满,雀跃欲试,心里砰砰乱跳。
曲峥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微微紧张,不敢打扰她,突然听她问道:“不知西越大军道荆州需要多少时间?”
“按探子所报,应该还要一个月方能到。”
“如果我娘和左相同意派暗骑出俊,到荆州又要多少时间?”
“暗骑均是精挑细选出来,再加以严格训练,比普通士兵脚程快了许多,如果走近路,也就是十天半个月时间。”
白筱一掀车窗,对外面叫道:“停车。”
回头对曲峥道:“你现在再进一次宫,务必说服我娘和左相出兵,要快。”
“你有什么想法?仅靠这三千人马前往,也是白白送死。”曲峥手扶车门,迟疑不肯去,怕她一时冲动,枉送了那三千人的性命。
“光凭这三千人,当然不行,我现在没时间与你细说,我们兵分两路,你进宫,我去南朝,借些东西。”白筱望了望天,此时不知能不能寻到他。
“借兵?”曲峥眸子一亮,她与南朝关系非浅,但很快神色又是一暗,“南北朝关系一直不大好,南朝如何能借兵给我们对付西越,与西越结仇?”
白筱将唇一咬,眸子也会死一暗,他还指着西越的药救治古越,如何会为了北朝与西越结仇,借兵自然是根本想都不用想,“自然不是借兵。”
不过现在实在无多的时间向曲峥解释,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下车,“快去,照我的话做,我晚上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吩咐车夫停在京里一家大客栈前,取了置放在车里的便于更换的衣裳,下了马车,要了间上房,飞快的换过衣裳,取了银子把给客栈伙计,雇了辆小马车,从客栈后面溜出了客栈,上了小马车,朝着南朝皇宫而去。
南朝宫门前的守卫认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无人敢拦她,她畅通无阻的进了宫,直奔熙和轩。
容华正坐在书案后绘制一些图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她气喘吁吁的进来,微微一愣。
白筱一手掀着珠帘,一手扶着圆门门框,不住喘息,“你在,太好了。”
他放下手中笔,幽眸微闪,神色温和,难掩一抹喜悦,“怎么会想着回来?想我?”
白筱撇撇嘴角,不理会他,杵着那边楞看了他半晌,他神态间虽然仍然柔和似水,从容淡定,当下巴却比过去尖了不少,更显清峻,套在身上的宽松白袍,越加空落。
在祭天之时隔得远,未能细看,这是看着发现发脸色煞白,全无血色,怕是身上的伤未好。
丢了珠帘,慢慢走到他身侧跪坐下去,直盯着他穿戴整齐的胸脯,不开口,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他哑然失笑,还是这般莽撞的性子,突然伸臂将她搂住,一翻身将她压伏到案下,戏笑道:“看来这些天将你憋着了,一来便急成这样。”
白筱的脸刷的一下红过耳根,握着他衣襟的手僵着没敢再动,眉头一竖,恼道:“你以为人人象你这般无耻吗?”
骂是骂,手上又接着剥他的衣裳,动作顺溜得很。
他微微一笑,也不驳她,由着她解着衣裳,哑声道:“你倒是当真想得厉害。”
白筱红了脸刹间涨得熟透,瞪了他一眼,将解开的衣襟玩两边一掀,倒吸了口冷气,喉间一哽,眼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怎么会伤成这般,这许久都不见好?”
他心脏略偏之处剑伤凹进半寸有余,事隔这么些日子,仍有干枯的血迹,看着仍十分可怖,可想这几个月他是如何在生死边缘上打滚。
虽然他利用她,但见他伤成这般,仍止不住的难过。
他笑了笑,翻身坐起,拉了衣裳掩了胸前剑伤,“北皇剑上有毒,那毒十分霸道,令伤口无法愈合,最近余毒才逐渐清除,伤口得以渐渐愈合。你无需担心,再过些日子,连疤痕都不会落下。”
他口气平淡,简单就像,手上割了条小口,白筱心里却堵得心慌,也随他坐起,吸了吸鼻子,“你也会有错算失误的一天。”
容华睨着她浅浅一笑,“一点小失误罢了,算不得错算。倒是你不会无故前来寻我,说吧何事?”
第141章 又欠一夜
白筱吸了吸鼻子,稳住神,望了望天,还有整队侍卫在客栈守着,不容她出来时间太长,问道:“东轩六年,津城被北寇围攻,津城军民于城中设置机关地道,以一万人之力灭对方五万大军,那件事,是不是你做下的?”
“是。”她来的目的,容华已然料到,心下暗赞,面不改色的,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要的东西没有,回去吧。”
白筱愕住了,他居然什么也没问便这么干脆拒绝,“你知道我要什么?”
“津城的机关图。”他竟拿了个书卷,往身后靠椅一靠看起了书。
白筱暗骂了声,人精,将靠远了的他拽了回来,“我并不想窥视津城私密,只是想知道那些机关如何布置,设置。”瞟眼见他无动于衷,举了一只手,“我发誓,绝不会漏津城的秘密,也绝不会打津城的主意。”
他浅浅的睨了她一眼,“到不怕你打津城的主意。”
“那为何不借?”白筱苦着小脸,憋屈得要命,这人平时蛮好说话,这么关键时候就别扭,“你不借,失了荆州,我娘便会被朝中右派大臣迫回后宫。”
“正好,甚得我心,她回了后宫,你也可以回到我身边,对我而言,百利无一害,我为何要借你助她?自然不借。”容华微侧了侧身,背对白筱。
白筱愣了,什么狗屁借口,阴损至极,郁闷望了回窗外飘进的花瓣,拽着他,将他的身子扳了回来,看着他淡然的眸子,咬牙切齿,恨得想咬他一口,“你要如何才肯借我?”
他眼睑下垂,扫过她咬着的唇瓣,又复看向她的眼,“想咬我不成?”
什么都被他料到,白筱好生没趣,更压不下这份纳闷,大眼一窄,当真张了珠唇去咬他面颊,这臭男人太气人,咬死作数。
容华浅笑将脸微侧避开。
白筱这一口咬了个空,一片花瓣飘落,恰好被她含住,鲜红的花瓣,粉嫩润泽的唇。
他回眸望见,呼吸微微一窒,再也挪不开眼,轻叹了口气,朝她慢慢凑近,偏了头去衔她唇上花瓣,冰冷的唇轻触她温暖柔软的唇。
白筱一愣之后,转头避让,刚一动弹被他伸手过来牢牢抱住,心里一惊,惊得微张了嘴。
他含着花瓣的唇向她压覆过来,微凉的花瓣卷上她滚热的舌,心脏骤然收紧,微微一挣,他手臂一收,将她揽得更紧,牢牢箍在胸前,舌抵进她口中,寻着那片花瓣,霸道而温存的不容她有任何闪避。
她越避,他将她箍得越紧,她的身子紧紧压覆着他的胸口,压迫着他胸前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痛自胸口处化开。
剧烈的痛更让他感觉她的存在,越加的将她揽紧,越紧越痛,越痛越紧。
她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猛的砸下,失控的快速跳开了,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未能反应………口中被软柔的花瓣扫得无处不痒,又被他霸道的搅得无处不麻,脑中嗡嗡作响,乱成一团。
清雅的梅香一阵阵飘进鼻息。
睁大眼,瞪着咫前的眼,漆黑澄亮,深处滚着炽热的情愫,与平时所见的淡然全然不同。
她看他,他也看她,不急不缓的卷动着在彼此舌间转动的花瓣,花瓣由凉转暖,带暖了他冰冷的唇。
胸前传来一阵湿意,她垂眸见胸前衣襟湿红了一片,晃花了眼,陡然一惊,推着他,想脱离他的束缚,查看他的伤势。
然他的手臂强健有力,她哪里挣得动丝毫,心急之下,牙关一合,向他的舌咬落。
他飞快缩开,她咬碎口中花瓣,口齿一松之间,他的舌又再次抵入,与她一同尝着花汁的苦涩。
带出花瓣,唇贴着她的唇,一点点与她缠绵,辗转厮磨,好象要将这数月来的思恋尽数揉碎在彼此唇间。
随着他呼吸缓缓的加促,白筱的脸越来越烫,彼此失了规律的呼吸交缠不清,轻拂着对方的面颊,阵阵的痒。
白筱僵着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慢慢合了眼,闻着环绕在身边的梅香,心一点点飘远,她对他的霸道竟反感不起来,他是魔鬼………
花瓣在唇间捣碎,被他尽数压入口中,再也分不清口中是他的味道还是花汁的味道。
待得口中花汁化尽,他才慢慢退出,与她面贴着面地喘息,脑海中尽是那夜与她缠绵的点点滴滴。
她面红如涂,张嘴吸了口气,便听他暗哑带着些玩意的声音覆在耳边传来,直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