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张利国吓了一大跳。
“怎么不严重?张利华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谋夺他的家产,陷害他的儿子,放在古代那就是要腰斩的大罪。”严大师说,“你自己来承受,就是大病一场,或者死,死不了也要减寿十年。如果要转移的话,就算散尽家财也不够,至少还要减寿三五年,但是这一场大病可以免掉。”
“散尽家财?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张利国哼了一声,“我要转移给家人。”
“那就只有两个候选人了。”严大师说,“你母亲,你儿子。你要选哪一个?”
“当然是我妈了。”张利国说,“我妈都六十多岁了,活够了。我儿子在二十多岁呢。”张利国说,“就算不转移,过几年说不定我母亲就死了,那多浪费啊。怎么也得留个年轻力壮的啊,这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转移。话说回来,我的孙子不行吗?”
“孙子已经隔了一层。”严大师说。
“死多两个也不行?”张利国问,“我有好几个孙子呢,死得起。”
“除非你儿子死了,你孙子才能算你的直系血脉,而且全部孙子加起来,才能算是一条血脉。”严大师说,“你只有张照一个儿子吗?私生子应该很多吧?可不要想着欺骗天道,骗不过的。”
“哎,我本来有几个私生子,后来他们一个个都想来敲诈我,反目成仇了,我就……把他们送到海地去了。”张利国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不碍事的。我孙子多,从来就没把这帮人当作自己儿子,你放心吧。”
送到海地?这是送到海底吧,严大师摇摇头,“他们敲诈勒索固然不对,你不给就是了,就算想教训一下,找人打一顿或者报警都行。把他们送到海地,也是有些过分。所以你明明是福缘深厚的面相,现在却遭到了这么大的危机。”
“我是被假大师骗了,那人说我再怎么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要紧,只要做法事就可以化解。”张利国说,“做一场法事,动不动就几十万上百万。后来我才发现,他拿了钱根本没做法事,拿去吃喝嫖赌了!”虽然张利国把这个法师大卸八块,可是钱已经拿不回来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严大师说,“你真想好了,由你母亲承担这些报应?”
“当然。”张利国说,“要多少钱做法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严大师说,“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计划?应该不用再出手了吧?”
“当然要,现在只对付了张利华,黄文斌还好好的呢。”张利国说,“真是讨厌啊,对付黄文斌,说不定又要伤天害理呢。严大师,能不能等我这一次伤天害理以后,和害我弟弟的一起转移到我妈身上呢。”
“你要怎么害?”严大师问。
“其实也没怎么样,也就是要抢黄文斌一大笔钱而已。”张利国说了自己的计划,“只可惜这家伙太小心,出入都带着好几个保镖,要不然的话,我就找人把他……送到海地去了。”
“光是谋他的钱,报应倒是不重。”严大师说。
“当然不止要钱了,我还要命呢。”张利国把下半截计划也说了。
“这可就严重了,报应会很大的。”严大师倒吸一口凉气。
“他先对我下手的啊,为什么还会有报应?真是不公平”张利国抱怨,“我这可是自卫还击啊。我对那黄文斌那么好,他居然设陷阱陷害我。难道这天道和我国的法律一样,只保护犯罪的不保护无辜市民吗?”
“天道难测,不可妄议。”严大师连忙阻止了他,“黄文斌做的坏事,自有他的报应。你做的坏事,也有你的报应。现在你要把两单报应一起转移到你母亲身上,真这么做了,恐怕你母亲立即就会……就会去和你父亲团圆。”
“那也没办法。”张利国说,“为了给我报仇,只好牺牲我母亲了。”
“我明白了,我会给你准备的。”严大师说,“你什么时候动手,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立即给你起坛做法,向上天祷告。一定要第一时间,要是迟了,说不定报应就在你身上了。”
“快了,只要再过几天。”张利国说,“十一月二十一日。”
十一月二十一日,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在这天发生,也没有哪一个伟人在这天来到世界上。具体到二零零七年的这一天,也没有任何重大事件的预兆。电视报纸电台乃至于网络新闻都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成华工业开发区是省城最大最好的开发区,开发区里面,最大的工厂就是神弓玩具厂。这座工厂非常巨大,从一头到另一头都要走一个多小时。周围更是有一整套的设施,解决神弓工人们的生活问题。有市场,饭店,歌舞厅,超市,服装店等等。附近的农民们建屋子,都是五六层起,多的七八层,还有的十层十一层,还装上了电梯,都是租给神弓的工人居住。
从二十日过渡到二十一日,神弓玩具厂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一切照常。过了二十日的十二点,各处宵夜排档歌舞厅还在热闹,到了三点钟终于消停下来,环卫工人上场开始打扫。到了四五点钟,早餐档开门,农贸市场也热闹起来。
然后到了七点,就是上班的时候,无数的人流从出租屋走出来,有的走路,有的开电动车,很快塞满了村里的小路,又汇集到开发区的大路。每当这时候,开发区的车辆都要慢慢往前蹭,因为去玩具厂上班的人实在太多了。进了玩具厂的大门,人流又开始分散,进入各个车间,紧绷着神经,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整个工厂,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将会发生永远改变他们命运的事情。现在,即将改变他们命运的人,正在工厂的第一行政楼顶楼办公室开会。“黄老板好。”张利国笑容满面,对着黄文斌打招呼。
“张老板好。”黄文斌也笑得十分和善,仿佛对张利国没有任何企图一样。
办公室里面当然不止黄文斌张利国两人,神弓玩具厂的厂长副厂长等管理层也在,还有十几个神弓的股东,当然还有新闻记者,他们都是来见证黄文斌和张利国正式履行和解协议的。
“从今天开始,黄老板也是神弓的股东了,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张利国说。
“可惜张老板不让我入股多一点,我可是很看好神弓玩具厂的呢。”黄文斌说。
不说神弓集团而说神弓玩具厂,张利国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哈哈一笑说:“这个黄老板就外行了,神弓玩具厂算什么啊,设备在国内算是领先,在国际上什么都不算。现在有多少新出的机器,精度比以前的好多了,数字化程度也提高了,可以做出更加复杂的零件。可惜就是没钱买,要是买了,肯定能做更加精良更加高档的玩具。”
“那不如我那港口就不要钱了,你直接把神弓玩具厂给我算了。”黄文斌说,“省下的钱,你可以选地另外建一个新的玩具厂,三十亿怎么也够了,还是新机器新人事呢,肯定比神弓玩具厂强。”
“黄老板真的对神弓玩具厂感兴趣?以前也没听说黄老板开过玩具厂啊。”张利国哈哈一笑,“黄老板要是真感兴趣,以后咱们在慢慢商量好了,现在先把入股手续办了吧,不办好这个手续,我是吃不好睡不香啊。”
黄文斌也无异议,拿出一张支票交给神弓集团的财务总监,财务总监验证过后,就给黄文斌开了证明。然后双方当场办了手续,算是完成了入股。现在黄文斌算是神弓集团的正式股东,论股票多少,除了张利国张利华,接下来就是黄文斌了。
第500章 . 自己人
“好了,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张利国说。
股东们脸上笑开了花,手中拼命鼓掌,这可是真心的。黄文斌和张利国两强争斗,他们这些小股东无所适从,整天胆惊受怕。一旦黄文斌巨资入股,张利国肯定要跟上,别的股东要么跟着加钱,要么就看着自己的股份被稀释。
不说那些没现金加不起的,就是手头有现金,谁又愿意把钱拿到神弓集团来?自己的生意不做了?再说黄文斌一出手就是六十亿,张利国起码也能弄个五六十亿,加起来可就是一百二十亿了,要在这种规模的资金投量上保住自己的份额,谈何容易。
而且注资也没用,神弓集团赚的钱就是这么多,就是多了些资金可以拓展新生意,也不是一两年可以见效的。到时候拼尽全力保住了股票份额,分红和以前差不多,说不定还要少,何苦来着?
注资麻烦又拿不到更多的好处,不注资就要看着自己的股份稀释贬值,股东们左右为难。要是一强一弱,还可以选强的抱大腿,可张利国和黄文斌谁强谁弱呢?实在是分不出来啊!
张利国背景深厚,人脉无数,智慧深远,管理娴熟,可是黄文斌有六十亿现金,整整六十亿!这还不一定是全部底牌,张利国再强,要拿出六十亿来,也实在困难。现代社会比谁强,最直观的形式就是看谁钱多。黄文斌的钱这么多,再怎么暴发户都好,谁敢看轻他的力量?
当然张利国的优势也不可忽略,两虎相争,到底谁输谁赢,实在是看不明白。两边下注吧,这可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是两边不待见。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完美解决了,黄文斌只用几百万入股,拿了5%的股份。张利国继续当董事长,其他人一切如常,只要继续等着分红就可以,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完美呢。
“还不算。”黄文斌忽然说,周围的气氛一冷,“我们还有半截协议没完成呢。”他拿出十亿的支票来,交给张利国,“我现在正式回购黄苹果公司的49%股权,等回购完成才算是协议履行完毕。”
“黄老板你也太着急了。”张利国说,“幸好我早有准备,让人做好了文件。”
说着拿出一份协议来,和黄文斌两人签署,然后收好支票,准备存入银行——其实这支票只具有象征意义,钱是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也是定向的,银行也知道这笔钱是要交付给张利国的,别人拿了根本没用。就算支票丢了,只要跟银行说一声,钱照样能转过去,只是需要发一个遗失声明而已。
虽然没人知道这十亿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已经成交了那就没问题。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又轻松起来,一轮拍照访问之后,玩具厂的人把水果小吃什么的都拿了出来,大家边吃边谈,好像在参加什么自助餐一样。黄文斌和张利国两人挑了一个角落坐下,两边的保镖把其他人挡住,就可以说悄悄话了。
“当时我拿了张老板二十亿,想的是因粮于敌,我多了二十亿,张老板少了二十亿,一来一去,差距就是四十亿了。没想到张老板这么快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下子从我这儿拿了十亿去。我少了十亿,你多了十亿,这可就少了二十亿的差距啊。”黄文斌说。
“大家都已经和解了,说什么差距不差距。”张利国说,“现在我又不缺资金,利华那儿足足有二十亿现金呢。真是可惜,你现在的果汁生意多好啊,经营多几年,就算没有港口,也能值几十亿。”
“可惜现在货源不够,不敢发货啊。”黄文斌很是苦恼,“我已经租了好多地方种苹果树,可就算嫁接什么的技术手段都用上,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开始产苹果,而且产量很小,后年才能加一些,三年以后产量才稳定。”
“能用三年时间培养出一门赚大钱的生意,你就知足吧。”张利国说,“这神弓玩具厂创立三年的时候,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就一栋楼,前店后厂,办公室、车间、工人宿舍都在一块,来个客户,我们一家七八口人一起上阵接待。”
“可是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个规模了啊。”黄文斌说,“真是了不起。”
“的确很了不起。”张利国说,“可是做实业啊,不是这么简单的。黄老板你炒买炒卖可以,想要做实业,还差着点历练。丁六根自己做生意开厂就没定性,东搞一搞西搞一搞,你从他身上能学到什么好东西?从今天开始好好经营你的蔓莎服装,也许十年八年之后能精通外贸生意吧。”
黄文斌苦笑了一声,十年八年?这张利国也太看的起自己了。上辈子在东升混了好几年,各个部门都呆过,可是对于东升的业务也只能说粗通。这辈子还把蔓莎服装和东升合并了,其实对于外贸还是半个门外汉。做实业是很困难的,黄文斌一开始就知道。特别是在零八年以后,想做外贸那就更加困难了。
“您太过奖了,十年八年,能摸到门槛就不错了,谈何精通。”黄文斌说。
“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