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老者来不及阻止。
凤凰蛋成抛物线抛了出去。在院子正中落地滚了几圈。
这点小动静没有引起那些变了的人反应,反而还是啃咬着还有点肉的尸体。
老者在那里急得跳脚,但是东西已经扔出去了,他也没办法。
但是那些变化了的人开始朝我们靠近了,刚才想得没错。这里是凤凰村,这里的人骨子里对凤凰有着敬畏,即便是变化了,但是余威还在。刚才不攻击我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凤凰蛋有着凤凰的气息。
现在凤凰蛋一离手,就开始朝我们靠近了。
所有的人都慌张起来,纷纷往树上爬,而我则注视着那颗蛋的下落。
终于地面在蛋的周围开始熔化了,很明显的变成了红色。
“全部爬到树上,只要是梧桐就行。”这也是我的一个猜测。我想啊,凤凰不是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吗?我记得那凤凰在梧桐树上自燃的时候是没有祸及到梧桐的。那么如果说世界上还有凤凰的火焰不能燃烧的物质那就只有梧桐书了。
底下的人听到我的话,纷纷的爬上了树。
邓琪也在曹仁的帮助下爬上了树。
院子中间地面竟然完全融化成了液体,甚至冒起了气泡。
那些已经变化了的人融进了滚开的红色液体之中。
所有的房子都熔化了,只有这梧桐树上是安全的。
我和其他还待在树上的人注视的面前的场景,实在是太壮观了,如果忽视掉里面消耗掉的生命意外。
因为整个院子的四周都种植着梧桐起到了一个阻挡的作用,所以这里的危害没有到达院子的外面。尽管如此持续的时间也大大超过了我的设想。
第三天在我身上的水分几乎被蒸干的时候,地上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但是院子变得起伏不平,很多气孔充斥其间。地面我看他们陆续下去的时候有些松软,肯定还没有完全凝固,因为我赤着脚,肯定是不会主动下地的。我还要等等。
我看到另外一个树枝上的邓琪情况很不好,倒在曹仁的怀里,脸色苍白,难为她了一个孕妇。
雪上加霜的是,天空中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好像是一下子耗干了空气中的热量。地上还是热的,天上就飘下来了雪花,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而我们就在一冷一热中受罪。
“可以下去了。”老者一下子就从树上跳了下去,边走边仔细寻找。
我知道他在找那颗蛋。不知道还有没有全尸。我的脚可是光着,所以他们陆续下去的时候,我还在等待。
鹅毛般的大雪,我利用它们补充身体里的水分。人们往往有误区的认为,雪嘛,那么洁白肯定很干净,其实雨啊雪啊,是很脏的。空气中的水蒸气只有在以灰尘为契机的时候才能变成雨和雪。但是现在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就当是吃掉在地上的雪糕一样就行了。
婚约5
“你怎么啦?”
刚下树的曹仁抱着邓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邓琪裤腿红了。
也是怀着孩子这么折腾,不流产才怪呢。
好在出血量不是很大,我滑了下去,地面还是很烫,连跑带跳的跑到邓琪的身边。
曹仁把邓琪放在了地上,邓琪的裤子已经被血弄得非常的湿透了,我把她的裤子就地脱了下来,让曹仁稍稍遮掩了一下。
但是刚拔下裤子,饶是身经百战的我,着实吓了一跳。
邓琪的内裤之上有着一个类似于5个月大小的黄色婴儿,闭着眼睛,缩着手脚,一条脐带还连在邓琪的肚子里。我害怕的原因是,那个婴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竖瞳的。
“怎么啦?”曹仁见我慌乱了一下问。
“没什么,还是去医院吧。”除此以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者又走回了我们身边。
“人命关天,不行也得行。”有病吧,这样子不去医院,真的等死啊。
“不行,这个婴儿已经受到了影响所以必须得死在这里。”老者严肃的说。
“就算孩子不要,母亲也得救。”我坚持,邓琪是我最后一个人类朋友,她是我还是人类的证明,所以不管任何代价都要救活她。
“晚了,恐怕这个女人的内脏已经被婴儿吃空了。”
“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婴儿哪里有牙齿,他怎么吃啊?”我说着说着自己停住了嘴,我差点忘记了,就算邓琪怀孕也不过一月,还为成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胎儿。
似乎是在印证我的想法一样,婴儿突然睁开眼睛朝我们咧嘴一笑,满口的双排钉子一样的牙齿。苦于被脐带牵制着,不能对我们扑过来。
脐带已经近乎是黄绿色,开始腐烂了,并且上面好像有着一层油一样。
邓琪的表情平静,胸部还在微微起伏。
“她已经不是活人了,或者说一开始就不是活人。”老者站在一边冷静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同吃同住,不是活人我应该知道啊。
“她一进入这个家门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活人,因为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厚的油味掩盖了尸味。所以说她怀孕我觉得是天方夜谭。”老者越说我越恐怖。况且就在这个时候邓琪用昏黄的眼白正好转向了我这里。眼神里根本没有感情。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明明是知道了,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中,能够生存下来的机率几乎是没有。只是我一直忽视很多细节,故意去忽略。
那这个胎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者继续解释道:“她的这种情况是只有记忆没有感情,也就是说没有了魂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凭着记忆里应该理所因当的规律而已。我们称这种情况叫做生尸。它们有的无害,有的有害,全看生前人的思维。”
“那这个孩子……”就算邓琪不是活着,那么她的孩子能救则救,虽然是个怪物,但是我见过的非人类还少吗?
“那个孩子是生尸所生,本来是个很好的仆人,但是因为也受到了这次事件的影响,又是吃了尸肉长大,留不得。”老者说完,一脚踏在了孩子的脑袋上,脑浆四溅。
“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邓琪突然抓住老者的大腿开始发疯。
恢复原样了,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几乎所有的动作都和邓琪一样,很难想象不是活人。
“送她上路吧,曹仁,你送,这女人的记忆对于你有留恋,只有你能送。”老者说完就走了。我跟在后面。
实在是不想看到那悲惨的一幕,到了现在我才惊觉,好像所有的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难道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不知道曹仁怎样处理的,但是我不想知道。
老者仔细的在变了型的院子的地面上搜索,终于从缝隙里拣出了一颗石蛋。
“秦小姐,你把凤凰蛋扔出来的确是轻率了。现在蛋已经挥霍完了能量,再次恢复不知道要多久。”老者看着已经变成石头,失去了光彩的凤凰蛋叹息道。
“难道让大家都跟着死?”难道要那么多人一起跟着陪葬?我还算是救了人,用不着对我这样说话。再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一句谢意都没有,有的全是责怪。
“不错你救了一小部分,但是却使更大的一部分人置身危险之中。”
“为什么?”
“你也知道这个世界其实是由四大家族守护着的神兽维持着。秦、曹、李、朱分别守护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我们四大家族其实是分布在四个离地心最近的地方。镇压着气运。神龙已经不在了,现在凤凰也没落了,维持着整个东方的结界已经不稳了。本来凤凰蛋或多或少是凤凰还活着的证明,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这些神兽会相继死亡?”
“恐怕是因为有人破坏了规则的原因,当两外两只神兽死亡之后,这个世界也就毁了。”
“毁了是什么意思?”我不死心有些侥幸的问。
“恐龙现在还存在吗?”老者给了我一个让我更加死心的答案。
“现在怎么办?”我结果石蛋问。
“有人要见你,不过你最好收敛一点,那人的脾气不太好。”
老者领着我走出了院子,可怜我还是没穿鞋子,但是人家也没说让我穿鞋子。
“不好意思,我脚底下比较的疼。”实在是不行,赖着不走。
老者没有办法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踢给我,我真的不是欺负残疾人。老者的手臂至今缠着绷带,一般人早就躺在床上要死要活了,而这个老头除了有些虚弱竟然能够四处活动,真是厉害。
鞋子大了,但是能穿就好,总比赤脚要好的多。
“谁要见我?”
我发现每个家族都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一定会有山。曹家的山离自己住的地方比较近。
老者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在前面带路。
好半天,进了山,然后在走了两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山顶,往下一看,空荡荡的——天坑,深不见底。
只见老者,对着下方啸了一声。
很快就有呼应的啸声回应,随之而来的是一只一辆汽车大小的鹏鸟。
“走。”老者等鹏鸟停住后跳到了鹏鸟的背上。
“靠谱吗?”没骑过这东西,不要说这东西,我连马都没骑过。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慢慢腾腾的爬了上去。脑子里想起了金庸的《神雕侠侣》,那里面杨过骑雕看起来很帅啊,但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鹏鸟的背上,凹凸不平,羽毛又滑,而且有一股很久没洗澡的臭味。
我刚上鸟背,鹏鸟就迫不及待的起飞了。有几秒钟我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是悬空的,吓得我赶紧的抓住了鹏鸟背上颈部一圈的羽毛。
鹏鸟盘旋的下降,我就感觉两边的风像刀子一样在切割我的脸。终于,鹏鸟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我手里带着一把毛,落了下去。
冰冷的水不停的灌入我的七窍,只有一个感觉——要淹死了。
迷蒙之际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出窍,一辈子经过的事情像电影倒带一样回放,眼前有一扇非常光亮的大门在为我敞开,仅仅是一刹那。
肺部似乎灌满了水,胸部已经无力起伏,手脚都不能动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濒死状态了。
突然感觉腹部一痛,喉咙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
剧烈的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去。
“不要装死。”
我好不容易缓住了咳嗽的欲望,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貌似刚才就是他用脚踢了我的胃部。
白色的头发齐腰,眉毛都是白的。脸上看不出年纪,说他20…40都可以。坦胸露背,就就几片破布挂在身上,虽然身材不错,但是因为开始就对他没好感,所以觉得伤风败俗。
“人带来了。”老者恭敬的对白发男说。
“就是她?一看就是劳什子活不久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老者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一味的附和,看得出来白发拥有比较高的地位。
我这才真正的打量起来。
看不出年龄,肌肉很有爆发力,人很白,其它未知。
“看够了没?”
白发的话头突然转向我。
“嘎……”刚想开口,发现嗓子哑了,只好清了清嗓子再说:“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秦小姐注意说话。”老者在一边提醒道。
啪的一声,老者飞出去了,按照飞行路线洒下一路热血。
白发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呢。
“怕了?”白发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害怕了。
“变态。”我一说完就迅速祭出了魂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在同一时间,魂刀受到了撞击,我被弹开了。
魂刀在地上留下了3米长的痕迹,才勉强让我停了下来。
“哦,秦家人还是有点本事,再接我一刀。”
不由我分说强行对我进行攻击。但是以为我是快死的人而认为我不会反抗,那就错了。
我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他出刀的路线,魂刀还是停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我知道不管从任何角度出刀,都有最完美的轨迹。
对方的力量很大,我完全没有优势,但是只要出刀的轨迹对了,四两拨千斤也是可能的。
对方的攻击很完美,我能捕捉到的只是残影,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终于撞击到了一起。
我再次被弹开了,这次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
“很不错。”白发收回了自己的手,刚才他是以手化刀,可以想象那有多么的坚硬。
“谢谢。”我毫不客气的接受他意味不明的赞美。
“知道让你来干嘛吗?”白发整理着自己身上不多的布条。
“不知道。”我知道还来干嘛。
“你毁了我们曹家的东西,该用什么赔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