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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这种不安的心理是未雨绸缪还是自作多情,但的的确确是诡异十足,令我有一种想要拔腿跑到底的冲动。
但是,未容我这么做,转折点就出现了。可怕的转折!
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出现了可怕的影子或是幽深的岔路口,而是一种灵异的方式——前面没有路了,或许这样说很不恰当,因为其实是路塌陷下去了,变成了一片积水区。
“怎么办?”跟在我后面的韩弇看此情形问我。
我苦笑着说:“没有办法,得下去了。”
虽然这片区域不是很大,但看起来已经与外面的水域在地底相连了,所以水像是活的,我最担心的就是水里会不会有那种东西。
走近了看,这里塌下去的水有大约一个篮球场两篮之间的长度,而深度则不尽相同,但看起来似乎还安全,应该可以趟过去而无需游泳。
我们把装备背包又用防水布紧封了一下,补充了一下体力就准备继续走了,依旧是我打头,小吴断后。
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接触水的缘故,这样进水突然会觉得甚是冰凉,我的腿一时间竟也麻木了起来,走起来感觉像是在飘,我一步一步的,却发现脚下是平整的地面。
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这样平整的地面怎么想也不会是塌方所致,不由得多了个心眼,招呼大家快点。
“快快快!马上就到头了!”我喊着,但却下意识压着声音。
“呼!”我一脚踏上干燥的地面,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会出什么——”
我一边回头一边说,然而刚回过头去就僵住了,话也悬在了半空。
我的背后,空无一人!
我脑子瞬间变成一片空白,白毛汗顿时起了一身。
☆、第九十章 诡异手机
我慢慢举起手电,向水面照了去,我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举起手电来光柱都在剧烈的颤抖。我虽然心里很想要去救他们,但却有了几分绝望。
忽然间,一个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向这边快速挪动了起来,我细看之下发现是小吴,大脑立刻就重启了,赶忙跑了过去将他拉了上来。
小吴一上来就开始吐水,躺倒地上大口喘气,我见他脚腕一直在流血,顿时就明白他们遭遇了什么。
我丢下背包就要往水下跑去救其他人,小吴喘着气说:“拿好手电……”
我嗯了一声迅速爬到了水下,看到袁浩已经脱险向我这边游来了,我打手势示意他跟我去救人。我这才发现,原来水下面只有中间是平坦的石板道,非常窄,两边都黑的吓人,应该是通到地下水里的。我见一双人手还在抓着石板不放手,似乎是下面有东西在抓他。
我浮上去深吸一口气,然后接着下去就抓起了那双手开始往上拉,但体力实在不够,在水里也用不上劲,非常焦急。而且我突然感到脚踝一阵刺痛感,一瞬间钻心的疼,但过后就没那么疼了,反而被向后拉扯了起来。我正巧借着这个力,将那人拉了出来,然后自己一缩身子钻进下面的洞里拿出手枪对着脚下开了几枪挣脱了那怪鱼。
好不容易上到水上来,我开始大口呼吸,发现自己刚才救的是筱诗,而袁浩也将韩弇救了上来。
我们躺在地面上,几乎要虚脱了。我的伤到还好,坚固的登山鞋给我挡下了许多,只是有点小扎伤。而韩弇最惨了,因为反应慢被拽到水下最久,光呛水就差点玩完,又被那好几只怪鱼抓得遍体鳞伤,这会儿躺在地上都不会说话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的机关竟是这样算计人,先是来一段直线放松你的意志,然后使出一招绝的,弄你个半死,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他妈无异于打你一下给你个枣吃。
大家都在各自包扎伤口,显得很是疲惫,我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当时没有自己偷偷跑出来独自探险,那样可能就会减少这么多的损失了。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小吴,我们指不定在最后一刻都找不到这里,而我,也早就被吞噬了。
“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啊?”筱诗一边给韩弇背上抹着药一边问我。
“应该不会,我看到那些东西都没有脚的,估计只能适应水里的生活。”我说。
说到那东西,我不禁想到几年前在西沙考古见到的海猴子。虽然没有与海猴子正面冲突过,但仅仅是在海滩上见到的那具尸体就让我永生难忘。那东西与海猴子极为相似,但不同的是海猴子通体白色,胸脯内是没有肋骨的,其他地方的骨头也不多,所以柔软的身体方便了它们迅速游泳。而且海猴子的构造要比那东西高级得多。
海猴子最令人称奇的地方,就是它们有脚。它们的脚非常怪异,脚趾与人非常相似,只是指缝间出现了蹼,巧妙的是,两条腿合并起来就像尾鳍一样,游起来很快。所以我们推断这是一种两栖类动物,因为我们还听说有当地渔民会偷偷在船上养一只,用来预报风暴和捕鱼。
把那东西与海猴子一对比,黑色的皮肤,突出的肋骨,一体的尾鳍,我不知是该怀疑他们是海猴子的祖先还是称之为非洲品种。反正有一点是定了,他们游起来的速度几乎能够秒杀一切,并且食肉,攻击性强。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海猴子也具有。
我脱下浸湿了的上衣烘干,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变了色,突出了一根根绿色似血管的东西,还在随着心脏起起伏伏。
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来之前查看还仅仅是有些发暗,没想到短短几小时就已经突兀出来了,而且看起来如此恐怖。
我立刻让其他人也查看一下,但竟然都没有出现这种症状的,虽然这是好事,但我却很纳闷,于是我问小吴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感染上的,小吴只是说他们已经到过这里了,应该是在还要靠前的地方出现了异样。
他们看到我的胸前都不敢相信,筱诗已经回过了头去,我觉得我要是不知道这症状而看到如此情况,一定会以为自己被丧尸感染了而打爆自己头,但事实我却不会,因为我还有任务未完成。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就又开始前进,一边走着我就在想,或者谁都不会真正知道这怪症的起源吧,我爹的信中说是因为接触祭台和遗传,而考古队说是由于靠近那个城,但在未到达那个所谓的会被感染的地方之前,这些都只是推断,因为只有我一个人遭受了这些,所以我会更相信这是个诅咒。
前面又是一如既往的直线走道,没有任何的稀奇或古怪,但经历了刚才的那些我们都变得很谨慎,因为机关再次出现,就绝不会那样光明正大了。
我举着枪走得很慢,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吓得我向后举起了枪,随后才发现是袁浩。
“怎么?”我小声问。
袁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我们仔细聆听。
一听之下我们就汗毛直立了,因为那个诡异的歌声又出现了。
每次这个歌声响起,都会出现可怕的现象,前两次是出现害人的水下怪物,那么这次会出现什么呢?希望只是这个声音就够了。
我最初听到这个声音昏倒在水中,一度以为是由于这个声音而起,但当第二次听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时我就已经否定了这个猜想了,觉得这只是心理作用。
我告诉其他人不要担心,继续走即可,但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已经开始恐惧了,原因也并不是想到我之前的状况,而是因为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前方传来的。
其实我很清楚这是心理作用,因为如果它是来自我们的后方或是其他地方,那也许并不会产生任何效果,因为心里首先会觉得它是威胁不到我们的,而且也不会去畏惧面对它,甚至不会有对未知的紧张感。但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在我们前方,是我们将要、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前方的未知本就令我们不敢想象,如今这声音响起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回头笑笑说。
“为什么?”筱诗满头汗珠,很紧张的问我。
“因为听这声音我觉得前面会是国家歌剧院。”我打趣地说。
所有人只是冷笑了一下。我本想开个玩笑放松一下,但这样我才真正意识到,大家是真的恐惧了。
我示意大家继续走,却都没有动脚的,几个人直勾勾的呆在了那里,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但看眼神我才觉出,前面有东西。
“我靠!”我刚一回头就往后退了一步,我果然没有猜错,前面的墙上,后面人的手电光下,前面的墙上居然投射出一个人影!
前方的道路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带点角度的转折,挡住了那边的事物,只留下一个影子在对面的墙上,可怕的是那是个人影,而且是站立着的。
空气突然凝固了,我甚至能听见心在撞着胸膛的动静,以及那剧烈跳动带来的阵阵疼痛感。我一直以为我的胆很大,认为经受了考古的历练就不怕一切了,但当我真正面临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只是没尿裤子而已。
这个诡异的影子对于我们无疑是如临大敌,我觉得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样,恐惧的是觉得它是活的,只因那个站姿就像是伏在墙角准备偷袭外来者的人,但我们不敢确定他是人,毕竟这里怎么会有活人呢。
“喂,你是谁?”我突然想起喊了一声,虽然自己也感觉到声音在颤抖,也没有敢放开声音。
依旧是一片死寂。
我看了看后边的人,又准备再问,却被小吴拦了下来。他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一愣,突然就看到他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过去看。
伸手一拦他也没拦得住,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吴举着枪走到了拐角的对面,一个转身用枪瞄准了那个黑影真身的位置,接着我就看他放下了枪,表情轻松了起来。
我们已经感觉到了没有什么危险,互相看了看就走了过去,但我刚一看到却又迅速退回了两步,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具抱着墙面的尸体。
尸体本身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脸,已经高度腐烂,但保持下了死前的表情——就像水中的尸体一样,双目外凸,面部极度扭曲,是极致的恐惧所致。
相似的还不止这些,他不仅与那些尸体表情相同,而且服装亦是相同,这说明这也是考古队的一员。
筱诗过来看到这具尸体便狂吐不止,的确,这样一具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无法直视的。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盯着这具尸体出了神,不只是在想象他死前所经历的痛苦,更令我战栗的,是我竟然看他有几分熟悉。虽然尸体高度腐烂得几乎成了一滩糊在墙上的烂泥,但从发型和面部肌肉来看,的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发型,不短不长,贴着面部,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会留这种发型,但我实在我敢下结论,因为如果我认可了,即意味着这次跟随而来的某个人将受到致命打击。
小吴左瞧右看,从尸体的右手里抠出一部手机,擦了擦上面的尸液,递给我看。看来他死前曾想要拨出电话。手机早已没了电,但碰巧的是这部手机是某年的大热机型,卖得很火,所以我们之中我和韩弇都是用得这一款手机,我的手机电量还充足,于是我把电池扣了下来,放到了这手机里,希望能够打开手机查看他最后的动态。
“嗡”的一声,手机打开了,我心里一阵狂喜。
果然,这个人的确是我所猜想的,王哥,王鸣的父亲。
我翻看着通话记录,看到大概在他死前的几分钟里,他最后播出的一个电话是标有“家”的标签的,而且拨通了,会话持续了三十多秒。看来他给家里通过电话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告别,如果王鸣知道了他爹打过电话告别,那么就复杂多了。
另外我还看到,在那几分钟里,还有一个在给家里打的电话之前拨了出去,而且号码没有备注,很纳闷究竟是拨给谁的,也没听说王哥又相亲了。我正皱着眉头想,手一不小心就拨了出去。
我慌忙之中就想要挂掉,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已经悄然消失的歌声在电话拨出去以后又响了起来!
难道说,那不是歌声?
☆、第九十一章 幻象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那个声音会是手机铃声,可是,这怎么可能?
三年前拨出的电话,如果呼叫人在那一刻也在这里面才有可能将手机丢在这里,或者除非有另一种情况——呼叫人是后来来的,但也有可能,他此刻也在这里,只不过生死就无法确定了。
我们几个惊讶的目光刚碰到一起,就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