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十二地支的圆盘后,竟然是一条秘密的通道!怪不得会有锁呢!
“…”殷骞愣了好半天,趴在缝隙上瞧了瞧,转身高兴地打了我一巴掌道:“哈哈!怎么样?我说的吧?那锁不可能没用!这里面说不定就是出去的通路!”
“哦…”我倒没他那么兴奋,指着中间还在原位置没动的那个内圆道:“怎么出去?这么窄个缝儿,咱俩谁也钻不进去啊!”
外环缩进去后,内圆并没有动,只是在其周围留出来了一圈三十公分不到的缝隙,这个宽度我俩谁都钻不过去。
殷骞一点也不气馁,伸手掰了掰这个看似悬空的内圆,纹丝不动,他又把头伸进去瞧了一会,方才回头冲我道:“好说!这个内圆后面也是几根杆顶着,有开外面的机关,就一定也有开里面的!”说着,这家伙往右边走了几步,来到两方黄色方砖的右边这块,脚一踢,只见那块砖竟然也自动伸了出来,面上稍有凹陷,里面摆着个和左边差不多一样的孔明锁。
“怎么样?佩服我吧?!”殷骞朝我一扬眉,捋起袖子,打算再去解这个锁。
说实话,我也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因为古代中国人干什么都爱讲究个对称,所以既然左边有,那右边就也一定有。只不过刚才一连串的变故和打斗,早就让自己本已透支的身体雪上加霜,哪儿还会念及这个?
我胡思乱想着,殷骞早就已经开始研究这个新“蹦”出来的孔明锁了:“嗨~都差不多!这个快!你给我掐着点儿啊!一分钟!我保准能弄开它!”
“…”我没搭理他,只是靠在墙边休息,太累了,嗓子里感觉已经没有了一丝水分,想咳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声来。
过了好几秒,殷骞突然抬头看着我道:“你干嘛呢?我这儿等着呢!你喊预备开始啊!”
不过随即看到我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家伙也不敢坚持己见了,老老实实地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约莫着得有一分多钟了,殷骞在狠劲儿推完最后一步后,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站起来道:“得嘞~!等着看吧!咱哥俩马上就能出去了!外面等着的是香喷喷的烤羊腿和啤酒!…对了!还有秋天!她一定也在外面!这丫头福大命大,你等着瞧吧,我打包票她指定没事儿!”
反正这家伙把能招呼到的全都招呼了一个遍,而我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中间的圆盘,瞅着它先是反向,然后越转越快,最后慢慢退进了深处,只留下一个黑黑的圆形洞口,不知通往哪里。
殷骞见没什么反映了,于是扎头要进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拽着他道:“你敢肯定这里就百分百是出口?”
“那谁能肯定啊?!”殷骞瞪大了眼睛回我道:“是不是,走走看不就知道了?”
我警惕地瞧着四周道:“安全第一!咱们身边还有五个杀人不眨眼的木头怪物呢!你可别…”我这边话音还没落,就瞧见那四个木头人消失的方向,似乎有重重黑影晃动。
殷骞顺着我的眼神瞅去,刚看了一眼,就立刻转过身来骂道:“你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快走啦!还看?”说着,就将我推进了身旁的圆洞中。
我在前面走,殷骞一边断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是出口啊…可千万别是死胡同…”
我本来也担心是一条死路,真要那样,外面让几个木头人一堵,我俩可就剩死路一条了!不过通过走这十来米的样子看,迎面扑来的都是冷飕飕的寒风,说明这里的确可以通到外面!
圆形的通道并不长,大概走了十几米,脚下突然冒出一个门槛,我一个没瞧见差点摔倒,赶忙往前垫了一步,再抬头看,竟是已经来到了外面,天上繁星点点,但早已黑得通透。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就出来了?忙回头去看,只见殷骞也跟着走了洞口,通道的这头,竟是一扇半开着,金属铸造的大门,足有一米多厚,圆形的十二地支圆盘此刻就贴在门的内侧。
我摸出兜里的银兔,本想和门上的仔细比对比对,看看这些奇怪的装置究竟有什么作用。可刚把它举起来,头顶的小山坡上突然跳下来几个黑影,完全没有来得及反抗,我俩就被他们扑倒在地,胳膊也被扣了起来,一时动弹不得。
殷骞还以为是那几个木头人,一边咒骂一边挣扎。但我却从这些家伙的动作、力道以及喘息声上判断出来……他们是活人!
“老胖!别动了!”我先是吼住殷骞,省得他把人家惹急了,再吃些什么不必要的苦头,然后尽量把被摁在地上的头抬高道:“我们是专程来高唐村的!我要见你们宗祠的负责人!”
说话的空,我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到了身后,两个壮汉将我扯起来,一边往前推着走一边说道:“莫吭声!跟我们走!”
“我这儿有罗刹鬼市的介绍信!”殷骞也被拽了起来,但他还不甘心,挣扎着抗议道:“你们凭什么绑我们?!”
难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果,赶忙压低了声音问身后的人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是高唐人还是清泉寺的?”
如果是清泉寺的人,那我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叫你莫做声!没听见么!”那两人根本不回答我,随即还朝腿窝里踹了我一脚,示意快走。
这两个人要是肯说,我至少能早下决定。如果是高唐的,那绑也就绑吧,待到了地方,话一说开就没事儿;可如果是清泉寺的,我现在就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挣脱了才行,不然到了他们的大部队里,凭我们俩人,要跑那是彻底不用想了。
别看手被绑着,我想解决身后这两人并不难,唯一的顾虑就是,一旦动上手,我的招数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断子绝孙,所以不搞清楚他们究竟是哪儿的人,的确不敢急着动手。看来只有先静观其变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在洞口埋伏着袭击我们的至少有五六个人,那银兔齿寒铁也被他们收走了,现在有四个人,分别压着我和殷骞,沿一条小路朝山脚后拐去。
第一百四十三节 地神殿
在洞口埋伏着袭击我们的至少有五六个人,那银兔齿寒铁也被他们收走了,现在有四个人,分别压着我和殷骞,沿一条小路朝山脚后拐去。
这时我才有空去观察周遭的情况。
先是下了一夜的雾,又刮了一夜的风,今晚是个难得的好天,没风没雾没星星没月亮,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就连押着我们的那几个人,也是一身黑,还蒙着脸,什么都看不见。
殷骞还在不停地咒骂,好在押着他的那两个人脾气不错,也不还嘴,只是不停地推着让走。不过这点倒提醒了我,如果是白舍年的人,他们常年称霸着方圆几百里的河道,横行霸道,如果被殷骞这么骂,估计早就对这家伙饱以老拳了。
所以,他们是高唐村的人居多。只不过这大半夜的,为什么还要在荒山上埋伏?难道他们提前就知道我们要从这里出来?
走没几步,转过个山角,就看到身前不远处的旷野里,燃着好大一堆篝火,旁边影影绰绰站得都是人。
顺着火光再往前看,高高低低的山坡上似乎盖着不少房子,但大部分都没入了黑暗中,只有在火苗突然窜起的那短暂瞬间,能够勉强看出个大致轮廓。
…难道这就是高唐村?
后面四人推着我俩快步走到那一大堆篝火旁,旁边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待他们押我俩走过去,这才合上,但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似乎非常地不友善。
一路走到篝火前,那炙热的火焰烤得我眼都快要睁不开了,嗓子本就渴得难受,现在一烘,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在一位拄着拐杖的长发长须老者前停下,还没等我抬头仔细看他,后面的人一声怒喝:“跪下!”同时一角踹在腿窝里,我和殷骞吃痛,不得已跪了下来。
“干什么?让人家站起来!”没想到这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居然替我们说话,而且张嘴竟然是较为标准的普通话。待重又站起来,朝那几个黑衣人道:“在没有搞清楚人家的身份之前,不准再用这种手段!听到了么?你们这样,又和清泉寺的人有什么区别?!”
“…”几人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拽着我俩。
“呵呵…”老者看着我俩刚要说话,他身后不远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跑到我俩面前喊道:“唉?哥!你们咋才来啊?急死我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天。
殷骞看见是她,也不骂了,乐呵呵地冲我道:“怎么样,又让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这丫头没事儿!嘿嘿!~”
我也喜出望外,顾不得自己被制得动都不能动,努力往前抻着头问秋天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昨天不是从马车上摔下去了么?”
“其实…没有~!”秋天吐了个舌头说道:“当时马车一震,我就被从前面甩出去了,结果好像磕在了车沿上,一下就昏了。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那些马和马车的缰绳给缠着,其实并没有掉下去,但你们就没影了。”说完,秋天看了看我俩,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赶忙对身旁的那位老者道:“古爷爷,您抓错啦!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仨是一起的!~”
“哦~呵呵,这样啊?”老者从我俩刚才的谈话中已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并不怎么意外,笑眯眯地一挥手道:“既然这样,那放人吧!”
“…”抓着我们的四个人自然听到了他的吩咐,可只是晃了一晃,却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老者也颇为奇怪,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只得又问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族…族长,他们俩可是从…从地神殿里出来的呀!~”我身后的一个人犹豫了半天,小声回报道。
老者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儿,一听那人这么说,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老者显然没有想到这点,把头探过来小声问我道:“你们真的是从地神门中走出来的?”
“…地神…门?”我愣了一下,看样是那个满是木头器械的山洞有问题,赶忙含混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迷路了,反正最后从一个暗道里出来的,结果出来就被他们抓住了。”
“族长!”刚报告那人见我说得含糊其辞,干脆掏出了从我手中搜到的银兔齿寒铁,递到老者面前道:“这就是从他身上搜出的!”
“嗡…”那几个老头见了齿寒铁,顿时又是一阵细语声。
“…”看到这板上钉钉的事实,打头的老者终于没了笑容,皱着眉接过齿寒铁,看了半天,转身和后面的几个老头低声商量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节 听候发落
“喂!丫头!怎么回事儿,还不放我们?”殷骞见即使秋天在这儿,形势似乎也并无好转,忍不住低声问她道。
秋天一脸苦相地朝我俩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先别急,等会儿看看!”
大约过了半分多钟,几个老爷子商讨完毕,那为首的老者转过身,清了一下嗓子,不只是对我俩,而对在场的所有人朗声道:“根据长老会的决定,这二人擅闯祖坟禁山,本该…”话刚说到一半儿,围着的人“轰”地一下就乱了,紧跟着,声音逐渐整齐划一起来:“奸细!处死!奸细!处死!…”
这些人明显对我俩擅闯祖坟山地宫非常气愤。殷骞扭头瞅了一圈,朝我苦笑道:“咱俩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见得!~”我其实并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俩手中还捏着一张王牌,于是冲殷骞道:“罗刹鬼市的信呢?你倒是拿出来啊!”
“哦…哦!~”殷骞恍然大悟,立刻朝那老者喊道:“我们是罗刹鬼市介绍来的!我有他们的介绍信!不信我拿给你看!”
“哦?”老者眉毛一扬,挥手示意押着殷骞的两人松手,这家伙立刻在衣服里摸来摸去,直到连我都开始担心是不是丢了,他才终于在棉袄的内兜中找出了那封“长安旅社”青年写的说明信,递给了面前的老者。
老人接过,撕开信封,借着身旁的篝火,看完后又瞅了瞅我俩,却扭头问一旁的秋天道:“丫头啊~你们这次来高唐是干嘛的?再给我说说?”
…完了!要坏!我和殷骞对视一眼,顿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秋天并不知道我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她始终以为我们是来收古董的。
“我们…不是来…收古董的么?”秋天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看我俩一个劲儿地打眼色,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后半句反而变成了在问我和殷骞。
“…哎呀!~”殷骞见她说出来,懊恼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呵呵~”老者看完把信叠好塞回信封中,没再说什么,冲我们身后的四个人道:“先关起来!”
秋天一听可急了,赶忙拽着老者道:“爷爷!他们真的是我朋友啊!您这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