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看出了孔孜犹豫,就乘胜追击:“而且你看,虽过了这么多年,可当年的那个人却依旧在等我,我现在也可以说是爱□□业双丰收,人选对了,你就不用怕,捷泽人很不错,误会说开了就好,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对吧,孔孜。”
孔孜听到了这句话,目光晃了晃,又变成了之前坚定的神色:“但他是捷泽,不是任何人,
白清,你说实话,如果这么多年老板没等你,你不会后悔当时的那个决定吗?你为了你的梦想离开了,而今不也是为了老板回来了吗?老板能等你这么多年,只为了让你回来当他的老板娘,是你押对了宝,
可我不敢赌,一旦输了,输的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同样我也会不甘一辈子,所以我不赌,以求平稳最好。
现在我还年轻,只要我踏踏实实的努力,不用出去结识别人,别人自然会来结识我的,可能要多花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不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白清长长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对孔孜说:“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像你说的,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孔孜,我真的没想到你是个会把爱情看得这么重的人。”
四月虽还偏冷,但大地已慢慢回暖,只是南方的风吹得太过刺骨,此刻站在十字路口吹着冷风完全冷静下来的孔孜,回想起了白清的一句话:但是孔孜,我真的没想到你是个会把爱情看得这么重的人。
是啊,孔孜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把爱情看得这么重的一个人,曾经孔孜认为自己很喜欢很喜欢捷泽,但当第一次和捷泽正面探讨‘毕业分手’时,孔孜有了为了事业可以和捷泽分手的念头,才明白自己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喜欢捷泽;
在那之后,孔孜甚至活在内疚里很长一段时间,
可明白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捷泽之后的今天,真正面对‘爱情或事业’的选择,孔孜回绝白清的那刻,才又恍然大悟,自己比想象之中的自己要更爱着捷泽。
不知道是不是巩敏的存在让孔孜有了危机感才会明白得如此透彻,两个月不长,真的不长,只不过60天,1440小时,86400秒,5184000秒而已,真的不长,真的……不长吗?每一秒都会发生好多好多事,孔孜怕捷泽的心脏在这5184000秒里的某一秒中为别人多跳了一下,怕那一秒成为了孔孜自己费尽一生也追不回来的一秒。
以求平稳,是,以求平稳。
孔孜掏出手机给捷泽发了一条短信:
我今天下班早,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下班好不好?
然后紧了紧衣服,向捷泽公司走去。
我想要的就只是这样的幸福而已。——孔孜
☆、隐藏悲伤
从这次年假过后,孔孜就经常会去捷泽公司等他下班,这段时间捷泽他们组手里的一个方案正处于收尾阶段,连续加了好几天班,捷泽累得瘦了一圈,孔孜心疼,有时会带着夜宵去陪他,次数多了捷泽同事都知道捷泽有一个长的漂亮又贤惠的女朋友,哦,是准老婆,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刚开始孔孜还会腼腆的脸红,久了,也能轻门熟路的回应着各方的调侃,脸不红心不跳的磨厚了脸皮。
孔孜这个举动在捷泽这里也十分受用,让他的自尊心胀满了两个地球,只从没对孔孜说过他的想法,暗自窃喜。
这一天晚上,孔孜从家里做好夜宵给捷泽送去,因汤水不好带,就到了捷泽办公楼下打算买一杯咖啡,等待期间旁边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两位女生在交谈,看穿着应该是和捷泽一个公司的,因无聊,孔孜便竖着耳朵侧了过去。
戴着围巾的女生说:“是啊,女生这样也太黏人了吧。”
另一个女生接过话:“就是,天天接下班,这几天还送夜宵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找了一个妈呢,还有的时候我们打趣他的女朋友,她还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哈哈,真的是超笨的。”
“其实这样的女朋友真的挺烦人的,难道除了缠着自己的男朋友什么都不会了吗?而且那个男生自己都说,被他女朋友缠的烦死了,天天在群里问我们怎么能委婉的去提醒他女朋友收敛一点,笑死了,他这点事现在在公司真的快成饭后话题了。”
孔孜听着这些,头低了许多,左手装作理额前的乱发挡住了那两个女生的身影,生怕她们说的是自己,被认出来。
“小姐,咖啡好了,小姐?小姐?”
“啊?哦,谢谢。”孔孜拿起面前的咖啡,转身就走,和一个人正面错过。
那人转头看着已出店门匆匆离去的孔孜,没怎么在意,坐到了刚才那两个女生的桌子上开口:“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赵斌女朋友呢。”
“她啊,说她干嘛,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一个爱上傻子的疯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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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接下班,这几天还送夜宵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找了一个妈呢。”
“其实这样的女朋友真的挺烦人的,难道除了缠着自己的男朋友什么都不会了吗?”
“天天在群里问我们怎么能委婉的去提醒他女朋友收敛一点,笑死了。”
冷风吹在脸上,刚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耳边,孔孜手里提着饭盒独自走在大街上,也不知接下来是去找捷泽还是回宿舍。
漫无目的走在路边,捷泽打来了电话。
“宝,你怎么还没来啊?我都饿了,现在超级想你做的饭。”电话那头的捷泽压低了声音,想必旁边还有别人。
“恩……咳,今天你买些吃吧,我这里突然有点事情,不能去找你了,我也没做晚饭,抱歉,一忙就忘了给你打电话了。”一滴泪从眼里很不听话的跑了出来,孔孜忙仰头,睁大眼睛。
“哦,这样啊,没事,就是平时这个时间你都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这几天我的胃又被你养叼了,而且一到时间就饿。”
孔孜听了这些话,心里的委屈被打翻在地,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吸了吸鼻子。
耳尖的捷泽听见了,有点担心,问:“怎么了?怎么吸鼻子,哭了?今天受委屈了?”然后起身,没打扰在工作的同事,走到了办公室的外面。
“没有啊,哎呦,其实是因为……”孔孜的右手在右脸擦拭而过,冷风一吹,瞬间蒸发,可下一滴泪又落了下来,孔孜努力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让捷泽听出自己的不对,“我今天感冒了,然后鼻子有点塞,声音也有点不对,啊哈,你没听出来吗?看我好了怎么惩罚你。”
捷泽一听才把心放下了,转念又一想:“那你还加班,快回去休息啊。”
“其实我现在在宿舍呢,我今天下了班就回来蒙头大睡了,却睡得太晚没给你做晚饭,怕你生气,撒个小谎骗骗你嘛。”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去圆。
“坏丫头,竟敢骗我,好了,吃点药再睡一觉吧,呀!突然好想你。”捷泽可能自己也觉得肉麻,挠了挠头,不禁笑了出来。
可这头的孔孜哭得更凶了,又怕露馅让捷泽听见,连再见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捷泽在那头对着‘嘟……嘟……’的电话还纳闷呢,难得自己深情一次,竟然被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孔孜听没听见,平时总缠着自己,就为了一句肉麻话,哼哼,要没听见可不赖他啊,他绝对不会再说一次的。
这一边的孔孜自然不知道捷泽在想什么,只一直蹲在马路边上哭,哭累了才拎着饭盒往宿舍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今天做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捷泽的公寓,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但应该还能赶在捷泽回来之前收拾完。
刚才孔孜撒谎对捷泽说过今天没去过他的公寓,也没做饭,要是捷泽回去之后看见凌乱的厨房和剩余的垃圾,就会拆穿孔孜的谎言了。
一路小跑赶回捷泽的公寓,最后收拾妥当的孔孜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捷泽生活方面比较大条,平时东西摆放也没什么固定位置,应该看不出来今天孔孜来过,刚放下心来,就看见桌子上的饭盒和那杯咖啡。
打开饭盒,里面有自己炖了两个小时的番茄牛腩,和自己仔细择的青菜菜心,都已凉了,牛腩上冻了一层油花,孔孜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下午做好饭孔孜自己已吃过了,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早就消化了,而且又不能让捷泽发现这些饭菜的存在,只能吃了。
速度解决后又洗刷干净,才回了宿舍。
☆、暖心捷泽
快22点了捷泽才回到公寓,开了门脱了鞋就躺在沙发里,脚搭在茶几上动也不想动,开着电视眯了一会,时间‘嘀嗒,嘀嗒’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临睡着之前靠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支撑起了身体,打算去洗漱。
醒困时连打了两个哈欠,一滴水从左眼角滑了下来,打着哈欠闭着眼用脚在茶几上横扫,几个来回下来都没碰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才睁开眼眯着望去,果然没有,无奈只好泪眼婆娑的去寻找,心中顿觉荒凉,累成这般狗样,想抽张纸擦擦眼泪都找不到,唉!
下意识转头去看饭桌上,果然一个抽纸盒安安静静的放在那,无奈只好起身,趿拉着拖鞋去拿。
捷泽擦着眼泪,心里嘀咕,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拿到茶几上了,怎么又跑到桌子上来了,这只有孔孜吃饭的时候才会拿过来擦擦桌子,饭后擦擦嘴,可今天孔孜没来啊,这……说到孔孜,好像忘了什么事,对了,孔孜生病了。
捷泽眼睛瞪得嘀铃铃大,睡意瞬间荡然无存,捷泽快步走到门口又穿上外套,关了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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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教室居住楼 23点
正在台灯灯光下整理案件文件的杨萤听见了隐隐的敲门声,透过身后的门缝向外望去,纯饮和孙清在看电视也还没睡,听到了敲门声,纯饮起身去开门。
杨萤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
只见开门回来的纯饮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来人:“我当然知道你是来看孔孜的,我是说你这么晚找孔孜有什么事?你们吵架啦?”带着点打探的语气。
四月的夜还是相当冷的,把捷泽的脸冻的通红:“没有,孔孜不是感冒了嘛,我今天一天也没见她,所以过来看看。”
“孔孜感冒了?我怎么不知道?”孙清疑惑。
杨萤看清了来人,也听见了捷泽的话,赶忙出去,顺带把门关紧,别把已睡着的孔孜吵醒了。
“你回来的晚,当然不知道。”杨萤倒了杯热水给捷泽,“外面冷吧?”将话题岔了开来。
杨萤除了从今天回来的孔孜问的问题中了解了些孔孜为何精神不好,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孔孜向捷泽撒了谎的人。
“冷,特别冷。”捷泽接过水杯,点了点头。
“孔孜已经睡了,其实就是一个感冒,你不用这么晚再来的。”
捷泽连喝了几口水,身体暖了不少:“上一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孔孜生的那场病刚开始也只是感冒,所以不放心来看看。”
“哦,上年那场病生得是有点怪,其实孔孜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的,这次应该不会那么严重,我晚上会多照顾的。要进来看看吗?”
捷泽点了点头,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捷泽看见侧睡着眉头微皱的孔孜,不知在做噩梦。还是睡得不舒服,捷泽掀开被子,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蜷缩着腿,捷泽强行把孔孜腿拉直,将孔孜身体扳平躺在床上,才又帮着把被子盖好。
转头看见旁边三个‘小姨子’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三个电灯泡,解释道:“她就喜欢这么睡,这睡姿特别累。”不尴不尬。
这三个也不说什么,就互相看看,一脸‘我懂,不用解释’的表情。
捷泽的俯下身用额头抵着孔孜的额头测了会温度,确实没什么问题,就要道别。
“捷泽,天这么晚了,不如你今天住在这里吧,你就和孔孜一个屋子,我今晚和纯饮或者孙清一起睡就行了,都快凌晨了,你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捷泽顺着杨萤的手,看见墙上的表,确实,还有一刻钟就要凌晨了。可自己一个大男人住在女生宿舍里太不自在了。
纯饮看出了捷泽的犹豫,打趣道:“哎呀,害羞啊?又不是第一次和孔孜同床共枕,我们懂得。”
捷泽‘呵呵’苦笑两声,眼盯着孔孜看,心里抱屈:“你们可别误会我了,这个小气的可从来没让我碰过。”
有时孔孜要是在捷泽公寓待得太晚了,也会在捷泽那睡下,虽捷泽也曾无视过孔孜的警告和条例,孔孜也有意识松散,意乱情迷的时候,可每次孔孜都会在紧要关头让捷泽‘刹车’,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说出来。
最后捷泽思虑过三,还是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