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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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是棺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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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来:“这是现场照片,你看看,是不是撞你的那个人?”
    我拿出照片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片中,那辆车的车头已经撞瘪了,而通缉犯的头就夹在这中间,完完全全的压扁了。
    剩余的几张照片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昨晚上我看见的,的确是这人的鬼魂。
    我失魂落魄的向警察道了别,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老张,我刚才看了看那抢劫犯的验尸报告,致命伤没问题,车祸把脑袋撞瘪了。但是这尸斑有点不对劲啊,好像死之前就有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照片,只见抢劫犯光着上身,胸口上面稀稀落落长着几块癍,看起来很是恶心。
    警察看了看照片,扔在档案袋里说:“这个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嘛,也许是这小子身上长疮,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我叹了口气,慢慢的从派出所走了出来。这时候,我看见路边上有个卖豆腐脑的早点摊,我想起来还没有吃早饭,于是走过去,对老板说:“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我正在摊前吃着早饭,忽然一张红色的纸片,晃晃悠悠,从半空中飘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把将纸片抓在手里,定睛一看:“哎呦,是一张百元大钞。”
    有句话叫见钱眼开,这话说得没错,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的心砰砰跳,最近正愁生活费呢。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如果没有人盯着我,这钱我就揣起来了。
    没想到,我抬头这么一看,彻底惊呆了。大马路上,洋洋洒洒全是钱,一百的,五十的,花花绿绿。从半空中飘下来。
    钱,真的是大风刮来的?
    我整个人都要窒息了。马上扑到大马路上,豆腐脑的小摊差点让我撞倒了。
    我蹲在地上,疯狂的捡钱:“一百,一百,一百……”
    正在捡着,一个人拉住我,声音焦急的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干嘛?死人的钱你也敢拿?”
    这话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见豆腐脑老板正在抓着我的胳膊,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再看看我手里抓着的,分明是一把一把的纸钱。
    我心里一惊,连忙把纸钱扔在地上。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有一支出殡的队伍正好经过,队伍里面,有个人正把一叠一叠的纸钱扔在天上,又落下来……
    我心里又是惊惧又是尴尬,向老板解释道:“现在这纸钱,印的越来越像是真钱了。”
    老板含含糊糊的点点头:“是啊,是啊。”
    我重新坐到座位上,眼前的一碗豆腐脑越吃越不是滋味:“今天这事不对劲,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能把纸钱当成钞票啊。”
    我正在想着,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一阵哭声。
    我扭头看了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抱着一张照片,哭得正惨。而那照片,分明是撞我的抢劫犯。
    我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是抢劫犯出殡?
    这时候,豆腐脑老板悄悄指着老太太对我说:“我们这的陈婆。哎,老婆子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只有一个儿子,本来老老实实地,不知道怎么的当了抢劫犯。现在又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说,多惨。”
    我茫然的点点头:“是很惨,是很惨。”
    
    第五章 鬼市5
    
    今天这顿饭我吃的很难受,一早上都在心神恍惚,匆匆付了帐,向老板问了问路,就向纸扎店走去了。
    纸扎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客人喜欢在这里逗留。我进去的时候,一个干干巴巴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我挠了挠头,对这女人说:“我买纸钱。”
    女人抬起眼来,瞥了我一眼,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一堆堆的纸钱:“自己挑。”
    我低头一排排的看过去,这些纸钱分两种,一种印制精良,仿照人民币的式样和面值,不是五十就是一百。另一种印制粗糙,但是面值比较大,动不动就上亿。
    我是学经济的,对货币尤为敏感,略一思索,就选择了印制精良的,别看面额小,这绝对属于硬通货,汇率高,一块钱等与别人几百万。
    我挑了几捆纸钱,递给那女人,结账。
    女人找了个黑塑料袋,把纸钱一沓一沓往里面装,一边装一边数。
    在她数钱的时候,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在店里张望。这店本来就不大,更何况堆满了纸钱,花圈,纸人纸马,所以更显得狭小。而就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我看到最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香案,供奉的既不是财神爷,也不是阎王爷。而是一个纸人,描眉画眼,憨态可掬。尤其是一双眼睛尤为传神,栩栩如生,像是在看着我似得。
    我正盯着那纸人出神,那女人把塑料袋放在我面前:“好了,十块钱。”
    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匆匆结账,走了。
    这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大太阳在头顶挂着,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有安全感。我提着一袋纸钱,慢慢的寻到了昨晚上撞见鬼的那条街。
    市区禁止烧纸钱,这个规定我早就知道。但是这条路不同,根本没有什么行人,于是我放心大胆的把纸钱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沓一沓的烧。
    相信每个人小时候都有玩火的经历,跳跃的火苗在童年里绝对是个好玩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些活跃在纸钱上的火光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那些纸钱被烧得焦黑,上面的人像渐渐扭曲,变形。原来的慈眉善目,变得有些狰狞。
    然后,很突然的,火灭了。一沓纸钱并没有燃尽,那些人头保持了狰狞的样子。一张张摆在我面前。
    大白天,我身上冒了一层冷汗:“这该不会是暗示什么吧?”
    我不敢怠慢,拿着打火机重新点。
    纸钱烧了十几秒,很快又灭掉了,前前后后,我点了二十来次。到最后我越想越气,大骂那卖纸钱的是个奸商。
    好容易纸钱全部烧完,我看了看一地的纸灰,迅速的离开这里了。
    无债一身轻,我长舒了一口气,急匆匆向学校走去。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昨晚上一番折腾,凌乱不堪的宿舍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李小星领着一个和尚,一个道士,正在宿舍里面念经。这道士我认识,就是昨晚上拿着罗盘抓鬼的瘦道士,而和尚也比较面熟,总之肯定是宗教班的。
    李小星见我回来了,指着两个出家人对我说:“我请两位大师来咱们这念念咒,驱驱邪。”
    我点点头,坐在床上。
    几分钟的工夫,这一僧一道就完工了。
    那和尚嘱咐我们两个:“我们佛家心经,有一句‘般若波罗密多’,这是驱邪的法咒,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念念。”
    旁边的瘦道士不干了,说道:“同学,最厉害的当然是我们道家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们听我的,没错,不用理什么大菠萝。”
    和尚微微一笑,也不和他争辩,向我们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瘦道士问我:“纸钱烧了吗?”
    我点点头:“烧了,这下应该没事了吧?我打算洗个澡,驱驱邪。”
    瘦道士点点头,转身和李小星攀谈起来了。我刚刚打算换一件衣服,李小星忽然指着我的胸口说:“许由,你身上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的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尸癍,我身上长尸癍了。”
    这个癍很熟悉,分明是之前在公安局见到过的,抢劫犯的验尸照片上,差不多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癍点。顿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坐在床上,静静的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一步出错了?”
    旁边瘦道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个癍好熟悉,在哪见过呢?”
    我也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抢劫犯的身上。”
    瘦道士忽然转身出门,撂下一句:“你们等等,我去查查。”
    我现在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这句话听到耳朵里面,只抓住了一个片段:“去查查,去查查。”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对李小星说:“你等着,我去查查。”
    然后我飞奔出去了。
    我要去找那个陈婆,既然她是抢劫犯的妈,她一定清楚自己儿子的事。
    然而,等我赶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发现卖豆腐脑的老板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站在路边,挨个把行人拦下来问:“你知道陈婆吗?她儿子今天出殡那个。”
    这样问了几十个人,总算有个人点了点头。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老婆子在这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去找吧,最穷最破的就是他们家。”
    我按照这人说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又问了几个人,总算找到陈婆家。
    这家果然很穷,如果不是七扭八拐的找到这里来,我还真不相信,一个大城市里面居然有这种破房子。
    两扇门上贴着白色挽联,看来,陈婆果然是住在这里了。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我忽然想起来:“陈婆的儿子出殡,她应该还没有回来。”
    我只好找了两块残砖,坐在上面等。这一等就是一下午。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终于有个老婆子,颤颤巍巍从外面走过来了。
    她一看见我,脸上的悲伤瞬间变成愤怒:“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来来来,接着把我抓到公安局审我,我让你抓……”
    陈婆一边说着,一边冲过来,弯着腰,用脑袋撞我的肚子。
    这老婆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我还没想好对策呢,她的脑袋已经撞在我的肚子上了。
    我疼得泪眼都要下来了,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老婆子仍然不肯放手,两手抱着我的腰,一副鱼死网破的意思,用脑袋使劲把我抵在墙上。
    我无计可施,只能连连高喊:“我不是公安局的,我是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喊了几声之后,陈婆估计也累了,向后退了几步,狐疑的看着我:“弄死hi来看我的?”
    我脑筋转的飞快,马上换了一副悲伤的神情:“实际上,我是来看您儿子的。”
    一说到儿子,陈婆脸上的怒意消失殆尽,她的嘴唇抖了两抖,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家小二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边哭着,一边把房门打开了,把我让了进去。
    我默默地跟在老太太后面,脑子里飞快的搜集关于通缉犯的知识,然后试探着说:“小二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会突然去抢劫呢?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陈婆摇摇头:“没有人陷害他,是他自己去的,我知道,哎,这孩子啊。”
    陈婆一边让我坐下,一边给我倒了一碗水,慢慢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前两年,把他送到一个技校学修车,这技校的老师不错,还捎带着教他开车……”
    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句话:“学开车,免费学驾驶,试学一月……”
    我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来,继续听陈婆哭哭啼啼的说:“本来打算让他跑跑运输,挣点钱,没想到,后来他就病了。”
    我挠挠头:“病了?”
    陈婆点点头:“他胸口上长了疮,三五个,有铜钱那么大。”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震,不由得把上衣撩起来,指着胸口说:“是不是这种疮?”
    陈婆看了看我,脸色大变:“没错,没错,就是这种疮。哎,为了看这个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小二怕死啊,就去抢劫……”
    我拦住她:“他为什么长这种疮啊?医院怎么说?他自己怎么说?”
    陈婆摇摇头:“没人知道为什么长这种疮,好端端的。哎?我想起来了,他长疮的前一天,忽然慌慌张张跑回家来了,说是遇见鬼了。”
    我吓了一跳:“遇见鬼了?”
    陈婆点点头:“他告诉我说,在外面夜市上吃了一碗饭。那些摆摊的小贩都是鬼。然后,半夜里他就病了,发烧,说胡话,第二天,我看见他身上长了疮。”
    陈婆还在絮絮叨叨,而我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了:“没错,一切都因为那个鬼市。我也去过鬼市,我身上也长癍了。”
    正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李晓星打来了。
    我接了,问道:“怎么了?”
    李小星在那头说道:“许由,查出来了,你身上的癍,叫铜钱癍。”
    我神色一变,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铜钱癍?”
    李小星嗯了一声:“瘦道士说,相传有的鬼会故意化装成小贩,骗人把鬼饭吃下去,吃了鬼饭的人,身上会长铜钱癍,七日必死,而且死了的人不能投胎,除非找到另一个身上有癍的替死鬼……”
    这消息绝对是个晴天霹雳,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小星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一扭头,发现陈婆的脑袋距离我极近,好像在听我的电话。
    我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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