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倒省了那些世俗事。”
听老爷子说得凄然,我们也有些不忍,我当先劝道:“老前辈,您要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等我们解了秋天的咒,可以顺道替您办了。您这么大岁数,就不用…”
又是话没说完,老先生再次挥手打断我道:“我这次下山,正是和你们的事情有关。我会先带你们去圣母子湖,小丫头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当助你们找到剩下的袁大头和马三炮的宝藏!”
这句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当即将我和殷骞彻底砸晕。
首先,这么强有力的外援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有司寇允在,别说找袁大头了,对付志豪和沈万楼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其次,我本来就对去内蒙找那个会“跑”的湖不抱什么信心,如果有对其知根知底的老先生跟着,这一层担心自然也省掉了。更何况届时由他亲自和那个什么呼斯楞大祭司沟通,自然也比我们来得更加直接和有效。
目前唯一的一点担心是,司寇允已经是一百多岁的高龄,就算他身子骨再硬朗,跟着我们一帮小子这么折腾,怕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老爷子见我们没吭声,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打包票道:“我的身体你们放心,几十年清修不是白给的。等到了草原上,我还怕你们这些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娃娃们拖我的后腿呢!”
“可是…您老为什么要去找马三炮的宝藏?”殷骞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老先生此刻并没有长篇大论解释的心情,而是道:“要说的东西很多,牵扯的事情太广,我也是花了大半夜才给联系起来的。你们现在先回西安准备,五天后我自会去找你们,届时咱们路上详谈!你们先去吧!”说完,不等我们再问,又径自回了那衣柜后的山洞中。
告别了苏启云,从石屋出来后,殷骞见没了外人,问我道:“老贺,你觉得这老爷子为什么要去找马三炮的宝藏?该不会是他也想…”说着,他做了个切蛋糕的手势。
“你想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道:“老爷子一百多岁的人了,会跟你一样天天闻着都是铜臭儿味?以他的本事,要想挣钱,民国的时候就是百万富翁了。”
第四十八节
“嘿嘿~也是!”殷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百岁老人不好好在家呆着挑战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跟着咱们瞎跑什么?”
我也奇怪,但还是回他道:“老先生不是说五天后见面再说么?就再等等吧。你不想让他跟着啊?你可得想清楚咯,没有他,你想找到马三炮宝藏的几率不会大于百分之一。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回去跟老爷子说一下,就不让他去了。”
“唉!可别可别!”殷骞一听就急了,赶忙拽着我道:“我这不是担心他的身子嘛~!你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担不起那责任啊!”
我一把拂开他的手,道:“你呀,省点心吧!还是想想回去怎么筹钱去内蒙吧!草原深处既没铁路也没公路,那可是个烧钱的事情。”
“嘿嘿!~”殷骞胸有成竹地一笑,想都没想道:“这个你最不用担心。咱们没钱,人黄大小姐有哇!这事儿你敢不叫上她,让她知道了铁定跟你没完!”
我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下,懒得再说什么。
其实殷骞讲得也在理,这事儿少了黄博雅肯定不行。但是这家伙前一刻还担心着有谁来分他的“宝藏”,下一刻到该花钱的时候了,就“义不容辞”地立刻把黄大小姐拉了进来。反倒是分食儿吃的事瞬间就给忘了。
奸商!十足的奸商!
我俩这边刚一住嘴,秋天又突然拖着长音讽刺味儿十足地道:“哎呀~俩大老爷们,现在离了个女的就啥事儿也干不成了,丢人呐!~”
我和殷骞听了都只当没听见,这丫头话里虽然以讽刺我俩为主,但却又夹带着明显的醋味儿,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还是别接话茬儿的好。
回来的路上,我坐在长途车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各处关节和肩胛骨都酸痛不已。这种情况其实我再熟悉不过了,对于一个经常发烧的人来说,这是很明显的发烧前征兆。
用手心捂着鼻子呼了口气,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燥热,我心中暗自一惊,近三四年来已经鲜有发烧,大多都得力于舅爷的日常调理和那个“达摩呼吸法”。但是这两个月显然跑得有些多,平日里药也不吃了,功也不练了,总想着忙完就恢复,但事情却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时间。这恐怕就是造成我此次旧病复发的主要原因。
回到西安,我进了御宝斋的门就径自上楼睡觉去了。这个关键时候绝对不能任由它烧起来,否则后面的事情全部都要打乱,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着他们去冒那些险,更何况我和志豪的事情当该有个了断,即使不一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至少也得让这家伙分清是非,好悬崖勒马。
其实这也都是我当时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志豪已经选了他要走的路,岂是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师兄”所能拉得回来的?
蒙着被子胡思乱想间,屋门被轻轻推开了,秋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问我道:“哥?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含含混混地回她道:“就是有点晕车,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午饭不用管我,我睡会儿,醒了再吃。”
秋天见我三伏天里还用夏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又问道:“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说实话我这会儿已经非常难受了,脑袋也开始有隐隐的阵痛传来,只得耐着性子对秋天道:“没事儿的,放心吧,有事儿我叫你,你先忙你的去吧。”
“哦…”秋天狐疑地两步一回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关门下楼。
我又躺了个把小时,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各处关节越来越酸沉,反正睡也睡不着,干脆一骨碌坐起来,盘腿开始进行“达摩呼吸法”的练习。
我这种情况,打十二岁开始吃药就不管用了,只要烧起来,甭管什么治感冒的、治发烧的或是消炎类抗生素,没一个顶事的。只有打针能暂时稳定一下,但是要不了半个月就又会卷土重来。非要烧足七天,烧得天昏地暗、稀里糊涂,这才算是熬过去。
也只有舅爷的法子,能将其稳稳压制住。在周天运转中,我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晚上去找些石头来,像以前一样给自己“降降温”,可是慢慢地脑子却不怎么疼了,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盘膝坐着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屋内一片昏暗,待我看清,却发现殷骞和秋天并排站在面前,一个掐腰一个抱着膀子,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警惕地回瞪他俩道:“你们干嘛?!”
第四十九节
殷骞掐着腰看了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了?”
“…”我没答话,等着他直接说。还能干吗,一下午不就是这么坐着睡着了呗。~
见我不吭声,殷骞只得自问自答道:“你整个下午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出汗,浑身是大汗淋漓。你知道你出汗出到什么地步么?就这么热的天,你头顶居然还冒热气!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高手一样。”
我感觉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确都是黏黏的,虽然暂时不烧了,但浑身上下的关节活动起来竟好似被灌了铅一样,酸沉异常,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哥,你不会真发烧了吧?”秋天瞪大了眼睛,不无担心地看着我道。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只觉吃力之极,好在头不疼了,于是朝他俩笑了笑,一边撑着下床一边道:“没事儿了,这会儿好了,现在几点?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话到一半,我没能掌握好此时身体状况下所需的力道,胳膊竟没能撑住身子,扑通一下栽倒在地板上。
他们俩赶忙将我扶起来靠床头坐着,殷骞皱眉道:“你小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这次烧得可比以前严重多了!”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没用的,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调理调理,两三天就过来了。”
这时秋天俯下身子道:“哥,我爷爷以前有个治发烧的奇方,你要不要试试?百试百灵!”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丫头,就他以前那性子,会能记得住他爷爷的药方?不过也不忍心当面打击她,于是笑道:“呵呵,行!你去搞吧,只要你保证吃不死人,我就敢吃!”
“得嘞!~”秋天见我同意,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就下楼配药去了。
殷骞翘着一边眉毛,神情怪异地看着我道:“他熬的药你敢吃啊?”
我笑了笑,秋天我是不信的,但是我信竹道人,这个方子既然能让她这么神经大条的闺女都记得住,可见以前老爷子没少用,就算秋天她记不全,至少也不会差很多,反正中药基本上也没几个能直接吃死人的。
现在这个当口,再有四天司寇允就到了,中间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要准备,此时也只得冒险一试,能好自然最佳,好不了我就再想别的办法。
秋天前脚刚出门去抓药,黄博雅就来了,见到我们,先是劈头盖脸一顿埋怨……为什么出去好几天都不和她说一声,每次来都扑空,她还以为我们几个甩开她直接追志豪去了。
相互通报了两边的情况,黄大美女竟吃惊地发现,我们这随便出去遛了一圈儿,所得到的情报和资源比她多多了。不但找到个强有力的外援,甚至连袁大头和宝藏的踪迹也都重新有了线索。
至于志豪那边的消息则让人有些灰心,黄博雅的线报说他们回到库车后,直接就从库车的龟兹机场走人了,而且乘坐的是沈万楼的私人飞机,飞去哪里,航线什么的都不清楚。因为是私人飞机,这些牵扯到客户隐私的信息,机场方面不肯透漏。
而同时,从香港方面得到的消息是,沈万楼并没有返回康辉集团的总部,甚至取消了一个颇为重要的董事局会议。足以证明他人至少还没有离开大陆这边。
不过听说我们计划于四天后出发去内蒙,黄博雅顿时就来了兴趣,无论对她或殷骞,袁大头和宝藏才是他们不变的追求。至于志豪、至于秋天,这些虽然更为重要,但都不过是于情于理该尽的朋友义务罢了。如果既能尽义务又能找宝藏,那绝对是他们的不二选择。
所以,当得知了这个消息,黄大小姐当即应承下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保证到时候只要司寇允一到,立刻就能出发,到达那边后,所有的后续跟进动作都会按照计划进行,保证万无一失。
有了她的支持,我和殷骞也都松了口气,这些事情非但复杂,而且开销很大,一旦启动,最少也要数万元,对他们黄鼎集团是九牛一毛,却能让我们两个刚步入社会的小子头疼不已。
正事儿说完,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殷骞愣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赶忙找借口下楼去了,屋内只留下我和黄博雅两人。
第五十节
这美女犹豫了一下,缓缓坐在床边,柔荑按在我的手轻轻摩挲道:“前些阵子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咱们这里面恐怕没人能活到现在。如果实在挺不住了,不如就休息几天,等你完全好了再动身吧。”
我感受着手背上的那抹柔滑细腻,心神一时有些荡漾,却还是坚持道:“没事儿的,我估计顶多三天就能好。停不下来啊!~志豪、秋天,哪个不是扎在心里的刺?让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你觉得我能静下心来么?”
“唉…”黄博雅没再说什么,却突然俯身,用那性感的嘴唇在我嘴角上轻轻一抹,随即笑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它三天,一定要养过来!其他的事情这三天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和殷先生对接好的。”
我毫无防备地被她亲了一口,也是愣了一下方才笑着道:“行!~那我就当三天甩手掌柜,你们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眼前的美女嫣然一笑,直起身子问道:“楼上哪里有镜子?我得去补个妆,一会儿还要见客户。”
“出门右拐有个洗手间。”我松开了两人始终握着的手,笑着指给她。
这边厢黄博雅出去还没有十秒钟,秋天就风风火火地推门闯进来,噔噔噔跑到床前,看了我好一会儿,有些心神不宁地道:“哥…这个…你觉得你还会不会再烧了?”
我不明白她这么问的用意,老老实实答道:“那可说不准,怎么了?”
“我…我是想…”秋天又支支吾吾了片刻,回道:“我是想如果你确定不烧了,我那药就别…别喝了吧?”
“哦?这是为什么?”我奇道。
“因为…因为我怕方子记得不…不准!”秋天显然是比较挣扎。
“呵呵,那有什么?”我心想果然如我和殷骞所料,这丫头的记性根本就别指望她能在这方面有所施展,但还是鼓励道:“放心吧,你只要不给我下人参当归这些大补,吃不死的。我也懂些药理,要不你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