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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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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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摆摆手打断了她道:“你理解错了,那枚袁大头真的被我弄丢了!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不信你可以现在打电话到我家去问,家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
 黄博雅知道我所言非虚,低头想了半天道:“…你再把当时那个小贩的样貌特征和我说一遍。”说着,他从柜台上拿来了笔和纸,等我叙述。
 “有这必要么?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啊?”我看着她的架势苦笑道。
 “找不找是一回事。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儿,你就只管说吧!”黄博雅看来铁了心的要帮她爷爷还愿,只是低着头等我叙述。
 没办法,我见她如此坚持,只得将当时的情况,特别是那个小贩的一些样貌,又和她详细叙述了一遍。
 就在基本上已经交代完的时候,御宝斋的大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探头进来道:“小姐,总经理打来电话,让您出席半小时后的集团视频会议,您看您是不是…”
 “好的!你在外面稍等,我马上就来。”黄博雅将笔还给殷骞,撕掉了她记录的那张,叠好,塞进手包里,又抬头冲我说道:“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找到马三炮的宝藏,不单是爷爷这半个多世纪来的唯一心结,也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对了,我台湾的家里还有一些这方面的相关资料,这两天我就想办法让他们给捎过来,到时候咱们再具体分析,有些事情,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说不定你的本事可能会带来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边走边说到了门口,又转身冲我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毕竟那时候还小,弄丢这些东西很正常。不过我相信,以我们黄家的财力和人力,要找到这些年来和袁大头相关的一些线索,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我一周后会带着资料再来找你们,咱们到时候再说!”
 说完,她径直开门走了出去,上了那辆现在看清楚牌子是劳斯莱斯的汽车,缓缓驶向了街道的那头。
 直到门上挂着的那串风铃不再响了,殷骞这才回过神来,给了我一拳道:“行啊老贺!摊上这么硬一个家里的世交,不说别的,以后你这孩子工作肯定不成问题了!到时候随便让人家安排个小经理什么的干干,怎么的年薪不得个十几二十万啊!”
 “哼!有钱就了不起啊?!臭摆谱儿!”秋天对黄博雅的印象可说是十分不好,嘟着嘴骂道:“放着正事儿不好好干,天天净想些个歪门邪道儿!我看她就是个冤大头!才来找你这个袁大头的!”
 “秋天!”我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话要留些分寸,别碰上不顺心不入眼的就骂。
 “得得得!”秋天见我想教育她,赶忙一边往堂后走一边说道:“人家是大家闺秀~我就是山里没人要的野丫头,她找她的宝藏,我做我的饭去!”
 “噗!~”见她摔门出去,殷骞忍不住捂着嘴直笑。见我斜着眼瞧他,忍不住道:“没发现么?野丫头也长大啦!开始怕跟人家比咯!~”
 “…什么意思?”我是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都看不出来?你呀!~”殷骞用手指头狠劲儿捣了我两下道:“刚才她话里那醋味儿都快熏到街对面了!你都没闻见?”
 “醋味儿…”我闻了几下,屋里不酸啊,不过这会儿脑子总算转过了来,赶忙小声问殷骞道:“你说秋天吃醋了?谁的醋?”
 “还能有谁啊?~反正不是我的!”殷骞眼睛上翻,瞧着天花板,一副欠揍的模样。
 第五节
 难不成…是我的?这…这不可能吧?她平时都恨不得把我俩欺负得哭爹喊娘,她会喜欢我?
 见我发愣,殷骞下嘴片撇得老长,教育我道:“你呀!~真是后知后觉,你就没发现她自打从白狄峁回来后,看你的眼神就变了么?以前呀,那小眼光,飕飕地,都能把人肉刮掉,现在呢?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丫头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儿,通往后堂的门“咣”地被秋天一脚踹开,她端着筐淘好的小白菜冲我俩道:“今晚不做肉啊!给你俩刮刮油,省得整天一肚子坏水儿!”
 我俩还以为正讨论的问题被她听见了,吓得顿时禁若寒暄。
 等她又关门进去,殷骞这才又接着道:“总之啊~你小子悠着点儿,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省得到最后又跟在老家县城似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唉!我说你…”我正想要回他几句,这家伙却又摆摆手,一脸正色地问我道:“说正事儿,这个黄博雅明显是冲宝藏来的。你手里还有一张古长老给的图,为什么刚才只字不提?你信不过她?”
 我想了想,回他道:“信不过只是一方面,再一个我觉得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有些不值。如果袁大头还在,兴许我会给她,可现在什么都没了,那张地图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倒不如断了她的念想。”
 “你呀~这叫杞人忧天!”殷骞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人家财大气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且姑娘又是一片孝心,想还了她爷爷的愿,没耽误你时间没花你钱,你凭什么横加阻拦啊?我看咱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正好通过她们家的人脉和实力,去找回那枚袁大头。你我也算了一块心病!至于宝藏嘛~找得到就找,找不到拉倒~!反正咱们又不图那个。”
 “这…合适么?”我听他说的倒是不错,但总觉得有些利用人家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殷骞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你又不是骗她,你甚至可以把咱们的需求跟她说出来,然后咱们资源共享不就得了!她找她的宝藏,咱们找咱们的袁大头,反正都在一条线上,也不冲突。你以为给个断了头的线索,人家就不再找了?少了你人家照找不误!多了你这条线索,人家也只会感谢你。反正我看出来了,那黄博雅是不找到不罢休的,你要是不掺和进来,恐怕到最后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别忘了,你丫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那咱们现在手头也没什么有利的情报啊!”我发现刚才自己把能说的都说了。
 “笨!古长老那张藏宝图啊!”殷骞直接翻了个白眼提醒道。
 “可是把藏宝图给她…她不是就不去找袁大头了?”我以为殷骞说了那么多,照他的意思是藏宝图就不拿出来,然后促使黄博雅非去找那袁大头不可。
 “哎呀~我说你!”殷骞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我面前拍着桌子上的扑克道:“藏宝图是咱们手里的牌!你非得一见面就拿出来啊?先让她找袁大头,实在找不到了,咱们再亮出藏宝图!就算到最后真找不到袁大头,说不定马三炮的宝藏里还有齿寒铁一类的东西。你就瞅准你那块袁大头啊?要不是当初在白狄人的祖坟山里你非拽我走,咱们现在哪儿还愁这个?!”
 “…哦~!”我琢磨了半天,才总算明白这家伙的意思,指着他道:“好小子!兜了这么大一个圈,正义凛然地说了半天,敢情你还是看上马三炮藏的宝贝了!”
 殷骞被我说中真实想法,也不脸红,挺胸昂头道:“就是!怎么着吧?我这叫一箭双雕!又能帮你找护身符,又能挖宝贝,两不耽误!有何不可!?~”
 “可以可以!”我笑着冲他说道:“下午跟我去趟永宁门!”
 “…去那儿干嘛?”殷骞奇怪地看着我,不知道我突然说这句话有什么目的。
 “看看到底是城墙拐弯厚,还是你的脸皮厚!”
 “…滚!”
 我俩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从门外走过的一个人影却突然被我捕捉到了,当即呆在原地。
 殷骞见我猛一愣神,也跟着往门外瞧了瞧,又回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我没回答他,这个身影再熟悉不过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想到此处,我直接单手撑着柜台从里面跳了出来,推开殷骞就冲出门口。
 第六节
 屋内冷气开得很足,一推开门,热浪迎面扑来,我顾不得许多,几步跑到马路边,往远处看了看,果然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赶忙大声喊道:“志豪!!!”
 几十米外那个高大的人影顿时一震,停下来,慢慢转过身,不是志豪是谁?!
 殷骞也跟我跑了出来,看到果然是志豪,大叫一声,立刻跑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生怕这家伙再跑掉。
 将他扯了过来,又看到志豪,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怕一张嘴,却又迎上那副冰冷的面容。
 倒是志豪让我有些意外,跟着殷骞走过来,虽然有些不怎么自然,但看到我,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师兄!”
 “…哎!”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当初在老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志豪有朝一日还会再这么叫我!貌似这个稍带腼腆的微笑,也已经久违了。
 “哈哈!”殷骞也听我说过我俩之间的误会,此刻见志豪居然主动和我打招呼,看来这一年多来心结已解,高兴地一边揽着一个道:“难得咱们三个老伙计在这儿见面了,走走走!屋里说!”
 回到开了冷气的屋里,殷骞赶忙告诉秋天先别做饭了,来了客人晚上下馆子,然后我们几个这才泡了壶茶,坐下说起了这一年多来的情况。
 原来志豪自打出来闯荡后,才发现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学的本事一概都用不上,没办法只得到饭馆和码头上打工。好在这小子有膀子力气,干起活来那是不含糊。但是南方,特别是沿海城市的天气,这孩子受不了,觉得怎么的都是潮的,于是今年夏天还没到,就赶忙把工资一结算,北上到了西安。算起来,这才刚下车没一会儿。从小听说西安古迹多,正好小雁塔离老城近,就盘算着过来看看,没想到却被我给瞧见了。
 “嘿嘿!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殷骞听完志豪叙述后,拍着胸脯道:“你也别找什么活了!以后就跟着我干吧!咱们先从小的做起,刚好我俩商量着暑假倒腾些什么,你来了刚好!这下就不缺人手了。铁三角!”
 “是啊!”我也在一旁帮腔道:“老胖至少是搞文化的,不比在外面抗包强?而且你还能学着本事,以前有些本事甚至也能用上,多好!”
 其实,只要志豪有个好点且稳定的工作,我就能放心不少,毕竟心里总是存着一份对他的愧疚。也想让这家伙别再那么孤僻,赶快融入这个社会,将来有一个良性的发展。
 “可是…我本来跟一个老板说好了,要去西宁跟着他干的。”志豪听我俩说完,将茶杯放下为难地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去西宁老板那儿说一声,然后再回来找你们。”
 “嗨!~”殷骞连摆手打断他道:“打个电话不就成了!老板再好,能有兄弟好啊?打个电话说一声OK成了!以后咱们仨不分谁是老板,咱们叫‘合伙人’!只要一起下功夫弄来的东西,咱们都平分!就这么定了!听我的吧!一会儿给那老板去个电话就行了!”
 志豪没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俩大喜过忘,本来是要出门吃饭庆祝的,但都嫌外面太热,干脆去马路对面的小饭馆里买了十来样凉菜回来,外加两箱冰镇啤酒,把店门一锁,再叫上秋天,我们四个就在御宝斋里面大吃大喝起来。
 我一直没提舅爷的事儿,怕志豪还有什么心结,直到酒过三巡,我们仨都喝得微醉了,才拉着他道:“你师父去世了,就在你走后半年。”
 “哦~”志豪面色平静,顿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我本想趁机教育他两句,但一想毕竟这孩子也长大了,许多事情是要靠时间来消磨的,于是叹了口气,平静地劝他道:“抽空回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去年过年也没回去,不说别的,回家陪陪你娘,然后再去给你师父上柱香…”
 “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刚把酒杯端到嘴边的志豪听到我最后一句,突然狠狠地把酒杯砸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我说道。把一旁的秋天和殷骞都吓了一跳。
 “你…话不能这样讲…”我刚有点按不住性子,殷骞赶忙拉着我,示意别再说了,冲志豪道:“好了好了!咱们今天哥仨重逢不容易,不谈那些个有分歧的事儿啊!喝酒喝酒!”
 但我那句话显然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导致后面的情况闷得让人揪心,我和志豪都一杯一杯地自己给自己灌酒。很快,两人就双双不省人事。
 我不高兴的是,志豪过了一年多,依然对这件事如此较真儿,即使舅爷去世,他也没有丝毫伤感的意思。
 至于志豪,不用问,他一定到现在还觉得,舅爷当时的处罚有些太严苛了,以至于自己现在会迫不得已浪迹天涯。因为他一旦被扫出门墙,舅爷的那摊子事儿,是不允许他接手的。
 第七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照进来的太阳给叫醒。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楼下的待客沙发上,满屋子的酒气和剩菜味儿,闻了让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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