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西线传来最新战报,那曾妖头受命以后立即派其弟曾国荃率‘吉’字妖营妖军向我九江进军。”刘继盛和周竹岐带着最新的情报来向我汇报。
“哼,这些湘妖,无论换了谁都要图谋我九江城,真是不死心,既然这次是曾妖头亲自带队,那我也亲自率军来会会他!”得知曾国藩此番亲自领兵前来,我的心里其实是无比激动的,这个曾国藩可是所谓的中兴名臣、一个文武全才、一个在众多领域都有不凡建树、一个如今已被吹到天上的人,现在几乎每个书店都有一大面关于这位曾国藩的书籍。
如今我就要亲自对阵这个曾国藩,内心之中确实有激动之情难于言表。
“既然湘军志在夺我九江,那我们这回就让他们彻底尝尝我们天军的厉害!”我充满信心地对幕僚们说道:“即日起我就率领大军进入江西,与这曾妖头一决高下!这次我军不但要让他们拿不下九江,还要把南昌给他拿下。”我知道如果一味采取守势很难抵挡湘军的攻势,所以我要像当年石达开那样,充分调动敌军实现逐步反击,进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力求建立稳固根据地。
“这回曾妖头召集了多隆阿、鲍超、杨载福、彭玉麟会同刘长佑等妖将。看来是尽起主力全力一击,好啊,我也要认真对付。”说罢我点齐众将官,整顿兵马,准备出城驰援九江。“对了,之前有一个替前军陈主将来汇报工作的赖文光现在还在安庆吗?”临行之前,我突然想起未来的捻军名将赖文光之前还在我的安庆城里替陈玉成汇报皖北战局。
这个赖文光可是厉害角色,他就是之前在池州帮助我击败韦俊的那个赖文鸿的弟弟,历史上他在太平天国覆灭之后依然率领捻军坚持抗清并多次重创清军,是个了不起的将才。不过现在他还只是陈玉成手下的一个普通将官,之前曾向陈玉成提出了许多自己的看法都没被陈采纳,他本人也还不受陈的重用;由于知道他的潜能,所以我决定现在“挖角”陈玉成,把这个赖文光招揽到我的麾下。
我在城南军营例行检阅军队,并派人请赖文光来见一面。赖文光接到我的召唤立即从驿站赶来,本以为我有什么关于陈玉成的公务找他。
见到赖文光,我高兴地说道:“赖将军,这次请你来是想请你看看我们的军队,你觉得怎么样啊?”赖文光点头说道:“殿下果然兵强马壮,但此次出击面对曾妖头的湘军还是应当谨慎小心,毕竟……”看来这个赖文光确实有些见解没有随便拍马屁。
“赖将军果然是见识不凡,一表人才;不瞒将军,殿前右路军还没有人主持,所以我想请赖将军来总领这支兵马,助我一臂之力。我相信有赖将军相助必能大破湘妖军!”我立即向赖文光抛出了橄榄枝。其实作为陈玉成的上司,我完全可以直接调赖到我麾下,但我这么诚恳邀请是为了给双方都留足面子表示尊重。
“殿下好意卑职心领了,但是毕竟卑职此番是……”赖文光虽然没有马上同意,但也显现出了犹豫。
“赖将军你尽可放心,关于陈主将那边我会处理;我是真心佩服赖将军的才能,希望能与赖将军一起共创未来;而且此次面对尽遣主力的曾妖头,说实话我军相较比较单薄,所以瑞城才会如此恳请赖将军相助……”我又是一番推心置腹地劝说。赖文光终于想开了,也愿意与我一展宏图,他拜倒道:“卑职多谢殿下提拔,知遇之恩赖某永不会忘,一定誓死追随殿下。”
挖来了赖文光这员骁将,我的阵容变得厚实许多,有了由周国虞、赖文光组成的武将和刘继盛、周竹岐组成的文臣,与曾国藩湘军一战我的底气就更足了。我顿时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足球俱乐部的经理人。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敢大意,毕竟太平军中除了石达开之外似乎难以找到能够真正与曾系湘军抗衡的人,所以我这次面对的是比以前李续宾、德兴阿和胜保更加强大的对手。
曾国荃率领他的“吉”字营五千先锋沿着上一次攻打九江的路线,一路抵达九江城外围,而与他配合的杨载福、彭玉麟率领的湘军水师也把九江城北江面封锁,对岸湖北黄梅的鲍超也整兵而动,一场针对九江的军事行动正在进行。
此时我也率大军先行抵达湖口,与曾系湘军的交锋即将拉开序幕。###第二十二章 对阵铁桶
曾国藩这次受咸丰之邀再次出山,尽遣主力,对于九江是势在必得!其弟曾国荃已当先率领湘军先锋部队“吉”字营开抵九江城下。曾国荃的先锋队伍只有五六千人,尚不足以对整个九江城实现合围,所以曾国荃将他的大营驻扎在城外梅山到瓦瓮垄一带,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驻兵,主要是因为这样一来等于从西南面堵住了九江城的一条重要粮道,限制粮草就能有效抑制九江守军,为日后长期围攻做准备;而北面江上与他配合的则是湘军水师杨载福的先头水军,杨的水师将官牌夹至白水湖一带的江面全部封死,这也基本宣告了九江北面被完全封锁住。
已到湖口的我接到来报确实有不小的震惊,看来湘军这次是有备而来,每一步都有致命的趋势;但越有挑战也就越有意思,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我马上召见湖口的胡鼎文,胡鼎文向我报告了新式太平军水军的编练进展,目前看来情况很不理想,名义上虽有万余水师屯集于此,但实际配备新式战船,能够在江上与湘军一战的还不过一半,剩下的大半水军主力还是原来的太平军舟师。
这也难为胡鼎文了,毕竟给他的时间确实是有限,所以我命令胡鼎文此战以守为主,尽量避免让新式水军与湘军水师主力进行正面交锋,我让他与镇守湖口的古隆贤部陆师配合协守,我相信以他们的力量一定能稳稳地控制住湖口,控制住湖口就等于控制住了鄱阳湖的闸门,也就抢来了战争一半的主动权。
安排妥当了湖口,我亲率四万主力大军按之前来过的梅家洲原路进抵九江城东,我并不着急进城会晤九江城守林启荣,因为他之前发来的报告称九江城内现在是兵精粮足,足以应对湘军的大规模进攻。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此番面对的可是有着“围城专业户曾铁桶”之称的曾国荃,历史上的安庆和天京就是被这位“曾铁桶”给围下来的。
我把大营扎在九江城外曾国荃大营的对面,背依十里河,确保九江的另一条粮道和对外联系不会被切断。就在我看那曾国荃人数不多孤军而来,准备寻找吃掉他的机会时,很快曾国荃的后续兵力逐步赶来,但是似乎这支后续人马的人数也不是太多,九江城外的湘军数量还不到一万,既然人数上有优势,那我就准备先发制人率先向对面的曾国荃军营发起进攻以试探虚实,毕竟现在的“曾铁桶”还没有成名。
初来乍到的赖文光提出进攻之前必须要仔细勘察地形与敌营防备情况,并向我请命率部前去勘察,作为主帅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我亲自来做吧;于是我自己带领周国虞、赖文光率领二十几骑人马爬上营南的山头,悄悄向湘军大营靠近以侦查情况。
一路上我还担心被湘军的哨探发现直接被敌军“将军”,但经过慢慢摸索大家惊讶地发现,曾国荃的大营外部防守非常严密,大营小营层峦叠嶂整齐分布,营垒之间相互依托相互照应,防守之严密着实出乎众人所料;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曾国荃利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连夜挖凿了一大段壕沟,整个壕沟将湘军军营围了个密不透风,我想起历史上曾国荃曾在包围安庆时通过壕沟死死地将陈玉成的援军拒之门外、在天京外的雨花台与李秀成大军决战时又是通过壕沟让李秀成大军不能撼动他的大营一步。此次曾国荃用完备的壕沟把自家军营紧紧裹在其中,犹如《西游记》里孙悟空为唐僧画的那个保护圈;我立即感到这个曾国荃确实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物。
曾国荃,字沅浦,号叔纯,湖南长沙府湘乡人,曾国藩九弟,现任吉安知府,领道衔,为湘军吉字营统帅,也是曾国藩的嫡系人马。由于善于挖壕围城故人送外号“曾铁桶”。如果说曾国藩是对付太平天国的幕后筹划者和调度者,那么这个曾国荃就是绝对的实践者了。
“文光、国虞,你们看这曾妖摆下的壕沟防线对于我军来说是否容易突破?”我开始征询一旁随行的将领们的意见。
“殿下,依我看这曾妖虽只是那曾妖头的九弟,但绝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殿下看他的壕沟与营垒布置,火力分布均匀,若是单纯的冲锋我军绝占不到任何便宜。”周国虞说道。
赖文光点头补充道:“周将军说得没错,而且殿下注意那曾妖在壕内架设的排炮,这种小炮虽然火力有限射程较短,但是用来对付步兵冲锋却是恰到好处,我军若是贸然进攻必要吃大亏啊。”
回到军中大营,我立马召集随行的军师刘继盛和周竹岐,会同一起前去探查敌营的将官们一起商讨对策;这次幸亏事先进行了有效侦查,加上我还了解一些历史,才不至于贸然低估曾国荃的实力,若是单单因为他之前没有名声就贸然进攻那可就真要吃大亏了。
此次“曾铁桶”摆下的“铁桶阵”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幸好全军上下现在有了足够的认识;刘继盛说道:“殿下,由此看来这曾妖帅不愧是那曾妖头的亲弟弟,打仗布阵有两下子,依我看来,对付这‘铁桶阵’我军必须要耐得住性子打持久战,须断了妖军粮草对他们进行长期围困方能取胜!”刘继盛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将领的认同,想起那李秀成在雨花台以优势兵力却没有打败曾国荃就是因为过于着急,若是稳扎稳打对其进行反围困打持久战那曾国荃的“铁桶阵”不就失去效用了?
看来真是“天下武功,唯快不攻”,有些时候需要“兵贵神速”,有些时候却要“论持久战”,打破这“曾铁桶”的“铁桶阵”就得选择后者。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了着落,立马挥舞令旗对众将下达军令:
“敌军大营左翼是曾妖的统帅大营,右翼则与粮草供给线相连,这两侧对我军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明日一早赖文光将军领殿前右路军佯攻左翼,记住是佯攻,那曾妖的统帅大营肯定防备严密,所以你的部队要给我大喊号子做大举进攻之势,号子一定要喊响亮,让敌军知道我们要全力进攻他们的统帅大营,但不要真的接战,懂吗?”赖文光明白我的意思,当即拱手接令。
“周国虞将军,命你率殿前左路八千精锐,在赖将军发起大举佯攻之后,迅速向妖军右翼包抄,力图在短时间内突破妖军右侧防线,拿下瓦窑,切断敌军粮草供给。”周国虞也领了将令。
我的打法就是用赖文光佯攻左翼以诱骗曾国荃主力全力防御,然后派周国虞乘虚向右翼发起进攻,力图一举切断曾国荃大营的粮草供给,没了粮食,看你曾国荃还能撑多久!
于是对曾国荃湘军的战斗在第二天上午打响,赖文光按照我的命令指挥大军向左翼湘军阵地集结,顿时是锣鼓声伴着枪炮声,在赖文光的一声令下大批太平军向左翼的湘军大营防线发起冲锋;由于湘军壕沟防御的主要武器是近距离火力异常凶猛的排炮,曾国荃特地嘱咐前线军士不要轻易发炮,要待太平军冲近了再发炮,这样一能节省炮弹二能扩大杀伤。
然而就在太平军的冲锋越来越近即将进入排炮射程范围之际,颇为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在赖文光的一声令下,大批冲锋的太平军一瞬间突然集体卧倒在地,浩浩荡荡地趴成一片;说时迟那时快湘军的排炮也发射出了第一轮炮火,太平军的扑倒避免了湘军排炮的伤害。
这一场面足以令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其中也包括曾国荃本人。
这其实我昨天晚上事先和赖文光商量好的,赖文光认为有效避免排炮杀伤的方法除了保持一定距离外就是卧倒,所以他事先组织部卒们连夜练习卧倒,掌握好了卧倒的时机与技巧,曾国荃在壕沟里事先架构的排炮也就威力大减。
看到没有取得预想的杀伤效果,壕沟防线里的湘军又点燃引线;紧接着又是几轮的炮轰,太平军大部刚好趴在射程边缘无人起身,第二轮、第三轮炮轰也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曾国荃感到不对劲,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停止放空炮,严阵以待,等太平军上来了再开炮。
之后更加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在赖文光的指挥下,趴在阵前的大队太平军开始由后至前,缓步向后退去,后排的军士开始起立、后撤,就这样大队大队的太平军一瞬之间竟然有序的撤出了战场。
曾国荃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担心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