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发誓不会再让你掉眼泪,只可惜我没有做到,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覃慕峋定定的看着肖楚楚,伸出大手放在她的背上:“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要一个人死扛,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肖楚楚淡淡的看了覃慕峋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屏幕上,她总觉得自己和覃慕峋之间有一层隔阂,难以消除,也许因为曾经希望太大,导致失望透顶,现在的肖楚楚不敢再有任何的期盼,无欲无求,无哀无伤,平平淡淡才是真。
电影结束之后肖楚楚要回房间睡觉,覃慕峋上前搂着她的腰,给了她一个晚安吻,然后恋恋不舍的将她送到房间门口,看着她关上门,才讪讪的回沙发躺下。
被子上有肖楚楚的体香,覃慕峋抱在怀中,想象自己正紧紧拥着她,就在他即将进入美丽梦乡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宝贝儿,睡了吗,我好无聊,陪我聊聊好不好?”看到如此露骨的话语,覃慕峋紧蹙了眉,快速的删去,若不是职业需要,他一定会关上手机,拒绝这些短信再骚扰。
发短信的人是他最近才接的一个遗产争夺案的当事人,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在第一眼看到覃慕峋的时候便开始卖弄风骚,丝毫不掩饰她对覃慕峋的占有欲。
覃慕峋看到她就到足了胃口,但看在她是雷霄焱的表姐的份儿上硬着头皮和她周旋,雷霄焱调侃他艳福不浅,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悲催。
短信很快又进来一条:“睡了吗?晚安,吻你,好梦!”
覃慕峋依然没有回,将短信关了静音,然后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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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覃慕峋到达事务所,昨晚给他发短信的女人早早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了。
“宝贝儿,昨晚想你想得睡不着,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游梅一脸媚笑的凑到覃慕峋的面前,扑着厚厚白粉的脸因为她的表情变化而不断的掉粉,涂着鲜艳口红的血盆大口喷出腐败的恶臭,熏得覃慕峋只想退避三舍。
覃慕峋闪身躲开,站到办公桌后面,耐着性子,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游女士,请坐。”
“覃律师,你事务所的小姑娘真可爱,都说我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岁的人,哎哟,你说说,我真有那么年轻吗?”
本是三陪小姐出身的游梅将覃慕峋当成了盘中餐,对他垂涎三尺,一说话便口水乱喷,桌上满是沫子。
覃慕峋恶心得快吐了,沉着脸后退,尽量拉开与游梅的距离,免得被她的口水喷到。
“游女士当然年轻。”离入土为安还有一定的距离。
“呵呵,覃律师可真会说话。”游梅听不出覃慕峋的弦外之音,捂着嘴笑个不停,鸡窝爆炸头跟着颤抖,让覃慕峋想起了迎风招展的芦苇。
“废话不多说,游女士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覃慕峋板着脸,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目光不再往游梅的脸上落,看着桌上肖楚楚的笑脸,恶心的感觉顿消。
游梅冲覃慕峋抛了个媚眼,她却不知自己的眼线已经晕染开,眼睛成了熊猫眼:“当然有事,过来看看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共度良宵。”
“抱歉,我没时间。”覃慕峋想也不想的拒绝,别说和游梅吃饭,就是多看她一眼也会吐。
覃慕峋一直认为,人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有自知自明,像游梅这样丑到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绝对是奇葩,生怕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覃律师,你的领带歪了。”被覃慕峋拒绝,游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趁覃慕峋不注意扑上去,想坐到他的腿上。
当了那么多年的ji,她自认为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只要够主动够开放,没有不吃荤的男人。
在游梅扑向覃慕峋的瞬间,他站起来迅速躲开,游梅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哎哟,哎哟,我的腿断了……”游梅坐在地上,装腔作势的哀号,覃慕峋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去洗手间洗把脸,总感觉脸上被游梅喷到了口水,恶心得要命。
游梅赖着不走,覃慕峋甚至不想回办公室,匆忙离开事务所,并告知前台,以后不许游梅再进入他的办公室,如果来找他谈案子,必须提前预约。
离开了事务所,恶心劲儿还没过去,覃慕峋只能摸出手机,给肖楚楚打电话,听听她甜美的声音,将那张狰狞的脸赶出脑海。
电话许久无人接听,覃慕峋并不放弃,接着打,一遍又一遍,直到肖楚楚的声音传来:“你烦不烦?”
“不烦。”听到肖楚楚清脆的声音,覃慕峋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她甜美的脸,将另一张恶心的脸覆盖。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瞎扯。”肖楚楚板着脸说:“如果没别的事就挂了。”
覃慕峋可怜巴巴的说:“我刚才差点儿吐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律师这个行业也成为了高危职业了。”
“怎么回事?”
“你男人差点儿被女人非礼了。”覃慕峋唏嘘不已:“还好我跑得快。”
“呵呵,只要不是被男人非礼就行,女人非礼你艳福不浅啊,你就别在我面前显摆了,就这样,拜拜!”
肖楚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完全不考虑覃慕峋的感受。
突然,覃慕峋听到身后有急促的高跟鞋踏在地面的声音,还有浓烈得让人憋闷的香水味儿袭来,不好的预感无声而至,覃慕峋猛回头,果然看到游梅兴冲冲的向他飞奔而来。
覃慕峋暗暗叫苦,飞快的朝爱车走去。
“覃律师,等等我……”
210做那种生意
覃慕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被美女纠缠的感觉和被奇葩纠缠的感觉完全不同。
若是肖楚楚长游梅那个样子他恐怕也是避之不及,不会给她机会接近他,更不会和她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同床共枕,更不会因为她身上的体香而心潮澎湃。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就算只用下半身思考,也并非来者不拒。
覃慕峋跳上车,以极快的速度驶离是非地,只留游梅站在路边气得跺脚。
从后视镜看到游梅的身影越来越远,覃慕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逃脱一劫,只是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劫在等着他。
覃慕峋摸出手机给雷霄焱打电话,让他把他的奇葩表姐带走,别再来烦自己。
“哈哈哈,我表姐看上你了,她说她不在乎你有孩子,她会做个贤妻良母,怎么样,考虑考虑我表姐吧,她对你可是真心的。”雷霄焱幸灾乐祸的笑声让覃慕峋心头更为憋闷。
“她真的是你的表姐?”覃慕峋表示怀疑,据他所知,雷霄焱家境优渥,身边接触的人也都是上流社会的高端人士,而游梅这样让人难以启齿的人,他不认为和雷霄焱能攀上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关系。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煮的,她说她认识我,是我表姐,你知道我和那些歌远房亲戚都没什么接触,她喜欢冒充我表姐就让她冒充呗,反正我也不吃亏。”雷霄焱彻底的置身事外,等着看覃慕峋的好戏。
覃慕峋打起了退堂鼓:“既然她是你的表姐,你接她的案子吧,我实在无力招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h市这边脱不开身,我表姐的案子还是得拜托你,就这样,我有事要做了。”
“嗯。”
覃慕峋阴沉着脸开车在街上转悠,突然,路边有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运动装引起了他的注意,覃慕峋便驾车前往市中心,他也打算去买亲子装,以后出去玩一家三口穿上,感觉不错。
他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买到心仪的亲子装,乐呵呵的提手里,准备回家,他一脚踏出亲子装专卖店的门,又立刻缩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游梅。
果然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碰到她,阴魂不散!
覃慕峋连忙背过身,假装看橱窗里的亲子装,打算等她走远之后再离开,可是游梅却在门口拉住了一个女人,大声的说:“哎哟,你是英姐吗,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这么年轻漂亮,哪里像六十岁的人。”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被游梅抓住的女人霎时间脸色苍白,推开游梅的手急忙想走,却被再次抓牢:“我怎么可能认错人,你就是英姐,你忘了我了吗,阿梅啊,以前我们在南大门可是住隔壁。”
南大门是滨城出了名的红灯区,每天来来往往寻欢作乐的男人数不胜数,没人愿意提起那里,只有游梅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才能说得轻松自在,仿佛做ji不是丑事,不怕人知道。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没在南大门住过……”
两人的对话传入覃慕峋的耳朵,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被游梅抓住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铭彧的妈妈………陈英宁。
因为肖楚楚的关系,覃慕峋对陈英宁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那段鲜为人知的往事,魏铭彧应该也知道,所以对撞伤他父亲的肇事司机更加憎恨,而肖楚楚便不幸的成为了牺牲品。
覃慕峋能理解魏铭彧的心情,若是换做他,不见得比魏铭彧能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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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英宁推开游梅之后匆忙离开,游梅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讪讪的走进商场,覃慕峋四下看看,确定不见游梅的人影之后才走出亲子装专卖店。
下午,他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杨海路在电话里平静的说:“找个时间,带肖楚楚回来吃饭吧,你和心心好久没有回来了。”
一听这话,覃慕峋顿时喜上眉梢:“嗯,有时间就回去。”
“提前打个电话。”杨海路的白发突然间多了许多,她无奈的说:“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妈管不了那么多,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嗯。”在覃慕峋的心目中,肖楚楚是最好的女人,贤妻良母四个字绝对是为她量身打造。
覃慕峋打电话给肖楚楚,谎称自己有事,让她去接心心,而他自己则早早侯在了学校门口守株待兔。
“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吗?”肖楚楚接了心心,回头见到覃慕峋正在三米开外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心头一凛,知道自己上当了。
“突然事情取消了。”覃慕峋牵住心心的另外一只手,笑着说:“今晚我们回家吃饭。”
“家,哪个的家?”肖楚楚问:“你家还是我家?”
“我爸妈家。”
一想到杨海路对自己的成见和态度肖楚楚就本能的摇头:“不去了,我不想去。”
“没关系,是我妈提出带你回家吃饭,她应该已经想通了,你和我妈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吧,她毕竟是心心的奶奶。”覃慕峋希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可以消除心结,握手言和,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一直僵持下去也不行。
回想当初杨海路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以及对心心的喜爱,肖楚楚犹犹豫豫的点点头:“好吧!”
得了肖楚楚的首肯,覃慕峋立刻打电话回家,将到达的大概时间说了,便拉着心心和肖楚楚往停车场走。
肖楚楚的车就停那里,和心心一起坐覃慕峋的车的后座。
“爸爸,我们是去爷爷奶奶家吗?”车驶出了城,心心认得那是去郊区的路。
覃慕峋笑着说:“是啊,心心想不想爷爷奶奶。”
“想!”心心猛点头,对肖楚楚说:“除了爸爸妈妈,就是爷爷奶奶最喜欢我。”
“你这么乖,爷爷奶奶当然喜欢,快坐下,小心摔倒。”肖楚楚抱紧心心,不让她在坐垫上胡蹦乱跳。
心心乖乖的坐在肖楚楚的腿上,趴着窗户往外望,对郊外的田野格外感兴趣。
透过后视镜,肖楚楚凝着覃慕峋的俊脸,突然想起一件事,调侃道:“今天想非礼你的女人肯定很漂亮吧!”
“漂亮的反义词。”覃慕峋难受的撇撇嘴:“我差点儿吐了。”
“这么严重?”肖楚楚笑眯了眼:“你乱说的吧,肯定是个大美女。”
“真的不漂亮。”覃慕峋透过后视镜与肖楚楚对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她和魏铭彧的母亲以前认识,一起做过那种生意。”
覃慕峋说得太过阴晦,肖楚楚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生意?”
“那种生意。”实在太难启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肖楚楚从魏铭彧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中悟出了端倪,惊诧的张大了嘴:“啊,怎么可能?”
她那高傲的前婆婆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随你信不信。”覃慕峋不再多说,而肖楚楚也不再多问,她紧蹙着眉,心烦得厉害。
虽说她不是肖家的亲生女儿,但撞伤魏铭彧父亲的人始终是她的养父,生恩不如养恩大,她也该为养父的过错赎罪,她不知道魏铭彧如何从家破人亡的困境中走出来,更不知道魏铭彧曾经经历过怎么样的痛苦挣扎,她只知道,她没办法恨魏铭彧,甚至心存愧疚。
211借酒难消愁
到达别墅,时隔几个月再踏足这个地方,肖楚楚心有戚戚然,看到等在门口的杨海路,她艰难的挤出笑容,怯怯的喊:“伯母,你好。”
“嗯。”杨海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立刻笑容满面的和心心说话:“乖孙,有没有想奶奶啊?”
心心使劲儿点头:“想。”
“奶奶做了好多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