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近一个礼拜,却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这天,当我和黄博雅及严大哥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时,推开院门,殷蓦和秋天却没有同往常一样听到声音迎出来。
我们倒也没在意,低看头刚走进院内,正对面的屋中却突然呼呼啦啦冲出来了一大票的人,殷蓦他俩也在其中,但却是被制住的。
这是一帮皮肤黝黑的人,各个西装革履、黑超遮面。我看到后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一沈万楼!
果然,还没等我们仨反应过来,身后又传来“唰唰”数声拉枪拴的响动,紧跟看,腰眼就被硬物给顶上了。
黄博雅虽然也已猜出是谁,但还是怒目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黑衣人回答她。少卿,我和殷蓦住的那间侧屋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身清凉打扮的银色短发男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呵呵,有句台词我说的好熟练了。”沈万楼走到我面前,好整以暇地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没搭理他,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志豪的踪影,于是问他道:“谢志豪呢?”
“呵呵`”沈万楼一边挑衅地用手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边说道:“谢大师从来不屑于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但是也总要有人来做啊!那我就只好当这个坏人了。小朋友,把该交的东西交上来吧?”
我和严大哥互望了一眼,同时心叫好险。
我们这次可谓考虑到了各种不利因素,于是几乎不将那枚袁大头随身携带,而是每天回来后先藏在院外围墙的一个砖缝中,待夜深人静巷子里人少了,再拿出来埋在院内一角。防的就是沈万楼摸清我们行踪后搞这种突然袭击。
这老狐狸说话的同时,走过来三个黑衣人对我们进行了简单的搜身。确定袁大头真的不在我们身上后,沈万楼皱眉道:“唉~你们啊!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打算找到那枚银元就走,但是你们如果这么不配合,那我就坏人当到底咯!”说完,他朝一旁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那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摞相片,择在我们几人面前的地上。
“…”待看清了这些照片后,所有的人背上都不禁冒出了冷汗,黄博雅更是愤怒地喊道:“姓沈的!你要敢动我家人一根豪毛!我保证让你不得好死!”
那些照片上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偷拍的一些普通人的行动,但上面的主角分别是我和殷蓦的父母,自然也包括了黄博雅家人与严大哥妻儿。
这个混账沈万楼!他为了逼我们就范,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些照片虽然说明不了什么,被拍的人也都没有发现,但却清晰地向我们传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如果不合作,我们的家人就很有可能会随时遭遇到埋藏在身边的不测!
好一个老狐狸!亏他能想出如此一条毒计!
沈万楼撇了撇嘴,表示对黄博雅的口头警告完全不屑一顾。同时手一抬,接过了身后人递上前的手机,按了几下,随后瞪看黄大小姐,对电话那头讲道:“喂,照方案去做,记住,这起车祸一定要保证车里面的人全部遇难,你们要在事后勘察仔细,明白么?”
“等等!”我就在他要挂电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阻止道:“我告诉你袁大头在哪儿!”
黄博雅看向我的表情十分复杂,我知道她内心也在做看剧烈的挣扎。但是无论早一刻还是晚一刻,我们都得说,因为没人能狠下心来让亲人因自己而死。
沈万楼看了看我,又盼咐了一句:“十分钟内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按计划行动。”随后挂断了手机。
我看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纵然我们计划再周密,也不会像沈万楼这样完全不计后果,以卑劣的手段去做事情,只得说道:“袁大头就在…”
“不不不!”没想到沈万楼这时却突然打断了我,在我身旁转了一圈,旋又说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最后这处宝藏,我不打算再花功夫去找了。任务就交给你们!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到宝藏的具体位置,然后你们来当向导,怎么样?”
“什…什么?”我和黄大小姐同时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问道。
“这不好么?”沈万楼耸了耸肩,道:“你们不是一直想参与进来么?我这次给你们机会!破解、寻找、进入、起出,全交给你们负责。至于我,只用在后面跟看看就行了。呵呵!”
沈万楼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傻子也能明白,他这是要让我们去冲锋陷阵当炮灰,趟地雷,最后等宝藏起出,干掉我们,他好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以亲人为要扶,他不愁我们不答应。
但眼前最大的问题却是,我们已经花了十来天,却根本无法确定宝藏的位置,就算不做不行,我们也没这个能力啊!
不过像沈万楼这种精打细算的老狐狸自然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还没等我们张口,他就从兜里摸出另外两块袁大头,塞进我的手中道:“据可靠消息,当年马三炮用数块齿寒铁铸成了一共五枚银元。经我们鉴别分析,其中有两枚不涵盖任何宝藏的信息,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另外三枚现下都在你的手中。而马三炮也将宝藏分为三份,青铜峡的你们已经见了,另一处我们已经找到并起出,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大的那一份此刻仍没有下落。”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们几人的表情,确认自己所说的我们并不知晓后,旋又接道:“据小谢推测,这处宝藏的线索应该就藏在这三枚袁大头中,而不是呼斯楞最后拼死留给你们的那枚,那枚只相当于一个引子,没它仅凭另外两枚开解不了宝藏的秘密。”
“哼!”黄博雅听他说完,颇为不屑地道:“说跟没说一个样!就算知道这些又怎样?问题是如何开解?三天时间,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们算了!”
“呵呵,这你尽可放心!”沈万楼胸有成竹地承诺道:“既然这次咱们合作寻宝,我当然会把我掌握的提供给你们。你们现下仅需要去找一个人,就在这里,通辽,找一个资历最深的打金人。具体的做法也许找到那个人后他会帮你们开解。”
说完,他可能是怕我们有负面情绪,导致玉石俱焚,又接道:据说这最后一处马三炮亲藏的宝藏里面,仅清王朝瓦解后就没见过天日的国宝文物就有数十件。只要你们能够定位,咱们一同去将宝藏起出来,我只要那两样,剩余的全给你们!怎么样?”
他说的那两样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就是推极盏和乾清宫秘藏的一盅百尸果香。
“哼!我们最不想让你要的就是那两样!”黄大小姐逮看话头揶揄他道。
沈万楼耸耸肩,又撇嘴看看地上的照片道:“但是你们别无选择!”
黄博雅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受驱使,狠心道:“那如果我们将这三枚银元毁掉,大家一拍两散呢?”
“你不会的!”沈万楼听她说完,然后肯定地道:“我给你们算一笔账,如果你们现在就毁了它们,那你们就都毁了,你们的家人也毁了;如果留着,也许还会有翻身的时候。黄家大小姐,你的身体里流看生意人的血,应该能算得清楚。”
黄博雅皱眉想了想,不得不默认沈万楼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完全有自己去寻找宝藏的机会,为什么非要还把我们留在身边?万一真是定时炸弹爆炸了呢?”
“不不不!”沈万楼看来话已说完,开始一边向院外走一边道:“你们充其量是遥控炸弹,遥控器在我手里,我不按那个钮你们是不会炸的。定时炸弹另有其人。”
我见他要撤,心中忍了很久的问题总觉得不问不快,赶忙高声冲沈万楼道:“既然是合作,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些消息是从什么途径得知的?”因为在我看来,沈万楼对于当年马三炮的做法和藏宝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好像是有个知情人始终在为他出谋划策一样。
但那个人肯定不是志豪,他可以会这个会那个,但几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如果不听人讲,那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通过异术算出来。
沈万楼已经走到院门口,回身瞧了瞧我,道:“对不起,不能!记住咱们现在的关系,我只把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的告诉你们,你们无权要求知道的更多,呵呵!”
待沈万楼走出院门,上了开过来的一辆汽车疾驰而去,院内的黑衣人瞬间撤了个干千净净,只留下我们几个还站看发呆。
我苦笑看看看手中的两枚袁大头,以前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要把这几个家伙给凑在一起,现在“愿望”总算实现了,可却是这么一种让人无力的挫折感。
殷蓦领看秋天走了过来,抬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又瞧了瞧我手中的袁大头,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朝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几家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摸看,咱们除了照办,暂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秋天看看我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实在不行咱们报警吧?”
“没用的。”严大哥摇看头道:“他们现在什么也没做,就算警察去了也没有办法。”
“唉!!!”黄博雅恨恨地跺看地面道:“真不甘心给他当这个马前卒!”
我此时也从刚才沈万楼的话中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劝她道:“别太丧气,正如沈万楼所说,咱们先期与他合作,总能找到机会的。他和志豪之间的合作如今看来也并不是咱们之前所想的那么亲密无间,单从他这次来找咱们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天的事情志豪可能并不知情。” 其实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后我们才知道,沈万楼之所以要来找我们,志豪只是一方面。在我们昔他解开袁大头那“隐藏密码”的同时,沈万楼借看几天时间赶回香港签署了好几份商业合同,他此时虽然尚未得到推极盏和百尸果香,但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商业帝国铺路了。留志豪一个人在东北这里继续走看他不放心,却又不想耽误这些天的时间,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我们。
毕竟他们两人的合作关系再牢靠,也及不上我们几个被要挟看干活来得实在。当然,我也想到如果我们突然间进展神速,只花了三五天就找到了马三炮的宝藏,那沈万楼又该如何破?但这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他如果没有留下后招,那他“九尾银狐”的绰号真的就白叫了。
第三章
当然,我也想到如果我们突然间进展神速,只花了三五天就找到了马三炮的宝藏,那沈万楼又该如何破?但这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他如果没有留下后招,那他“九尾银狐”的绰号真的就白叫了。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所谓的打金人,广义上也可以称之为金匠,就是专门打做金银首饰器皿的手艺人。
但是金匠反过来却不能称之为打金人。因为金匠仅仅是一个技术工种,只要东西做出来好看、不废料、能卖钱就行。打金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通晓五行命理,通过异术上的一个体系能够将各种金属分门别类。打个比方,在异术中,只是金这一种材料,就能细分为三十六个品种,诸如:山中金、海中金、河中金、盘根金等等。他们将这些用异术细分后的金属再分别依照特性去制作物件,就可以多少改变持有者的气场,从而达到不同的目的。
比如经常会有人说他养金养银,就是金银首饰戴在他身上会有一些微弱的变化,比如越来越具有亮度和光泽。其实就是恰巧金银的品类改变了佩带人的气场所致。这些变化看似微乎其微,但对于一些有真正需求的异术高手来说,一丝变化所带来的帮助已经是极为巨大了。
打金人和斩穴人一样,有市场就会存在。但现在的社会,对于此类需求越来越少,许多人佩戴首饰仅仅是为了漂亮、好看、彰显身份,其最初具有的功能其实已经相对弱化了。所以,我们要想在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寻找一位具有传统手艺的打金人说难不难,说容易倒也不怎么容易。不过再怎么说也比前些日子什么头绪都没有闷头发呆强。
说容易,因为现在的打金人为了谋生,大都会受聘于当地一些金店,运用自己的基本技能混口饭吃,手艺好的收入倒也可观。我们要想找,就去挨家寻那些金银首饰店就行。说难,则难在如何识别普通的金匠和打金人。说到打金人的专业范畴,这里面最有可能接触到的我也仅仅是听过那么两三句,知道有这个职业,别的就两眼一抹黑了。没办法,再难我们也得找,单为了家里人的安危,也由不得我们随随便便就放弃。
沈万楼走后没一会儿,我们就全撒窝,满大街找金店去了。
待到晚上回到小院集合,几人分别把自个儿的遭遇一说,都无耐得很。那些金店的负责人见我们进去什么也不看,二话不说就要找打首饰的师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