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臂松松的环抱住我,抬起头,是黑黑的头发垂下落在我的头两旁,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包围了,挣开,“今天没课?朱教授。”
“依然,别叫这么生疏,还是叫我的英文名,Rex。”有些圣洁感觉的清透音质,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笔很快的在光滑的纸上划过,留下一串串字符,写完之后递给朱言恩,“可以吗?”
朱言恩抬起头,最后耸耸肩,“如你所愿。”
“谢谢,雷克斯。”非常真挚的感谢他的帮助,“不过Alina是个背景不简单的女人,你确定吗?她可能会对你不利。”
敲着桌面,不利吗?无所谓!
漫不经心的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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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关系吗?我会担心,天然、自然可能会做出不可预计的举动,你可能会被Alina狠狠伤害,她的手段是你无法想像的,这样还没关系吗?依然,一定要这样两败俱伤吗?”
抖了抖,突然站起来,握紧手,冲着那个说话让人烦的要死的男人大声吼叫,“那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一遍一遍的质问,问的是他也是我。
“依然,冷静,来,深呼吸…”
缩在椅子里,手抓着自己的脚趾玩弄着,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你很烦。”我无意识的说,久久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些不像自己会说的话。”
“我不知道哥哥们为什么会爱我?”没有期望他的回答,紧接着说,“我很普通,一点也出色,和我一样的人到处都是。”
“落差很大。”
“我很乱。”
“他们看起来很温柔,对我很好,我不讨厌他们。”
“可是我讨厌他们碰我。”
“哥哥们的眼神有时候让我很害怕。”
“那种爱让我很烦,很讨厌,很恶心。”
“压力。”
“我在变得糊涂,这样不好。”
“我不想懂他们的爱是什么,那和我没关系。”
“我做了梦,三四岁的我好像很喜欢哥哥们,这很奇怪。”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我该问问老爸老妈。”
“可是他们会怀疑,会伤心,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怕他们伤心,明明…”
“周围让我安静不下来。”
我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没有目标的眼,漫无边际的思绪,拉也拉不回来,朱言恩总算不再吵我了,只是听着我自言自语。
朱言恩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并不知道,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用僵硬的步伐走回家,远远的灯光,好像想靠近又不想靠近,脚步却还是向前,这是本能吧。
沉默的吃完二哥做的饭,沉默的洗澡,沉默的看电视,沉默的上楼,沉默的打开电脑,沉默的做着一切自己平时在做的事情,好像定时器一样按照既定的规则一步一步的走着,甚至都没有去看哥哥们的脸,他们说了什么,是什么表情,我都没有注意到,十点钟,上床睡觉,床头灯极朦胧的光线洒在被子上,有些做梦的感觉,裹紧被子,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最后终于累得睡着了。
最近很奇怪,我不想理任何人,即使是菜头都是如此,沈静也是这样,也会回短信,却不打电话,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说话了,难倒我又在闹别扭?!王姨为什么还不回来?!
今天回家好像多了几个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乔伊,另外的就是那个古典美女沈出云,还有Chris。罗,我好像应该打招呼,走了过去,克莉斯好像很高兴看见我,立刻扑了过来,被我本能的躲开了,人体的温度很烦。
走到小沙发,坐下去,看了看四周,他们好像都在看我,闭上眼。
他们也很奇怪,看我这样也不说话了,哥哥们不用说,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最开始的让我很烦的聒噪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肚子饿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做饭给我吃的人,“依然,饿了吗?”盯着一个地方,最后一声微微的叹息做了解答,饭菜很快就好了,依照惯例吃完,然后看电视,洗澡,上楼睡觉。
乔伊走了进来,温柔的眼睛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在我对面安静的坐着,过了很久,我想睡了他还不走,这终于让我有些不耐烦了,视线终于看着他,用目光让他出去,“依然,为什么不想说话?”如同梦幻般的声音,“烦,太吵。”不想再说话,刚才说的话让我喉咙有些发涩感。
走向床边,准备睡觉,你愿意呆着就呆着吧。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大哥递给我几片药,二话不说吞了进去,餐桌边他们都在,默默的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走的时候听到克莉斯说了句,“Welsh;Grace,你们还真辛苦。”
辛苦吗?我也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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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很快又是星期五了,上完一整天的课,有些累了,菜头攀上我的肩头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打球,被我拒绝了,菜头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本来要说什么最后却又欲言又止,实在不适合他那张黑皮脸,不过我也懒得应付,因为今天大哥打了电话给我吩咐我一定要回家,还告诉我王姨已经回来了,快有十天了吧,王姨回去照顾丽姐!?不是很确定的想了想,最后还是算了,最近时间过得好像死水般,看不到水流的方向,也感受不到水流的活力,静静的一池水,没有季节的变化,感觉很钝,皱皱眉头,习惯性的往家的方向走。
“依然,回来了,快过来看看照片。”王姨兴高采烈的拉着我往沙发的方向走,这一阵子只要是我预定要出现的时间,哥哥们大部分时候都会在,今天也不例外,我疑惑的看了看,照片?
坐在沙发上,王姨拿过来几张照片给我看,是一个小婴儿,皱巴巴的,没几根头发,眼睛闭着,看上去好像只有一爪大,没断奶的猫似的,“好丑。”我毫不客气的下了评语,王姨拍的一声打到我的后脑勺,“死小子,你小的时候比他还丑呢。”
不甘心的嘀咕着,“本来就很丑嘛!跟个脱了毛的小猴子一样…”
王姨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叫什么名?”我问王姨,“还没起的,现在还宝宝,宝宝的叫,现在小孩子金贵,起个名不知道要改多少次,名字起大了怕压不住,起小气了吧又怕影响运势,前程…”王姨摇摇头,“我也想帮小孩起名字。”
“去去,你自己还没长全,就想着这个,等你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你愿意怎么取就怎么取。”王姨毫不客气的吐我的糟。
大哥,二哥坐在一边听着我和王姨闲聊,王姨说到我的孩子的时候表情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丽姐还好吧?”
“好,都长胖了几十斤。”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身高一百五十八,体重一百二三十斤模样的丽姐,好像个球,立刻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去看看这小家伙,我可以当他干爹吗?”
王姨戳了我的额头一下,“你才多大,就想当人家爹,叫你叔叔还算叫大了,你看看这样,我才回去几天就病了,也不知道好好吃饭,我听天然、自然说是医生说了,你没好好休息,又吃的不好,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这么粗心呢,我听说这学校食堂的饭菜确实不怎么好,不过还是要吃点,算了,算了,王姨一说你,就苦着脸…”
王姨的念功又进化到新的境界了!
“过几天你妈妈爸爸就要回来了。”我咬着筷子,“为什么?”
王姨又敲我的头,“你啊你,连自个儿哥哥的生日是哪天都不记得了,真是的,这孩子,自己的生日不记得是哪天也就算了,哥哥的生日怎么可以忘记呢。”
自己的生日不记得好像有过一两次,到了那天一定要收到礼物或者是王姨提醒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我生日,不过还是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和平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可以收到王姨的礼物还有一顿很丰盛的晚饭,再说,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何况是哥哥们的生日?!
有些苦闷的看着眼前的两张俊脸,一次要送两份礼物很费钱,数数自己的钱包,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多资金,前一阵子旅游,还有七七八八的用了不少,又不能和哥哥们要零用钱,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星期天一大早就出门,在取款机上看了看,不是吧,什么时候只剩下这么点了,只在学校吃饭和一些小零用的话还是够了,算了,省着点吧,不送礼物好像太过分了,良心过意不去,真TMD。
回寝室一看居然只有菜头一个人在玩电脑,“其他人呢。”
“罗成搞家教去了,丁丁约会,另外两个行踪不明。”菜头头也不回的答着,手上不停的继续和电脑奋战,把另外一台电脑也开了,顺口问菜头,“自己老哥生日该送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如果是问女朋友生日该送什么还有几个参考答案给你,老哥生日送什么,我妈就我一个,没经验。”
“我想也是。”
六点钟。
和菜头一起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店,罗成,丁丁还有“死鱼”几个已经到了,随后又来了几个哥们顺便带着几个美眉,素质不错,长的都还行,不知道哪里拐骗来的,菜头一搭着我肩头,“怎么没把沈静带来,还藏私?”
“少来,你又不是没见过,人还是你同学。”
“我见过,哥儿几个还没见过。”
我不答话,走进去,今天是罗成十九岁大寿,一早就吩咐我们几个到这里待命,不到的“室法”伺候,所以一大早屁颠屁颠的跟着菜头就来到这偏门僻角。
一群人的话最好起哄,尤其是一群年纪不大又容易冲动的年轻人,明明酒量都不大,却死要面子,在女生面前怎么能被看扁,所以不管愿不愿意喝的,还是能不能喝的,最后都灌了个大概,我是喝一点趁着他们不注意倒一点,手颤抖的时候又倾了点,终于在这群疯小子中间算抱持了个半清醒,不过头还是被酒气给熏得有些晕了,幸好没有叫沈静来,看看那几个女生也是脸泛桃花的模样,就知道这豆腐是被人吃定了。
等终于满足了,散摊了的时候,走路走的稳当的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哥们了,两人相视一笑,叫了三辆出租车,把这一堆酒鬼塞了进去,“小衣,你不走。”
“我还有点事情,待会就回去了,你先带他们回去吧,啊,这个可以吧,到了楼下,要是还不醒,用脚去踹就可以了,对这群人没必要怜香惜玉,狠着点。”
“哈哈~~行,我也就这么打算的,那走了。”
“嗯,小心着点。”
现在大概是晚上九点半,不知不觉吃顿饭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刚才的热闹好像还没有散尽,出了“堕落街”,到了学校门口的大道,很宽的人行道,上面是一块块方形的砖块砌成的,有些已经裂开了,有些已经松动了,下雨的天气不小心踩上去,准溅起一脚泥水,那些几何图形总是规律的在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没有变化,也不会出错,所以我好玩似的踩着那些框框。
一辆黑色的小车在我前面一点慢慢停了下来,我眯着眼看了看,车门开了,却不见有人下来,就是它了。
第三十四章
车子在夜色中如同蝙蝠,在低空掠过,留下一个淡淡的黑色阴影,开车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只专心于自己的事,好像丝毫不奇怪我这个陌生的人二话不说的坐上车,有些特务接头的感觉,就是没有对暗号,并没有特别注意车子开的方向,只是稍微的小睡了片刻,感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立刻惊醒了过来,揉揉眼,车门已经有人帮着打开了,下车之后不受控制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还真是适合搞地下工作的地点啊,黑色的巷子,沉重而冰冷的铁门,无生命的门铃,如同怪兽般蹲在那里的二层楼的房子…
晕黄的灯光从半人高的设计古雅的路灯里透出来,鹅卵石的路面有些颠簸,毫不意外的在大厅见到了那个拿着杯酒,穿着居家服的女子,沈出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到我进来,举起杯子向我致意,“要喝吗?”
摇摇头,今天本来就喝了点酒,再说我也没有和她共饮的兴趣!
“你个性还真是别扭。”沈出云淡淡的说,不置可否的没有回答,只是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虽然是自己要求和她见面的,但是见了之后却又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更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气氛有些冷场,沈出云突然说,“其实你某些方面很像你哥哥。”
“如果你真的有点了解你哥哥,你就应该明白他们的顽固程度。”有些苦涩的说,“我不能因为他们的顽固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