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盟友宋国给干趴下了,七万吴越大军给杀了个一干二尽,又带这数百亲卫东躲西藏,狼奔鼠藏的绕行了几千里没日没夜的行军,才赶回到了这杭州城,要是说没个满头满脑的火,那肯定是基本不可能的。
见守城的吴越都尉听完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反应,钱弘左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在马上站立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城墙之上的吴越军都尉挥舞道:“看什么!狗奴才!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出来迎接本王!迟了片刻!待进的城来,本王定然砍了尔等的狗头!”
众人闻言,脸上均是同时涌现出一股羞怒之色。
且先不管他是不是吴越王,就冲这城下之人的这么一番大骂,都尉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聒噪!传某将令!城下贼兵冒充已故吴越大王,意图偷城,放箭射杀!”都尉面色一冷,寒声命道。
咻!咻!咻!众人得令,竟是无丝毫迟疑,霎时,万箭齐发。
“狗贼!尔竟敢………””一言未尽,时间定格,钱弘左顿时色变,惊恐万分。
钱弘左脑海中渐渐浮现他在这人世间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密密麻麻的箭矢涌来,无处可躲,瞬间,万箭穿心,钱弘左的眼前一黑,脑海一片空白,无力的倒下马去,无神的双眼呆滞的望着天空,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公元975年四月,吴越王钱弘左卒,吴越国亡。###第三十八章 南地乱起(中)
……………李煜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这只小蝴蝶的煽动翅膀,历史滚滚前行的车轮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方向。
随着吴越王钱弘左驾崩于杭州城的消息传出,吴越国霎时大乱,南北分裂,钱弘左之子钱俶,在清源军节度使陈洪的扶持下,据吴越南方台、温、处、明、福、睦、衢七州四县;建吴国,立国号开元,自谓吴王,史称小吴国。
北地建节军叛乱,杭州城守将建节军都尉孙虎杀吴越王,随后突然率部杀官造反,夺兵权,掌建节军大将军印,节制建节军众兵将,据北地五州二县,为建节军军镇。
孙虎不立国,不称王,自封建节大将军,牢牢掌控三万建节大军,募兵革政,建军事管制地方制度,俨然是要效仿清源军节度使陈洪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
原南汉,故都番禺(今广州),残破的都城,断壁残垣的宮惟,往昔的繁华富丽皆已不复,城中街道上,往来之人皆是来去匆匆,目不斜视,低垂着头,一心只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番禺东城,破败不堪的街道,在一个平凡不起眼的小别苑花园内,两道瘦小的身影迎风伫立,从体型来看,却是两个女子。
“都准备好了吗?”突的,站前方那少女好听的清脆玉音传来,如同玉珠落盘一般干净纯粹,让人心神陶醉。
温暖的日光下,前方少女那倾城绝世的容颜染上一抹圣洁的红润,女子秀发垂肩,黛眉凤目,樱桃红唇,玉脂一般肌肤更似胜雪,仪态饱满,亭亭玉立,美艳绝伦,雪白的衣抉随风舞动,飘飘欲仙,恍若落凡仙子一般,竟是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
“回使尊,一切皆已准备妥当,”苍老的声音传来,少女身后,那道瘦小佝偻的身影躲藏在黑袍下,不见天日,也看不清楚容貌,只能从她的声音中依稀判断出是个女人,上了年纪的女人。
少女闻言,好看的黛眉微微弯起,巧笑倩兮的道:“今儿可真是个好天气啊,这样,便就选在今日行动吧!”
“可,天尊说…………”黑袍下的身影微动。
“本使说什么便是什么,孟婆你休要啰嗦。”少女黛眉微蹙,嘟着小嘴,回过身来,瞪着一双明眸定定的看着黑袍人,竟是有些孩子气的打断道。
“弟子、领喻。”黑袍人听罢,不再多言,无奈的挪动了下身影,腾身一跃,竟是凭空消失!
“嘻嘻,臭陈抟,本使想怎么就怎么,偏就不听你的,就不听你的,哼,看你能把我樊瑶花怎的!啦啦啦……”见黑袍人远去,少女背着双手,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迈着小碎步走向园外,蹦蹦跳跳的边走边道,明眸善目,衣抉飘带,一顰一笑,倾国倾城。
原来,这少女竟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南汉末期深受南汉帝刘鋹器重,并曾委以治国大权的巫女,樊胡子(胡子为其道号(不明白,为毛这么美的一个女子却要取这么难听的一道号。。)其真名为樊瑶花)!
历史上,南汉亡国后,她便带着信众,归隐山林,从此消失了。
不曾想,随着李煜这只蝴蝶扑愣的摆动着翅膀,竟是将她给扇了出来。
…………………
当日,午夜时分,故南汉国都,番禺城。
“站住!汝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我大将军府!”防卫森严,灯火通明的宋国大将军府,后院中竟是突然悄无声息的涌进了十数个穿着怪异的黑袍人。黑袍众人虽是隐藏的很好,不曾想,却还是被一个眼尖的虞候发现了,虞候见此当即拔出腰间长剑呵斥道。
“动手!!”领头之人见事不好,冷厉一喝,悍然命道。
砰!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黑袍众人中的一人越众而出,拔刀一跃,那宋军虞候却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虞候大好的头颅飞起。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随行的二十余宋军士卒见势不妙,当即迅速围成一个圆筒阵,同时急声呼道。
领头人眼中寒芒一闪,抬起干瘪的如同鹰爪的手掌,猛力向下一挥,霎时,十数个黑袍人拔出腰间的弯刀,同时冲了出去。
噗!噗!噗!………
人头飞起,鲜血四溅,只一合!二十余宋军全部横尸当场,甚至连反抗都根本来不及反抗。
“杀!”领头之人低声一喝,瘦小的身影竟是凭空消失,随即,众人亦是就此消失,来去飘乎,形如鬼魅。
此时,正在书房之中批阅公文的定南军节度使尹崇珂,握笔之手一滞,突的莫名眼皮轻跳,心上猛地涌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来人!”心下涌现一抹寒意,尹崇珂再也忍受不住,当即扔下手中的笔,望着房门外大声喝道。
砰!砰!砰!突然,书房的窗户猛的炸开,十数道黑色人影团团将尹崇珂围住。
“你、你们是什么人!”尹崇珂见状,不禁惊恐万分,肝胆惧寒。
“取你狗命之人!”一声冷喝,领头人瘦小的身影自人群后冲出,轻佻的拔出腰间弯刀,随手一挥,手起刀落,只一刹那,尹崇珂脸上的表情被永远的定格在了那恐惧万分的一刻。
“走!”瘦小的领头黑袍人若无其事的在尹崇珂的身上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淡淡的说道,却是浑不将前一刻才杀了一人当做一回事。
人影闪动,十余道黑色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光影摇曳,黑暗逐渐蔓延。
……………………
公元975年四月十九日,夜,宋国置南汉的定南军节度使尹崇珂被刺身亡,同时被刺杀的还有几个派至南汉的监军使和定南军指挥使。
一夜间,宋国派置南汉的几个理事的大官吏,全部遇刺身亡,消息传出,被抽调一空的定南军大乱,八万大军四处逃散,或隐入山林,或遁于民间,或流亡宋国。
翌日,原南汉国荆王刘庆兴起兵十万复国,自封汉睿帝,迁都兴王府(地名),立大汉国,国号开平,史称后汉国。
随后大肆封赏三军,重召原南汉文武遗臣,大军四出,几日间,尽收原南汉,潮州 、恭州、 连州 、韶州 、雄州 、英州 、封州 、端州 、新州、康州 、泷轴 、恩州 、春州 惠州 、容州 、藤州 、浔州、詹州、万安州、等一府二十六州之地。
与此同时,闻风而动,南地已被宋国灭亡多年的故楚,亦是开始风起云涌,乱势渐起。###第三十九章 南地乱起(下)
……………故楚,柳州城野。
偏僻的山野间,简陋的茅舍中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山青水秀,小桥流水,真真是好一副田园风光。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身长七尺,着朴素农装,长的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正手持锄头,挥汗如雨,卖力的耕耘着脚下的拿片肥沃的田地。
“爹爹、爹爹,娘叫你回去吃饭了。”这时,一个梳着两冲天羊角辫儿,柳眉杏目,肤如凝脂,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巧笑嫣然的边跑边挥手向着男人呼道,顾盼生姿,仪态万千,已是颇有几分绝世美人的胚子了。
“哈哈,来了,”男人笑着放下手中的锄头,一脸幸福的大步走向小女孩。
“小小今天乖不乖啊?”男人走到小女孩的面前,一把将她抱起,轻声问道。
“嘻嘻,人家今天可乖了,我还记住了娘教的百家姓了呢,咦,爹爹身上好脏啊,小小给你拍拍。”说着,小女孩伸出玉葱似的小手,拍了拍男人衣服上的土。
“好啊,小小你个臭孩子,居然还敢嫌弃你老爹,看爹爹今天不揍你。”说着,男人佯装要怒,伸出大手,却是挠起了小女孩的胳肢窝。
“哈哈,哈……爹爹真坏。”
一路欢乐,整个山林间回荡着女孩银铃般的痴笑声。
不多时,两父女便是回到了简陋的茅舍之前,男人轻轻的将女孩放下,正准备上前推开简陋的木门。
这时,门却突然自己开了,一道白色的纤瘦身影涌上眼帘,四目相对,两人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汝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某的家中!”男人握紧拳头,挺身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神色惊讶万分,他带着妻子隐居于此已是有七八年了,这么多年来,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有外人到来,不由的让他有些莫名的惊恐和不适应。
“哈哈,大皇子无须紧张,小生张道虚,今日来此并无恶意的,只是有些事想与大皇子商议的。” 门内的这男子却是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折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坦诚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闻言,眼中不禁略过一丝慌乱,神色茫然,心中暗附道:“呵呵,皇子么,好久远的称呼,本王都快要忘了。”
心中如是想,男人脸色却没有丝豪表露,淡然一笑,男人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叫张道虚,轻声道:“甚么皇子!却不知道汝在说些什么,快些离开吧,某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说着,男人一把将瘦瘦弱弱的张道虚推出门外,作势要赶。
见男人要赶自己,张道虚却也不紧张,用折扇轻轻推开男人伸过来的手,神色自若的道:“呵呵,不急、不急的,小生且问,不知马秉文,马大皇子!可对楚国复国感兴趣。”
张道虚竟是一言道破了这中年男人的身份,吓!这男人竟不是别人,却正是楚国末代皇帝马希崇之子马秉文,曾先被册封为东宫太子,后因后宫淫,乱之事被马希崇废立,贬为庶人,随后又被召回,加封为平肩王的楚国大皇子,马秉文,历史上,在楚国被宋灭亡后,马秉文便带着爱妻消失了,从此再无消息。
这后宫淫,乱之事,各家皇帝史上,却是时有发生,不过如同楚国这样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的却是还从未有过。
楚国历史上的后宫淫,乱之事,说来其实也简单,不过是几个内侍,与二十余个长年未得滋润,寂寞干渴的皇帝妃子,干柴烈火,xxoo,结果却是安全工作没有做好,好些个妃子竟是怀孕了,这消息还被不少大舌头的太监宫女得知,添油加醋的就给宣扬了出去。
好嘛,一传十,十传百,众人一宣扬就出了各种版本,如什么:楚国大后宫的淫,乱事迹,那些年,妃子与后宫内侍们不得不说得秘密,马家皇子几家血脉,楚国后妃与内侍的生死绝恋…………等等。
没过几日,这些消息却是给传到了楚帝马希崇的耳中,当即就把马希崇给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开玩笑,太岁头上动土,虎口拔牙,皇帝后宫里搞女人,这尼玛不厕所点灯,找死呢吗!
斗大一顶绿帽子给叩在了堂堂的楚国皇帝马希崇头上,活生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好家伙,可是把马希崇给气的够呛,立时命司礼监,内侍总府彻查此事,有关此事人等,全部下狱,处以极刑,一时间,整个楚国后宫立刻鸡飞狗跳,混乱一片。
正好也是赶上了,二皇子马秉明的母后淑贵妃,正欲找机会让楚帝将马秉文给废掉,好为自己的儿子夺得太子之位,闻此事,大喜过望,当即买通了一个犯事了的内侍,让他招供说曾看到太子与某某后妃有染,诬陷马秉文。
随后,楚帝马希崇闻言自是大怒,正在气头上,马希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