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湘贵妃梨花带雨的脸庞,自是怒由心生,正声道:“贾氏,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皇上若是屈尊降贵的前来问罪大可不必。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玉娘知伯祯也不会将她如何,是故有恃无恐。
“看来你还真个是死性不改。”
玉娘抬眉,笑道:“皇上可曾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贾玉娘啊贾玉娘,朕容忍你胡作非为,出言不逊那也是有个限度的,你可莫真个以为朕对你束手无策。”
玉娘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上位者的盛气那定是有的。伯祯见不惯玉娘的目中无人,玉娘又何尝不厌恶他的唯我独尊呢?漫不经心的道:“我心惶恐,既是如此,不如就此一拍两散罢。”
闻言,伯祯拂袖,讥笑道:“哼,你倒是个会想的。”
玉娘状若百般苦恼,道:“散散不了,合合不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伯祯也不知为何,见着玉娘那副鬼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继续这般无谓的口舌之争只会将他气得个七窍生烟。“今日出狱之后,去给湘贵妃赔礼道歉。”
你就知你心尖人儿受了委屈,可曾管过我猴儿吃了苦。“得了罢,还是牢房合我心意。”
伯祯气极,指着玉娘道:“你可莫要不识好歹。”
“皇上可要息怒,万一这圣体欠佳了可就不妙了。”
“哼。”伯祯拂袖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
酉时,狱头放行。
玉娘也不是那种有寝殿不眠非得折腾自己卧牢房的矫情货,麻利的出狱了。末了还跟之前畅谈的狱友招呼了声,无非是日后相见云云。
亥时,伯祯大驾光临养心阁。
此时,宫人早已落锁就寝,可绕不过他是皇上,愣是将宫人扰得个手忙脚乱。放眼望去,并未见玉娘前来迎接,也料到如此。问道:“你家娘娘可是歇息了?”
值班的丫环道:“回皇上,娘娘戍时就已就寝了。”
“既然如此,就别叨醒她了,朕去看看。”
踏入闺中,只见榻上有个朦胧的身影藏在层层薄纱中,好不宁静。
立于一旁守夜的侍女见伯祯,慌忙福身问好,却被伯祯制止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近了,掀开层层薄纱,见玉娘酣眠的面容,伯祯却不由得叹息一声。抬手捏住玉娘的鼻子,叫她不得安眠。
玉娘到底是防备心重,在他捏住鼻子得那刹那,她就条件反射性的向来人袭去。
伯祯被打得手腕发麻,看着她一脸气愤的样子又不禁好笑。道:“这下可出气了罢。”
玉娘不欲理会,翻身大睡。
伯祯推了推她的背,道:“前仇旧怨我们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玉娘依旧仿若未闻。
伯祯锲而不舍,道:“玉娘,你到底要与朕置气至何时?朕知朕有错,可你也行事不当。即便你再恼再怒也不该鞭打宫妃,这可是大罪!朕也是情非得已才将你在牢中拘了几日,你看你这也不是毫发无损,好好的么。”
置气?可不是天大的笑话。“我可不知与皇上何时如此亲近了。”
“你是朕的妃子,哪能不是亲近的。”
“想必皇上此时神志不清,竟只会胡言乱语,还是待清明了再来相谈罢,恕不远送。”
“玉娘,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贾玉娘。“这便是闹了?那你可要仔细了,日后有得你好受的。”
“朕都这般低声下气了还不足以让你解气?”
“叫我解气也好办,将长春宫的一宦官交我任由我处置。”
“哪个宦官?”
“这自是不劳皇上费心,左右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宦人,你若是舍不得,我也不强求。”
伯祯再三思虑,问:“允了你,你便能消气?”
“自是如此。”
“那成。”
玉娘笑了,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有何事且说明了罢。”
伯祯褪下衣裳,卧在玉娘身畔,伸手将她拢入怀中。
玉娘挣扎,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伯祯将她搂紧,在她耳边道:“宫中复杂,小心隔墙有耳。”
玉娘也就任其为之。
伯祯见她不挣扎了,也就言简意赅的说了赵稚亲访灾区救难民一事。
玉娘听了,低声问道:“你想如何?”
伯祯亦压低声音,于她耳边轻言:“朕与你说,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爱妃对此事有何见解?”
玉娘被他呼出的热气扰得不太舒坦,耳周的肌肤一阵滚烫,便自顾自的将头偏离了些“赏。”
“赏?”伯祯有些讶异,要知,他与玉娘说这事的用意有二,一是欲借刀杀人,二是探其可有无谋略。
“不但要赏,且要重赏。不过在他回京之前得要将他意欲谋反篡位的事给散播出去,群众百姓不重在位者是谁,只在乎是否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眼下国泰民安,若有人谋反,自是少不得一番杀戮,受害者无非是无辜百姓。如此一来,赵稚反,黎民百姓定不允,一时间也就不能发难,若不反,任他赵稚有何丰功伟绩,于百姓眼中也只是个受人敬仰的臣子。赵稚志得意满归来时恰逢流言凶猛,你端个赏罚分明,倒要叫天下人知道,你乃明君也。”
伯祯闻言,心中霎时惊涛骇浪,此计竟比他杀人灭口来得妙,横竖都是叫他得利,不免为她的才智暗自叫好,若是生得男儿身,定为栋梁之才啊!转念一想,又有不安,“依爱妃所言,实在妙哉。可若这赵稚一干人等不顾百姓意愿,定要行事,又当如何?”
“若生事,你名正言顺的擒拿反贼,又有何惧?就怕他不反呢!”
“短兵相接,必然是两败俱伤。倘若他国起贼心,这可不是走向了亡国之路?”
玉娘闻言,道:“自古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别国君主又不是傻,你们都窝里反了,此时不借机攻陷又待何时?”
伯祯顿时哑口无言,便觉着失了颜面,道:“可有一举两得的法子?”
“暂时未曾想到。”
“就寝罢。”
因着先前的这些子不愉快,伯祯对玉娘本无半点旖旎之心,可这会子,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忧愁暂解,不免心猿意马。经这一番言语又知这玉娘才智非凡,也就不由得想叫她对他死心塌地,又知她是个不好拿捏的,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这男人征服女人无非就是那么些子事。
于是,搂着她的手也就不老实了。隔着那轻薄的亵衣在那隆起的肉。丘上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好似巡察领地般,一处不落。软绵绵的,热乎乎的,就好似那刚出炉的面团似的,可不叫人喜欢。真个恨不得狠狠的掀开这碍眼的衣物,好仔细的看看这叫人迷恋忘返的肉儿究竟是长成何等模样,可真如雪中梅般白中一点红,雨中荷般艳中几许娇?这般臆想着可不得了,可不就想至上回差点儿就能窥得个清楚明白!偏生叫这人给作弄了去,遗憾之余有忆起了那时的喜悲,只觉得遍体一阵酥。麻,那腿中央的物事尤为最,仿若此时此刻也有那滚烫的红烛泪落至他身般,痛后生爽意。
其实,那回他也是得了些趣味的,只是抹不开面子承认罢了。
思及此,伯祯不由得有些懊恼的咬上玉娘裸着的白玉颈,先前是真个用了些子力道,见玉娘挣扎,骂他疯子,他才放缓力道,尤为爱怜的舔。舐着,好似品尝着美酒佳酿般。
玉娘也懒得理会,闭着眼任由他折腾。
伯祯见玉娘这般模样,可不就以为今日能得手了去。动作也愈发的狂浪,手也得寸进尺的探进衣内,与那如上好绸缎般的肌肤紧紧相贴,又滑又嫩又软,叫他爱不释手,刚至腰间,正欲下探,被玉娘一掌掀开了去,那软绵感便刹那间消失的无影踪,掌心犹带着那烫人的热意,不禁埋怨道:“玉娘,怎就不得情。趣?如此良辰佳景怎能辜负了去。”
玉娘似抚慰般捏了捏他那精神的小兄弟,叫他不由得气喘吁吁,情。潮更为汹涌,正欲说些子床笫浪语便听得玉娘幽幽的道:“今夜不用侍寝,待他日有了兴致再同你好好的玩玩。”
瞧她不可一世的轻佻样,可不就把他当成了任人狎玩的小倌了!可不叫他恨哟!他毫不留情的咬上了如珠如玉般好看的耳朵,恨声道:“贾玉娘!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玉娘手中紧了几分,箍得他心神摇曳,所有的感官一股脑儿的朝下涌,那酸胀感更盛,巴不得再紧些,再痛些才叫爽快。也就将她搂得更紧,身子也朝她手里送去,还不老实的动着,就盼着她更狠快的弄弄。
他倒是想得欢畅,玉娘可没叫他如意,兀自的松开了手,那般的洒脱痛快,还笑道:“歇了罢,皇上。这精力还是留着以后罢。”
伯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类似于邀欢的动作居然被拒绝了!!!不甘心的问道:“玉娘可是讲真话?”
可回应他的只是一个黑黝黝的后脑勺。他只觉得怒意横生,许是因为这女人驳了他颜面,伤了他自尊,抑或是欲求偏不得满。
那些子旖念刹那间烟消云散。气呼呼的穿上龙纹靴,心中还骂道:好你个贾玉娘,算你狠!你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后头看了眼纹丝不动的玉娘,更是怒火攻心,大吼道:“金福安!给朕滚进来!”
金福安惶恐万般的侍候着伯祯,期间偷瞄了轻纱帐后的玉娘,好似睡得正是香甜,一时间也揣摩不透这二人的心思,但也知这玉昭仪怕是不好侍候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未更,本就没什么读者,这会子怕是更冷清了。
这伯祯与玉娘都是上位者,伯祯有他的傲气,玉娘亦有她的不驯,是故,二人相处难免会有些磕碰。
还有一点得提一下的是,伯祯对于玉娘讨欢这件事,并非出于喜欢,而是出于皇帝对待后宫妃子的一种优越感,他认为后宫之人理所应当的将他侍候妥当,所以换个角度想想,这玉娘是他的妃子,不碰白不碰。可是没想到玉娘不给碰,哈哈。
☆、杀鸡儆猴手段显
伯祯出了养心殿本欲回乾清殿,后许是赌气便去了长春宫湘贵妃那儿歇着。
这湘贵妃自是喜笑颜开,二人温言软语一番,便是被翻红浪。这夜伯祯不复以往温柔,尤为粗暴,叫湘贵妃又恨又恼,更是叫饶连连,个中细节,不便多述。
只说第二日,后宫诸妃去皇后的坤宁宫请安时的情景。
德妃、丽妃、李昭仪、柳昭容、肖修仪、秦贵嫔、郭贵姬、阳婕妤、周婕妤、伍婉仪、张婉容、方淑仪都陆陆续续的来坤宁宫了,众人相互一看,便知还有二人未到,便是湘贵妃与玉昭仪。
这新晋的玉昭仪可是现如今后宫之中的红人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以下犯上鞭打宫妃这一事那可是罪不可赦的罪行,更遑论全身而退了,可不就是稀罕人物新鲜事。
听说昨个这皇上亲探监狱,酉时就给释放出来了。也不曾有消息说降了位分去,估摸着这事可能就这么揭过了。
就不知这一向眼高于顶,一身傲骨的湘贵妃能否咽下这口恶气。是故诸妃莫不是对这昨夜放出天牢的玉昭仪翘首以盼,好看出大戏。
可不光是诸妃爱看热闹,这皇后哪里又不是个爱坐山观虎斗的人呢?这玉昭仪不过来宫几日光景,就行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还能毫发无损,想必也是博得皇上厚爱的人物,否则哪能这般嚣张狂妄。哼,这湘贵妃也算是棋逢对手了,倒要看看你这清高样能端到几时。正要说话的当头,就有宫人上前请示,说是这养心殿的掌事奴才来说那位主子生了病,还病得不轻。皇后点点头,示意知晓,便对众妃说:“这玉妹妹本宫可是打心底里爱的,这么个率性的人儿,不想来宫几日这就病了去,唉,真个叫人心疼。”
众妃心底莫不是嗤之以鼻,可面上端得却是恭恭敬敬。
肖修仪状若惊呼道:“哎呀!好端端的这怎么就病了呢!这可不只皇后姐姐心疼,我看这皇帝哥哥也是跟着痛的。”
这肖修仪虽说是从二品,但她却是皇后的表妹,在后宫中也就未曾有何拘束,说话更是绵中带刺的主儿,唯恐天下不乱。
德妃道:“这玉妹妹就好似画中走出来般的人儿,本就娇弱招人怜爱,又在那地方受了几天罪,哪里又是能不病的。”
丽妃道:“这皇上也忒狠心了些,都不知怜惜个人。”
肖修仪道:“丽姐姐你可就想岔了,我看正是皇帝哥哥心疼玉姐姐,这才叫人押入天牢的,不然这以下犯上的罪责追究起来那可就叫她一抹香魂去了。”
众妃正是说得火热,就闻宫人传声湘贵妃到。
那一身绿衣的湘贵妃就扶着宫女的手款款而至,两眼顾四周,并未见着玉娘的身影,压制着自给心中暗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