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志秋打发走之后,杨凯麟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踱着部来到窗前,站在窗外极目远眺,在城市的远方是宽阔的江面,江水向东奔流不息,然后消失在连绵不久的山间。
是的,他现在随时可以带着俯瞰的目光来看待这个城市,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同时这离他用主宰的目光来看这坐城市,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切他只能用恍若如梦来形容,当初他在当知青的时候,凭着有点文化,会点写写画画,会唱点样板戏,成为了文宣队的一员,然后进了报社,当调进市里的时候,其实他最大的愿望不是进政府部门,而是到食品公司,或者供销社那些地方,不为别的,就为去那些地方很容易搞到别人搞不到的东西填饱经常是饥肠辘辘的肚皮,后来进到宣传部,当上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之后,他也不敢有当市委副书记的奢望,那时候喝点小酒,收点小红包,由于有孙伟阳盯得比较严,日子虽然过得有些谨小慎微,但也不用担惊受怕。
当上了市委副书记以后,他的生活了剧变,约束少了,似乎原来被压抑的东西一下迸发了,收的钱他都记不得有多少了,这虽然暂时让他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但同时迤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走向了一条不同以往的路,这条路充满着奢侈、糜烂和疯狂。
这条路让他时常梦到纪委和反贪局正在开会的时候把他给带走,以至于每一次开会他都会疑神疑鬼的瞧一瞧周围的环境和人员。
这会让他本能的想着,他在长滩也不是没有政敌和对手,也不是没有人惦记他这个党群书记的位置,钱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女人也玩得不少了,应该离女人和金钱远一些,虽然他还是做得很隐秘,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该收手的时候就要收手了。
还有对政敌和对手一定要重视,比如陆政东,杨凯麟最担心的是陆政东如果发现了他的那些事情,给他一击,那到时候他不但没办法登顶,恐怕下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杨凯麟觉得之前是小看了陆政东了,之前他并没有把陆政东当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总以为陆政东能够走到那一步是孙伟阳特别特别偏爱的缘故,经过这次选举之后,现在他得重新审视陆政东了。
他的几番打压不但没有把陆政东给打压下去,陆政东反而是越长越大,在眼下,杨凯麟觉得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陆政东了,若是等陆政东羽翼丰满了,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陆政东肯定知道把他从县委书记弄到扶贫办,把他弄成差额,这背后的主谋就是他,陆政东之所以并没有对他进行反击,肯定是因为鸡蛋碰不过石头,还有就是不清楚他的那些事情,但陆政东如此年轻能够如此隐忍,这份心机也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杨凯麟不由就想到化干戈为玉帛,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转念一想,两个人因为这些事,已经是结怨已深,言归于好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可要想办法对付陆政东,之前他已经暴露了意图,陆政东肯定是对他非常的警惕,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好办法,杨凯麟沉思良久,也没有想到陆政东有什么弱点,但是他相信,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是他没有发现或者是陆政东隐藏得极深罢了,只要有心,总归是会发现的,只要发现了陆政东的弱点,对症下药,陆政东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杨凯麟正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杨凯麟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张青青娇滴滴的声音:“杨哥,晚上过来吧,除了我那几个女学生要来练习外,我准备了好东西招待你……”
第96章上任就遇到难题
张青青口中的话,是两人都意会的东西,自从他躲在卧室里观看了一场那些身着单薄紧身的舞蹈练功服的青春靓丽的胴体之后,就像中了罂粟花毒一般,不可遏制的迷恋上了那个调调。
张青青的学生已经换了一茬,但是他依然喜欢看着那些穿着紧绷的舞蹈练功服的青春动人的少女,然后兴致勃勃的和张青青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盘场大战。
所以每一次张青青一打电话,他刚刚筑起的防线又顿时崩溃……
张青青早已经没住在租住的那房子里了,而是搬进了一套两百余平方、这房子名义上是她找一个到外地工作的朋友便宜租下来的,实际上却是登记在她名下的,房子装潢得很奢华,自然这房子没有花她自己一分钱。
男人是一株大树,女人就是缠树的藤,远看是一片绿,实际上藤蔓是既依附于大树,同时也吸取着大树的营养。那些年轻靓丽无比的女人们愿意和杨凯麟这样的半截老头在一块,多半是因为他这手上的权力能给她们带来额外的东西。
杨凯麟进了屋,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汤锅芳香扑鼻,不由问道:“这里面炖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张青青眼波流转,看着他捂着嘴吃吃笑着,杨凯麟一见她那样子不由搂住她的腰道:“你个小妖精又在搞什么名堂?”
张青青白了他一眼,娇嗔着道:
“天地良心,人家可是把一颗心都栓在你身上,还这样说人家,这可是人家花了好大的心思专门给你准备的正宗三鞭汤,你不知道为了从省动物园那里弄得这个虎鞭,花了大价钱不说,还费人家好多口舌……”
“嗯?你居然还搞到了那玩意?”
杨凯麟有些意外,所谓的三鞭汤他也不是没品尝过,不过多数都是牛鞭、狗鞭,虎鞭那是决计没有的。没想到张青青居然弄到这等好东西。
“不但搞到了,还找人家讨要了一个炖汤的方子,听说特别的补人,我知道你还是龙精虎猛的,但男人总不是铁打的,该补的时候总还是要补一补……”
从张青青让他恢复了雄风之后,他在对待女人和金钱的态度上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是睡不完的,钱也是收不完的,差不多就成了,毕竟岁月不饶人,色是一把刮骨刀,对于女人,弱水三千,一瓢其实也就够了,有一个张青青就够了,但是当有机会的时候,他依然是欲罢不能,不由自主的想尝尝鲜,神差鬼使的就上了其他女人的床,虽说这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露水姻缘,但总归是要消耗自己的很多精华的,加上张青青瘾头也极大,他真有些力不从心……
杨凯麟看到张青青眼角依然有一抹笑意,不由道:“笑什么笑,等一会就让你知道历害。”
张青青咯咯一笑道:
“平常人家都有些吃不消,要不,等一会,我在那些学生中挑个帮手?”
杨凯麟听得一笑,他确实是无休止的追逐着女人的躯体,但是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他还是清楚的,这些都还是在校的学生,出了问题,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而且张青青嘴上说得大方,实际上是把他看得死死的,每次来练习的学生都从来没有落单过,他就是有那心思也没那机会,何况那些个青苹果他也就是看着眼馋,实际也知道吃起来味道也就那样,与其那样,倒不如不吃,留在那里看着,可以天马行空的展开想象。
他知道张青青是摸准了他的心思,又是在撩拨他……
罗豫章和杨凯麟在风花雪月的时候,陆政东却是在思考着工作上的事情,虽然开发区是熟门熟路,但他毕竟离开了一两年,开发区管委会的人员结构和局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罗豫章虽然原来就在他手下,但是并不亲密,而且后来罗豫章搭上了杨凯麟的线,那就更不是一路人了,罗豫章作为杨凯麟的心腹,他指挥起来恐怕没有原来那么顺手。
当然最为担心的还是杨凯麟,“我无打虎之心,虎有伤人之意。”杨凯麟是不依不饶的给他下药,他也不得不提防着杨凯麟又使什么手段。陆政东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杨凯麟对着干,真要反击,还得是要站稳了脚跟再说。
现在主要还是要想办法打开工作局面……
第二天一早,陆政东正式到市政府上班,姚兴林正在给他说秘书和司机的事情,信访办的一位同志急冲冲的走了过来:“陆市长、姚秘书长,出事了,开发区那些征地的农民和开源洗化的工人准备到市政府门前来堵路,被东城区的同志及时发现堵了回去,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堵路,其实就是上访,随着时代的发展,国企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为了发工资、为了表达对厂里的领导不满,为了改变工厂的现状,这样的事情这两年在长滩时有发生,不过这样的被征地农民和工人联合起来找市政府讨说法,陆政东还是第一次遇到。
于是问道:
“给刘书记、葛市长和何书记汇报了没有?”
这样的事情肯定汇报给一二把手,至于何子东,现在管着工业和经济这一块,开源洗化是市属企业,也是何子东分管的,肯定是要汇报的。
“已经汇报了,葛市长和何书记正在省里开会,刘书记指示稳定压倒一切,不能因为这些影响到开发区的发展和全市的大局,要调查原因,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但是对于闹事的组织者,也要坚决处理,不能纵容,葛市长和何书记的意见是让陆市长先了解情况,然后会同相关部门拿出一个初步的方案来……”
何子东不在,这样的麻烦事,其他副职谁也不会沾手,这事就只有他暂时负责牵头。
陆政东没想到他这个副市长上任第一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这样的事情,想了一下道:“姚秘书长,就麻烦你让行政办出通知,让东城区、开发区管委会、财委、工业局、开源洗化的领导到市政府开会……”
他看了看表,“半个小时到小会议室集中……”
半个小时,工业局局长席立忠、财委主任张丁山、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罗豫章、东城区区长蒋碧发和开源洗化的总经理温大宇陆续来到了会议室。
陆政东准时来到了会议室,面前着昔日的同僚们,他没有过多客气,只是点了点头,道:“受何书记委托,了解一下开发区征地农民和开源化工工人反映情况的原因,并商量对策,就请罗主任和温总经理先介绍一下情况……”
陆政东很快就弄清了缘由,事情的起因有两个,一是开源洗化搬到开发区之后,规模扩大了数倍,接受收了不少占地农民作为工人,但开源洗化规模是扩大了,但由于种种原因,销路不畅,开工不足,工人一个月都上不了几天班,工资少得可怜。
这与当初开发区给他们描绘的美好前景大相径庭,这些人落差挺大,其二是开发区又征用了不少土地,原来承诺让这些被征地农民进厂当工人的事情由于引进企业有限也变成了一句空话,一直都拖着,再看到已经进了开源化工的那些人那个样子,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极度的担心。于是这些人就联合起来想找市里讨个说法,不过后者不多,主要参与的还是开源洗化的工人。
“开发区的工作事关全市的发展大局,市委市政府对开发区是寄予了厚望的,开发区的同志还需要进一步努力……”
陆政东这几句话听起淡,其实语意很重,陆政东初当副市长,人也很年轻,原本应该客气一些,最好不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可是一团和气解决不了开发区的问题,此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下,而且开发区是他打开工作局面的突破口,这就容不得他客客气气了,因此他不想兜圈子。
陆政东说完,又看着一脸苦大仇深坐在角落里闷头抽烟的温大宇,温大宇挺高大,还是挺有风度的一个人,开源洗化是陆政东离开之后才搬进开发区的,所以陆政东和温大宇也还是第一次接触,不过对温大宇,陆政东也还是有所耳闻,温大宇把开源洗化从一个小厂变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在不少市里领导的眼里也是能人一个。
陆政东敢对开发区说三道四,不但因为是其分管的,他也有办法,所以是有底气的,而开源由于不是自己分管的,陆政东稍微放和缓了一下口气问道:“温总经理,你把开源的经营情况讲一讲。”
出现这样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开发区没发展上去,只要发展上去了,也不至于这样一窝蜂的把这些人都往几个大厂里塞,工厂有意见不说,太集中一但出现问题,那就麻烦,但陆政东不可能一上任就马上给开发区弄进一批企业,所以还是先头痛医头,把开源的问题解决,稳住这些被征地的人。
温大宇面无表情地道:
“我们工厂和管委会以及东城区做了大量劝导工作工人们,这才没有围攻市政府,但是只要有人煽风点火事态就有可能升级。现在开源确实是非常艰难。”
温大宇言简意赅的讲了几句,然后转入了正题:“开源洗化现在的厂房虽新,但只是新瓶装旧酒,还是国营老厂,负担重,加上搬迁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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