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觉得鱼已经上钩就不需要再撒饵吧?
不不不,文静转念再一想印小青先前那仿佛在攻克医学难题一般的严谨神色,顿时又觉得他其实对求婚这事儿挺在乎挺认真的。
亲手做美食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能最直接的体现真实心意吧?
文静一面想着怎么答复未婚夫,一面下意识的举起蘸碟直接将印小青兑好的酱料倒入了玻璃碗,还顺手搅和了一下。
刹那间,印小青的双眼瞪得大如铜铃,嘴唇微张,紧张外加失落的差点没咬住自己舌尖。
他往猪皮冻里搁了一枚钻戒的啊!原本就在水晶塔的正数第三层中间,吃几口就能夹到,这会儿整座塔都被搅混乱了,怎么办?!万一落到最下方(很可能,因为重)那要吃到几时才能看见?!
“诶,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文静看他神色有些奇怪,微微皱眉如此询问。
印小青自然没法实话实说,只得苦笑道:“没什么,就看到塔没了,所以有点……”
“哦……抱歉了……”文静自以为自己懂了,面露愧疚之色。处…女座么,肯定希望什么都规规矩矩的,几筷子把人家摆好的山弄塌了,还真是有点残忍。
“没事没事,我也就只有一点点失落而已。”印小青脑子里一团乱,恨不得马上伸手去翻找戒指,但为了给文静惊喜他不得不忍住这冲动,胡言乱语应付一下。
这厢文静吃着入口即化,既q又爽的皮冻,思绪万千。
一般男人遇事顶多就花钱送礼花钱给安慰之类的,少有自己亲手下厨给做饭的,印小青这一番举动不得不说真是特别能打动她。
然而,尽管很用心,对印小青这效率高的人来说,这也不算耗时,但也只能偶尔为之。因为他假期就三天,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哎,如果能每天这样悠悠哉哉的该多好。
正这么感慨着,忽然的,文静觉得唇舌之间有什么硬物硌了嘴,吐出来一看,嘿,想钻戒这不就来了么!
还以为他是不开窍,原来都准备好了正等着呢?!文静把戒指托着手心打量,心里美滋滋的,唇角带了笑,还努力憋着别笑太灿烂,免得没悬念。
“嫁给我,好吗?”印小青见她咬出戒指,顿时惊喜无比,觉得这肯定是天意,赶紧按照常规流程单膝下跪,又说了一遍固定台词。
文静默默看着手里的戒指没立即回答。铂金的圈儿,钻石不算大,但也够看,方形的款式看着大气衬手,或许,这就像她和印小青的婚姻,会朴素务实以及——恒久远。
“好。”文静抿唇一笑,在印小青七上八下的忐忑等待中,重重点了头。
“谢谢,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印小青随即身子前倾,保持跪姿冲文静的红唇凑了过去——分享喜悦,品尝甜蜜,倾注爱意。
半晌后,他才放开搂着文静臂膀的双手,兴冲冲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办婚礼?圣诞?元旦?今天正好是工作日,要不咱们这就去把结婚证办了?”
面对印小青的猴急,文静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海盗单眼无语道:“我这样子怎么去拍结婚证上的照片?总得等线化了肿消了才行吧?”
“也对,那就再多等一个月,一个月肯定行了。那婚期呢?”印小青估摸了一下时间自己傻乐着。
“元旦其实蛮好的,不过,我和贾思真订的酒席已经退了,好一点的酒楼至少得提前半年预订吧?婚庆公司倒还好找,这个就有点麻烦了。”文静皱眉提出了这个问题。
“没事儿,我可以找许一鸣,他肯定有一大把这种关系能加塞。”印小青就差拍胸脯打包票。若说求别的人他可能还不好意思开口,许一鸣却绝对没问题,那可是曾经同啃一个馒头的铁哥们。
对此文静没提出反对意见,于是,下个月即十一月结婚,元旦办酒,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双方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
随后,两人又愉快的吃了午餐,饭后文静由印小青扶着在花园散步片刻,回家后约莫中午两点半,丈母娘依旧不在,据说是要上课至下午五点。
见此情形,印小青既期待又有点羞赧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婚期已经定了,你,不验验货吗?”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文静的玩笑话,行不行,这种问题事关男人的尊严,不能忽略。
☆、第65章 努力磨练技艺
验货?面对印小青的这问题,文静简直惊呆了。
如此一本正经,似乎特别为自己着想,还回溯恋爱的前情提要扣准了起始段落,不愧是学霸呢……然而,这事情的本质其实就是——趁你妈现在不在家,咱俩来一发吧?
要不要如此猴急?这才刚刚敲定结婚的事儿呢!
看到文静惊讶到无以言表的神色,印小青忽的涨红了脸,窘迫的连声解释:“我不是说现在!你这不刚受伤吗,还不能剧烈运动。我的意思是,既然婚期已经决定,这事儿你可以考虑考虑了,究竟要不要验货,领证之前或之后,这都由你决定,我没意见。嗯,我只是想提出建议,那个,其实吧,反正已经什么都定了,偶尔也可以打破一下原则吧,提前那么一点点时间酣畅淋漓的享受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纯天然运动,感悟生命的大和谐,这其实,有益身心健康。反正我会负责的,不可能吃完嘴一抹就跑,是吧?”
“……”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文静觉得自己简直快被印小青这大段大段的话说懵了,不得不深深感慨这语言的魔力真是无边啊,这口才真是太重要了。
她还依稀记得贾思真当初说的是“都已经订婚了还不让我上,你是不是有毛病?”于是,她如今被前者打动,当初则赏了后者一巴掌。
“好吧好吧,等伤口不那么疼了就试试?领证在前在后倒也无所谓。”文静这么回答着,至于“行不行”这种玩笑她是真没当一回事,她相信依照印小青的人品如果他真有男科问题,肯定不会谈婚论嫁故意坑人。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又温馨快乐的过了好几日,向羡予一直和小两口住在一起,一来是想在印小青上班时陪伴照顾文静,二来这也是在和顾建军冷战。
她家现在已经被大伯一家子侵占,当真以此为根据地在和林丹丹家闹架,向羡予看着就烦,一步也不想踏进去,想让顾建军撵他们走那家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他老妈也在,要给大儿子撑腰。
说起顾老太太,向羡予更是一肚子火,自己老公可真不愧是孝子,舍不得“以下犯上”不但不敢动他妈一根手指头甚至连谴责的话也没说上两句,让老太太含含糊糊就这么蒙混了过去,静静那么多血都白流了!
这厢顾文翔在和林丹丹闹离婚,向羡予也有点这种年头,心凉了自己又不是没钱,闺女的婚事也基本定了,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为了文静的婚礼好看,她打算忍到正式举行婚礼后再开口。
文静这孩子心大,不仅对妈妈的盘算一无所知,当伤口渐渐好转时她还乐呵呵的在嘲笑堂兄那边的八卦:“听说,林丹丹在住院期间火速办好了孩子的出生证,借用顾文翔的姓氏给小闺女儿取名上了户口,虽然是跟着她自己没把户口挂在顾家,可这举动也惹火了大伯一家。这下子,他们除了要讨回聘礼还想要一笔名誉损失费。说是不能白白喜当爹。”
“那是自然的,这文翔就算是离婚,那听起来也是离异有一孩子,想再找个不错的对象就难了。”向羡予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事论事和文静讨论着这问题。
“这林丹丹虽然月薪不算低,肯定也不愿意白给钱,她女儿毛病那么多,可费钱了,她多半得抠着给孩子省下来。”文静说起她这段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经历也是在觉得她活该之后又有点唏嘘。
如果一开始就别左右算计,好好养胎大概也没后面这么多事儿,至于不想当未婚妈妈解决不了孩子户口的问题……其实跟监狱里那个也可以结婚的吧?文静记得她看到过类似的新闻。
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刚出生一口妈妈的奶都喝不上还要做手术住保温箱,这也太可怜了。如果将来自己当妈妈了,肯定不会这样,一定要好好爱护身体,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印小青就是妇产科医生么,有他把关肯定没问题哒。
一想到怀孕生孩子,文静忽然脸有点发烫,在生育之前,那肯定得有一段生命的大和谐运动咯,哎呀呀这个真是有点不好吧……
“妈,那他们这么一直僵持闹着,你回不去怎么办啊?”文静顺着那话题开始旁敲侧击妈妈住哪儿这问题。
这每天晚上自己跟妈妈睡,白天印小青要工作,如何和谐是个大问题!
当然,理论上每周也有一次他值夜班后的补觉时间能好几小时的独处,然而……
哎哟,大白天的做那种事,肯定好羞羞的啦,文静抿唇无意识的搓着手掌。尽管她比较女汉子,但这事情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较合适。
“回不去我就一直赖你这里住咯!”向羡予说着玩笑话逗女儿。
一向文艺浪漫情结满满的她当然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人,小两口正是浓情蜜意时,她一个大妈插在中间像什么话。向羡予一早就在盘算等文静伤口渐渐好转后就去报个旅行团,神州大地转悠个一两月。
甚至,她还在盘算女儿与女婿选新房时自己也跟着去看看,顺便就在同一个小区买一套,原来那地方甚至原来那人都可以弃之不要。说到底,其实文静那情伤之后坚决不回头的脾气也有些向羡予的遗传,她可以爱得投入也可以冷的迅速。
文静这性格其实粗中有细,她渐渐也看出妈妈是彻底冷了心,抽空躲着在正向羡予去学校上课的时候给爸爸打了电话,好好沟通了一番,想弄明白他究竟怎么想的。
“我就想,这算我最后一次为老顾家做牛做马吧,等文翔这件事儿解决了就彻底远着他们,给钱一次性了断然后搬家。”顾建军无可奈何的这么说着。
因为文静是独生女,且已经长大成人,他跟女儿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截了当跟朋友似的坦露心迹。
或者说,顾建军也看出了老婆的不满,希望闺女儿帮忙去敲敲边鼓。他这会儿一跟向羡予说话,她就冷嘲热讽的,根本没法好好沟通。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妈妈的,但你也一定要说到做到!其实很早之前这类似的事情就发生过啊,我们从村里彻底搬走一年就回去一两次不就是因为文翱和文翔打我吗?当时就说好了不再搭理他们家,可你又心软……”文静对爸爸的这种脾气也有些无语。
好在她放弃了类似性格的贾思真选择了印小青,想必将来不会遇到类似的问题——那学霸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约会时间都能精确到分钟,拿定主意的事情绝不会为外物所动摇。
譬如说,他知道自己妈喜欢指手画脚,婆媳关系很难处理,于是老早答应了婚后不和青霞同住,搬过来收拾好就马上换钥匙,哪怕住同一个小区也不让她妈在这边来去自由。
有主见的人,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一开始源头上就会堵住漏洞。或者说,他家也没那么多极品亲戚,不需要两难挣扎。
好在顾建军这回像是彻底觉悟了,当向羡予在挑选旅游地点时他终于受不了那一大家子人,直接把他们请去住宾馆,然后大门一锁拎着行囊就凑了过来,嬉皮笑脸连拖带拽的带着老婆一同去旅游,就当是补蜜月了。
等爹妈一走,这山中无老虎文静小猴子就活蹦乱跳舒坦顿觉舒坦。
趁着印医生工作中还没回来的空闲功夫,她对镜梳着流海仔细琢磨了一下,伤疤还挺明显,头发不能全盖住,偏偏暂时还不能抹化妆品,也就是说,结婚证办不了——她可不想黑历史伴随终身。
与之相对的是,当她高声说话或做出呲牙咧嘴表情时,虽然会扯着伤口但已经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痛觉,符合了印小青说的可以“适当运动”的前提。
嗯嗯,那么,那个大河蟹运动就可以提上议事日程了!文静既羞又蛮期待的这么想着,然后去阳台上开了电脑搜索了一些小黄~文和那什么教学视频来看。
同样身为处而且是双处的印医生其实看着丈母娘一消失,也开始做这种准备工作。
好在他本职工作是妇产科医生,妇科或产科都有内检这一项目,就是医生的手指伸入□□触摸其弹性,有无肿痛等,以及摸宫颈的软度,有没有肿物,摸宫颈口有没有打开能容下几指之类。
手法好的医生会让患者感觉不到明显疼痛,他当然属于好医生这一列,同理可以将医学上学到的东西运用到生活中去。
印小青不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