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居士不爽了,“那我算什么?”
“室友啊。不说废话,我们的宅子被人拿走了。”
“……不是一直在别人手里吗?”降龙居士恍然,“你朋友弄丢了?”
“可以这么说吧。”战湛盘膝坐下。
降龙居士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多吸收一点灵气,我的凝神期很不稳定。”他抬头看降龙居士,“你知道为什么吗?”
降龙居士蹲下想了想道:“应该是你吸收的魂魄不够吧,你不是说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才进入凝王期的吗?但那个人是吞噬其他魂魄来壮大自己,所以他体内魂气充足。”
战湛皱眉道:“可你不是说我现在吸收魂魄也没用了吗?”
“是没用了。”降龙居士怕他打自己的主意,忙道,“你的魂魄都凝住了,吃再多也是白吃。”
“那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我吃魂魄试试?”战湛“天真”地建议。
降龙居士很想拿把锤子敲死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自己。“等等,让我想想,唔,凝神期之后是固神期……到时候就能稳固了。”
“听名字也觉得很稳固。那要怎么样才能达到固神期?”
降龙居士摸着下巴道:“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那人凝神期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
战湛叹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夜黑,屋更黑。
卫盛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一只手臂正横过他肩膀上方,往自己身前探去。他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抓那只胳膊,但对方很灵敏,他刚一动,那只手臂就缩回去了。
“吁!”
他一边下床一边发出尖锐的啸声。
那人蒙着面,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就看到门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门“啪”的一声就被拍开了,直接撞在那人身上。那人哀叫一声,退了两步,却撞在卫盛的拳头上。卫盛一拳将他打飞出去,不等对方站起就抓住衣襟,扯掉对方的面巾,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你是什么人?”
正文(ha18。) 175天都风云(六)
那人双眼死死地盯着卫盛;一条细细的黑血从嘴角缓缓淌落,等卫盛反应过来撬开他的牙关,他已经服毒自尽,回天乏术。《哈十八ha18。纯文字首发》
巨鹰在旁愤怒地扇动翅膀。
卫盛丢下尸体,冷冷地说:“没关系;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从哪里来。”
巨鹰好奇地看着他。
卫盛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里头装着一把手掌大小、似玉非玉的钥匙;淡淡道:“他们之前按兵不动,是因为对军神府和云雾衣没兴趣,但这次这个诱饵,他们感兴趣得很。就算这次失败了;下次也一定会再来。”
里间。
战湛弯腰,蹑手蹑脚地抓起床上的招魂铃;慢慢地转身,开窗……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卫盛面色阴沉地站在入口处。
战湛闻声回头,外间的光线射进来,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战湛?”卫盛一愣。
战湛趁机跳窗而出,不等站稳,就感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下意识地使出削铁如泥爪,抓向对方,不料指尖刚碰触就被滑了开去,定睛看清发现袭来的正是那只巨鹰。
巨鹰扇动翅膀不断朝他攻去。
战湛晃了两下,退到墙边,还来不及喘气,就感到左脸颊好像被人扇了一下,一道凉飕飕的剑气蹿进来。他一个愣神,就看到巨鹰的翅膀扇过来,穿过身体,扫到墙上。
卫盛不敢置信地将巨鹰推到一边,看着光溜溜的墙根,惊疑不定地扫视四周。
战湛站在原地,看着卫盛和巨鹰傻乎乎地在自己的身体里穿来穿去,就是看不见自己,内心十分痛快,但乐极生悲,他笑着笑着,脸颊那道剑气顺着脖子往身体里钻。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剑气入侵身体,也知道化解的方法,唯一的顾虑是那只被遗弃在地上招魂铃。他正祈祷卫盛没注意,就看到他伸手将招魂铃捡了起来。
“他是为它而来?”卫盛问巨鹰。
巨鹰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卫盛道:“父亲下狱,母亲被软禁宫中,他却在意这个铃铛……你说这个铃铛是什么铃铛?”
巨鹰摇头晃脑。
卫盛将怀中锦囊打开,将招魂铃放了进去,“筹码越来越多了。”
“多泥煤!”战湛犹豫了下,转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坐。外面修炼的速度远不如招魂铃里快,可是他目前剑气不足,身体虚弱,无法进入凝神期间,只能用这个慢法子慢慢地化解卫盛打入体内的剑气。不过经过这件事,他至少知道虽然进入凝神期间之后他会拥有身体,但这具身体和原先的**并不一样,它似乎不太容易被打坏。或者说,它还不是真正的**,没有血肉。不过他只是凝神期,到了固神期或者固神期之后会如何,还是未知数。
在剑气不足的情况下化解剑气是一件极勉强的事,好在剑气运行中慢慢充盈,最终还是将剑气化解开去,只是等他睁开眼睛,天色昏黄,已是黄昏,偏殿空无一人。卫盛和巨鹰显然已经走了。
战湛呆站了一会儿,拔腿往云牧皇的正殿里跑。
正殿大门敞开着,云牧皇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批阅奏折。
“喂,卫盛去哪里了?”战湛站在他面前问。
云牧皇毫无所觉地低着头。
“我娘呢?”战湛绕到他身边,脑海盘算着自己要是突然进入凝神期状态,能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拿下他,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外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内侍冲到门口,还没说话,就被人一脚踢飞了进来,一头撞在花几上,头破血流,惊得云牧皇拍案而起,“谁?来人!”
“不用叫了!”苍老的女声将云牧皇的气势完全压了下去。
战湛见云牧皇脸色发白,暗道:难道是云牧皇他娘发现他做了什么坏事,跑来兴师问罪了?
门外很快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叟老妪,互相搀扶,姿态亲昵,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妇人。战湛乍一眼觉得眼熟,多看两眼才记起她是云水灵。
云牧皇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姑婆,丈公,二位不是在万善山闭关修炼吗?怎会有空驾临皇宫?”
战湛这才知道这两位就是腾云帝国镇国之宝,剑皇级高手,云潇潇和她的丈夫鱼清愁。记得原文里,他们对云雾衣很不错,云雾衣死后他们还跑去找云牧皇理论,最后因为站在主角的对立面,被阴死了。不过那时候的对立面现在就是同一战壕,有他们在,救云雾衣就大有希望。
云潇潇冷笑道:“你不待见我们?哼,我们还不待见你呢。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姑姑姑父!”
云牧皇低头道:“姑婆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什么?是战不败不在牢里囚着?还是雾衣不在皇宫里关着?”云潇潇气得朝花几一招手,花几上的花盆自动飞到她手掌中,她拿起花盆就朝云牧皇的身上砸去。
战湛看得目瞪口呆。云牧皇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腾云帝国的首脑,这样砸砸坏了怎么办?
好在云牧皇也没傻得站在原地,身体往后让了让,花盆落在他脚前,砸得稀巴烂。
云牧皇牙关紧了紧,抬起头看向躲在云潇潇和鱼清愁身后的云水灵,冷声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水灵怯生生地看向云潇潇。
云潇潇摆手道:“我叫她来的,怎么?我连个晚辈都叫不得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嫁入卫家之后,不安于室,经常夜不归宿,惹得夫家颇多怨言。”
“这门亲事不是你硬塞给她的吗?”云潇潇道,“据我所知,她的意中人可不姓卫。”
云牧皇脸色彻底黑了,“姑婆,有些事你不知内情,何必人云亦云!”
云潇潇天资聪颖,小时候被家里宠着,长大了被丈夫护着,老了腾云帝国举国上下敬着,从未受气吃亏,如今被云牧皇这么一反驳,立马被点着了火,怒道:“畜生!你说我什么?”
云牧皇平静道:“姑婆,战不败密谋造反罪证确凿。我抓他是出于国法,姑婆若有异议,可向刑部查询。”
云潇潇道:“废话!他若是要造反,何必密谋?你以为军神府三个字是吃素的?想当年,他父亲独揽帝**权,可曾造反?你父皇可曾怀疑过他?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一会儿削权一会儿造反……谁对谁错,你心里清楚。”
“老元帅是老元帅,他是他,老元帅忠心耿耿不等于他无二心。”
云潇潇摇头道:“可惜我云家人丁单薄,不然,帝国何至于落在你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手中!”
云牧皇此时对云潇潇恨之入骨,已无半点崇敬之心,只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我既然继承皇位,自会将我云氏皇族发扬光大,不负先祖威名。姑婆丈公只需安心修炼。”
“我要见雾衣。”云潇潇压根不管他说什么,“把人带来。”
战湛欢喜得恨不得冲上去亲她一口。
云牧皇竟然没有拒绝,点头道:“来人,去请姑姑来。”
战湛怕那人动手脚,立刻跟了上去。
那人离开云牧皇的寝宫,直接朝面皇太后的寝宫走去。皇宫占地面积大,宫殿与宫殿的路又远,内侍走路慢,急得战湛恨不得去现代偷一辆双人自行车来骑。
偏偏那人进了皇太后寝宫之后先拜见皇太后,说明来意。
皇太后听说云潇潇出关,脸色大变,抓着茶杯的手竟哆嗦起来,好半天才将茶杯重重地放回茶几上,“将雾衣公主请到这里来。”
战湛又转身跟上去请的宫女。
宫女走到寝宫后院,院外守卫森严,光是他看到的,就有近百人。
一进院子,战湛就看到云雾衣坐在秋千上,静静地绣花。
宫女说明来意,云雾衣淡然道:“太后真是贵人多忘事。她昨天才刚刚让我潜心静养,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不看,怎么一转眼就出尔反尔?”
宫女道:“这是陛下的命令……”
“我是陛下的姑姑。”
宫女见说不动她,只好回去复命。
战湛见左右没人,盘膝坐下修炼,迫使自己进入凝神期。少了招魂铃,他剑气恢复的不多,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进入凝神期,再睁开眼睛,云雾衣竟然不见了。他大急,一边想着她是不是被皇太后请走了,一边要往外跑,才跨出去两步就看到之前的宫女迎面跑来,送出去的脚连忙收回来,回身想找个地方躲躲,正巧正堂门开着,便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正文(ha18。) 176天都风云(七)
正堂端坐着一个人低头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哈十八ha18。小说‘'外头光亮,照着那人面容熠熠生辉;落在战湛眼里,更是如圣光降临的天使一般。
“娘!”
云雾衣又惊又喜;见他神色匆忙地指着门口,很快反应过来;将人往桌子底下一塞;板着脸看门外。
宫女很快出现在门口;“公主,陛下说是潇潇太上公主有请。”
人活得长寿了,真是什么名称都能有啊。
战湛悄悄地戳了戳云雾衣的鞋面。
云雾衣用脚尖点了点;示意让他稍安勿躁;“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随后就来。”
宫女没完成任务,不敢离开,怯生生地说道:“我在外头迎驾。”
云雾衣见她走远,立刻掀起桌布。
战湛笑嘻嘻地凑过去,“娘。”
云雾衣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又嫌自己拍得重了,揉揉他的脑袋道:“你怎会在此?”
这话问得极高明,进宫的目的、进宫的方式全问齐全了。
战湛道:“说来话长。云潇潇和鱼清愁真的来了,正在找云牧皇的茬。”
云雾衣无奈道:“叫姑婆,丈公。”
战湛吐了吐舌头,复又正色道:“云牧皇怎么会突然说爹造反?”
云雾衣脸色一变,迟疑半晌才道:“若真有此事,你当如何?”
战湛惊讶地看着她,“真的?”
“我是问如果?”
“坚决支持爹到底啊。”战湛毫不犹豫道,“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云雾衣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不愧是我云家男儿。”
“是真的?”战湛不敢置信地问。战不败啊,是战不败啊,那个小说中愚忠到愚蠢的人,怎么开窍的?
云雾衣摇头道:“不,你爹没有。”
战湛失望道:“那是栽赃陷害的?”
“此事说来话长。”云雾衣道,“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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