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叶律紧盯着水面,心里开始有些发慌。如果土党参真的要死了,那可就糟了!虽然自己不负有直接责任,但如果自己要不追的话,他又怎么会死呢?
突然,在河中心向东十多米的地方,露出个圆头。圆头上的长发全部贴在头皮之上。
那圆头转过头来,似乎望见了华叶律,然后,屁股一翘,整个身体又消失在水中。
第0614章 这是在哪?
华叶律见土党参在河面露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见土党参又钻进水里,迟迟的不上来,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在河对岸的小木船边像鱼那样冒了一个花,随后,从河里探出个像皮球一样的圆头来。
“土党参,你游过来!”华叶律知道,萧星辰派给自己追土党参的任务,已经失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只将希望寄托在零点一的说服上。
因为自己很长时间没下水了,再者,手和腿又负了伤,就是等自己游过去,土党参还不钻哪里去了。
因而,他垂头丧气的慢慢向回走去!突然,他猛的转过头来,大声喊道:“土党参,我结过婚了,穆芙蓉结过婚了,马槟榔和米若蘅结过婚了!在结婚的时候,都通知了你。可是你的手机不开……”
土党参从河边拾起一块土圪垃,胳膊向后一举,腿下一跳,将土圪垃抛到河边。河边激起一股水柱,喷在华叶律的脸上、身上。然后,他沿着河边向西走去。
“土党参,萧哥这一次来,是专门请你去参加他婚礼的。再有一个多月他就要和秋韵结婚了,你如果这一次再不去,那我们把兄妹的关系就真的断了!”华叶律忍着被他喷来的水,想作最后一次的努力!
“呜呜……”土党参一下子蹲了下来,两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华叶律看他蹲下,感觉还有机会,于是,他衣服也没脱,只是把手机和钱包塞在河边的水下,然后,向河里走去。
水激得他浑身一哆嗦,他望着滚滚的河水,他真的有点担心是否能游过去?不过,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自己多想。
他走到齐胸水的时候,便准备游泳。
“华叶律你个呆子,你别过来!我不会跟你去的!”土党参说完,沿着河边向西跑去。
华叶律苦笑了一下:我呆子?他个土罐子竟然说我是呆子?呵呵~~~
他知道再也无法追到土党参了,便从河里返回上岸。
到了岸上,衣服紧贴在身上。浑身的水不停的向下流淌,手掌和腿传出阵阵钻心的疼痛。
……
萧星辰在白璐墓前,接过中年管理员手中那秃了头的条帚,他先从白璐墓的四周扫起。
就在这时,穆芙蓉跑到萧星辰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条帚,便把萧星辰往山下拉,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急促不清的声音。
听着含混不清的话,萧星辰感到有些意外:能有多大的事?华叶律不仅身材魁梧,还有几年的特种兵的历史,能摆不平这些?
“芙蓉,你慢一点说,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萧星辰道。
“马槟榔死了……”穆芙蓉这一句说得非常清楚。
萧星辰听了,猛的向山下跑去,在三十多米远的平台上,他见到了躺在地上马槟榔。
马槟榔脸上横七竖八的血涂在腊黄的脸上,他翻着白眼,看起来确实像个死人。
萧星辰见华叶律和土党参不见了,米若蘅坐在那里头也不抬在颤抖。他感觉十分奇怪,他来不及问为什么,伸出手来向马槟榔血糊糊的鼻孔伸去。
他这手一伸,只见马槟榔的鼻孔还在进气出气,鼻孔的血还在慢慢的流,这哪里是死了?
萧星辰拔出针来,在他的头上扎了几针,鼻孔里的血不再流动。
萧星辰见米若蘅在那不停的颤抖,便不解的吼道:“我说若蘅啊,现在的马槟榔可是你的男人啊!他就不是你的男人,是一个你不认识的病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碍你什么鸟事啊?”米若蘅抬起头来,一双泪眼对着萧星辰喊道。她喊过之后,头又埋在双膝之间。
“这丫疯了!让洪门周三给传染上了!”萧星辰一手伸在马槟榔的脖颈下,一手托住他的腿弯,向山上走去,他想将他抱到白璐墓前治疗,顺便让老中轻三个管理员把白璐的墓打扫一遍。
他回头一看,那三个管理员正在吵架。
萧星辰突然怒吼一声:“你们吵什么?”
这一声怒吼,使三个管理员耳膜嗡嗡直响,三人同时愣着望向萧星辰,小腿一个个发抖。他们知道萧星辰动怒,或许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他们三人无一人存侥幸心理,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打扫白璐墓前墓后的卫生,然后用水抹洗。
马槟榔被萧星辰这一声怒吼,猛的惊醒过来,漶散的目光望着到处像飞舞着蚊虫一样的天地。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望着眼前的萧星辰,先是模模糊糊,接着慢慢的清晰起来。
“米若蘅,快过来帮你老公洗一下脸!”萧星辰望着马槟榔满脸的血,他对着山下喊道。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又问。
萧星辰见米若蘅还是没有来,他向山下走去,对正在劝说米若蘅的穆芙蓉道:“到底怎么回事,弄得乱七八糟的?”
“……”穆芙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怎么?哑巴啦?”萧星辰见华叶律和土党参不见了,马槟榔半死不活的,米若蘅则低头痛哭,唯独一个好一点的穆芙蓉又呆若木鸡,他真的生气了!
“你朝我喊什么呀?我既然是哑巴,你喊我干什么呀?”穆芙蓉也是大牌,又不在你萧星辰的手下,她见他向自己这个无故的人发火,因而猛的站了起来,小脸绯红。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第三次开始问萧星辰同一个问题。
萧星辰把他带到水管边,打开水龙头,手撮起,等了一手窝的水,按下他的头,洗在他的脸上。
这一把水,把马槟榔的脸抹得像个唱大戏一样。
萧星辰又接着洗第二把第三把,终于把他脸上的血洗掉。
“萧哥,我们这是在哪?”马槟榔第四次向萧星辰发问。
“你自己去想!”萧星辰说着,向白璐的墓走去。
这时白璐的墓,像雨水刚刚冲刷过一样,到处一尘不染。山风和阳光的同时作用,墓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水蒸汽。慢慢的,墓的表面由潮湿开始变白。
十五分钟过去了,整个墓都干了,只有局部还有碗口大的痕迹。
有名的流浪汉洪门周三,和新生的流浪汉土党参平时坐的地方,石面油光滑腻,经大火一烧,那两处又黑又亮。
萧星辰拿起老年管理员买来的草纸、元宝、洋钱条、平安福,将其点上火,一张一张的把它们扔在火里。
他一边烧纸一边向白璐报导自己即将结婚的事情,一边告诉她自己赶走了洪门周三和土党参。
火光中猛的一炸,现出了白璐的比真人小五六倍的头像,就像电视里的头像一样,也像电视里头像那样给人以不真实感。
白璐道:恭喜你福禄寿喜财,祝贺你头胎便是龙凤胎。至于你赶走那洪门周三和土党参这两个流浪汉,我看你只是赶走一时而难赶走一世。你等会儿就要离开我了,他们不还是照样来吗?
萧星辰道:白璐,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到。
他的话没说完,火光猛的一炸,白璐的头像随之消失。
他站起身来,望着还想从萧星辰这里捞点油水的恭敬的老中青三个管理员道:“你们三人听着,我一年来这里两次,如果洪门周三和土党参再在这里,或者我听说他们在这里,我立即叫人炒你们鱿鱼!不过,你们要能赶走他们,我到时候给你们每人每月二百块钱的看墓钱,你们听到了吗?”
老中青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句极为简单的话来:“是!”
纸钱烧完了,有几片纸灰懒懒洋洋的随风飘荡起来。
萧星辰又把老年管理员买的鲜花放在白璐的墓前,向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去。
萧星辰望着山下,直见华叶律一瘸一拐的向山上走来。再近前一看,他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正在往下滴水,嘴唇冻得乌紫。
萧星辰看了他气便不打一处来,好像手指肚里都在向外冒气:一个训练有素的大个子特种兵,竟然连个土罐子都没抓着,那健壮的大长腿还好意思瘸!
萧星辰又望见痴痴迷迷的马槟榔,连指甲盖里都开始冒气了:一个人也太不禁晕了,让那个土罐子翻身滚下山去,竟然滚晕了!还一遍又一遍的问什么:萧哥,我们这是在哪?
再看那两个把妹更是个倒霉相。两个月前都还是娇娇嫩嫩的小大姐儿,现在都成女人了!成了女人也不要紧,还像以前那样娇娇滴滴的就不对了!你哭,都是女人了,谁个哄你?你为什么哭呀?……简直是你麻胡闹台嘛!
萧星辰想到这里,向东边走去,向东二百米,是下山的道儿。
华叶律甘心想跟萧星辰讲土党参的事情,但萧星辰根本就没有听的意思。
穆芙蓉见华叶律水淋淋的,并没有把土党参带回来,又见萧星辰走了,着急的向马槟榔拼命的招手。
马槟榔来了,伸手拉着米若蘅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道:“若蘅,你怎么啦?回去喽……萧哥都走了……”
“你不要碰我!”米若蘅一甩胳膊,爬起身来向萧星辰跑去。
华叶律勾着头跟在身后,一路的山石上,从他的身上洒下一串串水珠。
第0615章 中邪的征兆
“这是怎么啦?”马槟榔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他见米若蘅突然发怒,望着有说有笑来这里的几个人,现在都垂头丧气的谁也不理谁,他又嘟哝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呢?”
萧星辰一人走在前面,穆芙蓉挽着米若蘅的胳膊跟在他的后面,相隔有五米来远。
华叶律勾着头,一看自己前边有米若蘅两人,后面有痴痴愣愣的马槟榔,他便立住,等一等马槟榔。看马槟榔那样,也是倒了霉的,同病人惺惺相惜。
马槟榔走到华叶律的跟前,重复了那句说过多遍的话:“这都是怎么了呢?”
华叶律并没有听到马槟榔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说要把米若蘅让给土党参的话,他开始纳闷:这是怎么啦,一个个都中了邪啦?
“华叶律,你的身上这是怎么了呢?”马槟榔郁闷啊!自己的问题怎么就没有人给自己解答呢?因而,他转而注意到华叶律的身上道。
“……”华叶律郁闷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米若蘅突然冲上前去,冲过拐弯走到向下台阶的萧星辰面前,双手猛的抓住萧星辰前胸的衣服:“萧星辰,我告诉你,我要刮胎!我要刮胎!我要刮胎!你听了吗?我要刮胎——”
“你疯啦?”萧星辰见她哭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抓着他要刮什么胎,纳闷愤怒外加不解的吼道。
“我就是疯啦!哈哈哈哈~~~”米若蘅突然双手伸向天空,嘴里发出笑声,而脸上却像是在哭。
穆芙蓉突然一身鸡皮疙瘩,她跑到萧星辰面前,低声说道:“萧哥,你看他们是不是都中了邪了?那白璐的魂灵会不会……”
萧星辰听了,身上也是一阵鸡皮疙瘩连着一阵鸡皮疙瘩。他虽然不相信迷信,但穆芙蓉这话确实够吓人的。
萧星辰想:要说中邪,土党参绝对是最像的一个;其次,马槟榔晕过去醒来之后,好像不会说话了,就会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显也是中邪的征兆。华叶律那一身水,皮鞋里也满是水,一走一哇唧,也像中邪。这米若蘅就更像是中邪了!
“萧哥,东边是大庙,要不我们进去让大师看一看?”穆芙蓉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道。
“算了算了!中什么屁邪?哪有什么邪?这红花大太阳的要是中邪的话,那到了天晚这里的人还不都疯了?”萧星辰虽然自己给自己壮胆,但看他们几人那模样,心里确实疑惑。
马槟榔听米若蘅要刮胎,他晕过去醒来之后,也把自己说要把米若蘅让给土党参的话忘了!他两条腿一软坐在地上。
华叶律将马槟榔用胳膊一夹,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要打胎!我要打胎!”米若蘅的头脑里一直都有马槟榔要把她让给土党参的话在头脑里缭绕,她感觉再也受不了了,再也等不到回医院了再打胎了!她举起拳头就要向自己的腹部打去。
“米若蘅,你能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吗?”萧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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