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玄机》(10)
“拨开草丛,能清晰地见到蟒蛇留下的血迹,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就顺着那血迹走了下去,没走多远,那血迹在一个洞穴处消失了。那洞穴大概只有半人高,洞口处长满了野蒿,洞里黑黝黝的,透着阵阵凉风。
我把陈重,杨白老和周旺财都叫了过来,指着那洞穴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是这个洞?
杨白老道,不会吧,这洞这么小?还不会是狼窝吧?
周旺财道,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说着。扛起锄头走到洞口,扬起锄头就砸了下去。
杨白老叫道,你要是把狼给砸出来了,回头我非毙了你不可。
只听砰地一声,锄头像是砸在什么硬物上了,周旺财哎哟地叫了起来,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洞呀,怎么这么硬?
一听这话,我赶紧走了过去,拔开洞口的野蒿一看,只见泥土里隐隐露出点点白色。
我说,周旺财,你给我往这下面挖。
周旺财扬起锄头,两三下子,泥土里的东西便显现出来,一看那东西,我和周旺财都是一声欢呼。陈重和杨白老听见我们的欢呼,激动地跑了过来,怎么着?找到宝贝了?我指着地下说道,宝贝倒是没有找着,但是我们找到墓基石了。”
周旺财砸吧嘴巴道,这墓基都是用大理石铺就的,看来这墓里的主人有些来头。
杨白老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道,黑哥,你真是个人才,那《玄机》果然是本宝书呀!
我也心中暗喜,没想到《玄机》这本破书还真的有点名堂,第一次出手就如此顺利,实在是令人欢欣鼓舞。
我吩咐周旺财去找了些枯木枝捆扎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然后摸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我说,那蟒蛇可能就在这洞里,大家可得当心了。
杨白老听说那蟒蛇在这洞里,喉头咕噜一声。
周旺财道,你该不是怕了吧?
杨白老道,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再怕今天我也要往这墓里钻!
陈重接过我手中的火把道,我走前面吧。
我们四人排成一条线,猫着腰往墓穴里爬去。陈重走在最前面,杨白老走在第二,我走在第三,周旺财走在最后。
刚进洞穴的一段路又低又矮,我们只能匍匐着前进,那种感觉像是在没有尽头的隧道里爬行,沉闷得让人窒息。爬了大概五六分钟,四肢都被擦破了皮,不过我们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想着赶快从这里爬出去。
终于,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我们总算能站起身来了。这是一个用大理石砌成的拱形墓道,墓道有一丈宽,一丈半高。这是我第一次走在死人居住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再看杨白老和周旺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陈重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借着火光,我们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物事。
第8卷 《玄机》(11)
只见甭道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些诡异的面具。那些面具色彩鲜艳,面容阴冷,空洞的眸子仿佛透着森森寒光。
走在我前面的杨白老打了个哆嗦,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眼睛在看着我们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扭头看那些奇怪的面具,仿佛每张面具的后面都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们。
甭道里十分安静,只有我们四人的脚步声在空空地回荡。走到甭道尽头的时候,火把也快熄灭了。幸好刚才我们早有准备,进洞之前又多做了几个火把,陈重将那快要熄灭的火把扔掉,重新点燃一个新火把。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的中间有一条缝隙,看样子是两道石门合闭在一起的。奇怪的是,左右两边的石门上都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面具,但是这两个面具却不是挂在门上的,而是镶嵌在石门里面的。
杨白老忍不住伸手去摸左边石门上的那个面具,惊叹道,我的乖乖,这都是真金打造的!
忽然间,那两个面具上波光流转,左边那个面具竟然裂开了嘴巴……”
“陈重眼疾手快,一把将杨白老推了开,只听咔嚓一声,面具上的嘴巴咬了个空。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怪的东西,更没谁会想到这面具竟然是活的,还会张口嘴巴咬人。今天杨白老算是最倒霉了,当下火起,抓过周旺财手里的锄头就向那金面具砸去。砰!左边那面具被砸得变了形,周旺财心疼道,那可都是金子呀,你轻点儿,轻点儿。
杨白老怒火中烧,边砸边骂,看你还咬我!看你还咬我!
不一会儿,左边那面具就被砸得面目全非了。一股黑气从那面具上蹿了出来,轻悠悠的漂浮在半空,黑气里有一双暗红的狭长的眼睛,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们四人吃了一惊,杨白老顺势将锄头向那股黑气扫去,倏地一声,黑气消散,又蓦然合拢,还是像刚才那样瞪着我们。杨白老吓得丢下锄头跳到我后面,黑哥,救命呀,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说实话,我哪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不过我是带头人,所以我不能乱了阵脚。我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慌道,别管它,我们去把这石门打开。
甭道里忽然刮起了阴风,随风隐隐飘来一首诡异莫名的乐曲。那乐曲似有似无,如泣如诉,像极了鬼魂在哭泣。
我们四个人站成一团,谁也不知道这奇怪的乐曲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忽然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甭道两边墙壁上挂着的面具仿佛全部活了一般,一双双狭长的猩红色的眼睛从面具空洞洞的眼眶里显现出来。
第8卷 《玄机》(12)
这……这是什么?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我忽然间知道为什么方才在甭道里会觉得有人在注视我们,看来都是这些眼睛在装怪。
一缕又一缕的黑烟从面具后面缓缓升起,我们看得仔细了,那竟然是一只又一只的鬼魅。是的,我敢确定那些是鬼魅,因为他们都是透明的,飘浮在空中。眨眼的工夫,我们的周围便聚集了十数只鬼魅,他们飘浮在我们的头顶上,睁着血红色的眼睛望着我们。
我转身对陈重大叫道,快去开门!
那会儿,我们根本不知道许多墓门后都藏有断龙石或者流沙这些暗器,所幸的是,当陈重猛地将石门推开之后,并没有暗器发射出来。石门后面黑黝黝的,凭感觉我想那是一间墓室。
我招呼上杨白老和周旺财,一边躲避着空中那些鬼魅一边退进了石门里。
杨白老和周旺财猛地转身将石门紧紧关上,那些鬼魅总算是被我们隔离在了外面。
我们看着彼此苍白的脸,不由得大口喘息,刚才的场景太过诡异了,简直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只是我们谁也没有看见,外面甭道上那些面具的面容在石门关上后的一瞬间,突然变得凶狠狰狞,面具的唇角缓缓流出殷红的鲜血。”
念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刚才我也和黑爷他们一道经历了这诡异的事情,看见了那恐怖的面具。
我问师父,“师父,你知道那面具是怎么回事吗?”
师父沉吟半晌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那面具,但从黑爷的描述中看来,那面具应该是南蛮的死灵面具!”
“死灵面具?!”我好奇地看着师父,“这东西为什么叫死灵面具呢?”
师父道:“南蛮之人多会使邪术,尤以蛊毒和下咒最为厉害。据说这死灵面具是用真人的面皮做成,这些人都是生前冤死或者枉死的,所以怨恨极重,南蛮的大法师将这些死者的面皮剥下来,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再将诅咒下在这些面皮上,就制成了死灵面具,但具体是怎么制作怎么下咒,这些就只有南蛮的大法师才知道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象着那一整块面皮扒拉下来,肯定既恶心又恐怖。
师父道:“黑爷他们进的墓穴里有死灵面具,看样子他们是进入到南蛮人修建的一处墓穴里去了,而且墓中那人肯定有着极高的地位,不然也不可能得到死灵面具的庇护。”
我问师父,“那些面具会吃人吗?”
师父道:“我不知道,南蛮的诅咒诡异莫测,我们所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我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翻看着黑爷的笔记本。读着笔记本里所记载的奇闻逸事,就像是在读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探险故事,如若这笔记本上的故事不是黑爷亲手所写,只怕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多神秘的事物。
第8卷 《玄机》(13)
“我们现在站在了一间宽大的正方形墓室里,墓室的长和宽大约在十丈左右,整间墓室的结构就像是宫殿的殿堂,十二根浑圆金漆大柱环绕在四周,上面雕刻着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飞禽走兽,这些金漆大柱将墓室映照得金光闪闪。
我们四个一时间都看傻了眼,好半天,才发现墓室的中央有一口黑木棺材。我捏了捏满是汗水的手心,指着那口棺材道,看,我们找到了!
我们四人心中大喜,看这墓室的构造,墓中主人肯定是显赫一时的人物,想必这墓室里少不了有许多的奇珍异宝。
我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步一步,紧张地向那黑木棺材走去。火把上的火焰轻轻跳动着,发出噼噼声响。
杨白老问陈重,你说那棺材里装着什么东西?
陈重道,你丫的这不是废话吗?棺材里装着的当然是死人。
周旺财接道,最好装个美艳的女人!
你们看,那是什么?!杨白老忽然大叫起来。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棺材的左右两边各跪着两个人,那四个人双膝着地,双手举过头顶,掌心里捧着一盏铜碗。我们壮着胆子走过去,但见这是四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她们赤裸着身体,面朝黑木棺材。奇怪的是,她们的肌肤像雪一样的白,晶莹剔透,隐隐泛着柔和的红光。
周旺财伸手戳了戳右边的一个女子,忽地大叫道,她们都是真的人!
杨白老道,我说这塑像怎么做得那么逼真,原来是真人。
周旺财轻轻抚摸着那个女子的乳房,眼睛里流露出野兽的欲火。
杨白老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你这色胚!对这死人都有兴趣呀?要是不小心触碰了机关怎么办?
周旺财喃喃道,这女人的身材这么好,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说着就要去揭那侍女脸上的面具,我赶紧抓住周旺财的手道,你小子别乱摸乱碰的,要是待会儿又把什么鬼魅招惹出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旺财悻悻地放下手道,可惜了,可惜了。
旁边的陈重将火把举到那侍女头上,蓦地脸色大变,你们看这里!
我们三人扭头向那侍女的头上看去,这一看,不由得脚底生寒,恶心欲呕。侍女的头顶上被凿穿了一个圆形小洞,一根白色的灯芯从那洞里伸出来,一直连接到她双手捧着的那个铜碗里,铜碗里放着一截如鲜血般妖艳的红色蜡头。
周旺财的欲望一下子没有了,妈呀!一跤跌坐在地上。他右手按着的地板突然亮了一下,只听嚓地一声响,四个侍女手上的蜡烛头忽然全部点燃,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墓室里十分静谧,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脏在剧烈地咚咚跳动。”
第8卷 《玄机》(14)
我将笔记本放下,一连喝了三大口浓茶,才勉强将心中的烦恶之气压住,“这南蛮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竟然把活人做成了油灯?天啊!”
师父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日你要在江湖上走动,遇到的古怪事儿还多着呢!这人皮油灯是用人油来做灯油,因为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多,所以在做油灯之前都选择那种丰满的女子,而且女子的容貌必须要美丽,做这人皮油灯的工序很复杂,是只有南蛮王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我说:“那这些女子就心甘情愿地被那些王族摆弄?”
师父道:“那里的女子都为自己能成为人皮油灯而自豪,因为她们相信,在成为人皮油灯之后,她们的灵魂会升上天堂。”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些人真是愚昧的无可救药!”
师父道:“这不是愚昧,这是一种信仰,各个地方各个种族的人信仰都不一样。对于那些南蛮的女子们来说,也许,成为人皮油灯就是她们至高无尚的信仰!”
我说:“这些人的是信仰还真是古怪,那师父你有什么信仰呢?”
师父宛尔笑了笑,“我的信仰就是阻止邪恶!”
我忽然觉得师父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眶里,发出了闪闪精光。
我跳过人皮油灯那一节的内容,继续念道:“我们四人围站在黑木棺材的旁边,谁也没有说话。这黑木棺材足有半人高,在幽幽烛火下,泛着迷离的光。
陈重问我道,黑哥,你说这棺材开还是不开?
杨白老接道,这间墓室里都没见着什么金银财宝,现在就只剩下这一樽棺材,要是我们不开棺的话,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等待着我做决定。我说,白老说得对,我们这次出来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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