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大小姐还要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安抚一下秋天。
待吃了些买来的东西,黄博雅识趣地走出病房,我坐在小丫头的床边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还是先养伤吧!”
秋天也知道她注定无法跟着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了,颇有些伤感地道:“哥…我…我最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恐怕没前几回那么走运,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姓沈的爱干什么就让他干吧,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自有人来收拾他。”
我无奈地朝她笑了笑,秋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沈万楼能否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接下来的施法能否成功,如果成功,又是否真的如传说中一样,他能具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这些都是未知数。我们的确可以不这么拼命地去阻止他,且看事情最终能发展成什么样。
但事情真要如此简单就好了。暂不说沈万楼这个人如何,他和志豪串通一气,司寇允和呼斯楞的死都得算在他俩头上。其实对我来说,我可以放过沈万楼,但却不能放过谢志豪。
所以,要找到志豪,那就只能从沈万楼身上下手,毕竟志豪目前还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尝到了坐享其成的甜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旦被沈万楼贴上,我们现在就算想抽身恐怕也难了。
说白了,我想要真正阻止的,是志豪,不是沈万楼。
秋天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是在考虑,又接着劝道:“哥,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咱们这里面谁再出事儿了。咱们退出吧!”
他一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和秋天岔开话题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个结果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沈万楼可以用备种办法来要挟咱们,那可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你就好好养伤吧,放心,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正在这时,黄博雅推门走进来,对我道:“刚才严大哥打电话过来,说复制品已经成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我笞应着站起身,刚要走,却突然意识到我俩一走,秋天这儿就没人照顾了,一时有些为难。
好在黄大小姐乃是挑通眉眼之人,看到我窘迫的表情,笑着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拿了水果刀和苹果,一边削皮一边对秋天道:“今晚我陪看你好不好?他们都是大老爷们的,那会能方便得了吗?”
“嗯!”秋天接过黄博雅递过去的一小半苹果,头一次对这个曾经的“情敌”报以微笑。
等我打的赶到邓恩家的时候,三个人并没有去研究上面的线条,而是一个个呆坐看,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什么情况?”我接过殷骞递过来的复制品,才算终于看到了那块齿寒铁合铸后的模样。
东西不大,三枚袁大头合铸后也只有原来一个的大小,但厚度和形状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首先是形状,基本的外形还是个圆,但外面一圈成了一个尖角连一个尖角的锯齿状,我数了数,一共十八个尖,从正面看起来如同一个小孩子画的那种卡通形状的太阳。
其厚度也有所增加,在背面则呈九十度立着三根长方形的片状结构,每一片都长一寸有佘,宽一指,上面分布看不规则的凹槽,就像寻常人家防盗门上的钥匙一样。
有这个东西,则说明正如我所料,重铸后的齿寒铁非但显示出了地图,而且还是开启某道重要机关的钥匙。
至于正面的金色线条,我就没法形容了,不知邓恩用了什么别的金属材料代替,反正…反正这块齿寒铁上面的线条居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它所形成的竟是一个颇为具象的简笔画!
画面内容很简单,分上中下三部分,中间是三条紧挨着一模一样的波浪纹,一看就知道应该代表的是水;最下面则是三束火苗,成“山”字状排列;顶部更为奇特,两道十分对称的曲线分左右相对,中间有一点相连,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
见我也一脸的迷惑,殷骞无奈道:“喏!邓恩说真的那块和这个一模一样,根本没什么藏宝图,看来青铜峡那个的经验用不到这上面。”
我也很奇怪,心里确曾想到过会和之前有所出入,但谁也没想到三枚袁大头就这么简单地一融合,竟然形成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看来如果不读懂这幅图案上面的意思,我们是不用想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了。
但是这又和阿尔山的胡子沟有什么联系呢?反正我是想不明白,黄博雅对宝藏的了解最多,目前也只有先让她看了再说。
我们四人又回到医院,黄博雅看了这块复制品,当即说道:“看来宝藏在阿尔山胡子沟的信息是准确的!你们瞧,下面是火,中间是水,可以联想为火将水烧热。而阿尔山在蒙语里的意思就是‘热的圣水’,刚巧与画面暗合。至于最上面这个形状,猛一瞧的确像是鸟,但我看来却是两撇八字胡。也就是说,宝藏就在阿尔山胡子沟!”
我们听到这个,却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懊恼。早知如此的话,还费什么劲儿去找线索啊?宝藏在阿尔山胡子沟,我们去新疆之前就知道了。如果一早就去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情?
殷骞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好嘛!敢情咱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儿?你说图什么?”
“不不不,不止是这样,你们听我说!”黄大小姐依然看看那块复制品,将其举起来道:“虽然证实了大致的猜测,但并不能说咱们离宝藏就近了。要知道当年跟着马三炮去胡子沟的人不在少数,虽然都没有进去,但这个地点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马三炮也不会不知道此点,所以他不可能将公开的信息放在这么重要的东西上。如此做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又是一个烟雾弹,要么这上面的图案涵盖了不止一种意思。也就是说,如果咱们现在就直奔胡子沟,轻者什么也找不到,重则全军覆没在里面。”
我们听了她的分析,一时有些迷茫,一会儿这姐姐说宝藏就在胡子沟没错,一会儿又说是烟雾弹,这可让人怎么去找,去分辩?
严大哥和黄博雅接触的时间更久,他知道这大小姐还有后话,于是直接问道:“小雅你就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搜集信息!”黄博雅放下那复制品,环视我们道:“待搜集到一切和阿尔山胡子沟有关的信息后,咱们再结合看这幅图重新挖掘它上面可能隐藏的内容。这个消息咱们知道,沈万楼方面并不一定知道,也许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殷骞那股子气似乎被撒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又焉顿成一团道:“按照沈万楼的速度,还有谢志豪帮忙,也许他们早就提前确定宝藏的地点了。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沈万楼的人时刻在暗中监视看咱们的一举一动,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那也不一定!”严大哥站起来道:“今天我得到了香港那边朋友的消息,沈万楼现在人在香港,据说是处理一些集团的事务,等回来至少也要四到五天。咱们如果找到了宝藏埋藏的准确地点,完全可以借助这几天时间做一些布置。比如说,在一些必经之路上设置上只有咱们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机关,如果真的一起去,就能将他们的人引入机关,尽量多地消耗掉其优势。如果最后就剩下沈万楼和谢志豪,你说谁的赢面更大?”
我听看他的计划,一边判断看可行性一边道:“办法倒是挺好…可是胖子说的也没错,安排机关提前布置总要有人去做啊!咱们都被盯着,谁去?”
严大哥神秘一笑,接道:“秋天不是受伤了么?这事肯定已经传到沈万楼的耳朵里。找个人陪小姑娘去长春继续治疗不就行了?”
“对对对!”殷骞一听有门,似乎又找到了点信心,也走过来接道:“只要咱们能确定宝藏的位置,然后那个人就可以从长春迂回过去,提前布置!”自个说完,他又想了想,道:“问题还是谁去?”
我接过来话茬儿分析道:“这个人不但要有高超的追踪和反追踪能力,还得熟悉备种机关的摆弄制作,不是谁都可以的。”
殷骞听后,看看严克摊开手道:“那不就只有严大哥了?”
其实我话还没说就已经这么想了,但是还有几点细节无法解决,暂时正在脑子里搜索办法。
果然,严大哥和我想到了一起,皱看眉道:“如果是我去自然最好。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咱们这些人里面,秋天受了伤,真要打起来,只有我和小贺是主力。再者说,沈万楼深知我的职业和能耐,护送小姑娘去大城市治疗这种简单事情,为什么不是你们,而是我这个和她认识最晚的人?那是不合情理的,我只要一动,他立刻就能猜到咱们想干什么。”
殷骞越听越苦恼,最后挠着头道:“那怎么办?按理说我去最合适,还不容易引起对方怀疑,可我不会捯饬那些东西啊!
严大哥又接道:“据我估算,应该有三天的时间,我尽可能多地教你,但也只是一些简单的陷阱。”
我此时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殷骞的确不适合去做这项工作,且不说三天他能学会多少,只是那些机关怎么安放,放在哪里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这都不是可以两三天学得来的。
不过坐在最里面、傻傻看看我们的邓恩却提醒了我,于是我笑着道:“你们都不用去,我看就劳烦一下邓大哥营咱们去送秋天好了。”
“…什么?!”严克和殷骞听我说邓恩时,转过身去,一脸难以置信地瞧看他。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上午,我们已提前联系好了长春市的一家骨伤病专科医院,将由他们接管收治秋天,并提供后续的康复计划。
吃过午饭,众人抬着秋天上了黄博雅租来的一辆改装救护车,叮嘱好了一同跟着车来的司机师傅路上尽量少颠簸,这才目送小丫头和邓恩往二百多公里外的长春驶去。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特意找殷骞谈过一次话。我想让他干脆也跟着一同去照顾秋天。当然,是实打实的真照顾,两人在一起既能建立感情,也让胖子远离接下来的是非。
可是殷骞听后想都没想,指看我鼻子就开骂道:“我告诉你姓贺的!想这么把老子撇开没门!连窗户都没有!我跟着从前跑到后,咱们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总算确定了那马三炮的宝藏位置,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还就告诉你,小爷非去不可!我家老爷子来了也不好使,我敢把他捆了再去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这种“忤逆不孝”的才是最可怕的,各种惹不起。
送走了他俩,我们也不能闲着,必须尽快根据齿寒铁上的线索确定宝藏的具体位置,才能够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当晚,当众人正在整理黄博雅新搞来的阿尔山有关信息时,沈万楼果然打来了电话。
黄博雅索性将通话改为了免提,只听那边的沈万楼道:“我想各位已经等急了吧?不用担心,宝藏的线索正在解密中,我想大概三天左右就能有个结果。咱们既然是协议好的,各位也就不用自己再费什么劲儿了,到时候一定会再通知你们的。”
我们几人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显然严大哥的消息是准确的,照志豪目前的本事,不可能破解这么一个明显的线索还要花上三四天时间。之所以要这么久,一定是老狐狸还有别的事情缠身,短时间内回不来罢了。而且据我估计,可能志豪现在知道的还没我们多,因为沈万楼不会将重铸的齿寒铁直接交由他来单独破解。他们两人之间建立起来的互信,显然已经随着尾声的接近而变得越发不牢靠了。
黄博雅又火药味十足地呛了他几句,电话那头倒也不生气,只是在挂线前变着法对我们威逼利诱道:“几位只要能与我精诚合作,无论是在钱财、社会地位,还是将来的事业方面,保证你们节节高升,无往而不利。黄鼎集团也会一跃成为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顶尖企业。如若不然,相信备位也能猜到我会怎么对付你们。对了,还有记得营我转告你们去长春的那两位朋友,就说希望她早日康复!平平安安!”
毫无疑问,沈万楼对我们的情况和行踪了如指拿,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也十分浓重。很明显,如果我们敢有二心,那医院里的秋天则会先一步遭到毒手。
放下沈万楼的电话,我们再次投入到线索和资料的搜集消化上。
只是这上面的文案着实令人无从下手。我们总觉得介于知道和不知道之间,毕竟表面意思很明了,指的就是阿尔山胡子沟,但这胡子沟究竟在哪儿?或者还有没有更深一层的合义呢?我们目前也只是猜测,谁也没个准儿。
其实阿尔山这个名字本身就很玄妙。它只是蒙古语当中的一个词(arshaan),意为“热的圣泉”,并非特指某个地方,以arshaan(阿尔山)命名的国内外及外蒙地区也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