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叫你什么呢。哎,我叫你贝,这样呢连起来就是宝贝,你说好不好?”
捷泽为难中……
孔孜独自在一旁手舞足蹈乐坏了:“以后我就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你就说你是我的宝啊,这样我就能把你捧在手心里了,来来来,来一遍。咳咳,我是你的什么?”孔孜眨着眼睛一个劲的冲捷泽放电。
捷泽招架不住,无奈宠溺:“你是我的宝啊,这样我就能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哈哈哈,对对对,就这样……”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的称呼很娘……”
“不会,很好,一点都不会,相信我,贝……”
……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孔孜和捷泽的对话,只因当时捷泽坚持‘贝’这个称呼太娘,所以只有孔孜和捷泽知道,可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习惯,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小甜蜜,但在此刻,孔孜却觉得讽刺,讽刺之极,让人恶心。
孔孜拉着行李走到了之前的车站,那个冰淇淋小站依然还在,孔孜走进小站,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那个女孩子在忙着准备材料。
“欢迎光临,要什么……”那个女孩看见是孔孜,似是和孔孜是很好的朋友一样,热情打着招呼:“你又来啦!”
“你还记得我?”
“当然,像你们那么养眼的一对可不多见。”
“是吗?”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次要什么口味的?还是要芒果吗?今天男朋友没陪你来?”
“他……今天有事。”孔孜眼神有点闪躲,“咳,你们店有什么新口味吗?我记得你店里之前有个‘奇异炫果’的,是奇异果味吗,就那个吧。”
“不是哦,那个不是猕猴桃味道,是榴莲味,可是不是很受欢迎,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味道了,你换一个吧。”
“榴莲味?”孔孜心里五味杂陈,“哦,这样啊……那就给我拿一个你们卖得最好的吧。”
结果孔孜拿到了一个草莓味的。孔孜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草莓味的东西了,好像在小学六年级之后就没有吃过了,在记忆中草莓味的东西总是很甜,很腻,所以,很久没吃过了。
孔孜在离开小站推开门时,孔孜停住了,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淇淋上的小彩豆,背身问那个女孩,“当时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你为什么会说他以后会是呢?”
“啊?”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
“算了。”孔孜抬脚离开,那扇门即将合拢之际,孔孜听见了那个女孩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让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爱啊。”
那个眼神和我今天看到的一样吗?原来让我吃醋,让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没勇气走上去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眼神。原来……是因为那个眼神现在不只是对我一个人了。
嗯……草莓味的冰淇淋果然,果然不好吃,什么时候是咸的了。那,榴莲味的好吃吗?如果当初我们吃的是榴莲味的话,会不会此刻就不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了?
孔孜眼泪一直流,舔着冰淇淋,坐在站台无声的流,一个人,想着许多‘如果当初’,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但今天孔孜的运气比上一次好,等了没多久就上车了。
在等车期间孔孜在心里幻想了很多事,幻想自己正好又错过了车子,然后等末班车,等着等着天黑了,等着等着等到了和巩敏牵手笑谈人生的捷泽,等着等着路灯亮了,等着等着自己和捷泽坦诚相待,互祝幸福,和平分手,皆大欢喜。
可在那辆‘116’路公交来的时候孔孜还是肿着眼睛,吸着鼻子上车了,那时孔孜心里想:“留一条后路吧,就一条,别把所有路都堵死了,不然,孔孜,你会后悔的,真的。”
孔孜这才发现自己在这段感情中不知不觉爱的越来越深,越来越没有自尊,无论以前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什么完美的爱情,在此时才明白,原来心中的自己已经低廉到只要那片‘瓦’还是全的,就依旧还能坦然的,珍惜的,欣喜若狂的把它当块‘玉’捧在手里,更加小心翼翼。
孔孜没看见的是,这路‘116’公交早已改为每半小时一班,即使孔孜这次不上车,但之后面对一次次的‘后路’,谁又能确定孔孜不会依旧是这个选择呢。
☆、不可原谅
孤独,是一种会把人压制得越来越恐慌的窒息,明明站在这个繁华的世界上,却觉得被这个世界不小心遗忘在了任何人都看不见的空间里,除了呼吸声是自己的,其他都与自己无关,是那一刻自己拼命在深海里挣扎,想要呼救,可一张嘴就被又苦又涩的海水呛的满脸通红,无法出声,慢慢失去意识的窒息,这才确认了,看清了这个世界它本来面目,它,本就孤独。
在,什么时候会感觉到孤独?
常常,常常会感到孤独。
在夜深人静蜷缩在床边时;
在哄堂大笑却格格不入时;
在努力融合可无人问津时;
都常常,常常会觉得孤独。
可‘它’又不常被提起,因为‘孤独’是每个人心中最深,最不愿被提起的软弱。
黑暗中,有多彩的霓虹灯闪耀,也有‘孤独’的人躲在其中哭泣。
瞧,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啊,就这么躲在床角边,被所有人遗忘着,抱着蜷缩的膝盖痛哭着,时而放声,时而轻微,没人问她:
‘你为什么哭?’
若是有人问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呢?
会不会呢?孔孜……
————
第二天宿舍里就已经有人陆续回来了,看见孔孜都一副惊讶的表情,早来的几个都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先回校的,忙里忙外的几个偷瞄已经整理好自己行李正抱着抱枕悠闲吃薯片的孔孜,表示深深怀疑孔孜亲口说她是今天早上才到校的那一番言论,一致认为孔孜是昨天就到了的,但又无力反驳。
“喂喂,孔孜,别吃啦,你过来帮帮我。”孙清往衣橱里拼命塞新年里刚买的衣服。
孔孜眼一瞟,老神在在的又吃了一片薯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孙清差点憋死在那堆衣服里,刚把头抬出来换口新鲜空气就听见了孔孜来了这么一句话,又差点憋死。
杨萤是今天第一个来的,也打理得差不多了,忙过来帮了一把,才不至于孙清在大过年的被孔孜气死。
“别理她,更年期提前了。”在孙清耳边安抚安抚,又大声问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孔孜,“我说孔孜啊,你今年去捷泽家情况怎么样啊。”
“就那样喽。”
“那样是哪样?说说看嘛,在电话里怎么问你也不说,我们好好奇的。”这一问不要紧,把嘉涵和纯饮的小脸都‘召唤’了出来,探着头听孔孜的回答。
“家庭不错,他爸妈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孔孜又吃了一片薯片,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一个小品,可孔孜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笑不哭。
杨萤还不死心:“说的详细点嘛,比如你在他们家都干什么了,见了什么人啦,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啦。”
“吃饭,睡觉,打豆豆。”语气平稳,没有任何起伏。一听这个,刚‘召唤’出来的小脸纷纷收了回去,杨萤也不问了,明确了孔孜现在心情很不好。
纯饮从自己卧室出来跑到了孙清卧室,一双大棉拖一路‘托拉,托拉’的噪音让孔孜听得心烦,皱着眉头,眼神一直跟随纯饮的脚步。
“哎,那待会谁去买食材啊,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帮忙哦。”纯饮举着右手,显然心情很好。
在午饭时几人就商量好了晚饭在宿舍吃火锅,各自有男朋友的女生还邀请了‘亲属’来参加。
孔孜刚才给捷泽打电话,捷泽说也已经回校了,现在在宿舍,等过几天有时间了再去打扫租的那间公寓,和捷泽说了几句后‘顺道’让捷泽把巩敏也请来。因为懒得再给巩敏打电话,可今天晚上又不得不把巩敏叫来,毕竟一出戏,少了主角就会演不下去的。
电话里捷泽对昨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语气也听不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可这让孔孜的心又凉了一大半,孔孜在心里对捷泽说,‘坦白,坦白,坦白你和巩敏,拜托,拜托,这是我可以给你的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可当挂断声在孔孜耳边‘嘟~嘟~’时,孔孜手足无措的不知是该挂断还是再打回去。
‘如果你能坦白你和巩敏之间的事,我也许可能会可以原谅你的,捷泽,可为什么你不说呢?你到底在我不在你身边的那几天和巩敏发生了什么,你的刻意隐瞒,让我更加受伤和害怕,我到底该欺骗自己还是不再被你欺骗?’
人有的时候啊,对一些事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上,不过毫不影响将其在脑海中天马行空的与另外完全不同的事物挂上勾,胡思乱想中忽然发现怎么写作文的时候没有这种想象力呢,但这是对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觉悟。
可所谓当局者迷,再者感情这事本就不好说,孔孜就在这个‘八卦阵’中迷失了自我,越行越远。
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没有任何观点,只是觉得孔孜可能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严重化,我虽不知道捷泽当时拥抱巩敏时的那个眼神多有爱,但在我看来实质上这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孔孜真的完全没有必要为此煎熬自己,也可能就只是个误会,直接问清楚捷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就有,无就无,比这样自己一个人钻在牛角尖里不可自拔来的好。
也可能是碰巧孔孜在前不久经过文雅婚事受到了影响,便确定了捷泽是一定和巩敏有了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毕竟我没有亲眼看见捷泽的眼神和从巩敏眼里滑落的泪滴,我说的轻巧,因为痛的不是我。
那个拥抱和泪水太容易让人有想法啦,就算解释……
解释什么?!不要解释!作为她人的男朋友,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和女生拥抱,不管是当着女朋友的面还是背着女朋友,都不可以。所以,不要解释,不可原谅!孔孜,我支持你,最好一棒槌打在捷泽头上,才能让他有记性,自己在一旁憋屈纠结才最傻。
☆、峰回路转
收拾好宿舍之后的各位分工明确准备晚饭——火锅。
纯饮,孙清和嘉涵被分配到超市去买火锅材料,杨萤和孔孜则在宿舍里准备餐具和打扫厨房。洗菜,切菜,摆盘,完工一看,弄的倒也挺有模有样的。
桌子中间放着一口清汤红汤分明,冒着气泡的鸳鸯锅,旁边一个个盘子,摆着菠菜,香菜,豆芽,粉丝,金针菇,香菇,木耳,肉丸,鱼丸,牛肉卷,羊肉卷,海带,豆腐,猪血,年糕,海鲜酱,芝麻酱,啤酒,白酒,红酒,雪碧,橙汁……准备齐全。
在19:00之后就有人敲门了,先来的是姜宁和鲁恒,鲁恒围着条白色围巾,身穿黑色的羊织毛衣和牛仔裤,姜宁穿着一深蓝色羽绒服,两人春光满面,姜宁说最近又小赚了一笔,便给每个人带了一份春节礼物来,然后,鲁恒就被几个女生‘围剿’了。
鲁恒无奈说:“是姜宁不厚道,准备礼物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别总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怪就怪你没姜宁想的周到,给我们几个女生一人准备份礼物。”孙清咄咄逼人。
纯饮看不过去了,刚想把自己男朋友救出来,就听见一个女声说:“是吗,真好,刚来就有礼物拿啊?”
众人寻声望去,是巩敏,巩敏穿的是和昨天一样的大红色大衣,高挑的身材还踩着一双米黄色靴子。
“嘿嘿,姜宁,礼物呢?”鲁恒和姜宁一路来的,自然知道姜宁没有准备巩敏的礼物,故意揶揄姜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姜宁也尴尬了,和这几个丫头相比,巩敏在姜宁的心里着实没有份量,买礼物时连‘巩敏’是谁都没想起来,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要礼物,也不好说实话吧。
巩敏一看姜宁的表情就明白了,也尴尬一笑:“呵呵,忘了就算了,不过等会要罚酒哦。”
围观的几个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拥着进了屋子。
独留孔孜站在门口看着手里收到的礼物心中暗自欣喜:“哼哼,当然就算啦,你就算想要也得有啊。”
感觉有人帮自己出了一口气,一没注意喜形于色了,被推门而进的捷泽撞了个正着。
“什么事这么开心?”捷泽穿的是一件墨绿色大衣,里面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手本来是怕冷放在口袋里的,看见孔孜后,很自然的伸手把孔孜面前一撮乱发别到了耳后。
捷泽离孔孜很近,这在平常没什么,但现在孔孜心中有隔阂,微微撇过头,捷泽以为孔孜在真的多人面前害羞,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进去。
而孔孜抵在墙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