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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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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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它们这层皮下面究竟裹着的是什么?至少目前还是个谜。
 第一百二十二节 野外过夜
 这马车走的是峁与峁之间的山沟沟,根本就没有路,刚开始时慢着还好,但一快就受不了,颠簸得极为剧烈,如果我们没有抓紧马车上的扶手,恐怕早就被甩下去了。
 尽管如此,马儿疯狂地跑了一会儿后,不知道是轮子轧到了一个坑还是一块石头,顿时半个车身腾空而起,把我们也都给颠了起来。
 由于秋天还有力气,神志清醒,所以我只是勉强顾着自己,并同时紧抓已经快要虚脱了的殷骞。可是这一下来得既突然又猛烈。我把自己的腿和殷骞的绊在一起,颠簸过后,我俩摔回了车内,虽然屁股生疼,但至少没有掉出去。
 可秋天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本来身子就轻,一路上还呼呼喝喝的,跟自己在赶马车一样,结果一下过后就没了声音,等我觉得奇怪,朝她的位置摸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秋天不见了!!!
 一定是刚才那一下,把这丫头给颠下去了!我为了省电,也没有开手电,所以直到几秒钟后才发现。
 这会了得?!从如此高速行驶的马车上被甩下去,不死也得昏过去!我赶忙试着站起来,朝后面喊道:“秋天!秋天?”
 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不行!我得下去找她!可是看到车里的殷骞我又犹豫了…不过殷骞至少目前没什么,可秋天要是真昏过去,再加上一夜没人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当机立断!再犹豫,照这个速度二里地都跑出去了,到时候就算想救秋天,恐怕也已经晚了。
 跳!我打定主意,架起殷骞扶着马车车沿正打算往下跳,居然在此时又碰到了个什么东西,脚下的那个轱辘顿时腾空而起,而我则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整个人就被甩了出来,在空中飞行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娘的!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估计殷骞也被甩下来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只想到这么多,就昏了过去。
 不过昏过去的感觉倒挺舒服的,可能实在是累了,也不觉得冷,只是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一旦醒过来,可就没那么美了,喉咙干得难受,嘴里、鼻孔里、耳朵眼里,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挣扎着爬起来,头疼欲裂,看来“野外过夜”实在消受不起。我朝疼的地方摸了摸,果然,额头右上方鼓起了一个大包,估计就是磕到了这里,才导致我昏了过去。好在只是蹭破了点儿皮,没怎么流血。
 眼下顾不得这些了,赶紧找人要紧!回身一瞧,殷骞正脸朝下趴在十几米外,一动不动。背上都是沙子,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发现那里有个人…可别把这家伙给闷死了!顾不得周身的酸疼,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只见其脸色青紫,鼻孔和嘴巴里都是黄沙,显然是缺氧的情况。
 不过用手摸了摸,还有少量的气息在进出,这家伙应该有救!
 用钥匙剜出了他鼻孔里的沙子,我本想用人工呼吸,可那技术仅仅是在电视上见过,安全起见,还是用舅爷教的土法子……刺激他背后的肺腧穴,通过按压那里,加强他肺部的张力,尽快恢复正常呼吸。虽然可能会对身体造成轻微的损伤,但毕竟这方法我熟,比嘴对嘴吹气儿保险多了。
 不过殷骞这个情况比当初志豪从泥里挖出来要好,即使微弱,但他还依然保持着呼吸,所以不用把钥匙插进去那么狠,我只是把手从他背后衣服里伸进去,摸准了右肺腧穴的位置,然后握紧拳头,让中指略微靠外,将第二指节凸出来,然后就狠狠地钻着他的右肺腧穴。
 人体的肺腧穴左右各一,抢救窒息者的时候,这个顺序一定不能乱,因为左边的靠近心脏,如果先按压左边的,就会造成左肺叶瞬间膨大,很有可能挤压住心脏,对被救人造成严重的伤害。所以像殷骞这种不算很严重的缺氧,只用按压右肺腧,待其工作恢复正常后,自然就会慢慢带动起左肺。
 按了没几下,殷骞喉咙里就开始有了“嗬喽嗬喽”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堵着,一时无法吐出来。
 于是我开始慢慢减缓对他按压的力度,在其快要没什么感觉的时候,突然又猛力一顶,殷骞立刻跟着“哇!”地吐出一大口黑红黑红的粘稠物质,里面还掺杂着不少的沙粒。
 这家伙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剧烈咳嗽起来。
 看来他的肺已经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不过这下也好,能带的都带了出来,就跟给肺洗了个澡似的。还是土方法好,如果是人工呼吸,是绝对不会将其逼出来的,一直留在里面,说不定会造成更长久的伤害。
 殷骞咳嗽了好一会儿,又坐直喘了半天气,沙着嗓子冲我道:“哥,把你手拿出来吧!哇凉哇凉的,冰死我了!”
 “…哦!”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插在他衣服里。
 “咳~!有水没有?”殷骞表情痛苦地捏着嗓子说道:“快冒烟儿了啊!”
 “没有。”我也刚醒,上哪儿给他找水去?
 “哦…没有算了!”殷骞手撑地站起来,眯着眼看了一圈道:“秋天呢?”
 “…”对了!秋天呢?!刚才光顾着救他,竟然把秋天给忘了!
 第一百二十三节 巨大鸿沟
 我拍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昨晚应该是那马车先后剧烈颠簸了两下,第一下把秋天甩下去了,第二下就是我俩…想来秋天应该离我们有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
 殷骞昨晚一夜都浑浑噩噩的,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了他,这家伙听完后见我还不动,突然喊道:“找去啊!还不快找?!”
 我俩到现在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神智,水什么的都成次要了,最着紧的是先找到秋天再说!
 沿着两道山峁间的沟沟往前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四下里根本就没有发现秋天的任何踪迹,我拽着殷骞道:“别再往前了,这大概一看就知道没有,可能是在相反的方向也说不定!”
 “你这都记不清?”殷骞累得掐着腰问我道:“咱们从那边来的你都不知道?!”
 “扯淡!大半夜的狂风四起,还没月亮,你让我怎么找方向?!”我一边推着他一边抱怨道:“还说我呢?你昨晚干了啥,自己知道么?你个熊孩子差点就掐死我了!”
 “…”殷骞听了,张着嘴傻傻地看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别发愣了!”我又推他一把,两人又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可是半个多小时后,我俩找遍了方圆一里多的范围,连秋天的影子都没看见。难道这丫头自己醒来发现没人就跑了?
 看不到人虽然担心,但也比突然瞧见她倒在哪里强。女孩子身体弱,殷骞这么壮实,我要是再晚醒一会儿他估计就过去了,何况是秋天?
 所以我们宁可相信秋天没有怎么受伤,而是走出去了,无论高唐还是清泉寺,只要能到有人的地方,就死不了。我对秋天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山里长大的孩子,皮实!
 实在找不到她,眼看太阳已经由中天跑到了西边,我只得对殷骞道:“咱们还是先找地方落脚吧!已经下午了,再耽误下去,还得在外面呆到天黑。就咱俩现在这状态,再熬一晚上,必死无疑!”
 “…可是秋天怎么办?”殷骞显然有些犹豫,怕秋天真是倒在了一个我们没能发现的地方,那就完了。
 “先落脚!说不定秋天已经到了。就算没有,咱们再多联系人来找,目前就靠咱们俩,也不现实!”我只得这么安慰他,秋天如果真比我们醒得早,她理应先寻找我们才对。
 决定了先赶路,又有一个新问题摆在了面前,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高唐村或是清泉寺镇的影子都看不到,该往哪里走呢?昨天如果不爬上那架马车,等天亮了我们还能勉强判断出个大致方位,可上了马车,又狂奔出去好远,现在身处何方,早就迷糊了。而且黄土高原的丘陵此起彼伏,有时候即使很近,却被挡在坡后,根本就看不见。
 商量了半天,最后只得采纳殷骞的建议……既然高唐村在清泉寺镇的东北方,那我们就大胆设想一下,虽然昨晚走了半夜,但并没有到达或是已经过了高唐,所以如果继续朝东北方走,应该能够发现高唐村的影子。
 时间不等人,我俩为了能赶在天黑前到达高唐,也为了尽早知道秋天的下落,立刻沿着地上那昨晚留下的车辙印,往东北方走去。
 一整天没有喝水吃饭,而且是为了抢时间还要急行军,对我们的折磨可想而知。走了大约五公里不到,也就是将近十里地,一道极为宽广的鸿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黄土高原上峁与峁之间的沟壑,往往只有几米或者十几米宽,而且是顺着山势呈波浪状起伏状,即使有大面积的平地,也都坑坑洼洼地长满了杂草。
 可眼前这条沟壑,我为什么称之为鸿沟?因为它真是条沟,东西走向,至少一百多米宽,二三十米深,两边山崖跟刀削似的,几乎直上直下,而且沟底部非常平坦,寸草不生,黄色土壤就在外面嚣张地裸露着。
 好在我们身处这条小沟以一个不算很陡的坡度延伸到下面,地上的车辙印,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殷骞探头往左右瞧了瞧,看不到边,不知道这条大沟通往何方,撇着嘴问我道:“咱们是下去找地方爬到对面…还是沿着在上面走?”
 我也在犯愁,下面显然好走,但下去走就没办法看到更远处的情况了,而且对面几百米内恐怕都不会有上去的通路。这样一个角度的山崖,我们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上下不得。
 正发愁间,却看到坡底不远的地方,地面上扔着一块颜色较深的木板,一尺多长,五寸宽,下面还带个底座…这不是昨晚秋天从马车上抠下来的那块牌位么?!
 招呼了殷骞一下,我们就顺着斜坡一路滑到了沟底,将木板拾起来,正是昨晚的那块牌位,当时我还想问他上面的蝌蚪文是什么,殷骞神志不清,并没有看。
 现在他接过去,瞧了好半天,挠着头道:“这字我也不认识,倒是有点像古波斯的文字,但只是样子像而已。不过…波斯人应该不会学着中国人摆牌位吧?你看这制式、做工,明显的就是made in China啊!”
 第一百二十四节 空中走廊
 现在他接过去,瞧了好半天,挠着头道:“这字我也不认识,倒是有点像古波斯的文字,但只是样子像而已。不过…波斯人应该不会学着中国人摆牌位吧?你看这制式、做工,明显的就是madeinChina啊!”
 “会不会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文字呢?”这半年我在御宝斋没少学本事,但牵扯到语言文字这类更高深的东西,还得说是跟着书法家老爸混了二十年的殷骞更有权威一点儿。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殷骞抱着牌子沉思道:“那鲍大叔不是说这高唐人祖上是白狄族么?那这是白狄人的古老文字也说不定。”
 “白狄人…不是都早就没了么?全都融入到其他民族了。”我大学学的是中国历史,这个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白狄,也叫做白翟。我国古代少数民族之一。春秋前期主要分布于古雍州北部(今陕北一带)。前550年,因受秦国的压迫和晋国和戎政策的诱惑,其大部东迁至今河北省石家庄一带。东迁后的白狄主要由鲜虞氏、肥氏、鼓氏、仇由氏四个氏族组成。后肥氏、鼓氏、仇由氏为晋所灭。公元前507年鲜虞建立中山国,公元前406年为魏文侯给所灭。前381年左右,“中山复国”,是为后期鲜虞中山国,都灵寿(今河北省平山县),公元前296年又被赵国灭了。从此不再有白狄人的势力出现在中国历史舞台上。
 据说是白狄人就是现在白姓人的祖先。
 “你可别忘了!”殷骞提醒我道:“这里接近塞外,来去自如,而且高唐村据说从不与外界来往,说不定就是当时东迁留下的那极少一部分,他们为了族群的唯一性,所以才故作神秘。这如果真是白狄人的文字,咱俩就发了!”
 “发现个文字也能发?”我实在想不通,这些东西是怎么在殷骞眼里变成金钱的。
 “那当然!~”这家伙抱紧了牌子,说道:“因为时间久远,有关白狄人的文献少之又少,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很不可靠的传闻野史。如果真能证明这块牌子上面就是白狄人的文字,必将在学术界掀起一场风暴!别忘了你是学什么的?这玩意儿足以让你功成名就!到时候名儿有了,你还愁没钱?!”说完,殷骞还亲了它一口,表示心爱不已。
 我可不觉得一块死人牌位能给我的一生带来什么好运,只是他这口,跟亲了个死人似的,让人有点儿反胃。
 “得~说也是白说!到时候你就等着跟我四处讲学去吧!~”殷骞见我一脸鄙夷的表情,也不在乎,夹起牌子,就顺着沟底朝东边走去。
 刚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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