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最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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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最终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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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下次再见到她,咱们兄弟直接喊二嫂不得了吗,然后直接叫你二哥,傻子都明白;老四说,咱二哥这么木,还是这种方式比较适合他,你就问她,愿不愿意死后葬在我家祖坟里……
  周或确实有些木,他连着请唐书瑶吃了几顿饭,每次想好告白还没开口,那一副紧张劲儿就被聪明的唐书瑶觉察出来,她总会适时地转移周或的话题和视线,直接把周或说的话闷闷憋回去。
  等到周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唐书瑶又过来招惹他,一会儿发个短信说,帅哥给我买本最新的英汉词典;改天说,我好久没吃油焖大虾啦;周末的时候给周或打电话,嗲得连老三都受不了,唐书瑶说,我们宿舍的都出去了,你陪人家逛街嘛……
  老大曾经取笑周或,说周或是人家唐书瑶养的一条金鱼,高兴了就扔几粒食进去,不高兴了就荒在那里一个月不换水,不管高兴或不高兴,从来没让这鱼饿死,每当濒临死亡,总有新的食物出现弥补以前大量缺失的营养。
  老三说老大的比喻不对,周或就是人家唐书瑶放的风筝,在放的过程中,得到心情上的愉悦,想收线就收线,想放线就放线,收放自如。但谁也不拿风筝当饭吃啊,对吧?
  周或就黑着脸不说话。
  后来等到其他兄弟都这般如此嘲笑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跑去问唐书瑶有没有男朋友。回来后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等到三天后大家才从周或嘴里探听出实情,原来唐书瑶是有男友的,只不过是在美国留学,两人青梅竹马高中相恋三年,高考时唐书瑶到了这所学校,男友被保送国外的大学,她现在苦学英语是希望大学毕业之后可以和他在美国相聚。周或说人家唐书瑶也是有苦处的,她说现在两人隔着千山万水的,恋得很辛苦,关系脆弱,很难把握感情关系,说不定亚齐(她的男友)在那边早就找了金发碧眼的美女。
  周或比任何时候都要自信,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会让唐书瑶改变,改变她对亚齐的态度,改变她情感困窘的现状,他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会让唐书瑶放弃亚齐,最终爱上自己。周或的理由是:据唐书瑶讲,她坦承自己也很喜欢周或,只是,毕竟是先和亚齐在一起的,还有着很深的感情,希望周或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这说明只要经过自己的努力,胜算的可能还是很大滴;亚齐在国外,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两人长时间的两地分居,占了地利的优势,胜算的可能又增加了几成;最后一点是,据唐书瑶讲,亚齐的身体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即便两人在一起了,他也无法给唐书瑶幸福。
  以上种种,坚定了周或对唐书瑶的持之以恒的追求,坚定了周或对唐书瑶无微不至的照顾,坚定了周或对室友关于唐书瑶人品有问题是胡说八道的肯定,当然,最坚定的,是周或对唐书瑶任何时刻召唤自己均随叫随到的无怨无悔。
  谁都说不清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校园的角落里几乎处处有他们的身影:大学四年,两人结伴吃一日三餐,逛街,或者一起参加各种聚会。老三的前前女友住在唐书瑶的隔壁,据说人人都知道唐书瑶的男友是美国留学的亚齐,生得意气风发、帅气逼人,周或?周或不过是哥们而已。老三在宿舍讲时,众兄弟皆唏嘘不已。等到周或进来,老大拷问周或,你跟唐书瑶发展到什么地步啊?
  其他弟兄也跟着起哄,周或窘得直抠裤线,被逼不过,只好老实交待——拉手和拥抱。
  大家异口同声:没那啥啊?
  周或更窘,说没有。
  大家再次异口同声:你就不想?
  留在结婚之夜不是更有纪念意义嘛。
  众人气结。
  老三问了关键话:唐书瑶和那个什么齐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周或说:亚齐。
  对,她和亚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周或说:没什么地步,就是聊聊天,在网上开个玩笑啥的。
  众人哄笑。
  周或想想,补充说:顶多拉过手。
  见众人不信,又说:这是肯定的,反正肯定没跟那人上过床。
  大家问为什么。
  周或说:因为亚齐有先天性心脏病。
  老五性子急,说周或你别鸡巴这么贱了,你当男的都拿心脏做爱啊?也就你,这么傻逼,唐书瑶根本不承认有你这根葱,人家逮谁跟谁说男友在美国。
  周或急得红了眼,一拳打在老五腮帮子上,两人就在宿舍掐起来,虽然最后被大家劝开,他还是一周没搭理老五。再后来,其他弟兄看着唐书瑶把周或迷得神魂颠倒,再没人吭声。
  也不是没有提出过分手。周或看着周围室友的恋爱谈得风生水起,卿卿我我,而唐书瑶还在跟亚齐甜蜜地发着邮件,打国际长途,并用周或给的钱给亚齐买外套……时,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窝囊,但一提出分手唐书瑶就哭得稀里哗啦,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周或心软得跟橡皮泥似的,怎么捏怎么是。
  就这样过了四年。
  直到大学毕业前夕,周或终于肯很骨气地、很干净利落地,甚至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地问唐书瑶到底有没有想好。
  周或永远记得,彼时的唐书瑶刚洗完澡,她把头发很随意地编成两个麻花辫,乖巧地搭在肩上。浅蓝色的束腰及膝麻裙把她这个恬静衬托地美极了,就是这个恬静少女百分百,站在没有风的夏日黄昏里,对周或说:
  “等我考完GRE再说吧。”
  其实周或曾经设想过多种唐书瑶的答案:
  好啊。痛快而执著。
  我们在一起吧。害羞但坚定。
  不——和你还能和谁呢?俏皮和愉悦。
  让我再想想。迟疑但见希望之光越发明亮。
  ……
  那些一厢情愿的,柔软的,让人心跳加速的完美答案,曾经在很多个夜晚,曾像萤火虫一般在他的梦里璀璨幻动。
  “等我考完GRE再说吧。”恬静少女百分百淡淡扔下这句话,便捧着厚重的课本继续备考。
  她甚至没有再看周或一眼。
  周或就那样傻傻地占了半个多小时。
  唐书瑶不知道,彼时周或还傻傻地待在原地,左手拎着的是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条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好的铂金项链,那是周或半年前央求开首饰店的表姐特意打制的,他偷了唐书瑶的照片做成惟妙惟肖的立体模型,再配上米粒般大小的链子,他想在两人正式在一起时送给她。
  此刻这条莲子却被沉闷地被关在盒子里,默默地闪着莹莹的光。
  是的,唐书瑶连正式的拒绝都没有。哪怕她还敷衍几句,哪怕她表情尴尬但笑容僵硬勉强挤出一句对不起,哪怕她说不好意思我不想现在分心……
  都没有。
  与其说是敷衍,倒不如说她是轻视,轻视到到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唐书瑶的意思很明显:
  等我考完GRE再说吧——考GRE比你重要多少倍不知道吗,我美国男友可是在等着我。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跑过来烦我。
  等我考完GRE再说吧——你不过是替补而已,教练没有发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没看到我正在为主力拼死拼活嘛。
  等我考完GRE再说吧——成绩没有下来,我怎么知道如何处置你,你就先安分点儿,到了适当的时候会处理你的。
  ……周或很伤心。
  站在原地的周或一直在想,自己这些年,应该叫什么呢?
  恋爱未遂?
  为他人做嫁衣?
  木了整整四年的周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突然开窍了。
  他迅速地收拾好行李,等到办理完毕业手续,第二天他就和寝室的老五在市区租了房子开始找工作。他当然没有忘记换掉手机卡。
  老五就是姜易成。

第三章 04
更新时间2009…7…30 11:16:14  字数:1955

 姜易成说:你们俩还想知道什么?
  伊莎莎说:后来呢,那么唐什么瑶的考上了吗?
  听说没考上,第二年又接着考,还是没考上。
  这么说,她是没考上,所以又回头找周或这个替补了?
  姜易成意味深长地说:你的话,基本上靠谱。
  我慌张地问:我们怎么办?
  伊莎莎白我一眼:你应该问,你怎么办?
  姜易成窃笑。
  别闹了,我几乎在哀求伊莎莎,求你。
  伊莎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拍拍我的头,说:没关系,等周或回来,我帮你搞定,这小子心里有你,不会那么容易吃回头草的。
  听到回头草这个字眼,姜易成的眉头轻轻皱了下,又很快舒平。
  我撅着嘴巴,说:唐书瑶才不是回头草,唐书瑶是周或这头拉磨的倔驴头上挂着的萝卜,以前磨转得快,萝卜也转得快,倔驴总吃不到,现在磨停了,萝卜送到嘴边了。
  伊莎莎骂我:小妮子现在知道急了,以前干吗去了?
  姜易成说:你骂人还挺文明的,一个脏字都没有,周或已经是大叫驴了。
  我急得红了眼眶。
  伊莎莎叹口气,水清,交给我吧,只要周或回来,我保证他是你的。
  可我们还没等到周或,龚心却出事了。
  龚心能出什么事——除了王弘路。
  王弘路被龚心养了几个月,跟个神仙似的供着他,伺候他吃喝玩乐抽。临近除夕的时候,王弘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丢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至少,他认为怎么着都要赚点小钱过年。
  王弘路连着在街上晃悠了两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快速致富的道路:住在对面的用户,开始每天聚集了大量的社会闲杂人士赌博。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帮人玩得非常大,一注就要八千多块。他几次想着到里面看一下,却被这帮人狡猾和警惕地拒绝了——非熟人介绍连门都进不去。
  王弘路在看到市电视台播放的公告时马上调整了路线:
  近日,根据群众反应,我市隐蔽性赌博活动日趋严重,为维护社会治安,树立良好的社会风尚,严厉打击和遏制赌博的活动,欢迎大家踊跃举报,举报电话:8456XX27。凡举报并经查实的,奖励总赌额的20%,并严格为举报人保密。
  王弘路看到这则公告的时候豁然开朗,坐在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龚心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他还在痴痴地笑着,连望向她的那一眼带着无比的温柔和深情,吓得龚心站在门口好半天不敢挪动地方。
  第一次举报的时候,那个身高不足170的小民警把2万多块交到他手上,怪异地看了看他,嘴里嘟囔着什么,见王弘路看着他,尴尬地笑笑。倒是那个大刘,一直送他到门口,爽朗地说:“年底了,上面的任务也重,你还要多协助我们啊。”
  王弘路半鞠着躬说:“一定一定,您也多照顾我,千万帮我保密。”
  回到家,王弘路牛气哄哄地甩给龚心一万块,“拿去。”
  见龚心愣住,王弘路骂道:“你个贱X叫你拿就拿着。”
  龚心问王弘路钱是怎么来的,王弘路心情好,没听出话外之音,痛快地说:“反正不是偷的抢的,管那么多干吗,爱买点啥就买点啥。”
  龚心再不敢多问,手里的钱还带着王弘路的体温,她转手就还给了李斌——已经易主的丁是丁酒吧老板。她在那里已经干了四个月,给了这一万块,她就彻底还清那5万块了。
  李斌对龚心还有点不舍得,但并没有挽留,龚心出酒吧的时候,李斌跟过来,说:“我知道王弘路根本不想还这5万块,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你来这儿吧?”
  龚心摇摇头又点点头,泪水湿了一脸。
  李斌说:“你这个人太重情重义,但……多保重吧,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找我。”
  龚心重重地点头,跑开了。
  已经过去五天了,隔壁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弘路憋得跟跋涉了十天山路没喝水似的,好不容易看到水龙头,恨不得整个拔掉,却被人家告知停水。
  他一遍遍盯着对面的住户,几次想踹开大门探个究竟。
  安静。
  只是安静。
  安静极了。
  第7天的时候,王弘路坐不住了,在小区里面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担心这边有情况又急急赶回来,他刚进单元门,就听到了和上次差不多的喧哗声,一口气上了五楼,刚把耳朵贴在人家门边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被厚重的铁门弹开,一屁股摔到自家门前,从铁门里出来十几个笑得跟小民警一样诡秘的男人,领头的男人手里抓着个麻袋,王弘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麻袋已经罩住了他的上半身,与此同时,一声闷棍打在他的头上,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王弘路被人发现是在十天后,家住郊区的大学生李玉放了寒假去遛狗,刚到村头小麦地的岔路口,小土狗就跑到路边的沟里刨个不停,怎么叫都不走,还汪汪起劲地叫着。
  结果李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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