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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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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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顺着成堆的石头爬到坡顶,伸头探了探,冲我们招手道:“来吧,都爬上来吧!最上面这里有缝儿,能过去!”
 真爬上来,发现这里空间还是有的,因为掉下来多少,上面就会空出来多少,但是堆在地上的石头已经快要堵住后面的路了,留了条大概一米来宽的缝隙。
 我们四人手电全开,爬过了乱石堆,又往前走了大概几十米,整个山洞豁然开朗,高足有数丈,成扇形,越往后越宽广。
 这里怪石嶙峋,有板板整整,跟刀切豆腐似的,还有一丛丛带着尖的,更多的是到处散乱在地,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石块。
 身后的风从那条缝隙不断刮进来,“呜呜”作响,听着让人背后直冒凉气。
 他们几个心里都没数,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就都等着我具体安排。
 说实话,找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方法需要借助的东西很多,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地毯式搜索。但是里面还藏着两个脱棺的童尸,这种东西只听舅爷说过很厉害,怎么对付我也是全无经验可以借鉴。
 至少我们不能太分散,这样一旦有危险,相互之间根本来不及救援。
 时间不等人,越晚阴气越重,对我们就越不利,我只能将我们四人排成一横排,每两人相隔大约五米,然后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行线,统一向前推进。这样的距离,即使有人遇到危险,相互间跑上两三步就能伸出援手。
 我和殷骞两个老爷们自然在外面。
 不过这里的地形,想要保持一个相对固定的距离并不容易,因为没几步就会碰上那种大号的石头,不得不选择绕过去。
 虽然我们人手一个电筒,但在完全漆黑的山洞中,光线依然不怎么够用。走了没一会儿,我内侧的秋天刚绕至一块巨石后,突然“哎呦!”惊叫一声,我们闻讯赶忙围过去,却发现这丫头跌坐在地上,手指着巨石旁的一个东西骂道:“奶奶的!在这里摆个石头人,想吓死我呀?!”
 抬头定睛一瞧,果然,巨石后,紧挨着放置了一尊人型石像,比例大小都和正常人无异,而且这石像竟然还穿着衣服,猛一看就跟个真人似的。
 拉起秋天,我们用手电上上下下照了好几遍,肯定了这是一尊男性石塑像,雕刻得惟妙惟肖,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斧凿锥刻的痕迹。
 只是这样一尊雕像,我看了半天,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名人,谁会给普通人塑像呢?而且这一年来在御宝斋见多了,对这方面也多少知道点,如此写实的风格,连眼珠子上的高光都刻了出来,根本就不是早些年的产物。更何况这里是一个采石场,而不是手工作坊,它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黄博雅慢慢走近,观察了一下这石像身上的破烂衣服和其他地方,然后又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道:“这雕像是一体的,没有任何可活动的关节,我奇怪这身衣服是怎么穿上去的?…唉?殷先生呢?!”
 她这一说,我才发现刚过来集合时就没见到殷骞的影子,此时再回头一瞧,果然只剩秋天我们三个!殷骞竟然不见了!!!
 秋天比我俩都乐观,虽然也出乎意料,但她还是放声喊道:“喂!死胖子!快出来!别在这儿吓唬人啊!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有个限度…限度…”半天传过来的只有回音。
 我心里彻底毛了,这才刚进来,没走几步,要找的人没找到,转眼就丢了一个,那还了得?!
 眼下我们也顾不得那尊石头人了,赶忙来到殷骞本应该在的位置,却发现此处什么也没有,这家伙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正寻找着,只听黄博雅突然低声说道:“看,那里还有!”
 等我们把手电都照在了左前方不远的地方时,才发现这里竟然密密麻麻地也矗立了许多石刻像,而且不光有人的,地上还散着许多动物,有老鼠、有猫有狗,甚至还有鱼和展翅的飞鸟。
 难道殷骞发现了这里,走近观察了?
 我们也慢慢地靠近,秋天从地上拾起一只鸟类的石刻,一边前后翻看一边赞道:“这是大雁啊~!雕得真好!你看看,每一根羽毛都分得清清楚楚,就跟活的似的!”
 我没心情看这个,只是反复在想,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有,殷骞又是怎么丢的?
 黄大小姐早已打开手中的应急灯,走近石刻群观察起来。只是片刻,她就朝我们招手道:“来瞧瞧!这是谁?”
 我和秋天走近,只见在一堆石头雕像中,角落的一组最显然,是一个大人站在中间,手拉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孩子年纪也就在七到十岁间,而中间那个大人,赫然便是崔大叔的模样!!!
 这…这怎么可能?!
 第三十节
 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有人躲在这里搞怪吓人,崔大叔上午才进来,晚上就刻好了?而且如此精细的一尊雕像,少说也要花上数十日的功夫。
 他手中牵的两个孩子,恐怕就是洞口脱棺的童尸。
 …这个地方太邪门了!我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女同志,面容一个比一个僵硬,显然也都颇为惊恐。如此惟妙惟肖的雕像,还穿着衣服,很容易会让人想象到是真人,直接变成石头的样子。
 这里就好像是希腊神话中美杜莎的宫殿一样,凡是冒犯者,一律都变成了石头人。
 “…此地不宜久留!”我大概扫了一眼,一边扯着她俩后退,一边快速说道:“尽快找到殷骞,先出去!找崔叔的计划需要重新制定!”
 可是等我转过身,手电照到了刚才秋天发现第一尊石头人的地方,却愣住了,因为刚才始终站在大石下的石头人,此刻竟然不翼而飞了!!!
 “天…天哪!”黄博雅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难以置信地捂着嘴惊叹道:“它…它们难道会动么?!”
 我又转身去看身后的那群雕像,虽然大眼一瞧之下基本都在,但似乎也有两三尊外围的不见了踪影,包括地上的那些猫狗老鼠,似乎也少了一小半。
 难道…真的都是活的?!可是…他们活了后,又去了哪里呢?
 我已经感到头皮开始发麻了,这种情况完全不是以我的能力可以对付得了的。
 …不行!再这么下去,估计我们仨也要交待在这儿。咬了咬牙,我狠下心道:“快!都先出去!出去后再从长计议!”
 黄大小姐相对理性一些,听了我的吩咐,转身就走。可秋天没那么听话,别看她平时对殷骞又打又骂,谁对她好,这丫头清楚着呢!此刻听说我要扔下胖子先撤,也不搭腔,只管自顾自得用手电到处搜索着,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只得上前拽住她,一边往外扯一边劝道:“秋天,听话!咱们先回去,等我把东西准备齐了,天亮再来!”
 “…找到了!”这丫头刚被扯着走了两步,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甩开我,朝前方跑去。我一激动,难道找到殷骞了?跟着过去一瞧,竟见崔大叔好端端地躺在地上,只是双眼紧闭,似乎昏了过去。
 我弯下腰探了探他身子,有热气有脉搏,至少暂时没什么危险,于是将其拽起,吩咐秋天道:“快,把他扶到我背上!”
 连着两天背这个二百来斤沉的大叔,我都快背出经验了。好在我俩都练过武,三下五除二将其放到背上,又把手电交与秋天,哪还敢停留,立刻朝洞口黄博雅打来的灯光处跑去。
 深深浅浅高高低低好不容易跑到近前,这才瞧见黄大小姐身旁竟还站了个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殷骞!
 见他瞪着眼睛,我走上前骂道:“你个死胖子去哪儿了?吭都不吭一声!你知道我们…”可话到一半,我住口了。这家伙虽然睁着眼,却全无反应,就像根本没看到我们,没听到声音一样,双眼始终呆滞地盯着前方。
 黄博雅见我又看向她,无奈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刚跑过来时,殷先生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先不管,至少一个没丢,还找到了要找的,我们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更何况这里阴风阵阵,里面还都尽是些搞不清名堂的东西,越快离开越好!
 秋天扯了扯殷骞,还好,这家伙虽然呆了,但一拉就能跟着走,这就算相当省劲儿了。
 等我们几个连滚带爬地出了山洞,试着唤了唤殷骞和崔大叔,别看一个醒着一个昏着,但都没反映,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心跳脉搏极其微弱,却又根本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就连我也一时没了办法。
 秋天不知道从哪个小水坑里搞来了一捧水,给他们俩人分别撒了些在脸上。殷骞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崔大叔在缓了一会儿后,终于睁开了眼。
 第三十一节
 问明情况后,才知道崔大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觉得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把事儿办完。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大白天的不会再有什么古怪,于是完全不顾我的建议,早上回家后歇了一会儿,就又直奔后山而来,想着如果能找到那两个孩子的尸体,就重新下葬,也算有个交代。不然拿着人家的钱,没办成事儿总觉得有些理亏。
 崔大叔来到这里,看到了昨晚的残局,虽然不认识那些鬼画符,但他听我说罐子里的东西出来后就直接钻进了山洞,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瞧瞧,没成想山洞里却隐约传出孩子的嬉戏打闹声。
 由于这个采石场早已荒废了好多年,平时看得严,几乎从未有孩子往这里面跑过,所以当崔大叔听到了打闹声,第一反应就是谁家孩子不听话钻进去了。
 因为采石场曾经发生过很骇人的事情,崔大叔为了里面的孩子,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后面的事情,他基本上就不记得了。
 “那您的袁大头呢?”黄博雅还是比较在意这个,但还是坚持礼貌地听完才问。
 “…”崔大叔一愣,赶忙左右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问我道:“我…我的包呢?!”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崔大叔有一个军绿色的单肩背包,里面装的是罗盘、蜡烛、香等小零碎儿,那枚袁大头记得也见他放在里面。既然他带来了,而现在又没有,不用问,肯定是我们刚才急着撤出来,只顾救人,根本就没注意那个包。
 就连秋天都想到了这点,转身一边朝山洞走一边说道:“你们等着,我去拿出来!”
 “站住!”我赶忙喊着她道:“没搞清楚这山洞是怎么回事儿之前,谁都不能再进去!反正袁大头就在里面,它又不会自己长腿跑掉。”
 吩咐了秋天继续看着殷骞,我问崔大叔道:“您所说的骇人事情,能不能详细地和我们讲一讲?”其实他刚才的叙述几乎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唯独这一句勾起了我的兴趣,照目前情况来看,再探山洞是必须的,毕竟袁大头还在里面。多知道点儿,说不定更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于是崔大叔又和我们讲了几十年前,关于这座采石场的一桩往事。
 具体的时间已经无从考证了,反正还是在解放前。这座采石场倒是已经开了好多年,外面的挖完了,就开始打洞朝里面挖。
 挖山体里面的石头,一方面是防止依山采石造成的山体滑坡;更主要的一点是山体内的石头多用来奠基,卖得上价。
 当时山洞挖了大概有三个多月,产出的石料质地上乘。正当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打算在年前大干一场,好挣个岁末钱儿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并最终导致该采石场被废弃,从此再无人问津。
 那是入冬后,阴历十月的一天,山洞内聚集了大概二百多名工人,正在对一片全是土的区域进行突击清理。一般纯石头山是很少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山体内填充有大面积的土方,照常理是不应该去动的,而是接着去挖那些有石头的地方。
 但这个山洞刚挖进来不久,如果不继续沿直线挺进,而左右开挖,就会有塌方的危险,所以矿主考虑再三,决定清理掉土方,继续挺进,只有再往前挖上一截,才好放手大干。
 其实人们根本就没想到土方会有那么多,连着清理了三天,挖出近万担,依然还没碰到石头。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挖了这么久,现在停手似乎又有些亏。
 第三天晚上,矿主正在山洞外的工舍里面盘算着要不要继续。工人却来报:说土没了,挖着石头了!而且石头很怪异!
 矿主一听,来了精神,带着人就下到了矿里。
 路上他也曾问那工人怪在那里,工人似乎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等到了最深处,守在这里的工人们早已点了数根火把,将隧道照得通明。矿主来了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挖是挖到了,但不是正前方,而是脚下的隧道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扇石门。
 这石门其实早被挖出来了,只不过工人们只顾着朝前方挺进,根本没人注意脚下,加上光线黑暗,直到有一个工人挖累了,蹲下来打算抽根烟,这才发现面前的石头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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