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慕!苏若慕!
“苏若,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他爱你啊!你怎么能对他这么狠心呢?!”周简珍仍然在哭,对苏若的质问也还在继续。
苏若嘴角的血没有一点要止住的迹象,可她还是任伤口继续撕裂的笑着,看着周简珍爱恨不明的脸:“你想知道?你要是去问你父亲的话应该就知道为什么了,可惜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周简珍不解的看着苏若变得有些阴狠的眸光,而苏若那些关于她父亲的话语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陈梓慕和苏若之间还会和父亲有关,她正全神贯注的思考着,这时苏若却再次开口了:“你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我现在告诉你啊,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亲!”
“呵!其实你应该也恨你父亲才对啊。”苏若走到周简珍的跟前,慢慢蹲下,眼里闪过一瞬血红的光亮,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周简珍微微颤栗,浑身散发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如果你父亲不把梓慕从我身边抢走,如果你没有遇见他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不是吗?”
周简珍听着听着愣住了,没错,她真的恨过他父亲,为什么要带这个男人回家,让自己遇见他,爱上他,而这个男人却又一直离她好远,也总是忽视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那个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她自己可以这么想,可是别人不可以:“你闭嘴!”
“为什么?我说对了不是吗?我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亲,都是因为这个组织!”苏若眼角有泪无声的滑落,脸颊的肿胀,和嘴角的鲜血让她看起来格外的陌生冰冷。
“苏若,有些事情是你可以选择的,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些事是你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就像我一样,被困在自己对陈梓慕的爱里一样,我们都一样呢,一样可悲。”
苏若不置可否,她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了,可是她那时候错过了陈梓慕那双那她这辈子第一次想要握住的手之后,她就只剩下面目全非的岁月了,她恨不了那个男人,所以她恨自己,恨将他和她分开的所有人。
“你闭嘴!我又不是圣人,我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我这么多年的暗无天日,你又怎么会懂,你怎么会懂!”
此时周简珍的手腕已经被苏若紧紧握在手里,周简珍看着苏若茶色泛着冷光的眸子,突然觉得身周被一种无形的气流压迫着,苏若抓着她的手力道越大,她身周的气流就越咄咄逼人的压迫着她。
渐渐的周简珍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苏若的眼睛变得有些失神的散着眸光,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一般,可是她握着自己的手的力度却仍然在逐渐加大,而自己身周的压迫也越来越厉害。
周简珍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压力将自己肺部的空气都挤压了出来,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也被这股无形的压力挤压的几乎变了形。周简珍开始害怕,这股压力是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是苏若造成的,可是这不可能,苏若就在自己眼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而且她看起来已经没有意识了,可周简珍已经被压迫的开不了口了,身体也几乎趴在了地上,艰难的呼吸着。
“若慕!醒一醒!若慕!苏若慕!”
周简珍艰难的抬头看着闯入房间的男人,是韩谨诚,他正抓着苏若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她,想要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苏若摇醒,可是刚刚他在叫的名字是若慕?苏若…慕?
可周简珍还没来的及细思,身周的压力突然一瞬间消失了,是苏若醒来了,眼里的光回来了,她目光中带着慌乱,看向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正在大口喘着气的周简珍。
“对…对…对不…起。”苏若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是醒来的瞬间就触电般的松开了周简珍的手腕。
“刚刚是怎么回事?”周简珍还有些虚弱的瘫坐在地上,说这话的时候发白的嘴唇还在发抖。
可是苏若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由韩谨诚抱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满心疑问和有些后怕的周简珍。
……
与此同时,周简凌的书房里,陈梓慕已经夺下了那把黑色的袖珍□□,周简凌正揉着自己因为陈梓慕夺枪而受伤的手腕:“陈梓慕,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没那么傻,现在杀了你接下去的事情还是一样会发生,比起组织管理者的位子,你更想我痛苦,想我死不是吗?”陈梓慕低着头把玩着夺过来的袖珍枪。
“周简凌,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别把苏若牵扯其中,之后随便你怎么对付我,我都奉陪到底。”陈梓慕抬起头,一脸正色地看着周简凌。
可是周简凌又笑了,不过却因为上扬的嘴角扯到了刚才被陈梓慕打到的伤口,轻轻的皱了皱眉:“这可不行,没有那个女人,我拿什么赢你呢?没有了那个女人,这个游戏可就不公平了!”
“既然你不愿意放过苏若,那就告诉我,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陈梓慕眼里闪着愤怒和急切的光。
“你还真是执着啊,你会知道的,不要急嘛。”周简凌直接忽略了陈梓慕眼里的急切和愤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这天晚上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周简凌离开了亮着灯光的书房,消失在了黑暗里,而陈梓慕站在这个房子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心里却暗黑一片,他要怎样才能保护她?他得想出来……
……
苏若被韩谨诚送回了卧室,苏若想起刚才周简珍那张惨白缺氧的脸,还有点后怕,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失控的杀了周简珍……
韩谨诚轻声哄着苏若入眠,可是苏若怎么可能睡得着,周简珍的脸和陈梓慕的安危一直堵在她的心里,让她连呼吸都颤抖着,可是她不想让韩谨诚担心,她想一个人待着,所以只能装做已经睡着。
韩谨诚看到苏若的呼吸渐渐平稳,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等在门口应该已经许久的周简珍。
周简珍脸色还是不太好,韩谨诚在心里仍然有些紧张的打鼓,还好当时听到动静及时赶到。
“什么事?”韩谨诚大概猜到了周简珍会问的问题了,所以只是用平静如水的眸子看着她。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叫她苏若慕?”周简珍见他没有回避,就直接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你会知道的,五月之期就快要到了不是吗?到时候再知道也不迟。”韩谨诚说这话的时候笑得近乎温柔,这让周简珍更加的不解:“她说她和你有交易,不管她用什么和你交易,她都会做到,可是那时知道真相的你,大概不会再有勇气去完成你们的交易了。”
韩谨诚说完便提步准备回自己房间,却在和周简珍擦身的瞬间停下了脚步:“我过几天会去美国,不能陪在她和梓慕身边了,她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我相信你会帮她保护梓慕的对不对?不然你和她的交易不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你要去美国?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周简珍偏头看着这个男人被黑暗掩住的清俊面容,还有眼里某种坚定闪烁的光芒。
“我总不能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赴险吧,更别说两个人中还有可能死一个了,不是吗?”
韩谨诚说完之后,房子里就静的针落有声,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包围着身处其中的每个人,好让他们彼此互道珍重,然后正式开始最后的战争……
这天之后,周简珍便不辞而别了,可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并无人在意她看似无足轻重的消失离开,更没有人去深究她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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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哭,好不好?
对于这天晚上的事,每个人都闭口不提,陈梓慕带着脸上的伤回来,韩谨诚帮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上了药,也未和他说起苏若和周简珍刚才发生的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默契的等待着五月之期的到来,自然而然那天也就变成了所有人默认的最后决定胜负,决出生死的最终战场。
时间逼近,倒计时3天,每个人心里的紧张和忐忑都不言而喻,而此时此刻的韩谨诚,正和苏若一起坐在机场的等候区,等待着飞往美国的班机。
离登机时间还有1个小时,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来习惯的相处方式了,只是最简单的陪伴,两个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三天后你有什么打算。”韩谨诚看着坐在身旁的女人,她微微低着头,延颈秀项,红色的泪滴在耳边微卷如瀑的秀发之中若隐若现。
“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我还要去美国找你呢,不是吗?”苏若抬头,朱唇皓齿,嘴角是云淡风轻的浅笑:“等我回去了,我们就回到那个小房子里去,我喜欢那里的空气,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
“为什么不留下,也许他不会怪你,那里的阳光再暖,也不及他的身边,不是吗?”韩谨诚不再看她,握在手里的机票也被微微捏起了褶皱。
韩谨诚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苏若轻轻一僵的身体,苏若也不再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在这样的沉默之中,韩谨诚想起了过去两个人度过的那段漫长时光。
……
时光匆匆,那些深种于脑海的片段,如今想来也不过回忆二字,而对于韩谨诚,那也许是这一生最美好难忘的岁月,却也是最痛不欲生的漫长等待。那时年少,他也曾经为一个人那样不顾一切,一眼便此生不换……
那一年韩谨诚16岁…
出落的挺拔俊秀的少年,穿着父亲已有些陈旧的衬衫,显得身形愈发的单薄青涩,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里,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早已支离破碎的家,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周泰清在任的组织,虽然年少,可是韩谨诚很有天分,再加上努力的练习,加入不过两年就已经成为了组织的高级杀手。
在高级杀手的授章仪式上,他身着精致合身的西服,整个人高大修长,再也不是当初离家时的那个单薄青涩的少年,他已经可以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了。
仪式结束后,他在所有人或祝贺或艳羡的目光中沉默坚定的退场,然后孤身一人,来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去寻找年幼时被父亲送走的妹妹。
那年他18岁,年幼的妹妹才不过12岁。
他在繁华忙碌的都市中盲目的寻找着,仅凭一张妹妹儿时的黑白照片,花了一个月才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妹妹可能所在的福利院——阳光福利院。
当他站在福利院门口时,就已经被孩子们清脆绵软的笑声和无邪纯真的笑脸围绕其中,而此刻的阳光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温暖到不行,温柔到不行。
福利院的院长是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坐在待客厅的沙发里,仔细看着韩谨诚带来的黑白照片,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韩先生,不好意思,这个女孩子已经不在我们福利院了,之前一直负责给孩子们身体检查的研究院的人把她和十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带走了,说是生了病,去那边治疗,到现在大概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等他拿到那家研究所的地址,已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他来不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开车找到了那间坐落在偏远郊区的研究机构,在前往的那间研究所的路上,他的脚步不断加快,一想到妹妹可能生了很严重的病,他的心里就紧紧的揪着。
韩谨诚知道很多年后,仍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空,蓝的像是被水洗过的画布,干净透亮,阳光很暖,可是他的心里却只剩冰天雪地的一片,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那位亚裔的研究所所长说的话:“对不起,你找的人病的很严重,不久前已经去世了。”
那是他这18年的人生之中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刻,他眼里有泪,可却被他硬生生的忍在了眼眶中,不敢滴落,他手里握着妹妹仅有的一张照片,一个人走在冰冷没有尽头的长廊里。
长廊的两侧布满了面积不大的房间,一间连着一间,房间的门朝向走廊,门上留出了可以观察房间内部情况的带着栏杆的小窗口,像牢房一般。
他脑子里空白一片,这一条长廊,他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一般,可是在这条长廊尽头的转角处,他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于是这一刻,就变成后来他这漫长世纪中的另一个永远无法忘却。
小女孩看起来和他的妹妹差不多大,亚洲人的面孔,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粉嫩的嘴唇,小小的身体卷缩在白色的床角,黑色的长发乖巧的垂在身侧,双瞳剪水,睫毛微微颤抖,投下了一小片淡淡的阴影,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彩,却又看起来让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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