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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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花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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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旁人踩在脚底下的,比如说:夏天。
  看到梁优雅,夏天只是抿了唇角,伸出手来,梁优雅看着她的手,是非常的光滑白皙,反倒不像是一个人的手,梁优雅微笑,但是却不说话,整个人都很乖巧的站在笼罩在烟雾之中,看起来疏远又冷漠,夏天转过头用手遮唇轻轻的笑了:“瞧瞧,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脾性。”
  梁优雅从头到脚都冰冷,她看着夏天一个人自顾自的妖娆,像是一朵花,单单的一棵,也能漂亮的惊心动魄,她终于顺从了,低着头,显出美好的样子来,一字一字吐出:“姐姐。”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从小到大的人,亲密的在一块,你晓得她内裤是什么,她晓得你男朋友和你最亲密的事情,但是当有一天,有个人忽然告诉你,其实这个人,和你流着一样的鲜血,她其实,是你最亲密的家人,是你的姐姐,你会怎么做?是哭泣还是悲伤?
  可是就算是哭泣,也是回不到从前的。
  夏天仰起头,依旧漂亮,言语里融了一点冰凉:“恩,妹妹。”
  阮三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梁优雅坐在自己的身边,还是很漂亮的样子,一笑起来眼睛都习惯性的完成月牙形,仿佛仍旧是没心没肺的:“就不想发表什么感言之类的。”
  梁优雅看着手里面的蛋糕,说了一句:“我觉得这玩意儿有点腻,真的。”她眼睛很大,很善良,乌黑色的,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阮三,却又融进悲哀进去,阮三一时间没话可说,转过脸去就看到安澈温和的笑着,眼睛也是乌黑色的,那个样子像极了现在的梁优雅。
  梁优雅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直到校长讲话的时候提到她,她才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一般,说是脑袋晕晕的,像是有浆糊,周围气氛都很尴尬且微妙的,不自觉形成两个派别,梁优雅身边三三两两的人,语气里都是质疑的:为什么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梁优雅装傻,撑着额头疑惑的问:“什么事?”
  安澈终于向她走来,梁优雅伸出手,安澈的手也很漂亮,却是冰凉的,梁优雅只是亲亲的握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开,低头,安澈是温和的模样,也是漂亮的:“近来可好。”
  梁优雅只晓得胡乱的答应,脑袋都是晕晕的,哪里说的出所以然来的,点头又点头的,安澈低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告诉她:“其实我特希望你过的不好,真的。”然后置起身子,仍旧是在笑,梁优雅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想起太多事情,尤其记得的是,她仰起头来,满满是欢快的样子,他转过脸去,她就咬住他的下唇,软软的,很像一种果冻。
  然后画面是现在这个男人,依旧是男人了,他有很好的前途,容貌也同以前一样,然后他告诉她的:其实我希望你过得不好。
  有人告诉她:“你晓不晓得,安澈曾经自杀过?手腕又一道疤,淡淡的,不明显,啧,我听说当年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躺在玻璃渣子里,没有一处是好的。”
  梁优雅努力不记得,可是如今微微一瞥,就看见那道疤痕,那个人说错了,其实不淡,梁优雅刚才握手的时候就故意摸了那道疤痕,五公分,他当时一定是真的想要死的,不然不会那么狠深深的划下去一道,梁优雅思绪转了太多弯,仰起头,是淡淡的笑容:“那么,我过的不好,非常差,你满意了么?”
  安澈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还是她的容貌,很漂亮的样子,笑起来很嚣张的时候,追着他跑,说喜欢他,说爱他的都是她,说要给他温暖,说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也是她,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她怎么就腻了呢?
  阮三一看就晓得要是再僵持一下,梁优雅就要弃械投降的,安抚了身旁的女伴转过身就要去梁优雅那边的,夏天不急不慢的挡住了她,笑容像一朵花一样:“呦?追我妹妹追得这么勤快?”
  阮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夏天,你做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是晓得的,为你自己也好,为旁人也好,就这么着吧,好吗?”


  ☆、最纠结的总是回忆

  梁优雅小时候学过一句话,据说是经过什么国外科学家验证了的,一个人的大脑越被开发,晓得的东西越多,那么她活的越狼狈,通俗一点讲就是:有些事情,知道要比不知道幸福。
  如今恰好也是这样的,她一仰起头眼泪就要往下掉,可怜兮兮的看着安澈,只觉得他的每一句话连起来都是伤人,就连笑起来都是伤害人的,她不自觉往后缩,睁着眼睛看着她,安澈哪里想过她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嚣张的女子,怎么变成这样子胆小的人,一惊一乍的,还是阮三看出了端倪,淡淡的叫了句:“优雅。”
  梁优雅才回过神来,只是身子还在颤抖,被阮三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面,他颇有礼貌的说了句:“我们就先走了,再见。“阮三拢了她的披肩,将她整个人都裹在巨大的披肩里面,只露出眼睛,一低头,泪水就落了下来。
  安澈站的很直,周围三三两两的人来劝解他,说一个人将近十年光阴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的,梁优雅一走就是七年,七年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七年?七年时光,少年都能变成男人,小屁孩都能结婚了,何况于是爱情,最柔软且软弱的东西。
  他只是在等一个人,没有人晓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梁优雅曾经一字一句的要求,无论在哪里,无论她去了什么地方,就算短暂的迷了路,只要安澈坚持在那个地方等,她一定会回来的,他相信了,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是那个人却忘记了,他只是相信,只要等待,只要自己在原地一个人寂寞的花开,另一个人,终究是会回来的,究竟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就像,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夏天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一出戏,生活多么精彩,比电视剧里有趣多了,她早就说过,生活的曲折复杂,往往能给出最好的结局,谁可以逃过,这就是宿命,这是命,不是病。
  出了门之后梁优雅浑身也是冷的,她看着阮三的脸,逐渐就成了安澈的模样,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面,可怜兮兮的哭诉:“我那样爱你…………我…………我最怕了…………每一天晚上,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样子……我以为…………我以为只能这么过了……可是国外的人都不是你……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哪有你柔顺的模样…………安澈……”她简直就是声泪俱下,鼻涕眼泪一大把,阮三是脾气好,没跟她计较,只是揉着太阳穴一字一句告诉梁优雅:“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当年是你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你已经成年,你就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你自己的。”
  梁优雅揉了眼睛,转过头去不说话:“阮三,其实无数次我都后悔那个决定,真的。”她小心翼翼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忽然觉得其实井底之蛙是最好的,人总是要单纯一点,不然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被人利用,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所谓的勾心斗角的,那是再讨厌不过的了。
  阮三冷笑一声:“早晓得你会这样说。”
  梁优雅环着自己,牙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也不再流眼泪,其实阮三说的没错,快乐和悲伤,都是自己的,与旁人没有关系。
  梁优雅一回去到头就睡了,睡的很熟,非常甜蜜的味道,阮三点了烟,烟雾缭绕之中,她仿佛又看到那一天的梁优雅,手上全是血,歪着头对着阮三笑,眼珠子里泛出泪水来,可是阮三总觉的,那不是泪水,那是血,一滴一滴的,要流干她身上的血,阮三伸出手按住自己的眉头,将烟用力熄灭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悲伤的人被迫做出选择,其实也是一种宿命。
  梁优雅梦到很多人,但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安澈,他正站在,对着她微笑,转过脸去,又是她大一的时候,安澈还是很冷漠,她跟着他,他总是无视,大一大二都是如此的,直到,大三那一年,很多时候梁优雅都在想,大三那一年,她究竟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果然语文老师那句话最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大三的时候梁优雅已经很明确并且彻底的告诉每一个人,安澈是她的,那股执拗劲啊,连一向毒舌的阮三都看傻了,摸着梁优雅的头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以前也老是做这样的事情,这次是认真的?”
  梁优雅白他一眼:“我一直都很认真的。”
  刚一大三的时候,梁优雅就到处找安澈,除了男生寝室和男厕所之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去过,梁优雅囧了,裙子都快撂到大腿了,也没有一个人被她色诱告诉安澈在什么地方,于是去找阮三帮忙,阮三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没用,于是迅速勾搭了一个和安澈一个班的女的,不是梁优雅说,阮三这人倒还真是不挑,那女的眼镜比玻璃还好,阮三也能面不改心不跳了用些文艺的句子来赞美这个女的。
  文艺的句子是阮三前前前前前前女友每一天熬夜摘抄的然后用娟秀的字体写下来送给阮三,结果现在被阮三用来这样糟蹋,如果那女的晓得了的话,应该会活活哭死吧。
  不过阮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因为那女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被诱惑,一点一点都没有,直到那女的抬起头来说了一句,非常严肃的样子:“我怎么会做出卖自己同学的这种事情,你简直就是羞辱我、”
  梁优雅迅速低头,再怎么说□□思想她也学过,马克思列宁主义她也晓得的,看来这个社会里面还是有一些坚持真理的人在啊,真想说算了,重新找人问吧,回去面壁思过吧,下一秒,阮三从皮夹里抽出十几张红色的钞票来,上面的毛爷爷还对着她亲切的微笑,然后,梁优雅就看到那个女的迅速接过钱,告诉了安澈的所在的地方,一边数钱一边说:“但是我乐意被羞辱……”
  阮三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倒是梁优雅囧了,一阵风吹过,心都是凉的,我靠……
  

  ☆、也许,她只是在赌

  梁优雅在男生宿舍下面软磨硬泡了很久,可那大妈也是不愿意让梁优雅上去的,梁优雅最后逼的实在是没法子,拿了信用卡在面前晃了又晃,五十块一步怎么样?
  大妈转过脸去,然后又转过脸来,表情炯炯有神的,梁优雅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怪不得旁人说,钱是最好的玩意儿,今日看起来,还真他妈的不假,梁优雅是刷卡,还是刷阮三的卡,所以她刷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梁优雅一直记得那天,因为她一共走了六百四十三步,整整三万块。
  宿舍门一打开的时候;;梁优雅就看见了那个少年,还是很温和的模样,眯起眼睛轻轻的笑,整个人都漂亮的不可思议起来,看到他,他收敛了心绪,梁优雅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规规矩矩站着,安澈也不说话,低眉,指尖一个一个字的滑过,很久很久之后,她也还记得这件事,回忆起来的时候,也还是温暖的厉害。
  醒过来之后,梁优雅就呆呆的坐着,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一想到去了医院就会看到安澈的时候,头还是觉得隐隐约约疼的厉害的,阮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指尖还夹着香烟,梁优雅用脚一踢,他就醒过来了,还是很困顿的样子,拨了发丝似笑非笑的:“怎么着?还想我送你?”
  梁优雅皮笑肉不笑的:“抬举你了,我是叫你起来,你压在我包上面了。”
  阮三特郁闷的看着她,她扬起眉毛,表情相当奇异,像是高兴,也像是不高兴,梁优雅进了医院之后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开的是学术研讨会,说穿了就是让那些专家听她讲,习惯了这样黑压压的人群,梁优雅在上面絮絮叨叨的讲,下面的人做些许笔记提一些问题的,就像是大学的时候。
  梁优雅回国内,只是为了指导国内的男科医师,而且只需要呆半年。
  这是安澈听旁人讲的,当时他正在看片子,肿瘤,癌症,手指一紧,表情却还是温暖的,已经错过一次,怎么会再傻第二次,她心如何如何的狠,他也早已经晓得的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安澈放下片子,看着外面的风景,还是一成不变的,旁人问他怎么了,他说能怎么,那人说他就是一神,把旁人都踩在脚底下,要人仰视他。
  只怕这一辈子都不晓得心疼和得不到是什么。
  不晓得?安澈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腕上的那一道疤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缠绵着伤口,疼的他眼睛猛的一跳,梁优雅,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开,那就千万别回来。
  安澈做完手术之后,同护士说了一两句话之后,路过一朵花,很漂亮的一朵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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