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喜欢在背后拍我肩膀的,自然是周宇明那浑小子。我转过头来,本是一脸焦急的他,见到我赶来了,顿时喜笑眉开。
我怏怏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快说吧?”
周宇明笑呵呵地递给我一支香烟道:“我说兄弟,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和你马子约会了。”
“约会?丫的,别提了,我刚被甩了!”在这死党面前了,我也直言不讳。
“真的?”周宇明愣了愣,瞪大了眼睛,还把舌头伸的老长,做出大吃一惊之状。
“是!是!是!”我不耐烦地点着头,真有点想轰他几拳,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
“哈哈!真是太好啦!我的痴心情种,你也有今天啊!”周宇明闻言,居然拍手大笑了起来,端得一副幸灾乐祸的副样。
我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拳。但那家伙皮躁肉厚,吃了我一拳,也没有反应,仍是接着笑道:“哈!以前我是碍着兄弟的面子,这下子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李若兰了。兄弟你放心,等我把她泡到手,以后让她乖乖叫你哥。”
提到李若兰,我心里还有些隐隐刺痛。但却故作潇洒,出言嘲讽道:“呵呵,就你这个达尔文进化论的活标本,还想……丫的,都跟你说了好多遍,别到处丢我的脸了。”
周宇明突然停止了玩笑,一脸正经问道:“对了,子渊,若兰说她为啥跟你分手?”
“她说他家里给她找了个有钱的男人要结婚,所以跟我分手……”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这会儿再说起自己被甩的事,无疑就是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嘿!她这么说,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但又如何呢?总之她把我甩了,有够衰的吧?”
“嘿嘿……”
我注意到周宇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顿时有所觉悟,连忙问道:“宇明,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
周宇明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故作神秘的说道:“兄弟,这下你得请我吃饭哦!”
我听了他这话,心知对于若兰突然提出要和我分手的事,周宇明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隐情。别看我这损友面表上五大三粗,但却和那三国的张飞一样,粗中有细,有时候连我也比不上他。
想到这里,我反而不急着追问了。因为周宇明若真知道些什么,他肯定会告诉我这好兄弟的。至于他要借此作为敲诈我的本钱,我倒是并不在意。
“对了,你他妈这么急催我过来,到底有什么屁事啊?”
“嘿!你不提这茬,我一时差点忘了。”周宇明歪了歪嘴道,“我刚才过来混混,见有两个家伙玩游戏的,嚣张的很啊!所以我跟约了跟他们打一场帝国。”他着说便伸过手臂来挽住我的肩膀,接着道,“兄弟,我们两个是双剑合璧,所以得叫你过来啊!让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开开眼。要让他们知道,玩游戏,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我听了周宇明这通话,气没打一处来,一把推开他,啐了一口道:“我说你他妈吃撑了啊?这么急催我,就为这点屁事。你要行你自己跟他们打啊!**,老子饭还没吃呢!”
“老李,快给我兄弟上碗泡面,要康师傅的面霸,加两个火腿肠。记我的帐上。”周宇明扬着噪子,对网管老李招呼了一声后,也不顾我同意,就强拉着我往楼上包间走,笑着在我耳边动之以情地说道,“呵呵!我和他们挂了饷儿,输了给五百。你说我们上去坐着,动动鼠标、键盘就赢两个月的烟钱,你说多痛快啊!走吧,那两个家伙在上面等着哩。”
一个多小时候后,被我和周宇明打得片甲不留的两个嚣张的青年在掏空了钱包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我俩也跟着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周宇明贼笑着将刚赢来的钞票揣里裤兜里,又习惯性地挽着我的脖子,得意忘形地说道,“子渊,我看照我们的游戏水平,绝不比职业的玩家差。不如我俩给组个战队什么的,每年去打打WCG大赛,每次赢个几万块美元的奖金回来,且不快哉。你说呢?”
“得了吧,谁有这闲功夫?再说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就你那点臭技术,勉强能在这网吧里称王称霸,你就该知道足了。还想着到外面去给我丢人。”
周宇明没有再接话,拖着下巴装深沉,像在想着什么,我推了他一把道:“走啦!还留这儿发什么愣啊!”
我和周宇明两个慢悠悠地走下楼下,因为突然停电了,网吧大厅里的客人大多数走了,还有些老顾客坐在那儿闲侃,发着牢骚。两个网管也悠闲地坐在一旁抽烟。
周宇明走上前去,开着玩笑说道:“我说老李,电站给本拉登给炸了吗?你们这儿停电可是少有的事啊?若不是的话,我们还要多宰刚才那两个凯子几刀。”
老李一边给我俩递烟,一边回答道:“刚才市里出了件大事,好像是城北的银行发生了大劫案。”
“**!老子最讨厌那些抢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想弄点钱还不弄容,非得要去抢?呵,你看我兄弟两坐着玩了一把游戏,这不就有五百块进帐么。”周宇明一边调侃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两百块钱塞给老李,“老李,把以前欠的帐都给结了吧。”
跨出网吧,便听到一阵响亮的警笛声,有一大队警车在我们面前飞快地驶过。平静的城市突然出现这样的情景,街人行人的脸上也不免显得有些荒乱。我心头一凛,“嘿!看来还真出了点大事件。”
“管它这些干嘛。”周宇明又拍包腰包,对我笑道:“兄弟,今天玩得高兴,呆会儿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宇明,说实在的,若兰的事……”
我虽然没有急着追问关于若兰到底有什么事,但却一直挂在心口上,这会儿正要开口,却突然被包里响起的国际歌打断了。我抓出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有些茫然地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问话,一段清甜、干脆的女声传入我耳中。
“喂,是孙队么?我是邓咏诗,今年特警学校毕业分配到你们局里工作的。今天我本来是要来报到的,不过刚才我发现了城北银行劫案的几个疑匪,现在正在跟踪他们。现在我向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得很急,不过我却很快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心暗笑,这样的糊涂女警,连个电话都拔错号,还想着第一天上班就抓贼立功。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搞恶的念头,我也是个什么都敢玩的人,于是清咳了两声,装出深沉的声音怒斥道:“混帐!你警校毕业的,怎么有组织,没纪律。这么大的事,不事先请求上级,居然敢擅自行动!你还要不要当警察了?”
“孙队,我……”
电话那头的小女警显然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斥骂给震住了,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拼命地强忍住笑意,柔声说道:“呵呵!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的。犯人不会乖乖等着我们抓,咱们做警察的就得学会随机应便。小邓,这次你做得很好。”
“孙队,你……你很有幽默感……”
若我此时能见到对方的表情,肯定会笑死人不尝命的。我故意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道:“好,小邓,你现在继续跟踪疑犯,随时向我汇报情况,还有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孙队,我明白了!”
我挂断电话后,周宇明一头雾水地望着我问道:“兄弟,你搞什么飞机啊?”
我于是将这个笑话跟我这损友分享了一下。他听了之后,可是笑前扑后仰,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连声对我笑骂道:“兄弟,你丫的可真行,笑死我了!”接着转了转眼珠,又笑道:“可惜不知道那个女警长什么样。嘿!一般没脑子的女人应该都很漂亮。”
这会儿,我心里却有点后悔,刚才只凭着自己一时兴起,我这么胡弄,且不是把一个经验值为零的女警,送到一个可能发生危险的处境里。但若是打个电话过去道歉吧,事后给她查出是我捉弄她,女人心眼儿小,把我给逮了,安个扰乱警务什么的罪名,给拘留个十天半月的,那可就不值了。
“兄弟,喝酒去吧!”周宇明心情大好,挽了我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在大街让晃荡了几圈后,我们捡了一家像样的餐厅坐定。从前没来这家光顾过,里面环境还不错,只是音箱地老是反复放着《老鼠爱大米》的歌,感觉很掉价。周宇明豪爽地点了许多菜。接着便叫服务员先提上两件啤酒来,看架势是准备和我豪饮一番了。
我们抽着烟,等着上菜的这段时间,依稀听到旁桌的客人聊起关于刚发生的银行劫案。我看旁桌的几个朋友大概也是喝高了,说起话来不着边际,一会儿说是三十几个悍匪,持着AK47,背着火箭筒,冲进银行,摞倒了一大片,还干掉了十来个警察。一会儿又说是银行里的职员做内应,上演了什么美国好莱坞电影里一样的偷天计划,抢走了银行一亿现金,后来越说越玄,就差没把基地组织和本拉登这些给扯出来。
我在一旁听得连连摇头,周宇明更是听得索然无味,这时菜都陆续端了上来。我着实饿了,周宇明却是酒性大发,连接叫我干杯。我本不是好酒之人,但能与朋友痛饮,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于是碰杯即干,以至一发不可收拾。
“兄弟啊,我说日子过得真快。这一转眼,就得他妈要毕业了。”
“是啊,老周,岁月催人老嘛。”
“哈哈!人老心不老就行了。子渊,说实在的,以后琢磨干点什么?”
“呵!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做人嘛,反正也就是混口饭吃。何必认真呢?”
周宇明也是个很少认真的人,这回认真问我一次话,我却含笑了事,不由白了我一眼,“兄弟,别再来你那套消极思想。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摇了摇头道:“呵呵,是啊!说正经的,你说以后能干点什么?”
“我……”周宇明想了想,没有答话,却少有地叹了口气,“唉!现在这社会……算了,我们接着喝!今天非得让你趴下不成!”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来吧,今朝有洒今朝醉!”
我们这顿饭也不知吃了多久,可能是因为要面临毕业了,像从前那种悠闲的时光,将一去不返了。这意味着为了生活不得不各奔东西,难得再像以前一般瞎混了。于是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就那么天南地北地乱侃着,一直这店里的客人都**,我俩却似乎正在兴头上。整整两件啤酒几乎都均分到了我二人的肚中,后来我都忘了再问他关于若兰的事。
我们就这样一直喝着酒,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至于后来结帐之类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我知道周宇明那小子酒量比我好。我喝趴下了他会拖我回学宿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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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降索命财(手打版/文
艳阳火辣辣地刺着我的眼睛,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的要命,而且带着混身的酒臭,身上又粘又痒,难受的要死。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撑起身来,正想下床去,好好刷个牙洗个脸,清醒一下,却才发现我睡得哪里是床,而是一块冰冷的水泥石板,而周宇明那家伙还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态,抱着我的大腿睡得正香,看他死小子一脸陶醉的表情,八成还在做着什么春梦。
“真是活见鬼!”
我自怨自艾地骂了一句,一脚踢开了酣睡中的周宇明,翻身从大石板上爬了起来,四下观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破旧的上巷子里,地上散落了各种垃圾,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想来昨晚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我这损友可能拖着我走到一半,自己也撑不住,然后就这么在巷子里睡了一夜。虽然我以前行事也很放纵,但像这么宿醉街头,可还是第一次。
“老周,快给我起来!”
我连声叫着周宇明,可那小子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嗯啊……兄弟,我不行了,今天跷课吧。让我再睡会儿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睡你个头啊!你给我起来,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这是睡在哪儿?”
“哎!老大,你别吵,好困啊,再睡会儿吧。”
周宇明又含糊着应了一句,翻过身去背对着我,还是赖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有些发火了,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
“哎哟!”
他被我踢得痛了,这才揉了揉屁股,很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当他环眼看周围的光景,也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