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便是落得个凄惨下场,最为骇人的是肉净身不死,到最后都能看到五脏六腑,稍微一个动作都是穿心疼,待到蚂蚁将经脉、心脏咬食完了方得解脱。
伯祯听了大骇,只觉汗毛四立,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不知为何生出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这贾玉娘对他算是心慈手软的了。
这毒婆娘再美再艳,他无福消受了。
于是灰溜溜的跑了。
要说这先前还想着看湘贵妃与玉昭仪斗得个你死我活的后宫佳丽们,经陆管事变蚁人一事,存着的那么些心思,这如今都焉了。
虽说陆管事是皇上赐死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与这玉昭仪脱不了干系。鞭打宫妃全身而退,整死宦官无人追责,这使得宫妃们面对玉昭仪莫不是人人自危,避之不及谁还敢上前挑事,嫌命长哟?但也忍不住想,这湘贵妃难不成跌了这么大个跟头,还能一笑而过?
这后宫怕是不平静了。
☆、粉胸一览赛雪肌
这日,李冶庭、了尘子与无雨一干人抵京。
伯祯密诏李冶庭。
二人一番言语。当伯祯问至为何如此晚归时,李冶庭道因着寻了尘子二人耽搁了时日。
伯祯问:“可有查出这贾玉娘究竟为何人?”
李冶庭虽说与这贾玉娘有首尾,但也都是你瞒我瞒,真假参半,均不识对方身份。于是道:“从无晴口中探知这贾玉娘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在白宫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伯祯拧眉,别有深意的看着李冶庭。好半晌,问:“你与那贾玉娘是旧相识?”
李冶庭面色尴尬,道:“实属泛泛之交。”
伯祯闻言,若有所思,但也终究未再细问。道:“此番出行,幸得有你在朕左右,一番周折,也实属不易,你且回府休息几日罢。”
李冶庭谢退。
伯祯在御书房琢磨着太后一党的事儿,其中也不乏几番猜测这贾玉娘的身份等等,将人物的厉害关系一一想明,一晃便是一日,不免觉得有些乏累,晚膳也就移步至御书房的偏殿用膳了。
膳毕,敬事房的宦官柳百明上递膳牌。
伯祯有些兴致黯然,扫了眼,随即摆手,示意今日尚未有此意。
不料,那柳百明说道:“皇上,恕奴才冒昧,但为着您的龙体康健奴才也要斗胆说上一言,身与心二者松弛有度才更妥当。”
伯祯眉宇轻蹙,冷声道:“可是有人曾在你这儿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叫你来提醒的。”
柳百明惶恐跪地,道:“皇上息怒,并不曾有,这一番话都是奴才的肺腑之言,求皇上恕罪。”
“去长春宫罢。”
“是。”
在御书房看了会折子,金福安前来提醒,已是戍时了。
伯祯便乘着龙辇去长春宫。
途中,吩咐道去养心殿。
金福安、柳百明,以及随行宦官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都装若木偶,一概不发一言。
至养心殿时,黑灯瞎火一片,只有廊檐上挂着两个灯笼,明明暗暗的,不由得叫伯祯拧眉。
大步上前去。金福安赶忙提着灯笼随其左右,疾声道:“皇上驾到!”
又是一阵慌乱。
伯祯进入内室,便见贾玉娘慵懒的倚在床沿上,素手掀纱,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有道是灯下观美人,愈看愈美。可不应此景!
伯祯见玉娘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般个美模样,真个叫他为之心动。这么美艳的一妇人,是他的宫妃!可惜了是个毒美人,只可远观之。竟不禁怒火四溢,道:“贾玉娘你究竟是何人?”
玉娘双靥生花,“贾玉娘啊!”
“休得装模作样,我们既是为盟为友又何须遮遮掩掩,岂不是失了礼数。”
玉娘嗤之以鼻,“我还道我与皇上竟是如此的心有灵犀了,以为皇上来我这儿是来侍寝的哩!原是我想岔了。”
“侍寝?”伯祯火冒三丈,青筋暴起,他赵睿临岂是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如何?”语气规矩,就好似一桩买卖,一桩她中意的好买卖。
伯祯自玉娘的眼中见到了别样的色彩,浅褐色的双眸不同于以往的古井无波状,也不似那风淡云轻的常态,毫无戏谑,毫无挑逗,有的只是那坦荡的期待之意,是那般的璀璨明亮,恰似宝玉般的流光溢彩。
这可叫他心发慌!
侍寝?侍寝。侍寝!这意味着那妙曼的胴体会缠着他,贴着他,与他密不可分。他一动她便是一颤颤,抑或是一声声,就好似雨滴湖面风吹云,因他的作怪而扰得她不得宁静!待那时,她便是个无心骨的泥人,软得任他揉捏,百般折腾。
如此想来,他只觉着血气肆涌,在体。内奔腾着,叫嚣着,好似破壳而出的新生命,是那般的迫不及待领略那新世界。饶是心中激动不已,却仍装若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朕为一国之君,岂能侍你的寝。”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行欢,那也是你侍朕的寝!
不料,玉娘会错了意,以为伯祯不愿与之同好,瞬间冷若冰霜,放下纱幔,道:“那请皇上出去罢。”
伯祯百般不解,不是说侍寝吗?怎就眨眼功夫,就出尔反尔了。“你说什么?”
“请皇上出去。”
“贾玉娘!你真个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莫说这养心殿是朕的,便是这天下也是!哪容你这般的指点挥斥朕的!”伯祯只觉被玉娘玩弄了,怒不可遏,“你真个叫朕心凉,冥顽不灵,言而无信!”
玉娘已是久旱未逢霖雨,又正逢葵水前几日,内心的火已是灼得她万般难受,眼下又叫伯祯不由分说的骂咧一通,那心中的火给烧得更旺,更邪!恼怒起身,踢向床边上的烛台架。
哐当一声,惊得伯祯心惊肉跳。伯祯看向玉娘,见她面有怒色,煞是骇人,故作镇定道:“这般摆谱,难不成还想造反不成!”
玉娘心中嚎叫着:治了他!不将他给治了,他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身随心动,起身,奔向他。
伯祯以为是将她惹怒了,也是万般惶恐,她的手段他可吃不消!不由得连连后退,喊着:“护驾!来人!护驾!”
外间的金福安、柳百明听得不太真切,待要细听之,却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原是,玉娘正在调侃,道:“原来皇上是个不爱吃敬酒爱罚酒的,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言语间就已将伯祯擒住,用力一推,二人双双倒在垂帘外的贵妃椅上。
伯祯挣扎,却不得。被玉娘的身手所惊,虚张声势道:“贾玉娘!朕是一国之君!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玉娘懒得理会,以吻封言。
一探二扫三吮四咬五呼吸,六舔七抹八扯九揉十撩人。
伯祯从未领会过如此绵长的吻,是麻也酥,既爽又乐。原来仅仅是一吻便已是如此香艳夺魂,唇齿尚留香,筋骨也痛快!只是待她撤离时,就好似胸腔里的血液都抽干了般,空的荡的,万般难受。
看向她殷红的唇,主动反击。
是了,是了。
两唇相贴,温舌相嬉,这便是相濡以沫。
不满足,犹为贪心,二人皆是欲起情浓。你扯我拉,你啃我咬,好似对方是彼此深痛恶绝的敌手,二人相交,便是一番厮杀,自是一招都不愿落人下风。什么手段何种本领自是一一显出来,好叫对方好瞧。
正此时,外间的柳百明约莫事情已毕,扬声示意,该停了。
哪能停得住的,伯祯这会才瞧见那肖想已久的点红丘。
色若桃瓣又若霜,艳尖轻染粉面房,动颤荡荡娇态憨,静倚嫩嫩一片光。君郎俯首探意尝,恰若桃李如饮糖,似得仙品口中藏,双手一唇已两忙。
再看时,已是波光潋滟,艳糜至极。如此艳景,全为他的功劳!“爱妃真个胆大,擅自藏了朕的这双宝贝,叫朕好找,该罚!”
“嗯?你也是个顽皮的,偷了我的宝剑,肆意滥用,还不知生锈了没,好不好使还不知哩,真个叫人心忧哟!”
这贾玉娘可不是个大家闺秀,你还指望着你孟言浪语时她羞答答的还你一句,皇上,你好坏?
伯祯也未见过这般浪的妇人,如此风。流。
这二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了,少不得拼个你输我赢。
“爱妃还真是直言不讳。”
伯祯这是暗讽玉娘伤风败俗,不守妇道。玉娘置之不理,反而污言秽语更来劲,伏在他胸膛上,轻吟道:“男儿有一物,可短可长,短不得趣,长能捣黄,可硬可软,硬时如刀枪,软时如面浆,生龙活虎叫人欢,绵软无力万般怅,花样百出娇人晃,一成不变无用郎。”
伯祯面红耳赤,想出言反击,脑中如浆糊一团,哪还能思量些艳词丽语,任着心思都散了去。“爱妃好口才。”
玉娘也不多加言语,埋首苦干,待到他那物事精神抖擞才罢手,自褪裳,身覆上,正是紧要关头探宝地时,金福安却进室,将二人生生打断,具惹怒。
女上男下,金福安见这景,目瞪口呆。
伯祯火冒三丈,咆哮道:“滚!”
金福安惊慌,跪地,硬着头皮道:“皇上息怒,忍冬来报,贵妃娘娘忽然昏厥不起,谴医前看,已孕身二月有余。”
伯祯闻言,推开玉娘,不顾得衣衫不整,喜道:“有喜了?”
“启禀皇上,是的。”
“快!快!摆架长春宫。”伯祯喜形于色,脚步匆匆的走向外室,对身后的玉娘未看一眼。
玉娘赤。身。裸。体的躺在贵妃椅上,双目不复任何欲色,一片清明。
前瞬方是你侬我侬的缠绵景,转瞬便是一去不复返的无情人。
虽说二人皆无情,但此刻玉娘心里的落寞感疯狂滋长,她的悲喜哀乐都化作了墨色,别人瞧不见,亦无人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膳牌通俗的讲就是古时皇帝临幸哪个宫妃要翻的牌子。
哈哈,伯祯怪玉娘言而无信!
☆、怒火滔天语难择
次日,湘贵妃身怀龙胎一事不胫而走,众妃皆知,嫉妒的,落寞的,忐忑的不在少数,淡然的亦有之。
伯祯情不得已,将此喜讯公之于众,安胎养生的药自是赏了不少,还特谴两位御医轮流照护,珍视之情显而易见。
而后,午时,驾临坤宁宫。
皇后见伯祯,虽说心知肚明他为何事而来,但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欢呼雀跃。毕竟才十九年华,饶是再工于心计,面对心之所爱也如稚童般不经事。
伯祯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一番,后不咸不淡的道:“嫱儿如今有孕,万事不便,皇后少不得多加担待,辛苦你了。”
皇后有苦只能自己咽,面上倒是端个贤良淑德的大房模样,强颜欢笑道:“皇上您这话是为那般,妹妹有孕那是大喜之事,您即便不交代,臣妾也是不敢马虎的。”
伯祯抚着皇后的手,道:“真难为你了。”
“皇上言重了,都是臣妾分内的事。”
“还是你懂事,少了你朕还真不知该上哪儿去找你这么个玲珑的可人儿。”
皇后面染红霞臻首垂,双目莹莹指绞帕,好个娇羞模样。
可不惹人怜爱,可惜遇见了这么个薄情冷血的情郎,唉!
“朕还有些重要折子尚未看完,就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这么个傻姑娘还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待看不见影儿了,才交代手下的得力姑姑备些养胎补品送向长春宫里去。
即便这孩子叫她如鲠在喉那又能怎样,忍一忍便过去了。
一连好几日,后宫风平浪静,并无有甚幺蛾子闹腾,但前朝却是有些事叫伯祯烦忧了。
原是这赵稚启程回朝了。
这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成王败寇,成了,他稳坐江山,败了,身堆白骨。
退朝后,宣方尚书,王将军至御书房议事。问及如何处理赵稚一事,方王二人各持己见。
方尚书建议静观事变,不主张打草惊蛇。
王将军却持快刀斩乱麻的意见,道:“将那赵稚一刀抹了脖子去,哪还能造事。”
方尚书道:“话虽如此,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不能将那方的势力连根拔起,少了个赵稚怕是又会出个其他赵氏人。”
二人又是争执一番,叫伯祯眉头紧蹙,将玉娘的重赏一计说与二人听,二人却是异口同声的称好,都道是个好计谋。
如此,伯祯便谴金福安去养心殿宣口谕,说是晚膳去养心殿用膳。
未到酉时,伯祯便急不可耐的去养心殿了。
未料,玉娘并未在宫里。
问随侍宫人,“你家娘娘去哪儿了?”
宫人答:“皇上恕罪,奴婢不知。”
一连问了几个,都是不知晓,可不叫他雷霆大发。“还不赶紧叫人去寻!这还得用朕教!”
宫人莫不是唯唯诺诺的出去了,只留了几个添茶倒水的。对着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