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老婆……”
喊着喊着没了声音,肖楚楚趴在猫眼上往外看,一片漆黑。
她以为魏铭彧闹够了已经离开,准备忘记这场闹剧去睡美容觉。
刚躺上。床,门铃再次响起。
肖楚楚低咒一声坐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一圈,找到个衣架拽手里,准备给魏铭彧点儿颜色看看。
“魏铭彧,你有完没完?”打开门拿衣架的手举得老高,肖楚楚才发现门外并不是魏铭彧,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对门邻居。
肖楚楚大窘,连忙收回手,尴尬的笑着解释:“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前夫又上门来闹事。”
邻居为难的说:“你前夫刚才在楼道里睡着了,现在在我家里,你看能不能让他在你这边睡会儿?”
“不行。”肖楚楚丝毫不心软:“把他扔楼道里,别管他。”
“唉……他在我家里吐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肖楚楚发现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和看罪魁祸首无异,知道责任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让邻居帮忙把魏铭彧扶到她的房子,还得陪着笑脸帮人家打扫客厅。
回家后看到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魏铭彧,肖楚楚气得直咬牙。
冲上去一拳砸在魏铭彧的胸口:“别睡了,起来,从我家滚出去。”
魏铭彧痛醒了,醉眼半睁,看到肖楚楚竟傻气的笑了:“老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老婆……”
他伸出手,试图将肖楚楚拉到怀中。
“我才不想管你,下次喝醉了去睡马路,被车碾成肉酱才好!”肖楚楚气恼的拍开他的手,恶言相向,以泄心头的不满。
魏铭彧像喝酒喝傻了,笑嘻嘻的说:“嘿嘿,老婆,生气也这么可爱,来,亲一下。”
“亲你个大头鬼!”肖楚楚一巴掌拍到他噘起的嘴上:“魏铭彧,我告诉你,别借酒装疯,我不吃你这套,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魏铭彧拉着肖楚楚的睡裙裙摆,摇啊摇:“别生气了,我并不想伤害你,看到你难过,我很心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肖楚楚冷笑道:“魏铭彧,你可以去角逐奥斯卡影帝了,很抱歉,我不会再上当,要不要我帮你给杜可蔚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
049爱痛彻心扉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忘记……可蔚的存在?”魏铭彧脸上的傻笑明显变得僵硬,乞求的口吻竟带出些许的凄楚,不复前几日的凛冽强势。
“如果我可以忘记你对我的伤害,我就可以忘记杜可蔚的存在,但是,很抱歉,你对我的伤害太深,就算死也忘不掉,魏铭彧,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肖楚楚将额上的刘海抹高,露出已经愈合的伤口,新长出的肉是粉红色,格外明显,洁白如玉的皮肤因为这道伤痕有了瑕疵。
这仅仅是皮外伤,肖楚楚心里的伤看不见摸不到,更痛彻心扉。
“对不起……”
魏铭彧定定的看着肖楚楚额上的伤口,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假心假意。”肖楚楚不屑的冷哼,打开门,狠狠的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魏铭彧张张嘴,欲言又止,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的坐了起来,头晕得厉害,挨了冀焱轲铁拳的胸口仍在隐隐作痛。
上午冀焱轲就像疯了一般冲进他的办公室,仇人见面,免不了一场恶斗。
冀焱轲离开之后魏铭彧便开始喝酒,喝了很多的酒,一瓶又一瓶,直到极限。
如果没醉,他不会放任自己骚扰肖楚楚,正因为醉了,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站起来,又因双腿无力坐了下去。
几次三番惹恼了肖楚楚。
她大步上前,把他往外推。
魏铭彧走两步腿就绊在了沙发脚,他下意识的抱紧肖楚楚,却在倒地的瞬间背过身,让肖楚楚稳稳的倒在他的怀中。
高大的身躯“咚”的一声撞得楼板震动。
“嗤……”
魏铭彧痛得呲牙咧嘴,却更紧的抱住肖楚楚,不让她起身。
“老婆……”他的唇覆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呢喃,灼烫的呼吸直往她的心里钻,激起阵阵酥麻的颤栗。
“放手。”肖楚楚屈肘撑在魏铭彧的胸口,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他的手臂像铁钳,紧紧的箍着她,使得她动弹不得。
越挣扎他箍得越紧,肖楚楚又急又气,一巴掌打在魏铭彧的脸上:“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酒疯子,我没心情陪你一起疯。”
他疯了吗?
也许吧,如果不疯他怎么可能做如此出格的事,违背自己多年来的心愿。
“老婆,让我抱抱你。”
过去的五年,她就像黏人的小猫,总是喜欢往他的怀里钻,而他烦不胜烦,一次次把她推开,此刻,却是他在乞求拥抱,突然间明了那些年她独守空房的孤单与无助。
“神经病!”
肖楚楚累了,趴在魏铭彧的胸口休息,很快听到魏铭彧均匀低沉的呼吸,是她这些年听得最多的声音。
无数个夜晚,她想和他说话,他却已经睡着,她便听着他的呼吸声彻夜难眠。
回想那些黯然神伤的夜晚,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曾经深刻的爱着他,而那份爱并未在心底消弭,只是被她藏了起来。
肖楚楚的手指划过魏铭彧的胸口,在心中描摹他的面部轮廓。
眉毛,眼睛,鼻子,嘴……皆是她最爱的模样,一声声最亲昵的称呼暖在心底,却不能再脱口而出。
050见面很尴尬
魏铭彧彻底睡熟,肖楚楚终于挣脱他的怀抱。
坐在地板上,肖楚楚双手抱腿,呆呆的看着睡梦中的魏铭彧。
他睡得那么香,那么安心,难道不怕她一把水果刀刺进他的胸口吗?
“喂。”肖楚楚踢了魏铭彧一脚,他依然纹丝不动。
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肖楚楚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她起身回房,将房门锁死,再把床头柜搬到门后,才放心上。床睡觉。
翌日,肖楚楚被关门声惊醒,她火速跳下床,挪动床头柜,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瞧,地上已不见魏铭彧的影子。
洗涮之后拨通覃慕峋的电话,约好去丰城的时间。
开车去丰城一般需要四个小时,早上出发,中午能到。
肖楚楚做了简单的早餐吃过之后便在小区门口等覃慕峋,这是发生那件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说不尴尬是骗人的,光想想肖楚楚已经面红耳赤。
吸气呼气,别想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不算什么!
肖楚楚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等候覃慕峋的到来。
她以为自己能平静以对,但是,看到覃慕峋的车,心脏已狂跳起来。
“覃律师,早!”她艰难的挤出笑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嗯。”覃慕峋的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冷若冰霜,仿佛他的面部肌肉被千年寒冰冻住了。
“吃早餐了吗?”
“嗯。”
无趣的一问一答。
肖楚楚转头看着窗外,脑海中再次浮现覃慕峋蒋漫柔心心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
别人的幸福她只能旁观,搀和进去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的幸福在哪里?
谁才是她共度余生的人?
四个小时的车程,她不说话,他便不会挑起话茬,肖楚楚和覃慕峋之间一片静默。
覃慕峋神通广大,轻松拿到了他们要找的人的地址,找上门去。
“你们找谁?”
花园别墅内一名穿着吊带真丝睡裙的美艳女人坐在爬满蔷薇花藤的秋千上向他们发问。
“我们找斯寇特先生,请问他在家吗?”隔着一人高的铁栏杆,覃慕峋礼貌的回答。
女人愤愤的回答:“他死了!”
“啊?死了?”肖楚楚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女人怒火中烧,杏眼冒火光:“不知道死在哪个狐狸精的床。上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肖楚楚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我们从滨城过来,想找斯寇特先生了解一下四年前的一起收购案。”覃慕峋如实相告。
这时,一辆保时捷驶入女人的视野,她站起来,一边朝屋内走一边说:“他回来了,你们自己找他问吧!”
肖楚楚和覃慕峋回头,看到银白色的保时捷停在车道上等着开门,车内的人戴着墨镜,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亮,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
“斯寇特先生。”肖楚楚快步冲上去,挡在了他的车前。
斯寇特摘下墨镜盯着肖楚楚,唇角一扬,邪气的笑了:“美女,我们认识吗?”
051谜团变大了
肖楚楚一向讨厌轻佻的人,小脸一板,严肃的问:“你认识魏铭彧吗?”
“ofcour色。”斯寇特摘下墨镜,定定的盯着肖楚楚,恍然大悟,用他流利的中文说:“你是魏的妻子,楚楚,对吗?”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肖楚楚冷绝的说:“我和他正在办离婚。”
“离婚?”斯寇特似乎很意外:“why?”
“你是他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他的爱人杜可蔚吗?”肖楚楚冷笑着陈诉一个事实:“他爱的人是杜可蔚,而我,不过是他的垫脚石,他很快会和杜可蔚结婚。”
斯寇特点点头:“可蔚,iknow,很漂亮,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说过不会和你离婚,你是妻子,可蔚只是情。人。”
哈,外国人的思维太超前,肖楚楚跟不上节奏。
妻子和情。人可以并存吗?
她不这样认为。
言归正传,肖楚楚不忘此行的目的:“斯寇特先生,我这次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四年前你收购我父亲农场的案子,希望你能帮助我了解真相。”
斯寇特突然严肃起来,拖着下巴,沉吟片刻后问道:“魏知道你来找我吗?”
“他……不知道!”肖楚楚不认为看似吊儿郎当的斯寇特容易糊弄,只能实话实说。
“魏并不希望你知道真相。”斯寇特看着坚定的肖楚楚,耸耸肩:“好吧,我告诉你,应该对你们的离婚官司有帮助。”
“谢谢。”肖楚楚喜出望外,没想到斯寇特这样爽快。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
斯寇特是魏铭彧的朋友,凭什么帮她呢?
覃慕峋有和肖楚楚一样的疑惑,两人对视之后决定静观其变。
“我们去书房。”斯寇特把车开进车库,然后带覃慕峋和肖楚楚上楼,一边走一边喊:“亲爱的,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不会回来了。”声音从二楼的主卧室传出,紧接着一个枕头飞了出来,斯寇特不躲不闪,接住了枕头。
覃慕峋和肖楚楚在书房落座,斯寇特去了主卧室,不多时女人的叫骂声和尖叫声传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斯寇特再出现时俊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你慢慢看吧,我和我女朋友有些误会要解决。”斯寇特把档案袋交给肖楚楚,笑嘻嘻的从肖楚楚的眼前消失。
被打了也这么高兴,有被虐倾向吧!
肖楚楚忍不住笑了出来,快速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的东西,和覃慕峋一起看。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僵,肖楚楚失声问道:“怎么会这样,这些资料一定是伪造的!”
肖楚楚已经认定魏铭彧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不能接受相反的证据。
“也许吧!”覃慕峋沉着脸,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书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终下定论:“股份转让书是真的!”
“我爸爸为什么会在我认识魏铭彧之前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他?”肖楚楚彻底糊涂了:“魏铭彧和我爸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052梦中的呢喃
“你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覃慕峋若有所思:“现在只能问魏铭彧。”
“他会告诉我吗?”
肖楚楚不抱希望,如果魏铭彧愿意说,早几年就该说了,也等不到现在。
“不试试怎么知道。”覃慕峋定定的看着肖楚楚,示意她打电话。
“嗯。”
肖楚楚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熟练的按下魏铭彧的手机号码。
新手机没有存魏铭彧的号码,但他的号码存在了她的脑海中,难以磨灭。
电话很快接通,是肖楚楚熟悉的铃音,她甚至可以从头到尾哼唱出来。
接电话的人却是杜可蔚。
她的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浓浓的恨意:“肖楚楚,你找铭彧什么事?”
“我有事情要问他,叫他接电话。”肖楚楚没心情和杜可蔚纠缠,只想尽快解开疑惑。
她一直以为魏铭彧是为了钱才和她结婚,可是……在两人认识之前魏铭彧就已经得到了她父亲的全部股份,如果他是为了钱,就不应该再多此一举和她结婚,难道他的目的不仅仅是钱?
肖楚楚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魏铭彧究竟想得到什么?
这些年他也并未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铭彧现在在睡觉,有什么事等他醒来再说。”
杜可蔚转头看一眼病床上高烧不退处于昏睡状态的魏铭彧,银牙几乎咬碎:“昨晚铭彧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叫他起来接电话。”肖楚楚不想谈论昨晚的事,更不想向杜可蔚解释什么。
杜可蔚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自己去问他,别来问我。”杜可蔚的质问让肖楚楚哭笑不得,貌似她和魏铭彧还没有离婚,杜可蔚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向她追问魏铭彧的行踪。
杜可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