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覃慕峋平安无事,她便心满意足。
肖楚楚一大早便赶去事务所,想见一见覃慕峋,结果覃慕峋没见到,却见到了传说中对覃慕峋有意思的游梅。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花钱请覃律师给我打官司,难道我见见他也不行?”游梅在事务所门口摆出泼妇的架势和前台争执,凶悍得让肖楚楚咋舌。
被这种女人缠上,确实不能算是桃花运,覃慕峋真可怜!
“女士,真的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覃律师不在,他今天还没来上班。”
前台苦口婆心的劝解游梅依然不依不饶:“覃律师不在没关系,我在他办公室等他。”
“对不起,覃律师的办公室不能随便进入。”
“怎么就不能随便进入了,你打电话问问覃律师,我是什么人,我以前进进出出过多少次你今天凭什么把我挡在外面,不给我说个一二三,我不会善罢甘休?”游梅越说越激动,口水像机关枪一样往外飙,可苦了前台,有苦说不出,还得硬撑着。
肖楚楚看到游梅只有摇头的份儿,覃慕峋也挺不容易,每天必须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难怪他的性子这么冷,若是换了她,恐怕早就气死了。
前台终于把游梅劝服,让她坐在沙发上等,还给她倒了水让她润润嗓子,休息好了再骂。
肖楚楚用眼神和前台交流之后进了门,去覃慕峋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果然没有人,覃慕峋到底去哪里了呢?
214和他谈条件
肖楚楚打定主意,如果中午还打不通覃慕峋的电话,她就给杨海路打电话。
心神不宁的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上午,肖楚楚完全不在工作状态,手机被她打得没电,充了电之后又被打得没电,反反复复,覃慕峋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不等肖楚楚给杨海路打电话,杨海路的电话就拨了过来,她在电话里比肖楚楚还要着急,客套都免了,心急火燎的问:“慕峋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也不知道。”肖楚楚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儿:“昨晚我和他去吃饺子,然后突然就不见了人影,开始打电话不接,后来就关机了,早上去了事务所,前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不是覃慕峋做事的风格,他不会这么没有责任感,难道像上次一样出意外了?
不好的念头在肖楚楚的脑海中成型,她紧蹙着眉屏住呼吸等着和杨海路互相安慰。
“连你也不知道……”杨海路有些失神,不安的念叨:“怎么回事?”
“伯母,要不然我们出去找找他?”与其在办公室坐以待毙,肖楚楚更愿意去外面寻找,说不定有线索,就像上一次,冥冥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连着她和覃慕峋。
“他这么大个人能,难道还能被人贩子拐卖,不用找了,说不定有急事,去了没手机信号的地方。”找不到覃慕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杨海路表现得比肖楚楚淡定得多。
肖楚楚抿抿唇:“嗯,如果他和我联系,我就给你发短信。”
“好。”
结束通话,肖楚楚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东南西北,以前不知道,这一刻她相当清楚,覃慕峋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心脏像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一个外壳在胸腔中跳动。
而此时的另一边,覃慕峋躺在病床上,面色凝重的与陈思远说话:“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我也说不准,这个还得看你自己。”陈思远推了推眼镜,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怎么,以前你不是不怕死吗,现在知道怕了?”
“以前是因为我没老婆孩子,但现在都有了,哪怕我不为自己,也该为她们活。”提起肖楚楚和心心,覃慕峋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她们是他心中最温暖的部分。
“看出来了,有老婆孩子之后果然不一样,话比以前多得多。”陈思远起身将窗帘拉开,雨后初霁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照在覃慕峋的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血色。
“你一个人跑来医院,不告诉她们不太好吧!”昨晚覃慕峋突然发病,身上带的药吃完了也没见效,他立刻冲出饺子馆拦了出租车来找陈思远,看到面如死灰的覃慕峋突然出现,陈思远吓了一跳。
覃慕峋淡淡的说:“没什么不好。”
他不想被肖楚楚同情,更不想让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受损,他希望,自己一直是她的依靠,而不是他需要她的照顾。
“你不可能一直不告诉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覃慕峋不耐烦的挥挥手:“废话怎么这么多,快去给我拿药,我还要回去上班。”
“这个时候还想着上班,真有你的,是不是应该给你颁个劳动模范的奖章?”
“滚!”
在覃慕峋的逼视下,陈思远讪讪的走出病房,往药房走去。
******
回到事务所,覃慕峋得知肖楚楚找过自己,他连忙摸出手机充电,然后给肖楚楚回电话。
“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事……”电话一接通,肖楚楚就哭了出来,一整天都在为覃慕峋担忧,她心烦意乱,什么事都做不了。
“没那么容易出事,别担心。”覃慕峋愧疚不已,他昨晚浑浑噩噩,才没能接肖楚楚的电话。
“快给你妈妈打电话,她也到处找你,急得不得了。”
“知道了。”
覃慕峋给杨海路打完电话之后全身乏力的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昨晚事发突然,他全无心理准备。
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而且需要的药量也大幅度增加,覃慕峋担心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拿药当饭吃了。
他的身体外强中干,就像一台老旧得快报废的机器,随时可能停止运转。
楚楚,楚楚……他在心中无声的呼唤,一遍又一遍。
他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却成了越来越远的梦想。
覃慕峋在沙发上躺了许久,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他坐到办公桌前,大脑晕乎得厉害,根本不能集中精力。
拉开抽屉,里面全部放着陈思远开给他的药,十几瓶,不知道能吃多久。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覃慕峋靠在座椅上长吁短叹,不知不觉就拿了支烟抽了起来。
他抽烟的次数少之又少,只有在心情特别烦闷的时候才会抽。
吞云吐雾,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像梦境一般。
正在覃慕峋烦闷得不知道该如何解脱的时候,前台给他打来电话,游梅又来了,不顾阻拦,直闯他的办公室。
前台还未说完,游梅就气势汹汹的推开了覃慕峋办公室的门,看到满屋子的烟味儿,她装腔作势的挥挥手:“覃律师,怎么抽这么多烟,对身体可不好啊!”
覃慕峋放下听筒,漫不经心的问:“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没事我就不来烦你了。”游梅在覃慕峋的对面落座,今天她穿了一呢子大衣,搭配短皮裤,皮裤紧紧包着她粗壮的腿,似乎快被撑破了。
“说吧,什么事?”覃慕峋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想和游梅过多的接触。
“唉,还不是因为你,这段时间我晚上都睡不好,总想着你,覃律师,怎么办,你必须帮我想个办法。”游梅嘟着嘴,像小姑娘一样撒娇卖萌,看得覃慕峋范围不已。
覃慕峋不给她好脸色,沉声道:“办公室只谈公事。”
“我的事可比公事重要,只要覃律师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我付双倍的律师费。”游梅以为,唯利是图是人的本性,却忘了了解一下覃慕峋的为人和他的种种事迹,如果他为了钱,很多案子都不会接,他要的只是存在感和活着的价值。
游梅的话让覃慕峋的脸色更加难看:“我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菜市场,买鸭应该去菜市场,你走吧,双倍违约金会在今天打到你的账户,你的案子另请高明。”
叫来保安,覃慕峋不客气的将游梅赶走,办公室总算安静了,他将所有的窗户统统打开,除了让烟雾散去,还让游梅身上那股恶心人的香水味儿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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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破律师,我有钱还请不到吗,气死老娘了,@#^*^(&^*……”游梅被赶出律师事务所,骂骂咧咧的走在街上,看到迎面而来推着双胞胎的女人往旁边站了站,以免被婴儿推车刮坏她最喜欢的黑丝袜。
本来想着穿黑丝袜来勾引覃慕峋,结果他竟然不拿正眼看她,游梅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骂都骂不够,越骂越来气。
蒋漫柔推着婴儿车恰好路过,听到游梅在骂街,惟恐天下不乱的出主意:“大姐,你在这里骂有什么用,他在楼上也听不到,不如你买个可以录音的喇叭,你骂一遍,喇叭帮你骂十遍,岂不是省时省力。”
“对,还是你聪明,我这就去买个喇叭,骂他个三天三夜,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游梅说干就干,很快找到卖喇叭的地方,不计较价格,买了个扩音效果最好的喇叭,然后便回到覃慕峋的事务所楼下,扯开嗓子骂了一遍,然后便喜滋滋的让喇叭帮她骂,一条街都是她的声音,很快便引来了许多好事的围观者。
蒋漫柔混在人群里,笑得合不拢嘴,她早想骂覃慕峋了,可惜地位在那里,她不能不顾颜面做这种事,今天走运,有人帮她骂,同时也帮她出了一口气。
覃慕峋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游梅骂街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之后的喇叭声更是震耳欲聋,他懒得和她废话,一通电话打出去,很快会有人帮她解决,相信游梅至少会被控告三项罪名。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之后游梅被警察带走,覃慕峋的耳根子顿时清静了。
办公桌上一大堆文件,他必须集中精力,不然根本完不成今天的工作,明天又有别的事要做,他是一刻也闲步下来。
去洗了把脸,覃慕峋回到办公室就见到蒋漫柔和她的双胞胎。
“慕峋,好久不见。”蒋漫柔笑盈盈的看着他,虽然生了孩子,但她身材恢复得很好,皮肤也和过去一样的光洁滑腻。
“嗯。”覃慕峋对蒋漫柔再无半点儿感觉,他坐到办公桌前,冷冷的问:“有事?”
言下之意便是有事就快说,没事别来烦他。
覃慕峋冷漠的态度蒋漫柔并不在意,她笑了笑,说:“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现在我想将功补过……我知道警察一直在找一张芯片,而我知道那张芯片在什么地方,我打算把芯片交出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215遭遇人贩子
“什么条件?”覃慕峋剑眉微蹙,目光幽深的看着蒋漫柔,越发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很刺眼,甚至带着些阴险,记忆中的蒋漫柔不是这个样子,她高贵大方,温柔婉约。
也许,改变的不是蒋漫柔,而是覃慕峋他自己。
他已经看不到蒋漫柔的优点,看到的都是过去忽略掉的缺点。
记忆中的蒋漫柔很美很美,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中上姿色。
“我的条件……”蒋漫柔兀自笑了笑,她四下看看,始终不太放心,随手在打印机上拿了一张纸,再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笔,快速的写下一行字,递给覃慕峋。
覃慕峋接过那张纸,看过上面的字之后说:“也许其他的事还可以商量,但这件事,完全不可能。”
“是吗?”蒋漫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她无力的看着覃慕峋:“你就不考虑一下?”
“考虑也没用,因为这件事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覃慕峋将手中的打印纸撕碎之后扔进了垃圾筒:“芯片你自行处理吧!”
原本还语中带笑的蒋漫柔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她的眼中已满是泪花:“我只是希望宝宝可以看一眼他们的爸爸,难道这个要求也过份了吗?”
“你的要求并不过份,只是我爱莫能助,也许我可以请朋友帮你……”
不等覃慕峋说完,蒋漫柔立刻打断他:“不用了,除了你,别人我都不相信。”
说完蒋漫柔站了起来,推着婴儿车往外走。
双胞胎睡得正香,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妈妈心里有多难过。
在知晓双胞胎是卢敬宣的孩子之后,蒋漫柔有很长一段时间厌恶这两个孩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母爱渐渐被激发出来,所谓爱屋及乌,越来越喜欢双胞胎,她开始思念卢敬宣,平心而论,卢敬宣对她很好,可谓是千依百顺,温柔体贴,只是蒋漫柔却不知道满足,在卢敬宣落魄时爱上了覃慕峋,虽然她最终跟卢敬宣出了国,但她心里想的人依然是覃慕峋。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蒋漫柔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模糊,事到如今,她才明白,最爱她的人是卢敬宣,那个被她抛弃的男人为她的后半生做了妥当的安排,她可以衣食无忧的将孩子养大,她甚至没办法再恨他。
蒋漫柔离开事务所不久孩子便醒了,在婴儿车里哭闹不已,她手忙脚乱的将一个孩子抱起来,拍两下又换另一个孩子,两个小家伙白白嫩嫩,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小时候还看不出像谁,长大些越长越像卢敬宣,特别是鼻子和嘴,根本是卢敬宣的翻版。
带孩子的时间长了,蒋漫柔从最开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钢琴家到现在洗衣做饭带孩子的家庭妇女,发生了质的改变,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化妆描眉购物练琴上,每天围着孩子转,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摸过琴了。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