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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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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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只见我们身旁这片高一米宽十来米的崖壁上,镶满了一种亮晶晶,发着幽红色光芒的结晶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好像一块块嵌在石壁中的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而这些晶体的个头也普遍不大,最小的不足小指盖,大的则接近鹌鹑蛋的直径。
 见我盯着石壁出神,那两个越南人回头一瞧,也发现了这堵让人目瞪口呆的“宝石墙壁”,口中满是惊叹和兴奋的语调,情不自禁蹲下身去,触摸着石壁中那一块块让人垂涎的红宝石由于这两年天天泡在古玩店,和殷骞李伯没事儿就聊些古董以及珠宝的知识,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虽然亚洲是天然红宝石的主要产地,但多集中在纬度较低的缅甸、泰国、斯里兰卡等国家,中国北方还没听说过哪里会有大面积的天然红宝石。
 不过这火山口底部常年温热,加之高温等共同作用,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个越南人的死又和红宝石有什么联系呢?
 我还在一旁苦苦找寻着线索,一同下来的这俩越南人可没闲着,同伴的死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至少比起眼前这满满一墙的红宝石,还是后者重要。
 两人早已掏出匕首,敞开衣兜,打算有多少拿多少,专拣那些个大的,努力撬了起来。
 我并没有阻止他们,两人现在早已红了眼,估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抠几枚装兜里再说。
 不过我眼神掠过脚旁的死人时,却发现他右手中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突然一闪而过。
 我心感奇怪,蹲下来,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的手抠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透明晶体随即掉落在地。
 我捡起来这玩意儿仔细瞧了瞧,虽然晶莹剔透,但看质地怎都不像是钻石,重量倒是比钻石还重。
 不过又和墙上那些比了比,两种石头倒还真的挺像,可为什么墙上的是红颜色,到了这人的手中又成了透明的呢?
 …难道这玩意儿会发热?也不应该啊!我身旁的两个家伙连抠带摸都半天了,如果真的很热,他们早就叫唤了。
 实在是想不明白,我拿着这枚晶体想要同石壁上的比一比。
 一转身,我背后那个家伙刚巧从上面撬了第一块下来。而就在他将墙上红宝石拿出来的一瞬间,我终于发现,其实墙面上的这些东西也都是透明的!它们之所以发红,那是因为每一颗后面都有一个小洞,那红颜色是从后面的洞里面折射出来的,所以从外面看才会泛出那种幽暗流动的光芒!
 每颗晶体都堵着石壁上的一个眼,那些小眼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会发红而且具有能把人骨都给烧化的高热量呢?还是在这火山口的最深处?
 …岩…岩浆!
 我不知道这石壁和晶体究竟是什么材料,竟能经受得住一千度的高温,但此时显然已经不给人思考的时间了,我赶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大喝一声,趁着两人听见叫喊的刹那失神,我一手一个,从后面揪着他们衣领,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外拽。
 几乎在同一时间,刚刚撬下一块石头的那人,他面前的石壁中,也就是那枚晶体原先所在的位置,突然喷出了一道橘黄色的液体,冲着他的面门射来。
 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家伙拉出险境,好在那股子岩浆极为浓稠,而且管道狭窄,只堪堪往外喷了一点点就彻底冷却堵塞住了。
 饶是如此,这个越南人虽然避过了致命的一下,但还是有那么一小片飞溅到了他的腿上。随着一声哀嚎,这家伙的裤子瞬间就着了。待我们三人合力将火扑灭,只见左边裤腿已经烧掉了一小半,而岩浆飞溅到他的小腿肚上,则直接烧穿了一个拇指粗的洞出来,看得直让人胆寒。
 虽然这些越南人为钱卖命,毫无道德可言,但看着他疼得呲牙咧嘴满头大汗,我也有些不忍,待他稍好一些,就和两人商量着先送他上去。
 这点他们倒是没意见,我俩试着架起来受伤的那人,他虽然腿肚肌肉被洞穿,但好在滚烫的岩浆直接将伤口给烧焦,倒省去了失血的担心。
 我们仨此时回头看去,并不能准确地找到下来时的位置,于是只得继续沿着洞底的边缘前行。走了没多会,又发现了刚才下来的另一越南人的尸体。
 这家伙死得更为蹊跷,浑身上下一点事儿都没有,但是却从鼻孔、耳朵和嘴中长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就好像有种子在体内发芽似的。
 看来志豪说的没错,这火山口里面真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我能很明显地发现,身旁的两人开始时不时地僵硬和颤抖,显然在为自己的处境和结局担心,害怕也会莫名其妙甚至极尽恐怖地死在这下面。
 又走了一会儿,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在一处崖壁大约两米多高的地方,有两个人背朝外,笔直地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看姿势竟像是打算从这坑底爬上去一样。
 我们仨都愣住了。昨晚的两人那完全是因为不小心才掉了下去,这么高,几十层楼,没有不死的理由。何况那么一大滩血和脑浆还在不远处。可此时两人看样子竟像是掉下来后歇了一会儿,就打算靠自己逃出去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我身旁的两个越南人早就筛糠似得抖了起来,紧紧盯着趴在石壁上的那二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连眼都不带眨的。
 虽然我也有些发毛,但瞧见两人背上的行囊,还是想到了下来的目的,于是盼咐他俩站好别动,我就独自靠近,打算将这两具尸体从上面拽下来,并且取下他们的背包。
 慢慢走到这两人下面,他们的小腿刚好就在我胸前,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其中一人的腿早已断掉,此时正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深吸了一口气,我先摸着另一个双腿完好的人,用力扯动之下,只听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这家伙好像被黏在石壁上一样,虽然已经松动,却没有向下坠的势头。
 无奈之下,我暗告了声“多有得罪”,用尽力气摸着他双脚向后扯,却又听见一旁站着的两个越南人一阵颤抖的叫声,直到我将这人彻底扯了下来摔在地上,他们才算住了嘴。
 将其翻过身来,我这才直到两人为什么要怪叫了,和刚才发现的第二个人一样,这个人所有的伤口(多是摔下来时骨折或擦伤),都从里向外冒出一种蔓藤类的植物,也包括这家伙的头。
 他可能就是头先着地的那位,脑袋扁扁地歪在一边肩膀上,从脖梗的断裂处竟长出好几条二指粗细的蔓藤,上面枝枝娅娅,也就是靠着这些东西,他才能那么牢稳地固定在石壁上。
 我不知道这些植物究竟是如何进入人体,并又在几个小时内就生长成如此样子的。虽然样子看着的确十分诡异和恐怖,但我还是强按下内心的恐惧,将这家伙背着的旅行包给取了下来打开背包,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多是一些电子设备,基本都不知道是干吗的,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摔得支离破碎。
 但在外面的一个小包中,我却发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大摞英文和繁体中文的纸张,似乎是对沈万楼来说十分重要的合约。
 想必这就是沈万楼为什么非要派人下来取的原因吧?我本以为这下面有什么能胁迫他的好东西,老狐狸才会如此着紧,却没想到竟是些文件合同,顿时大失所望。
 待掏出所有东西,我不干心地又抖了抖,却从文件夹中飘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羊皮纸。
 我心中一动,捡起来打开一瞧,这…这是志豪当年所签署的那份契约!
 是那张几年前为了拿到五十万,志豪和沈万楼所签的那份契约!
 如果说…这份契约到了我们手上,也许志豪今后就不用再听命用沈万楼了!
 我压下心中的兴奋,抬头看了看,只见两个越南人正呆呆地瞧着自己,没办法,又将那羊皮纸暂时放了回去。因为就算回到地面,沈万楼也会第一时间查看这里面少没少东西,所以我要想给弄过来,还得等他查完以后。
 我将文件夹一折桑,塞在腰间,走回去打算去拽那另一具尸体。
 可是手刚碰上他的脚踝,这具尸体竟突然动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短短一秒钟内,他的腿,包括那条已经断了的,迅速上下蹬了好几个来回,似乎想快速爬上去。
 “…啊!!!!”那两个越南人中胳膊腿完好的那位,似乎心理素质并不怎么过硬,眼见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现象一桩又一桩地发生,精神彻底崩溃,什么也不管了,丢下那个瘸腿的同伴,大叫着就朝中间地带跑去,看来是想要抢先逃上去,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我其实也被眼前这具尸体吓了一跳,但好在心里早有准备,死了后还会动的家伙也见得多了,并不像他们那么脆弱。
 见这家伙越跑越远,我没去叫他,反正我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其实我早已发现,既然这种蔓藤能从人体内长出,那它们也许就可以操纵人体进行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像这般趴在岩壁上。
 我干脆不再去碰他,找受了伤的那个越南人要来匕首,在石壁上这位背着的包底部一划,东西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第十七章
 经过查看,这人的包里除了摔坏的各种设备,并无其他东西,我也乐得清闲,只打算带腰间的文件夹回去,反正沈万楼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
 装好了东西,我回头瞧了瞧正发神经那人,他已经快跑到火山口的中央位置了。我连说带比划地冲地上的伤员解释,说先找那家伙让其冷静后再来接他。可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拉枪栓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信不过我,怕我跑了就不回来。于是只得将他架起,两人慢吞吞地朝中间走去。
 此时我已经找到了下来时的绳索,倒是中间这片始终没有靠近就在火山口最中间的地方,生长着一丛茂密的植物,只是杂草就半人多高,最中间的地方有一株绿色植物,粗细和小腿差不多,顶头略尖,长得笔直,足有四五米高。
 这个东西通体绿色,既没叶子也没分支,倒像是株被拔光了刺的仙人掌。
 而那个心理脆弱的神经病此时正在这半人多高的杂草丛中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他俩,就算是把他俩杀了我自己一个人上去,沈万楼也绝对不会说什么。但我毕竟是个从小接受道德教育,价值观完全正常的人,别说杀他俩了,就算是扔下他们独自上去,我自问也做不到。除非真的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再次将伤员放在一旁休息,这回他没什么意见,顺从地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但依然手不离枪。
 转过身来,我开始去捕捉那个疯子的移动规律。他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在接连遭受打击和惊吓后,由于无处发泄而造成的失心疯。
 在古法上来说,失心疯就是被迷了心窍,分为气迷心窍,痰迷心窍,淤血迷心窍等等,只要得到及时救治,要恢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越拖反而对人身体的影响越大。这就和抽筋一样,如果刚开始就立刻采取拉伸、按揉等措施,一会儿就好了,如果不会的话,抽得狠了甚至会伤及筋骨和肌肉。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疯了的家伙是真“疯了”,别看他跑来跑去,却全无章法路线,爱在哪停在哪儿听,高兴了还就地打个滚儿,爬起来就接着跑。
 没办法,我本意是打算看出来这家伙会经过哪儿,就在那守着,逮住了先制服后解窍。但这样显然行不通,于是只得高度保持警惕地朝他慢慢靠近。
 这家伙身上有刀有枪,这会儿又疯疯癫癫的,我倒真有些怕他会突然亮什么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终于,我趁着他跑累了倒在地上休息的功夫,悄悄靠近到其五米远的地方。正准备再靠近,这家伙突然一扭脸看到了我,立刻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哈哈笑着扭脸就要跑。
 可是他根本就没注意后面竖着东西,就是那草丛中最高的不知名植物,待其一转身,刚迈了半步,越南人就“砰”得一声撞在了这株植物上。
 我赶忙抬头看去,没想到这扁担似的家伙看着外面绿绿幽幽松松软软的,倒还真挺结实,虽然只有小腿粗细,被这么大力撞了一下居然只是来回一阵乱颤,既不倒也不断。
 那越南人刚站起来又被撞倒,这一下看来不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来,我正要上前去拉他,却见此人上方开始扑扑索索地掉下来一些绿色的碎渣子,落得其满身都是。
 我还没去细看,就听身后那个伤员大声朝我嚷着什么。经验告诉我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先退再说观察,于是赶忙向后连跃了三下,撤出来五六米,这才敢再次抬头看去。
 眼前的景象再次把我惊呆了。
 只见那株高挺的植物此时竟像是被剥光了籽粒的玉米棒,上面原本覆盖着的一层绿色竟都变成了颗粒状的东西喇喇往下掉,露出了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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