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湛:“……”他突然发现莫天河的喉咙一直在咳,从认识到现在就没休息过。
莫天河道:“剑气修炼要慢慢来。唐裕和馨儿留下,让我们几个慢慢教导。战湛本身修炼过剑气,理东帮他导一遍,让他参悟一下。”
“好!”石理东刚应完,就一手提起战湛从车厢里跳了出去,等下一辆马车驶过时,又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蓝醇自觉向左让位。
石理东抓着战湛道:“闭眼。”
战湛闭起眼睛,身体仿佛成了清晰的屏幕,清晰地展现在意识之中。他“看”到石理东拉着自己手的位置传过来一把小指粗细的剑,剑被紫色的光包裹着,顺着经脉慢慢地来到他的丹田。
他丹田处也有一把剑,比石理东的剑小得多也细得多,外头绕着一圈浅浅的蓝色光环,说明只是剑士中阶蓝层,等光环变成紫色再变成红色,才能突破成高阶。他体内的剑颤巍巍地呆在原地,仿佛对石理东传过来的剑十分敬畏。
石理东的剑落到丹田上方,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顺着经脉畅游起来。
说来也怪,战湛体内那把剑竟然很快跟了上去,小跟班似的,石理东的剑飞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直到石理东的剑回归丹田,它才停下来。
再细“看”,那圈光环竟隐隐成了蓝紫色。
战湛欣喜若狂。他知道石理东刚才的是讲功法用演练的方式告诉他,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只是这么一趟走下来,就有所提升。当初金谦告诉他的功法,他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也只是将从绿到蓝,进了两层而已。
石理东见战湛闭目领悟,摸摸将剑气收了回去。
蓝醇坐在一边看书,仿佛对两人的互动浑然不觉。
石理东看着他,突然道:“你不是军神府的仆人吧?”
蓝醇从书中抬头,惊愕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石理东分析道:“你和一到八号都不熟。”
蓝醇道:“他们是侍卫,等级比我高。”
“可他们干活,你不干活。”
“……”
石理东道:“战湛对你的态度也很尊敬。”
蓝醇支支吾吾道:“唔,他大概觉得我可怜。”
石理东上下打量他,“你哪里可怜?”
蓝醇脱口道:“我刚被放出来。”
“……”
“……”
石理东冷静道:“你犯了什么事被关进去?”
蓝醇含糊道:“识人不清。”
石理东强大的脑补系统开始运作,“是不是被最亲近的人出卖?”
“是啊。”
“你真不容易啊。”石理东拍着他的肩膀,“戴绿帽子就算了,还被自己的老婆联合奸夫送进牢房,真是惨绝人寰。”
蓝醇:“……”识人不清四个字怎么能脑补出这么粗长的故事?
战湛修炼完张开眼睛就看到石理东拍着蓝醇的肩膀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去。这个世界,女人多得是。你找不到,我帮你找。”
蓝醇哭笑不得,忍无可忍地解释道:“我说的那个人是男的。”
石理东:“……”
水赤炼正坐在车里望着一瓶丹药发呆,门突然被打开,石理东高大的身影填入车厢狭小的空间里。
水赤炼收起丹药,转头看着正襟危坐,浑身都散发着“请当我不存在”气息的石理东道:“你不是说我车厢里王八味很重吗?”
石理东说了一句莫测高深的话,“我闻那味儿就知道,王八没到发情期。”
水赤炼:“……”
自从学会了试炼师的修炼方法,战湛就开始没日没夜地修炼起来。他心里有一股意念——他一定要改变战湛的命运,不然对不起穿越大神开的金手指!
修炼是很枯燥的,而且不是每次都能有收获,于是这种枯燥就更加明显。
刚开始战湛还用意志力强迫自己不开小差,后来就不用了,完全走火入魔,连睡觉都是浑浑噩噩的,起来吃东西也吃得心不在焉,好几次别人跟他说话,他都听不清楚别人说什么。
还是寒非邪看出他的不对劲,默默提醒莫天河,莫天河让石理东押着他吃饭睡觉,时不时打断他的修炼,才把他的精神状态给调解过来。
一鼓作气的精神头过去之后,战湛对修炼的事就没原先那么执着了,反正半月突破到剑士巅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展了——比起旧战湛的成绩来说。
他决定做一碗红烧肉慰劳一下自己,顺便和冷落了半个月的寒霸联络一下感情。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ha18。) 36万万兽界(十)
随手叫来店小二指路;才知道客栈的厨房竟然在茅坑隔壁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战湛抓着店小二道:“你们客栈兴建的时候需要官府的批条么?”
店小二道:“自然是要的。{免费小说ha18。}客官放心,我们接待过千百个客人;都是平平安安地进来,平平安安地出去,没出过什么事。您就在这里安安心心地住下吧!”
“咣当!”
通向厨房的小道深处传来摔东西声。
战湛抓着店小二的肩膀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店小二道:“是寒公子又摔东西了吧?”
“寒公子?”战湛道,“是不是那个像饿得几十年都在找食物的寒公子。”唔,他不是嫌弃寒非邪的长相;他嫌弃的是寒非邪面具的长相。
店小二尴尬道:“就是那个很清瘦的寒公子。”
“他在厨房里做什么?”他看着淡定的店小二道,“你难道不好奇?”
店小二道:“厨房已经被石爷包下了;我们不好进去。”
“你们不做饭吗?”
“吃干粮。”
“其他客人呢?”
店小二疑惑道:“客栈已经被石爷包下了;您不知道吗?”
石理东花起水赤炼的钱来真是半点不留手啊。可是包下厨房做什么?包个茅厕还能向水赤炼征收排泄费呢。战湛满头雾水;见店小二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亲自去厨房探个究竟。
厨房里,寒非邪正埋头生火。
战湛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正打算吓他一下,就听他淡定地说:“你来干什么?”
“……”战湛道:“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寒非邪指着灶台上的影子。
战湛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烧水。”
“今天不是三月五号啊。”战湛伸手摸了摸寒非邪的额头,“你没事吧?这种事不是店小二干的吗?你干了,他们干什么?”
寒非邪慢慢地站起身,转头看他,笑容阴沉,“我在这里烧水是拜谁所赐?”
战湛茫然道:“谁啊?”
寒非邪抓住他的手,拎起食指,狠狠地戳着战湛的鼻子。
战湛“哎哟哎哟”哀嚎。
唐裕跑到门口,“水烧好了吗?馨儿要沐浴。”
战湛莫名其妙道:“馨儿要沐浴就自己来烧啊,为什么要我哥烧水?”
出于对高富帅的仰慕,唐裕遇到战湛,态度自然而然地恭敬起来,“是师父说的。路上的吃喝住行都要水药皇亲力亲为。《哈十八ha18。纯文字首发》”
战湛指着寒非邪道:“他哪里像水药皇?”
“他是水药皇的徒弟。”唐裕说完,一溜烟就跑。
战湛明白了。大概是石理东受他启发,想用劳力来折磨水赤炼,水赤炼顺手推舟把杂活压在了寒非邪身上。于是寒非邪悲剧了……
他默默地看着他。
寒非邪塞了个空桶给他,“再去提两桶水来。”
战湛无语道:“一个桶怎么提两桶水?”
寒非邪更无语,“去、来、去、来,走两趟。”
要不是自己提出和水赤炼同行,寒非邪也不用遭罪,战湛理亏在先,乖乖地跑去打水。水井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战湛做好了走三步歇一歇的准备,谁知他感觉到累时,体内剑气自发地运功,驱散疲倦。他接连两趟一气呵成,连顿都没顿一下。
寒非邪看他提着水桶在那里乐颠颠地笑,疑惑道:“你在开心什么?”
战湛觉得好消息应该分享,“我已经是剑士巅峰了!”
寒非邪抱胸道:“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是少剑师中阶?”
“……咳,是剑士中阶。”战湛一拍桌子,驱散尴尬,“在这个重大的日子里,我决定,要做一碗红烧肉庆祝!”
大概他笑得实在太开心,寒非邪也被感染了笑意,“剑气之道,在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才能走得长远。”
战湛道:“可不是,我前两天差点就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师父发现得早,我可能就成为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吸血大魔头了。”
寒非邪:“……”
“来,我来切肉!”战湛卷起袖子,兴致勃勃地找出来猪肉往砧板上一摔,拿起菜刀就麻利地切起来。
阴暗潮湿的厨房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忙碌的身影,感觉就像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斜出一道曙光,光清且淡,不够炽热,却明亮得移不开视线。寒非邪郁积多日的烦躁稍减,和战湛打了个招呼,拎起烧好的热水上楼。
等他送完水回来,就闻到厨房传出一股浓郁的红烧肉香味。
战湛拿着大勺子在那里呼呼地吹,见他进来,立刻将勺子送过去,“尝尝味道,这次行不行?”
寒非邪吃到嘴里嚼了嚼。
“这次不许说晚饭留肚子。”战湛打预防针。
寒非邪道:“饿的时候可以吃。”
“……”战湛不可置信地舔着勺子,“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寒非邪见他舔勺子时发乎内心的憨态,内心不知怎的有点躁动,“你自己吃吧。”
战湛看他的目光就像看着抛夫弃子的负心人,“说好的当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呢?你这样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寒非邪不为所动道:“或者叫法拉利陪你吃。”
“……好主意。”
战湛走火入魔了几天,法拉利就被忽略了几天,幸好寒非邪还记得每日喂食,不然他可能会成为第一只因为饥饿而啃断笼子逃走的魔兽。
法拉利看着战湛,喉咙立刻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战湛不可思议道:“我怎么觉得它有点赖上我了?”
寒非邪道:“你本来就是他的主人。”
“我打算把他放生。”
寒非邪理解地点头,“带着这样一只魔兽的确很丢人。”
刚被寒非邪半个月来风雨无阻的喂食行为打动少许的法拉利立时对着寒非邪鄙视的眼神呲牙。
战湛有点不忍道:“它这么小,还不够那些大魔兽一口吞的。”
寒非邪道:“你是同情它会被吃,还是同情吃它的魔兽吃不饱?”
“……都有。”战湛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笼子边上。
法拉利鼻子动了动,然后趴下,冷静地观察战湛和寒非邪。
寒非邪道:“它也不好糊弄。”
战湛:“……”
法拉利看寒非邪和战湛说话,一爪将红烧肉拨到面前,嗅了嗅又嗅了嗅,勉强张嘴舔了舔,再趴下。
寒非邪道:“它在考虑,是否冒生命的危险来讨好你。”
战湛忍不住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没这么多话。”
寒非邪嘴角微微勾起,邪气地望着他,眼神慢慢地从他的脸移脖子上,缓缓道:“杀人和说话这两件事我不喜欢同时做。”
“……”战湛有种脖子被钩子勾住的感觉——差点窒息。
趁他们说话没注意,法拉利终于一口把红烧肉吞到嘴里,然后极快地咀嚼了下,咽下去。
战湛惊喜道:“它吃了!”
寒非邪道:“而且还活着。”
“……”
战湛本来做了两人份的红烧肉,由于寒非邪只肯给面子地吃几块,所以大部分都落进了战湛和法拉利的肚子里。
战湛看着法拉利一块接着一块往肚子里吞,疑惑道:“它吞下了和它身体差不多分量的肉。”
寒非邪道:“死因扩充到两种,毒死和撑死。”
战湛道:“让它散散步吧?”
“你要把它放出来?”
“不,我拎着笼子。”
“它原地踏步?”
寒非邪刚说完,法拉利就趴下不动了。
“吃完不能趴着,要动动。”战湛用筷子柄捅它。
法拉利一口咬住筷子,牙齿嘎嘣嘎嘣地将筷子咬碎,吐在笼子里。
战湛:“……”
寒非邪挑拨道:“向你示威。”
“没想到它比我想象中的有用。”战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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