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没什么心理准备,但是也能立刻给自己带来好处:“那放我们走吧。”
“不行,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点赔礼。”树妖还是站在原地。
“什么赔礼?”红票抢在我的前面说呢。
“这个嘛?我要你们其中一人的命。”很怪异的表现。
“这怎么行?”锦上立马站出来反对。
“这个我想,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能把一条命给你,但是也不能保证,你不反水,我们伤害你了,我感觉很抱歉,但是要命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相信,对上我,你不可能全身而退。你说话的时候,嘴巴没动,脸上也没有表情,显然是入了化境,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功。所以就是半个化境。这个世间要化成人形的妖物很困难,特别是草木妖。何况你开智就是机缘,也就偷了一丝天地的规则。这丝偷来的规则会造成你以后的巨大劫难。”
“不错,你很聪明,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凡是入了化境的精怪最后要完全化成人形就要渡劫,神话故事里的是雷劫,但是现实这个劫可以是任何一个方面。比如……”
“比如哪一天被人类的炸药炸掉什么。”
“嗯。”
“我需要你承诺我帮我渡劫。”树妖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绝对不可能,但是我可以承诺以后你在我手上,我可以放你一马。”我右手持承影遥指树妖。
承影5
“你用什么跟我有资格说这种话?”树妖僵持的脸,很欠违和感。
“你说用什么……”我把手里的承影明显的向前推了一下,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靠手里的承影。
“你的意思是不会就靠你手里的承影吧,剑是好剑,但是你不是使用的人,这把剑的主人只有那个人,那个人才能用它斩杀一切非人的存在。不过你用在手里,不能发挥十分之一的威力。”树妖慢慢的说着。
“你试试就知道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上不行了。一步一步的朝着树妖前进,虽然不知道剑的拿法,好在这把承影有了剑身之后并没有增加重量。
“等等,好吧,算了,交易成功。不过你要把我带在身边。”树妖见我走进,阻止我进一步靠近。
“你那么大个,怎么带?”我停下来问。
“带我的一个枝叶吧。我这样的情况,要这个树身没什么用了。”树妖说。
“是吗?那放我们走吧。”我想先解决为好,后解决遭殃。
“你真是性急啊。你就没有什么疑问吗?关于你的存在?”谁要调笑道,虽然化形的样子长得不错,但是没有表情,无端添了一股阴森感。
“不就是运气吗?这也是你挑上我的原因不是吗?”我解释说。
“聪明。知道很快就能接受,不错找你是因为你盗了天地间的一分运气,这分运气前期能给你无比的幸运,助你死里逃生。但是因为是运气,你以后承受的天劫绝对比我还可怕。”
“什么时候我会受到惩罚?”我问。
“这个不好说,也许快了,也许还有许久,但是如果我在你身边,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个时刻就是你的劫数的到来。”树妖说的得意洋洋。
“别废话了,走吧。”我不耐烦,谁知道了自己将要倒大霉还淡定的起来。
“没问题,你出去后,就从我的树枝中取出一支。带回家里就行。”树妖解释说。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别想撇下我,你答应过的,虽然你离开后,我没有任何方式可以约束你。”
“别啰嗦了,我答应。”
话音刚落我们回到了现实。周围遍地烧焦的树根。松树的树身也恢复了原状。只不过沙沙的作响,提醒我自己承诺。
“知道了,别吵了。”话音刚落,松树就停止了骚动。
虽然我这人不喜欢麻烦,但是答应的事总得兑现吧,其实我也想过爽约的事,还是很好意思落下脸。
不情愿的上前,撇下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松针。他说了只要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松针也是一部分吧。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越小的话越安全,事实是完全不知道。
“果子姐,没事吧怎么回事?”红票突然过来问,对了刚才完全忽视他了。
“装作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只有我们两人,你的两个朋友,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心里突然闪出这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里传音,有了这技术那还需要电话啊。
“没事了,走吧,回去了,很冷。”我率先走。
“可是要找的东西呢?”锦上关心这个。
“找到了。”
坐在回城的车子上,我想着理清头绪。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红票边开车边问。
“就是那么回事,别问了,结果是我们安全了。”我不喜欢再解释一边,累。
“哼,装神秘,是我们陪你来的啊,那么危险的情况,我们也陪着你一起呢,你还这样真不够意思……”
啪啦啪啦,受不了了,这就是女人,这就是鸭子似的女人。头痛啊。
“我没拿枪指着你们跟我一起来。”我只好把车窗打开,胳膊靠在车窗上,让冷风把自己的脑子吹清醒一点。
“姐,姐,别这样,别这样……”锦上还在旁边孜孜不倦的浪费着口水,我真想说她口不干啊?
我摊开手掌,看着手里的松针,心里说着:“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它马上有了回应。
“坏事。”
“……”
“不做的话,马上把你丢掉。”我把手伸出了窗外。
“好吧,但是这个因果都要加在你的身上。”它终于答应。
“没问题。”我把手收了回来。
“具体?”感觉的出来它很不高兴。
“我希望你去一个人家里带上一段时间,知道你是在坟场里待了不少的时间,吸收了不少的死气,身体也快饱和了吧,否则你不会让我把你带出去。我希望你在你将要待的家里,释放点死气,不多也不少,不死人,也不活人,明白吗?”
“这个,你知道,我在那个坟地就是因为那里的风水很不好,许多死人的怨气死气散不出去,所以我在哪儿吸收,没有想过做坏事。”
“你倒是很纯洁啊,看你也不像是害过人的样子,但是是什么人把你移植到那里的?”
“……”
“好了,我不问了,这次是我要求你做,你必须做。”我有点逼良为娼的感觉,但是我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
“好吧,但是这个因果是你受的,我的修行也可能被你毁了。”
“放心,只要你帮我达成心愿,我将全力保护你。”
“有你的承诺就行。”
我不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后来因为这个承诺几次死里逃生。
回到家,实在是不愿意锦上烦,把事情的大概给他们俩介绍了一下。
“那姐,你这把剑平时只有剑柄,进入了鬼的领域才会出现剑身啰?”锦上把玩着承影的剑柄。
“笨蛋,没听见果子姐说,就像是赤道上的人一样,一边呆在北半球,一边呆在南半球。这把剑的剑柄在人间,剑身在另外一个空间。”还是红票明事理。
“我现在总算想清楚了,人就生活在人界,人死后就会去往另一个世界生活。有些带着怨气的鬼可以和人界沟通,把人带入自己生活的鬼界,恣意玩弄。而这把承影,不知道什么材质可以伤害到鬼的身体,一般人界的东西兵器只有杀过生的才能对付鬼,我想这把承影可能是由于某种特殊的材质而可以不差别的伤害鬼。”
“我同意果子姐的说法。”红票脑子就是好。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听你们一说,感觉鬼就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而已,也是可以受伤的,但是不知道鬼死后会变成什么?人死后还可以变成鬼的说。”这话的前半段还蛮合理的,后半段又回到原点那种完全不负责任的幻想。
“变成人。”我说。
“什么,姐,你说什么?”锦上追问道。
“我说鬼死后会变成人。”
“真的吗?真的吗?那完全就不怕死啊。”锦上兴奋了。
“白痴。”我说完站起身回房间睡觉,身后是锦上兴奋的找红票说着鬼死后变成人的等等等等。拜托这都相信,完全败给她了。
房间的门在身后合上,树妖正躺在我的床上。只不过,全身僵硬,像是躺尸。
“从我的床上,滚下来。”我很讨厌别人睡我的床。拉开大衣柜,找出换洗的床单,就像把树妖赶下床后,换一套干净的。
“别这么绝情嘛,好歹我明天就要为你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身体僵硬,但是声音却这么骚包,怪异啊。
“你不下来是为什么,我的床有什么好的吗?”我见树妖不合作,把床单扔在一边,一步步的逼近树妖,“这么喜欢我的床,你是喜欢我吧,或许你寂寞了,要我来安慰?”
翻身撑在了树妖的身上,这娃的脸化形的真好看。这点我早就注意到了。现在正好方便我看仔细一点。
撩起一缕它的齐肩短发,非常的顺滑,就像松针一样,脸精致而美丽,这才是神话中的妖精嘛。本来松树是很正义的,或许是长在死人地吸收了太多的死气,显得有些妖异。我低头凑近它的耳边吹着气:“你长得真好看,躺在我的床上是要勾引我,传说妖精都要吸收人的精气来修行,你也这么想吗?”说完作势就要亲下去。
“我是很想,但是我没有性别。”耳边的声音把我震得外焦里嫩,本来想耍人没想到自己被耍了。
“去,你也不是善茬。”我愤愤的起身,坐在床边。
“看多了你们人类的形形色色也就不奇怪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万事都得靠自己,我们精怪不能过多的和人类有接触,很早以前就有这规矩了,不像是封神时代。我这次帮你因为你以后要为我做的更多,感觉到价值不平等,所以要帮你作为价值的交换。只次一次。”
“怎么感觉,你很关心我?”它的语气感觉真的是关心着我,难道我和它以前认识?
“别想太多,睡去吧。”树妖变回了松针,这家伙变成人形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松针的样子也可以说话把。
明天,明天等着吧,伤害我的人,一个也不想放过,老头子,先从你的私生子开始好了,什么是绝望的痛苦。自己种的苦果,开出的果子我会叫你全部自己咽下去。
承影6
天还没大亮老头子就来电话催,叫我过去看看。这种事你求别人当然得装孙子,别人求你你就是他老子。
我不慌不忙的挂断电话,接着睡了半个小时,随后红票来敲门,叫我起床吃饭,半个小时洗漱过后我才慢悠悠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准备吃早点,我优雅的吃着油条,斜眼看见锦上还在沙发上赖着被窝。
鄙视她,这傻丫比我还能装逼。就看见红票无比的热忱的投入到叫锦上起床的事业上了。我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喝着豆浆,感觉有点不对劲,试着用油条沾了一下豆浆,咬了一口——
就是这个位,就是这个味。怀念啊,自从曾今走了我就没有吃过早餐了。
在我享受着早点的这一刻,老头子数次打来电话,我的理由就是已经在路上了,等我最后一次挂断电话,才发现锦上在我身边目瞪口呆。
“别看我,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我瞟了一眼她。
“姐,我发现你很扯呢,说起谎来丝毫没有任何不妥连心跳呼吸都没改变,而且都不要事先酝酿的。”
“谢谢。”
“不是,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平时有没有这样对付过我?”
“不一定。”
“……”
“吃完了,走吧。”趁锦上发呆的时候,我说。
“可是我还没吃饭呢。”锦上撒娇。
“谁叫你,这么晚起来呢?”说完叫上红票开门就出去。
我知道锦上在我身后跟红票撒娇,但是红票也拿我没办法,这就是我们认识这么久形成的相处模式,我也越来越喜欢这种模式。一种,掌握大局的说。
车子很快就开到老头子指定的小区,还是那栋楼,还是那个单元,还是那套房子,只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今天房子可不是空着的,开门的还有个丑女人。
哎呀,妈呀这个女人也太丑了,不是五官不对,是整体的组合在一起十分的丑,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在田里务农大半辈子的农妇突然穿上了一件非常可爱的套装一样非常的不配套。说这话不是我鄙视务农的,天地良心我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任何要找到符合自己的衣服不是,不能什么都往身上穿吧。
看见我们站在门口一声不啃,开门的老头子连忙化解尴尬:“北北,叫阿姨。”
“你到底看不看房子?”我不耐烦了,让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