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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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冷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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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亦不例外,并且我是迷恋的比较紧的那一类。
  介于我的勤奋钻研反复练习,我终于学会了毽子里一种难度比较高的踢法……带飞
  于是我兴冲冲的跑到流霜的闺阁里,预备向她好好显显本领。
  一路狂奔,由于过度心急,我粗鲁的推开红木雕花的阁门。
  哗的一声,阁门负隅顽抗的发出了哀嚎,惊得正静坐在绣架前的姑娘悄然回首,芳华刹那,怠慢了绣布上就快成型的鸳鸯。
  我咚咚咚拎着裙子跑上前,脚步轻盈,遮不住我欢快的心情:“流霜流霜,我新学了一样东西,比你这鸳鸯厉害一千倍。”
  言罢我也不管她回什么,径自踢起来。
  雪白的鹅毛毽子极速往地面落下,我眼疾手快,背过身轻盈一跃同时勾起右脚,将快要落下的毽子踢上了屋顶,毽子一飞冲天,冲到一半被屋顶的桩子偷袭了,啪的一声正瞄准我的头顶,一击毙命。
  我没来得及反应,哎呦一声哀嚎,抱着头蹲在地上吃痛。
  我怎么这么倒霉······
  流霜在我身后忍俊不禁,衣袖掩面偷偷地笑了。
  我虽哀嚎疼痛,却也是猜到这下出了大丑,美人必然在后头笑我,便忍着痛一个转身对着美人儿做起鬼脸来:“你别想瞒着我,我知你与那长春院的一个男妓约好今日午时四刻长春院见的可对?”
  美人儿的脸一下子愁中带着心急,水蓝的衣袖在素手中搅来搅去,垂着头半带娇羞:“当真是瞒不过你的,梓馨,你千万别说出去,若此事传扬出去那可不得了的······”
  “这······”我故作为难的蹙起两道小眉毛,背过身食指相抵,很为难的在考虑。
  流霜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
  我答应的干脆:“好吧。”
  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当身边亲近的人要出门儿的时候我总是不乐意按照她们的意愿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世人皆以为我是个好奇心太过旺盛一刻也静不下来的跟屁虫。
  其实我真的是个跟屁虫。
  是个害怕掉队害怕离开的人再也不会回来的跟屁虫。
  长春院下,人群熙攘。
  我随着流霜定步在长春院门前,此刻我就显得有些不自在了。原因在于出门之前我特地换了男装,原想着长春院这种地方来的都是好男色的变态,女人来就显得略有不适了。
  然我没曾想流霜回回来都是略有不适的。
  鸨母迎面脚下带风便朝我们走来,面上含笑:“沈姑娘,子溪已等候多时。”
  晾在一边的我有些尴尬,见鸨母只顾着招呼老客人不搭理我这个新客人,便装模做事的咳了一声,以此来找找久违的存在感。
  鸨母堪堪意识到我的存在,先是一愣,偏头看了流霜一眼,继而反应过来,笑盈盈道:“这位公子应当是与沈小姐结伴而来的吧,里边请里边请,我们长春院什么样的都有,随您挑选!”
  我颇有姿态的点了点头,口里却推辞:“那个,我就跟着沈小姐一同去瞅瞅那位传说中的、呃子溪是吧,瞅瞅子溪公子。”
  这下,鸨母与流霜有默契的僵了僵,流霜从背后轻轻戳了戳我,示意我改变一下方才说出话。
  鸨母脸上的笑又回来了,不忘含沙射影的提醒我:“那个,这位小公子哎,沈小姐与子溪公子相会,您也跟着过去,这、这叫什么事儿啊您说是不是?”
  “我觉得吧,虽说子溪公子和小姐是旧识,然他们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这点我是百分百知道的,我跟过去正好拜会一下,不妨事。”我冲他们豪爽的招了招手。
  鸨母实在是绷不住了,不自觉得翻了个白眼。
  我们跟在鸨母后头,先是进入了异常热闹的外大厅,随后九拐十八弯终于驻足在一间房门前。
  只见鸨母识趣的转身离开,向流霜抛下一个无比风情万种的眼神。
  推门而入,流霜熟练地往里走,我跟在后头东张西望。
  这间房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间屋子布置实在风雅,白暂的没有一丝痕迹的墙壁,鹅黄色的帘子,靠墙的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案边是依旧燃着的檀香。
  床榻里的人儿盘坐着,两膝上放置着一把年岁悠久的琴。
  我伸长脖子,透过帐子看见一个浅紫色的身影。
  想必这塌上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子溪公子了。
  这时,帘子被一只素手慢慢挑开,子溪的面容透过浮纱渐渐展现在我的眼前。
  ······好吧我承认我被雷的焦头烂额。
  他的衣裳穿的宽松,影约可见的锁骨,白暂的颈项,未经打理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垂向两旁,柔和中带着一些稚嫩的眉眼,气质如兰。
  如此孩童便可这般清秀,等再过几年眉眼长开了那还得了?
  我望着十三四岁的子溪公子愣了一愣,觉得被人推经了坑里,一下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流霜,此刻面上含笑,会心无比。
  我勉强半弯着腰做了一辑:“久仰久仰。”
  “姐姐怎么带了不相干的人来?”
  呵儿,好家伙,搞半天这小孩儿连声音都还没变啊。
  “弟弟不妨事的,此人乃是我们的同道中人。”流霜安抚着子溪小弟弟。
  我僵在流霜身旁,身子微微凑近她,眼睛盯着子溪,嘴里抖落出几句话:“我天,流霜,我真没发现你口味这么重啊,这孩子望着最多十三四岁,你跟他有什么好相会的?”
  “你别望他年纪小,却是上京通习音律的佼佼者,其天赋造诣绝不在我之下,我每每来探望他都要顿悟许多,乃是流霜的良师、知音。”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竟擅琴瑟八音?造诣竟还在你之上?你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这种事儿没有些真本领怎么骗?”
  ······
  接下来沈家大小姐流霜姑娘就对着一个小她六岁的子溪小弟弟做辑福身,一句一个师傅,论起北秦八百年的音律,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我这个快要石化的人。
  我实在无聊至极了,便识趣的推门出去,想去楼下走走,就不打算太掺和花娈楼那点破事儿了。
  我走之前特地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惹事儿,在心中默念三遍之后才出的门。
  然而事实证明,我是个从来不接受嘱咐与叮咛的人。

☆、第六章:恪亲王爱穿竹青色的袍子

  一路下了楼,拒绝了七八个迎面扑在我身上的野花野草,推辞了鸨母给我的特价优惠,出了长春院。
  此后,我拿出藏在腰后的毽子,笨鸟先飞的温习起几个花样招式,温习的累了,便换了最简单的踢法,一路走一路踢,口中默念:“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三十、哎哎哎哎我的毽子!”
  只见雪白的羽毛因为我所赋予其强大力量底气而十足的往天上冲去,直插云霄,却在它慢慢回归到我的视线之中时稳稳地砸向另一个方向。
  碰!
  它落在了一只上好的青玉瓷杯里,将杯中的水尽数溅出,那些水渍便理所应当的尽数迸溅到杯主的脸上。
  我无奈的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当真的发生之后,我也只能吃着手,上半身微微向后仰,做惊恐状。
  楼上的人朝我这个方向望过来,看了看推车撞到我的老翁,又看了看我。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楼上飞下来,三下五乘三将我的手扭向背后,制服了正欲逃脱的我。
  此人怒目圆睁,大声呵斥我:“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我疼得眼泪往外直冒,断断续续的解释:“我就是在大街上踢毽子不小心踢到别人的杯子了,哪有什么人叫我来啊!”
  黑衣男子见我不承认,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道:“说谎!”
  “哎哟······说谎你大爷!”我又气又疼,无奈之下爆了粗口。
  长春院里的流霜意识到我的失踪心急如焚,连忙下楼寻了鸨母问我在何处,鸨母比她更急,将外头被人压着的我一指,把我踢毽子的事儿说了出去。
  本就惹来不少人围观,流霜费了大力气才挤进人群中,连忙做辑赔礼:“公子,刚才我家小哥有所冒犯,还请恕罪。”
  “她是你的奴才?”男人剑眉一抖。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流霜肯定,来自远处的声音便打断了我们几人的对话。
  “这样优雅的小姐怎么会指使身边可爱的小丫头做些、呃惨绝人寰的事儿呢?”这个声音略带玩味儿。
  我心中又沉痛几分,看来这个杯主不太喜欢茶叶。
  男子一步一步自高楼上下来,脚下仿佛堆了千万层云朵,竹青色的长袍不染尘埃,手中一柄清风闲云扇微微摇晃,一派气定神闲。半挽的发髻上用一只玉色的素簪子固定着,眉目如画,风流绝世。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感叹一句世上竟有男子美过女子后,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这美美的小哥哥竟一眼就看穿我是女子的事实!
  我急忙伸脚踢了踢一旁的流霜,却不想看见她痴痴地望着徐徐走来的男子,三魂丢了七魄,眼眸流转着晶莹的泪水,殷红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迷茫的站在原处。
  我感受到情况不妙,极力挣脱黑衣男子的压制,只是螳臂当车:“你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和我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你实话说吧你们是不是想讹钱?好好好,算我倒霉行不行,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给就是了。”
  言罢我想这楼上从头至尾并未露面却被茶水贱的一脸的受害者喊道:“楼上那位,您行行好,先别跟我计较,我家小姐有心悸症,现下我看着有几分不对劲儿,你容我先带她回去可好?”
  楼上那位自被我溅了一脸茶水之后,周遭的几个人惊得连忙凑过来,拉帐子的拉帐子遮着,递帕子递帕子擦脸,检查是否有伤者别处的检查,而那身影从头至尾纹丝不动,像一具绷着的僵尸。
  我想,这必然是一个非常爱美非常娇气并且有着严重洁癖的小公主。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咽了口口水,道:“楼上的小姐,同是女人,我明白你被人溅了一脸的茶水花了精妙细致的妆容,在情郎面前失了脸,惹得你小情郎下来与我们商量坏了你们花好月圆这时候异常堵心,但妹妹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过几天免费去您府上给你使唤两个月,您看行不行?您就先放我了我吧。”
  此刻茶楼上的那厢房突然安静了,刚刚忙里忙外伺候端坐着的主子的奴仆齐刷刷的愣在原处,保持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楼下的绝世公子手抵着唇,低头浅笑一阵了,缓缓走到我的身旁,自动掠过了唇色发白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沈流霜,眉目含笑的歪着头将我看着:“小姐?情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又动了动手臂,依旧没能挣脱木着脸的黑衣男子的大手:“我叫。”
  一句话还没说完,楼上那位小姐大抵是实在忍不住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了,清明低沉的声音压抑至极,却也不失果断:“放她走!”
  除了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沈流霜以外众人的被惊的偏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个好龙阳断袖的男子!
  彼时我刚刚找回解放的双臂,便急忙去扶正巧倒下的流霜,唤了两声唤不醒,急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绝世男子半蹲下身,丝毫不受任何事情发展的影响,依旧气定神闲的问我方才没问完的话。
  我能猜到这个时候我回去八成会被沈老爷揍个半死,再一来流霜的事情败露,那时挨打的便不止我一个,青天白日的跑到长春院里来会男人,照沈大人的脾气,流霜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他竟还有闲心问我叫什么,就那么想使唤我两个月?
  我偏过头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咬牙切齿:“叫你大爷!”
  倾盆的大雨淅淅哗哗的落下,雷鸣与闪电交错,沉重至极。
  沈府的前厅中,沈道文端坐在高堂,怒火镶嵌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中:“梓馨,我沈家待你如何?”
  我跪在堂下,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一直很好。”
  “我知你年纪小不懂事,流霜她做错了事你帮她瞒着,我不怪你。但自此之后,决不可再放小姐出去会男子!”沈道文的手重重的拍在案上。
  “我知道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但流霜寻得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二人不过是谈论琴瑟八音,老爷您别多想。”我极力想要辩驳,心底其实是想帮流霜挣回点什么。
  “我说不可就不可!”
  “为什么!”
  “几月前,怡亲王登门造访。”沈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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