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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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花开-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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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澈做饭很厉害,梁优雅每一天呆在晚上在客厅里看书的时候佯装无意的看着他的背影。
  “梁优雅。”
  “啊?”梁优雅惊吓的差点将装模作样的书仍在地上,难道他发现自己在看她了么?这么一想,心里又是七上八下的,于是更加恐惧起来,还好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帮我看着火,我去买盐。”
  “我去!!!”
  安澈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卖盐的地方在哪么?连在自己院子里都会迷路,还你去,真害怕不小心就被人拐了,虽然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梁优雅就不垂死挣扎了,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他回来,他已经将火关小,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她忽然好奇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究竟是怎样,于是去了他的寝室,没有看见什么衣服乱扔的情况,梁优雅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丫的,怎么一个男的就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丝不苟的呢?
  她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更加没有奢望会发现关于自己的什么东西,这样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梁优雅忽然张开双手,希望啊,我只是希望啊,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美好的结局的。
  

  ☆、就这样无法回头的,永远走下去

  等到安澈回来的时候,梁优雅正在用小火煨汤,他放了盐,梁优雅忽然从背后抱住他,脸颊靠在他的背上,安澈手指一紧,然后指尾也很不自然的抽了一下,梁优雅歪着头看他,声音绵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安澈……我回来了…………”
  安澈低着头,看着炉子上小火炖着的汤,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分明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落了进去,梁优雅是不晓得的安澈在哭的,她心里面难受的厉害,就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捣腾一样,弄得自己死去活来的,随后安澈很淡定的拨开梁优雅的手指,声音依旧是淡漠的:“吃饭了。”
  梁优雅在这么一瞬间忽然就惶恐不已,就像是被一个人丢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面,任凭自己这么呼唤,也没有人搭理她,无法看清未来,也没有办法追溯过去。她的脸皮不是不厚,但是这样子的安澈实在是让她害怕极了,也许她早已经没有那么多年前的不顾一切,因为她晓得认错了人,她心里面忽然生出一种堕落的感觉,就这样吧,她的勇气和孤注一掷在那么一瞬间,就快淹没了。
  安澈很安静的吃着面前的饭,梁优雅依旧是极尽讨好的,时不时的往他饭上添菜,安澈没说好也没有说拒绝的话,倒是梁优雅坐不住了,一副便秘的样子,安澈吃饭的时候抿了一下唇,仿佛是遮住了快要泄露的笑意,望着梁优雅的神情也是情不自禁的就暖了起来,梁优雅就有些小小的郁闷了起来,上班的时候梁优雅走在前面,回头望见安澈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安澈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露出笑容来,很是漂亮。
  梁优雅一下子就惊喜起来:“你原谅我了么?”
  安澈看着天空,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他不想要告诉她,从一开始,她可怜兮兮的窝在衣服下说她要重新追他,他们要在一起,他就已经愿意原谅她了,没有她的日子里面,实在是太难熬,他只想要也只愿意与她共度。
  梁优雅一直就是智商不高情商一般的人,忽然听到安澈这样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傻愣愣的笑了又笑,到了医院的时候也还是在笑,眼睛弯成月牙形,漂亮的不可思议,护士们都是惊讶的,半是打趣半是试探的问道:“梁医生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情,怎么一直在笑?”
  梁优雅倒是很乐意分享自己好心情的:“恩,非常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优雅看到身旁有人在看报纸,忽然问了一句:“头版上那个男人是谁,这样子妖孽。”
  “江西。”
  江西一直作为一个神一样存在的少年,这个男人,妖娆又冰凉,自许秣然之后再没有人与他匹敌,自顾自的冷漠和妖娆都是非常可怕的,梁优雅听闻这个人,她抿了唇,护士又说了一句:“他挖了姚妁和许秣然的墓,顺着水将姚妁的骨灰喝了进去,啧啧,你说这男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梁优雅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这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心里有不好预感,可是也只是在一瞬间。
  安澈依旧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不算淡漠也不算热情,梁优雅凭着自己巨大的心力支撑着这一切,直到梁优雅被医院弄到国外去研究的那一天,已经是夏天了,热浪来袭,梁优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安澈自己要出国的事情就被人弄上了飞机,国外去了六天刚一回国,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安澈,他整个人窝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梁优雅一时间慌的厉害,轻声细语的安澈安澈的叫,可安澈只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嘴巴里面轻轻的在嘟囔:“走……了……怎么…………走了…………我原谅了……原谅了啊…………她怎么……怎么又是放弃……了我呢……为什么啊……我那么…………害怕…………那么害怕……让她伤心……我小心翼翼…………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怎么还是走了……”
  梁优雅一听到这些句子鼻子就酸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眼泪湿了他的衬衫,安澈眼睛始终是不清明的,最后找到了阮三和阮三一起把安澈弄到了医院里面,送往的精神科,安澈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梁优雅看着他,还是很高挺的鼻子和白皙的皮肤,只是被自己折腾的不成人样,想来心里面就是一阵一阵的泛着酸味的,阮三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沙发上面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销魂的厉害,似笑非笑的:“哎呦喂,我倒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这样的小事情而已,那又能怎样呢……”
  梁优雅站起来将输液管弄好,抚摸他的脸颊,表情无比的冷静:“阮三,我亲爱的邻家哥哥,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结果的话,那么,我一定不会选择这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我后悔并且懊恼,甚至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冲动。”
  梁优雅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池塘里面的浮萍一样,好像有很多的依靠,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依靠,原来,兜兜转转之间,只剩下身旁这一个少年了,从一开始错误的缘分的开始,从认错的那一天起,就是这样了吧。
  阮三低头还是在笑,可是眼泪却像是要留下来的样子,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别人:“啊……原来你知道啊…………”
  对,她什么都知道,也许从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到之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就这样了,无法回头的,永远走下去。
  

  ☆、以前

  七年前…
  A市步入这么多年之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季,梁优雅听闻雾语要去国外治疗眼睛,穿着红色的斗篷在雪地里面奔跑,去雾家的时候恰好雾语和雾言在对话,从梁优雅这个角度看过去,雾语是背对着自己坐在轮椅上面的,雾言坐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梁优雅伸出手做出噤声的动作,于是雾言佯装没有看见她,雾语当时摸着自己身旁的导盲犬,像是在沉思,梁优雅刚想扑上去的时候,雾语恰好开口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梁优雅知道。”
  梁优雅的手就直直的僵硬在那里,雾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表情还是不变,依旧是严肃的样子,梁优雅以前一直觉得如果嫁给雾言那就是一场灾难,最后她没有嫁给他,可是夏天得到了这一场灾难,看来有一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哦?这样子好吗?这样子瞒着优雅,看着他和那个冒牌货在一起,你就不恨么?我的弟弟啊,你是否太过仁慈?”雾语表情不变,说出来的话确实无比的恶毒,一词一句的,像是一把匕首直直的插中一个人的心口,露出鲜血来,看不见的疼痛,听不到的未来,等不到的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你永远不必再等,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梁优雅觉得这样子的打击实在是太过巨大,她像是听懂了一些事情,这样子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的匪夷所思,梁优雅只敢蹲下身子来,紧紧的捂住耳朵,她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不想要知道,过于压抑和黑暗,导致泪水的奔流而出,梁优雅嚎啕大哭起来,雾语全身一个冷颤,紧紧的抓住导盲犬,小心翼翼的问道:“是谁?”
  梁优雅不敢回答,她怕自己一回答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哭腔。只敢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雾语却猜到了,他慌忙站起来,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被东西绊了一跤,倒在波斯地毯上面,声音还是温和好听的:“优雅……”
  “你们都是骗子……”梁优雅哭着叫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雾家。
  那一个晚上,梁优雅收到七十二通电话,一半来自安澈,一半来自雾语,恰好进入一个诡异的死胡同里面,找不到出来,梁优雅躲在被子里面,哭了一整晚,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邻家小哥哥会是雾语,会是那个同样温和的少年,究竟是为什么啊?
  夏天找到她的房间,表情略显淡漠,她们之间已经撕破了脸皮,什么都不怕了,梁优雅红着眼眶看着夏天自顾自的妖娆,后面跟着的人是雾言,也是淡漠有礼的样子,梁优雅忽然觉得很累,身心都是疲惫:“梁小姐。”
  是雾言先说话,温和有礼,摘下自己的眼镜细细的擦拭,仿佛漫不经心一般:“我想你也已经晓得了,当年是你认错了人,并且我的弟弟才是你邻家的那个男孩子,我并不是想要告诉你离开安澈和雾语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和雾语一起去美国,去美国陪他做手术,为了你,他想要尝试一下,尝试一下重新见到光明,要知道,那个机率实在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帮忙。”一字一句都实在是很有逻辑的,让梁优雅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抿了唇,表情略显淡漠,吐出的字来都是淡漠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去。”
  雾语微微挑眉,继续不动声色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梁优雅的软肋:“梁小姐知道么?雾语当年是因为守约才出车祸,眼睛不幸失明的,当年雾语在那颗树下等了整整三个小时,等来的却是急速而来的车,和失去的双眼,梁小姐可知道雾语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他问我,优雅呢?优雅在哪里,错过了你,并且相信你就在不远处等待,动也不动的等待一个人,像是等一朵花开,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可是你却做了什么呢?挽着安澈的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梁小姐,有没有反省过自己呢。”
  夏天手里面晃着酒杯子,听闻这些之后,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诶?原来梁优雅,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哥哥是雾语啊,啊,要是让安澈晓得了话,会怎么样呢?那样可真是有趣的厉害啊,呵呵,果然还是现在世界比较有趣的,现实啊现实,就是要把人硬生生的逼入角落里,就像你不愿意相信,我是你亲生姐姐一样。”
  梁优雅忽然觉得头实在是疼了厉害,捂着自己的头开始喊疼,雾言和夏天的脸在自己的面前开始纠结,变成很可怕,有黄色的汁液流了出来,实在是可怕极了,梁优雅心里面有气,拿起身旁的玻璃杯子就往夏天的头上去砸,夏天轻松的躲过,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但也就是这样,让梁优雅更加头疼欲裂。
  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之下,梁优雅蜷缩着,比烟花还要寂寞的女子,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梁优雅起床之后很淡定的穿好衣服直奔雾家,看见雾语刚要上车,她忽然叫住:“等一下。”然后伸出手来,握住雾语的手,他的手很冰凉甚至因为有一些欢愉而轻轻的发抖着,雾语有一些惊慌更加有一些不确定于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优雅。”
  梁优雅擦过眼角的泪水,表情还是很完美,像是在笑,更加像是在哭一般:“我是,小哥哥。”一说完就忍不住了,直接扑到雾语的怀里面:“小哥哥,小哥哥,小哥哥,对不起,是我没有用,是我认错了人,是我,一切都是我……”她哭的声嘶力竭,又不敢太大声,于是只能开始抽动,像是孩子一样。
  雾语微笑起来,轻轻的拍打她的背部:“阿贝。”
  邻家小哥哥从小就爱叫她:“阿贝。”年幼的自己不懂什么意思,傻乎乎的问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小哥哥总是很尴尬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以后啊以后,梁优雅终于知道了,阿贝就是,宝贝,最最亲昵的回答,最最亲昵的称呼。
  梁优雅的眼泪奔涌不止,带着不顾一切的蛮横和无法扭转的趋势坐着飞机飞往了大西洋彼岸,在飞机场的时候,天降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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