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铭彧,我也爱铭彧,我相信,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你少,希望你能换位思考一下,作为铭彧妻子的我,新婚就遇到这样的事,心里该有多难过,我猜你当初怀铭彧的孩子只是想有一个感情寄托,并不用打算用孩子套牢铭彧,有没有想过你生下孩子之后铭彧会怎么做,他是为了孩子和我离婚然后和你结婚,还是把孩子抢过来,与你断绝往来?”
这个问题顾诗涵想了不止一次,魏铭彧自己也说过,要她把孩子交给他,顾诗涵也清楚的知道,魏铭彧不会和她结婚,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抢走孩子,只让她偶尔见上一面。
以前觉得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考虑,但随着肚子里宝宝一天天的长大,再加上莫韵宜从旁煽风点火,顾诗涵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如果魏铭彧曾经爱过她,她还能有恃无恐的将孩子生下来,打着与魏铭彧再续前缘的如意算盘,但事实是魏铭彧不但没有爱过她,反而厌恶她,憎恨她,他现在对她好无疑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等孩子呱呱坠地,他也许就不会有好脸色给她看了。
电话那头的顾诗涵沉默不语,莫韵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便趁热打铁,继续说:“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姐姐,如果你想和孩子一直在一起,我可以帮你,你不用怀疑我的诚意,因为我不想给别人的孩子当妈妈,我只想要自己的孩子。”
顾诗涵的顾虑颇多:“就算我躲起来也没用,铭彧不可能不来找我!”
“姐姐,我问你,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他还会去找你吗?”莫韵宜大胆的提出假设。
“你不许伤害我的孩子!”顾诗涵始终不能信任莫韵宜,厉声警告她。
“姐姐,你别着急,我只是说如果,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铭彧只想要孩子,你没有了孩子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还会继续对你好吗?”
虽然莫韵宜的话不中听,但句句在理,由不得顾诗涵不承认,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挂断了电话,除了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不会接受莫韵宜的帮助,更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旁人手中,就算要离开,也是她自己离开。
261大结局(上)蚀骨的缠绵
魏铭彧再见到顾诗涵第一句话便是:“我儿子乖没乖?”
“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明知道魏铭彧的心里只有孩子,顾诗涵仍然不能避免的和孩子吃起了醋,接了莫韵宜的电话之后顾诗涵闷了一天,心情就像过山车,起伏不定,连吃饭也没了平日的好胃口。
魏铭彧这才发现顾诗涵的脸色不太好看,柔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顾诗涵不是莫韵宜,她早已经过了耍小性子的年纪,却依然不能避免的闹情绪,她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魏铭彧:“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像刺猬一样靠近不得?
若是从前,魏铭彧早已拂袖而去,但为了宝宝的健康成长,他耐着性子,真诚的关心顾诗涵:“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本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却得到了回答。
“就是你,就是你惹我不高兴!”虽然有蹬鼻子上脸的嫌疑,但顾诗涵仍然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更不会和颜悦色的和我说话,我告诉你,你休想把孩子和我分开,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你。”
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动比较大,魏铭彧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并不否认,一开始他确实打算等顾诗涵生下孩子便将孩子带走,但现在,他更希望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和顾诗涵一起抚养孩子,至于如何共同抚养,还有待商榷。
“你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魏铭彧只能将顾诗涵的情绪波动理解为她一个人待家里太闷才会整天胡思乱想。
顾诗涵理直气壮的说:“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你只想要孩子。”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魏铭彧对她的态度前后差距那么大,为了孩子,他甚至可以将对她的厌恶和憎恨隐藏起来,表现得那么温柔和煦来迷惑她!
魏铭彧抿抿唇,并未反驳,只是说:“我想要孩子难道错了吗,难道你希望我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之后仍然对你不闻不问,仍由你住在破旧的房子里,每天与蟑螂老鼠为伍?”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不失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早已经知道了,又何必现在才钻牛角尖,顾诗涵用被子捂着头,闷闷的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才来就赶他走,以前从未有过。
魏铭彧收起他火爆的脾气,轻拍顾诗涵的肩:“你一个人在屋里待太久了,我陪你出去走走,这个周末我带你去山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一下心情。”
“不用了!”顾诗涵断然拒绝魏铭彧的好意,他越是温柔体贴,她越是不领情,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魏铭彧表现出的关怀备至给骗了,以免到时候孩子被他抢走,她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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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彧走出卧室,并未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电影,每天过来待一个小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饭菜的香味儿从厨房飘了出来,魏铭彧走到厨房门口,询问正在做饭的周阿姨:“她这几天胃口怎么样?”
周阿姨如实相告:“小顾的胃口一直不错,就今天中午,只吃了一点儿就说不想吃了,回房间躺着,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说没事,只是想睡觉,怀孕的人都比较贪睡,应该没什么事。”
“今天她有没有出去?”魏铭彧又问。
“没有,这几天都待在家里,哪里没去。”
“嗯。”魏铭彧正打算离开厨房,周阿姨将一盅鸽子汤端给他,请他帮忙给顾诗涵送进去。
魏铭彧没有拒绝,端着鸽子汤走进卧室,顾诗涵听得出他的脚步声,冷声喝道:“出去!”
“起来,喝鸽子汤了,不好好吃饭,饿着我儿子怎么办?”魏铭彧端着鸽子汤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说服顾诗涵。
“不喝,不想喝!”顾诗涵早已经饥肠辘辘,只等魏铭彧走之后大快朵颐,他不走,她就继续闹别扭。
魏铭彧空出一只手,轻拍顾诗涵的肩:“快当妈的人怎么还这么任性,以后我儿子也学着你这样不吃饭怎么行?”
听魏铭彧一口一个“我儿子”,顾诗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
憋在心中的委屈无处宣泄,她奋力推开魏铭彧放在她肩上的手:“我说了不喝!”
顾诗涵动作太大,不但推开了魏铭彧的手,也碰洒了他另一只手里的鸽子汤,刚出锅的鸽子汤滚滚汤,泼在魏铭彧的腿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嗤……”
他连忙将炖盅放床头柜上,快速奔进浴室,小心翼翼的将西装裤脱下去,左腿红了巴掌大的一片,皮似乎快烫掉了。
火烧般的灼烫感在皮肤表面扩散,越来越剧烈。
魏铭彧连忙取下莲蓬头,打开水阀,没想到水从花洒流出来,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既然已经被水淋湿,魏铭彧索性将湿衬衫脱掉,痛痛快快的冲个澡,将鸽子汤的油污洗去。
顾诗涵坐起身,焦急的盯着浴室门,也不知道魏铭彧被烫得厉不厉害,原以为她的爱全部倾注到了孩子的身上,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对魏铭彧的爱并未磨灭分毫,伤在他身,痛在她心,顾诗涵自责不已。
冲澡之后魏铭彧腰间围着浴巾出现在顾诗涵的眼前,他并未责备她,只是说:“鸽子汤很烫,你喝的时候小心点儿。”
顾诗涵惊诧不已,呐呐的问:“你……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魏铭彧拨了拨满头的湿发,善解人意的说:“孕妇情绪不稳定,我能理解!”
说到底还是因为孩子,顾诗涵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端起炖盅,用勺子舀了一点儿鸽子汤,吹凉之后送入口中。
魏铭彧坐在床边看着她喝汤,忍不住叮咛:“小心烫。”
“嗯……”顾诗涵愕然抬头看着他,眼泪一滚而出,说不清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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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哭什么?”魏铭彧担心顾诗涵将鸽子汤打翻烫到自己,连忙接过炖盅放床头柜上,然后抽纸巾替她擦眼泪,温柔的话语,体贴的举动,让会让顾诗涵越哭越汹涌。
“你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她一边抽泣一边说。
魏铭彧默不作声,只是帮她擦眼泪,心口闷闷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
“痛不痛?”魏铭彧俯身靠近顾诗涵,浴巾边沿露出烫伤的皮肤,顾诗涵心口一紧,将浴巾往上拉了拉,烫伤的地方红得似乎快滴出血来。
“这点儿伤没什么。”男人嘛,皮粗肉糙,就算痛也可以挺过去,不会像女人那般矫情,被蚊子叮一口也能叫唤半天。
顾诗涵心疼不已,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翻箱倒柜的找芦荟胶,她以前做蛋糕时常烫到手,芦荟胶能起到消炎止痛的作用,她便买了不少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找到了芦荟胶,顾诗涵小心翼翼的涂抹在魏铭彧烫伤的腿上。
他的腿受过不少的伤,除了这次的烫伤,还有一些陈旧的疤痕,顾诗涵轻拂那些疤痕,心痛如绞,正因为这些伤,才导致魏铭彧走路不再如过去般潇洒,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她依然看得出,他的腿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
顾诗涵的手像带了电一般,被她碰到的地方便会有一股电流传递到心脏,送去酥酥麻麻的感觉,魏铭彧的身体反应顾诗涵浑然未觉,小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上再往上……
“别动!”魏铭彧猛的抓住顾诗涵的手,浴巾中间已经支起了帐篷,太久没有释放过的身体如火山一般的危险,经不起任何的撩拨,似有一头困兽在体内叫嚣,魏铭彧的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
顾诗涵这才看到魏铭彧的帐篷,心脏砰砰乱跳,蓦地想起前几天去检查时医生说的话,孕中期可以有适当的夫妻生活,但一定要注意控制力度。
当时医生说的时候顾诗涵并未放在心上,此刻被魏铭彧影响,她也有了想法。
头轻轻的靠在魏铭彧的肩头,顾诗涵含羞带怯的问:“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宝宝乖没乖?”
他当然要,只是……
“可以吗?”
“医生说可以,但是……动作要轻……”绝不能如过去那般强势凶猛。
“嗯。”节奏和力度必须得控制,毕竟宝宝的安最重要。
幸福来得太突然,顾诗涵闭上眼睛,感受到魏铭彧的唇落在了她的额上,细碎的吻密密麻麻,从额头蔓延到了脸颊。
他的唇很烫,带着情欲的热度,更有她熟悉的味道。
魏铭彧粗重急促的呼吸喷在顾诗涵的脸上,她微微仰面,将红唇奉上,热情的回应他的吻。
就算在他的心中,她只是肖楚楚的替身,也甘之如饴,就让她沉醉在他的柔情中,一次,一次就好,她不会再奢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夜色缱绻,月影朦胧,缠绵之后魏铭彧困乏得睁不开眼睛,倒头就睡,顾诗涵躺在他的身侧,面色潮红,唇角含着心满意足的笑意,痴痴的望着他的睡颜,怎么看也看不够,这一刻,就让魏铭彧的脸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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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铭彧迟迟未归,莫韵宜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莫韵宜,魏铭彧一定在顾诗涵那里。
莫韵宜越想越难过,疯了一般的冲出家门,乘坐出租车到顾诗涵的住处,她却没有勇气去敲门,在门口踌躇了片刻,她失魂落魄的走下楼,站在一棵银杏树下,抬头望着那扇透着柔光的窗户,心潮澎湃。
时间在指尖悄无声息的流淌,莫韵宜的眼泪风干在了脸颊上。
一直到深夜,她才看到魏铭彧下楼,朝车库走去。
她的丈夫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追上去,质问他在顾诗涵这里停留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在强烈的嫉妒心驱使下,莫韵宜上楼敲响了房门。
顾诗涵以为是魏铭彧去而复返,打开门,笑嘻嘻的问:“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看到门外一脸阴沉的莫韵宜。
“你怎么来了?”若是以前,顾诗涵定能镇定自若的面对莫韵宜,毕竟她和魏铭彧的过往是在莫韵宜嫁给魏铭彧之前,但经历了方才的蚀骨缠绵,她心虚不已,没办法坦然面对莫韵宜。
即便魏铭彧与莫韵宜之间没有感情,她始终是他的妻子,而顾诗涵,连第三者也算不上。
“我老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莫韵宜死死盯着顾诗涵,从她躲闪的神情中已经发现了端倪,胸中的怒火如浇了油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她眼中的火焰几乎将顾诗涵焚灭。
顾诗涵强迫自己冷静,心平气和的面对盛怒中的莫韵宜:“你老公已经走了。”
“我知道,刚才在楼下看到他了。”莫韵宜眼尖,看到顾诗涵被长发遮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