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爱的女人憔悴成这样,还不得怪罪她,现在只能亡羊补牢,多炖些补品给肖楚楚吃,希望能把身体慢慢养起来。
“谢谢妈,麻烦你了。”在杨海路的再三要求下,肖楚楚终于改了口,喊“妈”越喊越溜,慢慢也就习惯了。
“楚楚,妈想问你一件事……”在儿子那里得不到答案,杨海路只能在肖楚楚身上着手,看这孩子老实,应该会说实话。
“妈,你说吧,什么事?”肖楚楚预感到和生孩子有关,瞬间紧张了起来。
“刚才医生说……说……你才流产,能不能告诉妈是怎么回事,是你和慕峋不想要,还是其他的原因,难道是车祸没的?”杨海路唯恐提起肖楚楚的伤心事,但不问个所以然她心里憋得慌,吞吞吐吐,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杨海路见肖楚楚为难的紧蹙了眉,连忙说:“不说没关系,妈只是随便问问,你养好身体,别想太多。”
“妈,对不起,是我的原因。”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肖楚楚打算说出一部分实情:“是我身体不好,孩子怀上不久就没了。”
“哎……做女人不容易啊!”杨海路唏嘘不已,拍了拍肖楚楚的手,宽慰道:“妈也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苦,我在怀慕峋之前本来还有个孩子,帮家里人搬桌子,结果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后来一直怀不上,过了三四年才又有了慕峋,你还年轻,好好调理身体,以后还会有孩子。”
“谢谢妈。”肖楚楚大为感动,但仍然不敢太乐观,现在杨海路说没关系,再过几年也许会和魏铭彧的妈妈陈英宁一样,各种嫌弃她。
想到这里,肖楚楚的笑容有些勉强,心情格外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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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段时间的中药,再加上食补,肖楚楚的脸色好看些了,流血也已经止住,顾诗涵依然三天两头过去看她,给她带些蛋糕饼干等小零食。
肖楚楚在和覃慕峋通电话时无意中提起顾诗涵经常去看她,覃慕峋立刻高度警觉起来,奉劝肖楚楚不要和不熟悉的人来往过密。
“不是不熟悉的人,我们是亲戚啊,顾诗涵还叫我舅妈呢!”
肖楚楚不听覃慕峋的劝,一心想和顾诗涵做朋友。
过去的五年,她几乎没有朋友,只是偶尔和魏铭彧生意伙伴的妻子们聚一聚,但肖楚楚不喜欢太功利的聚会,和那些太太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般来说她就是去凑个人数,晃一圈就走。
现在认识了顾诗涵,两人年纪相仿,也都爱好烹饪,在一起说不完的话,特别投机,她不想因为覃慕峋的杞人忧天而失去这个朋友。
覃慕峋有苦难言,只能说:“堂姐连亲子鉴定也没做,凭着几样东西就认了这个女儿,我感觉……不踏实。”
“这有什么不踏实的,如果她不是堂姐的女儿,怎么可能有堂姐亲手缝制的抱被和虎头帽,难不成还能造假啊,堂姐都认了,你还瞎操心什么。”
肖楚楚分析得头头是道,覃慕峋却不敢苟同,不安的说:“若是她要骗堂姐,堂姐心甘情愿让她骗,但我不准你也跟着受骗,现在这个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小心点儿。”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唆,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老大爷?”肖楚楚对覃慕峋的劝告嗤之以鼻,反而将他嘲笑了一番。
覃慕峋懒得和她计较,只能另作打算,防范顾诗涵。
许久没听到覃慕峋说话,肖楚楚怕他生气,连忙转移了话题:“心心今天怎么样?”
“挺好,你别担心。”覃慕峋不敢告诉肖楚楚,心心因为并发症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他每天只能走进满是仪器的重症监护室陪心心半个小时。
开始那几天蒋漫柔还守在医院,时间一长,就不见她的影子了,覃慕峋懒得过问她的去向,一心一意在医院陪着心心。
“我想听心心说话。”肖楚楚想念心心和覃慕峋的时候只能翻出钱包里的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想他们,越看越心酸。
“现在不行,医生在给心心做检查,改天吧!”
覃慕峋将肖楚楚敷衍过去便急急挂了电话,给他一个做安保器材的朋友打电话,他要在家里装监控,随时可以通过手机查看,掌握肖楚楚的动态,以确保她的安全。
安装监控的事覃慕峋不想让肖楚楚知道,他的朋友这方面很有经验,立刻打包票说没问题,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装的是监控。
翌日,肖楚楚接到覃慕峋的电话,说有园艺公司送盆栽过来,让肖楚楚叫陈嫂给他们开门,钱他已经付过了,她们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开门就行。
大中小各种各样的盆栽,有放地上的,有挂墙上的,绿绿葱葱,摆放了盆栽之后房间里顿时生机盎然,肖楚楚感激覃慕峋的体贴,却不知他的良苦用心。
那些盆栽都不是普通的盆栽,花盆上镶入了无线针孔摄像头,随时将数据传送到覃慕峋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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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彧试图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肖楚楚,不管她好,或是不好,都与他无关,他甚至不想回到她住过五年的别墅,她的东西都搬走了,她渗透在整栋房子里的气息也渐渐散去,回去,他只会更落寞,没有她的日子,原来这样孤苦。
有时候早上出门忘了关灯,晚上回去看到开着灯,就会傻傻的以为是她回来了,开着灯在等他,如过去一般。
过去他总是不耐烦的斥责她,叫她不要等,甚至不想听她多说一句话,喝多了酒回去,倒头就睡。
秘书打内线进来,告诉魏铭彧有位姓顾的小姐找他。
顾?
魏铭彧想了想,同意那位顾小姐进入总裁办公室。
伴随玻璃门开启的声音,魏铭彧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气,不同于以往他所熟悉的香水味儿,而是更浓郁的奶香,浑然天成,不添加任何人工成份。
魏铭彧埋头在文件堆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声:“请坐。”
“谢魏总。”顾诗涵丰润的唇角挂着浅淡的笑,盈盈的走去,在魏铭彧办公桌对面落坐,紧身a字裙包裹不住她修长的美腿,双腿交叠优雅侧放,鱼嘴鞋轻盈点地,一派温婉的姿态。
“魏总,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见我。”顾诗涵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拂过办公桌的边沿,在魏铭彧抬头的一刹那,展现最完美的微笑迎上他的目光。
眉眼之中尽显妩媚。
魏铭彧却丝毫不为美色所动,只是无波无澜的看着她,无视她眼中送出的明媚秋波。
“顾小姐,你大可不必亲自来,打个电话,修车费我自然会转到你的账户。”说话间,魏铭彧已经取出了支票,准备填写:“多少?”
“魏总,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要修车费,昨天和你的车追尾我也有责任,你不找我要修车费我就该偷笑了。”顾诗涵温婉优雅,带着些许的自嘲。
魏铭彧放下手中的钢笔,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专注的看着顾诗涵:“不知道顾小姐今天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与魏总加深认识。”顾诗涵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说:“我和肖楚楚关系还不错。”
一听肖楚楚的名字,魏铭彧立刻来了精神,着急的问:“她向你提起我了?”
对上魏铭彧急切的眼神,顾诗涵微笑着摇头:“这倒没有。”
“不要兜弯子了,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魏铭彧心下一沉,这才将眼前落落大方的顾诗涵认真打量了一番,她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他莫名的毛骨悚然。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便是我的目的。”顾诗涵说着站起身,优雅的甩甩长卷发,嘴角是诡异的微笑!
她走到门口,回眸一笑:“再见!”
门轻轻的关上,人已没了踪影,只在室内留下醇厚的奶香,很浓,直往魏铭彧的鼻子里钻。
凝着紧闭的门,微蹙了眉。
莫名其妙!
楚楚怎么会认识这样不知所谓的女人?
魏铭彧起身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雨中的清新空气替代这满室的奶香,他始终不习惯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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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间,魏铭彧正在纠结是继续留在公司加班还是找点儿乐子,毕竟是周末,应该放松一下,不然身体吃不消,一个生意上的伙伴便给他打来电话。
“魏总,晚上一起去喝两杯。”
“好啊。”魏铭彧欣然应允,约了几个商场上的好友,到朋友的酒吧一边欣赏热舞,一边品红酒,不失为舒缓工作压力的好方法。
红酒当啤酒饮,几杯酒下肚,魏铭彧已经醉眼迷离,眼前的人影迅速幻化成三个人。
“魏总,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顾诗涵晃着杯里的红酒,优雅的来到魏铭彧的面前主动挨着他坐下,笑着开口:“听说喜欢喝白酒的男人敌人多,喜欢和啤酒的男人朋友多,而喜欢喝红酒的男人情人多,你们说对不对?”
顾诗涵意有所指的看向魏铭彧,美目流转,只是稍作停留,又飘到其他人的身上,淡淡扫过。
其他人只是笑,意味深长的看看桌上那些已经空空如也的红酒瓶,有些事不言而喻。
目光凝在台上那跳钢管舞的女人,魏铭彧自嘲的轻笑了出来。
他连老婆都没有了,要那么多情人干什么?
有些女人他只需勾勾指头便能得到,但短暂的欲望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他想要踏踏实实,抱在一起,睡到天亮的感觉,就像以前,肖楚楚总是抱着他,半夜醒来总会看到她的手和脚缠在他的身上。
那种感觉,才是最满足,最幸福的感觉。
喝到午夜时分,众人还没有走的意思,魏铭彧喝得不少,不过以他的酒量还可以再喝,但他不想再喝,起身要回去,站起来,脚下不免有些晃荡。
顾诗涵主动上去扶住他,温柔的说:“魏总,我送你回去吧!”
“你会带我去见楚楚吗?”魏铭彧乐呵呵的问,明知道不可能,但他放任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幻想不可能的事。
“当然。”顾诗涵爽快的答应:“说不定她会很高兴看到你。”
魏铭彧虽然有醉意,但还不傻,他说:“楚楚从未在你的面前提起我,你怎么知道她见到我会很高兴?”
“因为她现在一个人很孤单,没人陪她,孤枕难眠的夜晚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顾诗涵将魏铭彧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顺势往他的怀里缩:“我好羡慕楚楚,有你这么深刻的爱着她,她是个幸福的女人!”
“是吗?”魏铭彧自嘲的笑了:“遇到我,并不是她的幸福,而是不幸。”
“魏总别这么说,快走吧……”
“嗯,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要叫醒我,我不想楚楚认为我是个醉鬼。”
“那是当然。”
129只能是前夫
坐上车,魏铭彧就开始发酒疯,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他身旁的顾诗涵充耳不闻唇角噙着冷笑,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原来魏铭彧亦不过如此。
“魏总,魏总……”一路摇摇晃晃,魏铭彧在酒精的作用下坐不稳,很快斜靠在了顾诗涵的肩头,满身的酒气熏得顾诗涵蹙眉,她轻轻的推开他,拍了拍裙子上根本看不见的尘埃。
魏铭彧的头靠着窗户,颀长的身体慢慢的下滑,最终躺在了座椅上,衬衫不知何时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以及古铜色的皮肤,顾诗涵冷笑着戳了戳他胸膛的紧实肌肉,哟,不错,还算有点儿料,她也不亏。
翌日,阳光洒在魏铭彧的脸上,将睡意慢慢驱赶,他突然意识到怀中有个女人,心头一喜,倏然睁开眼睛,却是一张并不算熟悉的脸。
看到顾诗涵,魏铭彧着实吓了一跳,急急推开她,连滚带爬翻身下床,抓起地上的薄被裹在腰间,瞪大眼睛看着熟睡的顾诗涵,努力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魏铭彧的动作太大惊醒了顾诗涵,她的长睫如蝴蝶羽翼般颤了颤,眉目流转,慢慢睁开眼睛,与魏铭彧四目相对,慵懒的微笑夹杂着醉人的喜悦:“早……”
“你怎么在这里?”魏铭彧的口气极为生硬,他依稀记得顾诗涵说要带他去找肖楚楚。
他努力回想,似乎好象大概,是他将顾诗涵带回了别墅………肖楚楚住了五年的地方,他们曾经的家,现在,别另一个女人染指,留下的她的气息。
魏铭彧努力平复自己奔腾的情绪,冷冷的说:“你走吧!”
“我给你做早餐!”顾诗涵似乎听不懂魏铭彧的逐客令,拥着被子坐起来,用手整理凌乱的长发。
“不用了,我不想吃早餐,我去洗澡,出来之后不想再看到你。”魏铭彧说完一头扎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流过皮肤,将魏铭彧体内体外的疲乏统统冲走,更将残余的酒劲儿彻底清空。
他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男,但私生活并不混乱,他洁身自好,这些年也只有杜可蔚一个女人,现在却和顾诗涵发生了关系,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并不小。
魏铭彧穿着浴袍,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卧室已经收拾整齐,四处不见顾诗涵的影子,应该是走了。
他走到床边,脚边团成云朵状的东西是留有昨夜疯狂痕迹的床单,床单的一处能清晰看到猩红的印子,魏铭彧蹙眉,蹲下身,牵着床单的一角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