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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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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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沈万楼听我这么一说,五官都聚在了一起,他怎么能够接受历尽辛苦得来的能量却无法使用?这绝对并不可以接受的!
 “你骗我!一…一定有别的办法!”沈万楼说着,松开了揪着我的衣领,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但我刚一感觉自己无法动弹,老狐狸那边就立刻“哎呦”怪叫着连退数步,显是脖子那里鼓胀如球的痴梦甲牵动到皮肤和肌肉,令他一份疼痛。
 而他这一通使力,痴梦甲明显又膨胀了一圈,快要有篮球般大小了。
 我抬手想劝他别再催动能量,但转念一想,沈万楼如此固执的人,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没人劝得动。
 “呼…呼…”连着喘了数声粗气的沈万楼此时已经退去崖边,身后就是滚烫的岩浆。但他似乎想到了办法,依然抬起头看着我道:“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谁…谁都别想阻止我是用!你喜欢吸…我就撑爆你!看看咱俩谁能挺得住!!!啊!!!!”
 “不要!”我刚出言要阻止他,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沈万楼对着我身旁的石棺强行催动意念力,还没等那石棺有所松动,就只见他颈部的痴梦甲像个气球似的急速暴涨,在直径到大约半米的时候,终于无法容纳如此多的能量,“砰!”得一声巨响,爆裂开来。
 这玩意儿的爆炸力近乎相当于一颗手榴弹,我被刮起的冲击波一下掀了起来,向后倒着飞出去两米多才又摔在地上。
 等我抬起头看去,沈万楼竟出奇地还在原地,但脑袋已被轰掉了半边,上身也没来的大半,眼中早已不剩下什么神采。
 在用剩下的那只眼最后瞥了我一下,沈万楼慢慢向后倒去,掉入了下方滚烫的岩浆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扶着膝盖站起身来,眼角余光却突然瞧见身体一侧有团黑乎乎的东西正缓慢地移动,扭脸一瞧,发现是志豪,他也被刚才那爆炸的冲击波给吹出去好远,刚好滚到另一侧的崖边,半拉身子探了出来,此时正慢慢的往下滑落。
 我赶忙扑过去拽住他的手,但志豪还是掉了下去,整个人都悬空在石壁外,只有手还被我拽着。
 “志豪!”我咬着牙去呼喊他,但志豪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此时的他,双目紧闭,嘴唇微翘,样子竟是格外地安逸和满足。
 就在我不知道是要坚持还是放弃时,我们两人的正下方岩浆中突然又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一股红色的浪头席卷上来,直冲我们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岩浆中竟然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呼嗬声,难…难道是沈万楼?!”
 我因为有志豪挡道,什么也看不到,但上粉铁链那头的黄博雅和严克却看得真切,拼了命地朝我喊道:“松手啊!快松手!”
 我知道,志豪是不会再回来了,终于渐渐松开拽着他的手,顺带捋下了他戴在手上的明慧印。
 我没再去看下面发生了什么,沈万楼体内积攒的能量兴许足够他在如此绝境还能够奋力一击,以求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砰!”志豪掉下去后,岩浆中又发生了一次爆炸,这次叫像地震一样,我竟差点没能站稳。
 收起明慧印正要回去,只听铁链上方的黄博雅又急切地喊道:“老贺快过来!你那里要塌啦!”
 虽然我看不到发生的情况,但听她这么喊哪还敢耽搁?可刚朝大铁链那里走了两步,前方的地面却毫无征兆地沉了下去,连带那铁链一起,落入了通红的岩浆中。
 这…这下完了!
 我正走投无路间,又是黄博雅喊道:“老贺,抬头!你背后的崖壁上有个小山洞!”
 我回头一瞧,果然看见就在上方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有个三四尺见方的小洞,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如今这紧要关头,还是要想办法躲进去的。
 当下不再迟疑,我三步助跑后高高跃起,刚好扒在了山洞的下沿,翻身上去后,只见里面果然另有出路,黑洞洞的不知通往何处。
 几秒钟之后,我原先站的地方,连同那口石棺,也都一并沉入了下方的岩浆中。
 回头示意黄博雅她们也赶紧离开,我矮身钻进了这条山洞隧道。
 直到暂时脱离了险境,我才彻彻底底体会到志豪离开所带来的复杂情感。
 梅道人的奇书《浣采集》终还是跟着志豪一起灰飞烟灭了。
 但是志豪,一个刚刚二十岁的青年,生命却已经、戛然而止,令人不胜唏嘘。我曾经无数次地替志豪设想过将来,却从未想到过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志豪其实自始至终也没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但他却选择了一条令所有人不能接受的道路,司寇允、呼斯楞以及很多人的死,其实都是由他间接造成的,他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却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志豪究竟是幡然悔悟了,抑或含恨而去,总之他这两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将永远是个迷。
 但在此时讨论这些却又变得没有了丝毫的意义。志豪已死,关于他的功过是非,都将走向终点,无论旁人愿意与否,也只有暂时画上一个句号。
 半天后,我终于从这截低矮的隧道中钻了出来,长时间猫着腰行走让我痛苦不已,愣是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是算是稍稍恢复。
 待沿着逐渐宽广的石洞找到出口,方才发现,此时的我竟身处一天前那个下来寻找文件的火山口中。
 我知道这下面危险,一刻也不敢多待,无色了一条还算好爬些的线路,于是就徒手向上方山口爬去。
 这一通爬可要了我的亲命!陡峭不说,偏又杂草丛生,一边爬还得一边拔草,加之身上没有任何对攀岩有帮助的物件,一路上爬爬歇歇,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来时,天色也已快黑了。
 由于再没一丝的力气赶路,双臂也早已酸得不似自己的了,我只得找了出还算安全的地方,窝在哪里睡了一夜,待第二天天亮,这才辨明方向,赶往最近的白狼镇。
 不出我所料,黄博雅殷骞他们三正在白狼镇焦急等待着我,甚至还雇了专人拿着照片在各大路口设卡寻找。
 当看到我一身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得出现时,黄博雅疯了一样的飞扑过来,直到吻上我的唇,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殷骞的伤也已经得到了正规的处理,由于未伤及胫骨,包扎后的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看到我平安归来,这家伙乐得只剩站在一旁傻笑。
 …
 第三十四章
 …
 三个月后,当得到了殷骞终于被他老爸从家里放出来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御宝斋。
 推开这扇许久没进的大门,只见殷骞正指挥着一个李伯新雇来的小伙计做这做那,倒还真有点老板的范儿了。
 午饭时间,我们俩照例来到街对面的小店,依然还是那个僻静的角落,点了两三个菜要了一瓶酒,边说边吃起来。
 互相通报了一下各自这几个月来的情况,殷骞紧跟着就忍不住问我道:“黄大小姐呢?你们俩刚回来那几天不是天天黏在一起么?”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回欧洲攻读博士学位去啦!三年后才回来。”
 “我靠!三年?”殷骞一听,就阴阳怪气地嚷道:“那你俩怎么办?”
 “人家说了,回来后再议。”我耸耸肩,装作无所谓道。
 “什么叫再议啊?”殷骞穷追不舍道:“你看看你俩这匹配度,爷爷辈的是同僚,至交好友,你们俩又你情我愿的,还同生死共患难过。要死这条件都没个准儿,那我就不相信爱情了!”
 我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道:“人家黄大小姐说了,我是被推极盏照过的人,虽然没发现什么超能力,但保不齐以后衰老慢了也说不定。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她要考察个三年时间,要是三年后我的确有变化,那该咋整咋整,顺理成章的;要是三年后我还是这个样儿,她可不嫁!”
 “为…为什么?”殷骞大为不解。
 我叹了口气,道:“小雅说,如果我真的减缓了衰老的速度,那样的话,我就会眼看着她一天天人老珠黄,直至死亡。这可不是她想要的,那样一来她会崩溃的。所以说如果真是这样,她不论如何也会嫁给我。”
 “额…”殷骞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理由,一时语塞。但想来也是,如果你自己一天天衰老,却见自己的爱人数十年如一日,连个摸样都不带变的,换做是我,估计我也会不平衡,疯掉的。
 见这个话题再说就伤感了,殷骞赶忙有转移到我的身体上来:“那你自我感觉呢?有什么不寻常没有?”
 自从那天在推极盏的作用下我和痴梦甲分离后,身体倒真的和以前没什么差别,没了痴梦甲,我感觉反而更好了,也不再发烧,用异法测了几次,体内的阴阳配比都无比正常,似乎是彻底好了。我想这可能是腿极盏的功劳,一方面让我脱离了对痴梦甲的依赖,同时也彻底改善了我的身体机能。但像沈万楼那样进行意念控制、隔空取物什么,我试过很过很多次,从未成功过。
 也许,当时推极盏的能量仅仅使我恢复正常了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殷骞听后,也表示同意我的观念,但究竟会不会延缓衰老,就现在来说还真不好早下结论,只能等个两三年看看有没有变样就知道了。
 然后我们又谈到了托娅和牧湖部落,严克回台湾后立刻就着手去办这件事,据说人家那个什么深水探测公司也派人去了,表示那种程度的腐蚀没什么问题,设计方案也出了,只消再有几个月,等定做的探测器完工,就可以下水了。而同时,托娅也在紧张地研究着湖底的瘟疫,争取在探测器做出来前找到破除的办法。
 至于资金方面,虽然我们到底也没从马三炮的宝藏中带出来个一件半件,但牧湖部落的存在已经不那么神秘了,国外有个媒体表示全程赞助他们的这次除疫,代价就是部落要协助他们拍一套专题片,说来也是好事儿。
 所有的这些都说完了,我们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知道殷骞心中此刻在琢磨着什么,我们俩很默契地都尽量避免去提及。但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显然,殷骞也是和我一个心思,捏着手中的杯子在桌上转了好些圈,突然拿起来,将大半杯白酒一饮而尽,终于开口问我道:“丫…丫头还好么?”
 丫头,自然指的是秋天。她的身上的八脉锁神咒至今没有解开,虽然司寇允老爷子封住了部分脉络,暂缓了这个咒术的进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该来的早晚还是要来的。
 如果当初不封,秋天此时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虽然活着,但却仅限于会喘气而已,甚至连个属于自己的念头都不会有。
 此时的秋天依旧能跑能跳,但经过我的推算,大概在几个月后,她就会出现体力不支、乏力嗜睡等早起症状。而且这些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其睡眠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到最后甚至会一连睡上个把月,直到秋天在最后一觉时一睡不醒,则象征着八脉已经彻底锁闭。从此如果没有开解的办法,秋天整个后半生只能这样,直到几十年后的一天,她或许会死于心脏衰竭。
 其实本来我是有机会帮她解咒的,但当时为了鼓励志豪,我并没有把《浣采集》从他身上取走,导致最后人书都付之一炬。这对我来说,也是人生至今所做过的最为懊恼和悔恨的一件事情。
 不过当秋天知道后,她却出奇地看得开,反而劝我道:“哥,这就是命。你也别太自责了。我知道你不信命,谢志豪也不信,但你看看他最后,得到他想要的了么?人们都说活着的受罪,但每个人却都想活着。我也想,可我不会像谢志豪那样,为了自己去祸害一圈,白白浪费掉自己最宝贵的时间。倒不如趁着现在自己还能动,多去看看,去走走,我就很知足了。”
 听完我的原话转述,殷骞拿杯子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角,追问道:“那…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沉默了片刻,狠下心道:“秋天本来是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三个月来邓恩一直在照顾她,两个人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你还是放弃吧。”
 殷骞越听我说嘴张越大,直到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不会吧?他们俩年纪可是相差11岁啊!”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单独看来,闷葫芦邓恩和活泼外向的秋天根本就是两类人,但人家俩还就是凑在一块了,问谁谁都觉得不可能。
 “那她就没什么话里给我?”殷骞依旧不甘心地问道。
 “说了。”我淡淡的回他道:“丫头说,你是他哥,亲哥,除了她爷爷外最亲的人。她祝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殷骞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爱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想要,它就越不给。也许,老天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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