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倪姓男人显然是低估了柳曼文的决心,看到柳曼珍犹豫的看着倪姓男人手中的戒指,马上就要伸手接过来点头答应。
柳曼文竟然拿起刀架到了自己颈口,以死亡作为威胁要求柳曼珍发誓和倪姓男人划清界限,如果不是这样柳曼文就自缢在柳曼珍面前。
一方面是养育自己多年恩重如山的养母,另一方面是自己交付了身心最爱的男人,柳曼珍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抉择。
倪姓男人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柳曼文会那么的固执,以死相要挟让柳曼珍跟自己划清关系,不得已倪姓男人竟拉着柳曼珍硬是给她套上戒指。
柳曼珍被倪姓男人紧紧握住手,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虽然被柳曼文养育了多年,可是柳曼珍明白自己就是柳曼文养的金丝雀。
表面上柳曼文对外宣称柳曼珍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实际上柳曼文对柳曼珍的要求非常苛刻,小时候更是非打即骂,只是因为柳曼文醉酒后会发酒疯。
这一切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柳曼珍的性格懦弱不敢反抗,多年来一直被柳曼文压迫,可是柳曼珍却把柳曼文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
柳曼文看到柳曼珍不肯就范,手中的刀反而朝着柳曼珍刺去,想到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年心血养成的女孩,现在为了一个野男人就要抛弃自己,柳曼文的神情疯狂发誓要杀了他们。
倪姓男人眼看柳曼文发狂,转身替柳曼珍挡下锋利的刀刃,倒入血泊中后柳曼珍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自此之后,柳曼珍就跟柳曼文划清了界限,倪姓男人家族的人得知此事,对柳曼珍的态度更是厌恶,勒令柳曼珍不得见倪姓男人。
一对有情人再次被分开,柳曼珍苦苦哀求在倪姓男人家门口跪坐几天,期间柳曼文心软要求柳曼珍回家来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柳曼珍哪里肯听,柳曼文彻底被柳曼珍伤透了心,任由柳曼珍流落街头。
昏迷的倪姓男人醒来后寻找自己的爱人,却被家人通知那个女人被赶走了,几经波折倪姓男人终于找到了柳曼珍,在一群流氓手中救下了消瘦的爱人。
两人抱头痛哭决定私奔离开家乡,自此之后柳曼文就再也没有见过柳曼珍,后来再听到有关的消息是倪姓男人去美国继承了家业。
故事是潘伟轩在柳曼文喝醉后听来的,那时候他被柳曼文收养,对于柳曼珍的印象却很深刻,也被那样壮烈的爱情故事所倾倒。
再后来,潘伟轩见到了柳曼文口中的柳曼珍,当时柳曼珍领着一个小女孩回来投奔柳曼文,对于倪姓男人只字不提。
柳曼文感慨万千,气氛的说着柳曼珍当时鬼迷心窍,男人哪里会有可靠地,只不过是看上了柳曼珍的姿色罢了等等。
潘伟轩躲在门口看着那位温柔典雅的姑姑,还有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不过最后柳曼文还是拒绝了收留母女两人,说当初柳曼珍的离开就是背叛,而背叛过的人是不值得同情和原谅的。
再再后来,柳曼文收到了柳曼珍的死讯,是死于胃癌晚期,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的柳曼文像是老了好几岁,对于潘伟轩的要求也不再那么苛刻,还送了潘伟轩出国留学。
潘伟轩看着听得出神的怀柔,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故事是从阿婆那里听来后自己各方打听来的版本,具体的细节已经不可能知道,但是却可以拼凑出大致的情节来。
“后来,我在新加坡留学竟然遇到了你,才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新加坡生活。说好了保持联系的,结果就再也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怀柔从故事里回过神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拥有过那样的爱情故事,母亲看似性情温和懦弱,可是却可以鼓起勇气跟父亲私奔,想必母亲是深爱着父亲的。
那个倪姓男人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为什么要带着她来投奔柳曼文呢?
母亲死于胃癌晚期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又在哪里?
怀柔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梦中母亲哭泣的画面,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她想不起来的记忆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怀柔陷入深思,潘伟轩也并不打扰她,只是起身拉开包间的房门招来服务员,交代把刚才点的饭菜先送上来,当潘伟轩回来后怀柔已经抬起了头。
“我想见见柳曼文,有关我父母的事情,我想她比你更清楚。我要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想起自己就是因为父亲送的项链而被那个人追杀的,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找到自己生父的身份是首要的事情。
潘伟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对于怀柔的话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恐怕就算是你见到了阿婆,阿婆也不可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怀柔拧眉看着潘伟轩,不明白潘伟轩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的父母吗?”
☆、第九十五章 父不详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二点钟方向,四合院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吴婶家总是会传来吴小绮的哭声外,其他并无任何异常。
时间缓慢推移已经过了十二点,客厅里安静的只有时钟嘀嗒嘀嗒走动的声音,桌面上准备的午饭已经微凉,可是该回来的人却依旧没有回来。
古朴的房间里,沈叔在慢慢的饮着茶水,偶尔抬眼看向敞开着的家门,倾听院内的响动,可时间过去了怀柔就没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怀柔仍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而沈浪的表情也一寸寸冷了下去,连在他对面坐着的沈叔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儿子的心情。
“我看小柔大概不会回来吃饭了,先吃吧。”
沈叔说着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沈浪看向墙上的挂钟后眉头紧拧,转头看房门的方向。
有风吹过门窗,扬起了屋内的窗帘,难得的冬日阳光也在地面投影,让人看了应该是欢乐静怡的心情,看在沈浪眼里却发的显得焦躁。
“我不听!呜呜呜……不,我就不!”
一声哭喊从吴婶家隐约传来,打断了沈浪的目光,也让沈叔吃饭的筷子停下,吴小绮还在家中闹,吴婶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做。
想到吴小绮是哭着跑回家,沈浪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吴小绮的刁钻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现在吴小绮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妹妹了,那么大的人脾气没有一点改变。
沈浪并不像去宠吴小绮这样的小脾气,吴婶看似对吴小绮严苛严厉,但是实际上却是不舍得下手教育这个小女儿。
“你去看看她吧。小绮这孩子就听你的,今天你跟小柔这么……”沈叔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着,想起刚才沈浪和怀柔摔在一起的暧昧,语调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邻里间的,吴婶对你那么照顾,别让小绮那么伤心了。爸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跟小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是照顾妹妹,去劝劝吧。”
沈浪听着父亲的话,虽然并不想去,可是既然父亲都开口了,又没有不去的道理,只能起身出房门去隔壁的吴婶家。
心里其实一直想去找找怀柔,不过出了门先安慰安慰吴小绮,顺便把话都说清楚也避免以后大家误会,沈浪叩响吴婶家的房门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呀,小沈啊。是不是小绮这孩子吵到你们了,没事,这孩子就是倔,一会儿就没事了。”
吴婶一脸歉意的看着沈浪,原本就是自己孩子的不对,本来好好地气氛被搅合的尴尬,再加上吴小绮在家又不停地哭闹。
四合院并不算大邻里间的有个大动静都能听到,吴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沈浪,知道一定是沈叔让沈浪来的,他们小时候只要吴小绮哭,那么上门来道歉的一定是沈浪。
“没事吴婶,我来看看小绮,您去做饭吧。我去看看她,您放心吧。”
朝吴婶点了点头,沈浪就熟门熟路的来到吴小绮的房门前,沈浪刚准备敲门,原本停了的哭声此时又开始从里面断断续续传来。
敲门改推门,沈浪一打开就看到了在床上趴着背对自己嚎啕大哭的吴小绮,哭声抽噎着像已经哭了有段时间了,不过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别哭了。”
沈浪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劝,吴小绮一听到沈浪的声音反而哭的更大声,像是有无数的委屈只能通过哭声和眼泪来发泄。
“小绮,你再哭就不漂亮了。”
沈浪无奈只能继续哄,伸手拍了拍吴小绮的肩膀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是吴小绮却猛的扬起手臂躲开,仿佛是不想让沈浪碰自己。
耐着性子叹口气,沈浪直接从床上把吴小绮拉起来,满脸眼泪眼眶红肿的吴小绮看的沈浪只想笑,吴小绮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哭起来就会肿眼睛。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张画吗?回头我给你画还不行?至于哭得这么委屈?你小心马大伯又笑你是爱哭鬼。”
“不要你管!你不是不给我画吗?你就是喜欢那个怀柔,为了她都凶了我两次了,现在还来干什么啊!我要让沈伯伯给我做主!还要让沈伯伯罚你跑胡同!呜呜呜……”
吴小绮打开沈浪的手,说着作势就要起来去找沈叔,沈浪赶紧把人在押回床上,他还没忘每次小时候自己欺负了吴小绮,只要这臭丫头告状父亲就会罚他跑遍这里的胡同好几圈。
“行了,多大点事,你别忘了是你先无理取闹的。好好地画我本来要送给小柔的,结果你都撕得粉碎,难道这样你就有理了?”
沈浪软硬兼施,把吴小绮的错误指了出来,立刻就看到了吴小绮心虚的神色,他的语气更是的严厉趁热打铁继续说:“现在你把小柔都气走了,她在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走丢了你以为你妈能饶了你?”
吴小绮心尖打颤,是听说了怀柔失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更不知道自己家人和住址,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让怀柔走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的话……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沈哥哥,那怎么办啊?小柔姐回来了吗?”
害怕的一把抓住沈浪的手臂,吴小绮已经顾不得自己还在哭,焦急的晃着沈浪的手臂。
“回来?我看可能回不来了,你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欢迎她,如果是你的话,别人都不欢迎你,你还愿意回来吗?”
沈浪继续说着,看吴小绮的表情已经变得更加内疚和慌乱,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过他的心里也是真的不能确定怀柔会不会回来。
下意识的看向吴小绮床头的闹钟,这已经是一点四十的时间,也不知道怀柔跟那个男人去了哪儿,那个男人真的是认识怀柔的吗?
如果那个男人是怀柔的旧相识,怀柔大概真的会离开四合院的,而且,原本怀柔就不打算跟自己回来的。
想到这里,沈浪的心情沉重起来,他努力了那么久想要接近怀柔,结果却抵不过那个男人的一句话,看来家人和记忆才是怀柔最关心和最重要的事情。
听完故事怀柔的表情很复杂,追问的话让潘伟轩直摇头,很想多知道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可是潘伟轩却只能回答父亲姓倪,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再无其他所知。
这就像是看一部电视剧知道了开头,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后续的剧情发展,让人抓耳挠腮却得不到满足的感受。
怀柔的心里其实隐藏着一个猜想,可是这个猜想是她最不愿意去相信的,所以她想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
潘伟轩对着怀柔摇了摇头,犹豫了又犹豫才终于决定还是开了口回答她的问题:“阿婆她……生病了,现在她记不得别人,就算是我她都记不清了。”
出乎意料外的答案,怀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知道她父母事情的人最清楚的恐怕就是柳曼文,也就是潘伟轩口中的阿婆了。
现在,柳曼文生病了认不得人,连一起生活的养子潘伟轩都记不得,又怎么会记得多年前她父亲的事情?
希望渺茫的感觉,让怀柔沉默下来,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梗,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这个茶叶梗,只能随着水流波动无法稳定自己的方向。
之前的记忆更像是大海捞针,不过现在却可以肯定她也曾经是属于北京的人,自己的母亲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柳曼珍,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太多消息,却知道了父母曾经的传奇故事。
舒了口气,怀柔觉得现在的她有了些底气,记忆再慢慢地回归,也知道了母亲和父亲的事情,她对自己不再是一无所知。
眼下最关键的事情,是尽快找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自己父亲留下的那条项链,一想到项链怀柔猛地抬起头看着潘伟轩。
“你说之前你在新加坡见过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