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辱斯文。”
孙哲不屑的看了一眼学子,而后又朝掌柜的看去:“哪个是葛信。”
“孙公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掌柜的开门见客,当然不愿意在自己的酒楼中生出事端,连忙打着圆场。
“孙哲,你今天是来找我晦气的吧!”葛信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出来,怒目瞪着孙哲。
“你谁啊?”孙哲恍然大悟:“哦,你就是葛信吧。”
面色铁青,葛信压着火,虽然自己的父亲官升一级,成为了丞相府征事,但是和孙哲的父亲比起来,还是低了一级,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亲为难。
“孙哲,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时,顾朝安皱着眉头,走上前。
“简单,葛信,把李姝的奴契交出来。”孙哲撇着葛信,很是纨绔的样子。
李姝?葛信一愣,这孙哲怎么知道李姝的奴契在自己这里,一想到李姝的模样,葛信心中冷笑,到手的美人,平白无故的就跑了,自己正愁找不到人呢,看来孙哲,一定知道李姝在哪里。
“凭什么!”提起李姝,葛信心中有了底气,说来,拿李姝奴契,还是自己父亲默许的,否则那个决曹,怎么会卖自己的面子。
严冬和徐青一直在门外,一开始,听着葛信的话,还以为不用两人出面,但是没想到提起李姝,这个葛信胆子就大了起来。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就凭我身上的这身盔甲。”严冬走进屋子,狠厉的目光扫视众人。
“严冬!”顾朝安轻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再和严冬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看着严冬身上的甲胄,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顾朝安心中蓦然一呆。
“你就是严冬?”葛信迟疑的看去,严冬此时的脸色确实让人有些心惊,他常听说,严冬一副书生模样,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狰狞的将领呢。
“把李姝的奴契交出来。”严冬说着,两步上前,来到葛信的面前,凶狠的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凭!凭什么!”葛信喉结蠕动,有些害怕,却又不愿就此罢休。
“葛信,你真的拿了?”顾朝安转身问道,严冬和李姝的关系,他十分清楚,这个时候严冬出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葛信真的死活不交,说不定严冬真的会将此事闹大,但是现在,正是洪武帝准备大肆封赏有功之臣的时刻,这个时候,即便严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又有谁敢管。
“我是拿了,但那是我花了上百两银子赎的!凭什么给他们!”葛信也看出来顾朝安是想让自己退一步,可他心中怎么能够服气。
“上百两银子?葛信,你还真会说瞎话,我问了,你分明一分钱都没有出!”徐青冷笑着,他还真没有想到葛信敢这般的信口开河。
“我,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出银子!”葛信大声反驳着。
周围的士子们看到这里,心知是这些官员之子们争风吃醋,也不愿参与,三两结伴,向顾朝安告辞着,就连刚才出头了那位士子,也觉得这件事情,有辱文风,甩袖而去。
士子们离去,地字间内只剩下严冬三人加上顾朝安和葛信,就连掌柜的,也被孙哲赶了出去,敢怒不言。
“葛信,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严冬再次出声喝问。
心中虽有千万怒火,葛信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对方三人,自己只有一个人,而且严冬和徐青,还都是武将,这要是打起来,非将自己打成猪头不可。不由得,葛信看向顾朝安,向他求援。
“给他们吧!”顾朝安开口,却是劝慰着葛信,不同于葛家,顾朝安和李姝也有几面之缘,说来,两家曾经也是有一些情谊的,此刻,顾朝安对于葛信这种落井下石的勾当,确实有些不喜。
“我没带在身上!”葛信气恼的说着,心中连顾朝安也恨了起来,明明是和自己一伙的,怎么偏偏帮着外人说话。
“好说,回家拿去,不,我们和你一起回去拿。”孙哲不屑的笑道,葛信分明是在拖延,不过,就算东西是在他家,自己等人也不怕,他可是听自己的父亲说了,严冬和徐青,那可是洪武帝亲口赞许的年轻将领。
“你!你们欺人太甚!”葛信咬牙切齿,他双目愤恨的瞪着三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毫无疑问,严冬等人早已死了千百回。
“葛信,给他们!”顾朝安这时候也有些不耐,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葛信,却当作没听到般,甚至,将自己都给记恨上了。
“顾朝安,你到底站在那边的。”葛信大喝,这是他第一次向顾朝安吼,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这幅情景。
“唉!”摇头叹息,顾朝安低声道:“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你还帮着他们!”气愤的葛信根本听不进顾朝安的解释,双目睁圆,瞪向严冬,喝道:“想要奴契?没有!我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咝!”徐青冷冷看着葛信,一步步走上前,他还真的不怕葛信激将他,一个征事之子,杀了就杀了,大不了也就是发配边疆,过几年,风声一过,还不是又回来了。
“别冲动!”严冬拦住徐青,他看出来徐青是真的动了杀心,可真要把葛信杀了,少不得要惹上一些麻烦,有些得不偿失,而且,葛信不交,不代表他拿不到。
“严冬,这种人,你不给他些教训,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徐青想要推开严冬,却是被死死的拦住,心知自己的不是严冬的对手,只好停下来,愤恨的瞪着葛信。
见徐青安生下来,严冬这又转身看向瑟瑟发抖,有些害怕的葛信,说道:“我们是边军,我们的刀,不会向大汉百姓挥舞。我们不会杀你的,这点你放心。”
说着,严冬却是一把抓过葛信。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杀了了!”葛信大喝着,他真的有些怕了,刚才徐青的眼神,真是想要吞了自己一般。
“严冬!”顾朝安也是轻喝。
“放心,只不过让他带个路,我可不知道他家怎么走!”严冬笑了笑,说道:“怎么,一起去?”
“你放了他吧,我带你去!”顾朝安叹了口气。
“那可不行,他必须和我们一同去。”严冬摇头,笑道:“孙哲,押好我们的葛公子。”
“好嘞!”孙哲连忙应着,接过严冬,手别着葛信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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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当严冬三人押着葛信出来的时候,泰安酒楼沸腾了,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官府在泰安酒楼直接拿人的,但是今天,两个武将却是将一个学子押了出来。
无数学子纷纷挺身,将严冬等人包围。
“你们干什么!”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里泰安酒楼,是我学子们的酒楼,你们武将竟敢在这里拿人,出去。”
“对!出去。”
……
面对激动的学子们,严冬心中冷笑,朝徐青看了一眼,只见他也是不屑的看着众人。
“滚开!”
严冬大喝,一双眼睛如怒目金刚,扫向众人,无不颤抖,一时间,泰安酒楼鸦雀无声。
不自觉,一个个学子纷纷让路,严冬身上的杀伐之气实在是太重了,他们感觉,只要稍微阻挡一下,似乎那双眼睛,就会将自己吞噬。
毫发无伤的,严冬三人押着葛信走出了泰安酒楼。
“严冬,你是在是太厉害了,你看到没有,那些学子们都傻了,被你那一声给吓傻了。”孙哲激动的滔滔不绝。
顾朝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当严冬三人走远时,他才反应过来,严冬,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气势,就连一些他见过的将军,都比不上严冬身上的杀气。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落后严冬那么远了。
晃了晃脑袋,顾朝安又急忙跟了上去,不少学子也都紧跟着。
招摇过市一般,街上的人群纷纷让路,议论着,这又是哪家的公子。
来到葛府,严冬看着门上的牌匾,笑了笑,回头,这时,身后已经站满了人,除了一些学子外,大多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砰!砰!砰!”
徐青上前,狠狠的扣门,像是想要将门砸了一般。
“谁啊?”大门轻启,一个下人气愤的探出头来,本想大骂一番,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家的少爷被来人押着时,忙推开了门,喝道:“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我们少爷给放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不好好的吗!”孙哲一推葛信,上前说道。
葛信被孙哲这一推,全无防备,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上,顿时大怒:“来人,人都死哪去了,给我打!给我打他们!”
“来人,快来人啊!”一听此话,下人也连忙大喊起来,顿时六七个壮年跑了过来。
“还愣什么,给我打啊!”葛信愤恨的大吼。
“上!”
“呀!”
看着冲来的壮汉,严冬和徐青相视一眼,都是笑了笑。
“嘭!”
徐青一拳挥了过去,和一个壮汉对上,一声沉闷之后,只见那个壮汉颤抖着,满脸的惊恐,而后惨叫了出来。
“啊!”
凄惨的叫声让那些下人都是一顿,害怕起来,不敢上前。
“给我上啊!上啊!”葛信气愤的怒吼着,可是面对自己的主子,那些下人仍旧惶恐不敢上前。
“废物,一群废物,放开我,放开我。“
在葛信的大吼中,孙哲又上前抓住了他。
“派人去通知你们葛大人!”严冬说着,径直走向葛府正堂。
丞相府,葛遇东正在和同僚们商讨凉州税收一事,这时候,一个官吏走到身旁,附耳道:“葛大人,府上来人,说有大事。”
“诸位,我出去一下。”葛遇东告罪似的退出了屋子,不悦的看向自己府上的下人。
“怎么了?”皱眉,葛遇东看到下人焦急的样子,更是不喜,这让那些同僚看见,不知道的,真以为自己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老爷,有三个年轻人,押着少爷,打到府上了。”下人焦急的说着。
“打到府上了?”葛遇东心中气愤,暗道:这个混账东西,真会给我惹麻烦。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说着,葛遇东进屋,向同僚们告罪,而后匆忙走出了丞相府,轿都没坐,直接骑马回府。
马不停蹄,当葛遇东赶到府上的时候,却发现,廷尉顾炎已经坐在堂上,而他并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和三个年轻人相对而坐,这让葛遇东觉得,自己儿子惹上的麻烦不小。
“哈哈!今天是什么风,把顾大人吹到了我的府上,真是令葛某三生有幸啊!”葛遇东故作震惊,然后转身,看向严冬等人,问道:“这不是孙哲吗?孙大人可好?咦!小侯爷也在,今天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只是不知道这位是?”
“严冬!”轻笑着,严冬说道。
“严冬?莫不就是凉州一役,守住定中的严侯爷?”葛遇东也有些发愣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侯爷,一个小侯爷,一个太尉主簿之子,自己儿子,到底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正是在下!”严冬点头,打量起葛遇东,看其肥头大耳,但一双眼睛时常闪烁着光芒,严冬想到了关于葛遇东的传言。
虽然葛遇东官不大,但是在官员中名气却是不小,最主要的,就是葛遇东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甚至有人打趣道,葛遇东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活的说成死的。
今天这样一看,这葛遇东,还真是没有落了他的名气。
“啊!今日终于见到侯爷了,您不知道,以往,我就对严将军钦佩有加,可惜严将军英年早逝,没想到如今侯爷驰骋凉州,昭侯后继有人了。”葛遇东感慨的说道,面色一副崇敬,让人动容。
“多谢葛大人挂念家父!”严冬仍旧只是拱手点头,大汉提倡孝道,当别人提起父辈并且赞赏之时,这时必要的礼节。
“唉!这都是在下的肺腑之言啊!”葛遇东又是叹息,说道:“不知,今天侯爷和几位来我府上,是为何事?有什么需要,在下一定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那回关于李姝的公文。”严冬淡淡的说着,而孙哲和徐青则是有些怪异的看着葛遇东,心中暗想,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等人是打上门来的吗?怎么还一副和颜和色的。
“哦,是这件事啊,唉!说来,是我的错,本来我觉得李姝是故人之女,于是就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赎回来,也好关照一二,没想到李姝却是失踪。”哀叹的说着,葛遇东又道:“既然侯爷要,那我现在就名人拿来。”
“葛信,还不快去把公文拿来。”葛遇东神色一边,严肃的说道。
“父亲!”葛信听到此言,心中委屈至极,是自己被打,是他们欺人太甚,可是到头来,自己的父亲还让自己亲自将公文送给严冬等人。
“还不快去。”葛遇东厉喝,一双眼睛瞪着葛信,像是要吃人一般。
“哎!”葛信怒极而泣,直接跑了出去。
“呵呵,犬子实在是太无礼了,我今后一定好好教育,诸位多见谅,管家,去书房把公文取过来。”葛遇东满是笑意和歉意。
虽是费了一番波折,但李姝的公文,还是拿到了,走出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