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对着身边的安瑶问道:“你是如何管制手下的,一帮乌合之众”。
安瑶冷声道:“我们是山贼,山贼你懂吗?就是纪律散漫,只懂烧杀掳掠,你杀了我的人,这帐以后再跟你好好算”。
易寒冷声道:“你应该庆幸遇到我,否则你这帮手下遇到幼虎的皇牌军一击即溃,活着的人会感谢我的,因为他给他们生存的希望”。
安瑶不甘示弱反驳道:“别告诉我你是个英明的头领,你的手下全死了,而我的人还活着,而且你做了什么,至少我逼的安卑派幼虎亲率皇牌军来攻”。
易寒不与她纠缠,女子就是不讲道理的动物,懒得多费口舌,保持沉默。
安瑶也没有不依不饶,易寒不说话,她也就罢休。
越靠近密林,烟雾就越重,厮杀的声音也就越清晰,浓烟弥漫,战场混乱,耳中只有响彻天际的厮杀声,根本看不清楚交战双方的状况,让安瑶这支山贼部队不知道如何参战其中。
“怎么办?烟雾太浓,根本看不清楚,是是敌我们也分不清。”安瑶这个时候又询问起易寒来。
易寒没有回答,他眼力较好,正密切注视场中乱战,只发现这支攻打山的军队却不是一支正规军,他们衣饰杂乱与统一颜色铠甲的安卑兵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人数占优,却只是与安卑兵缠斗,双方难分高下,真正意义的血战,怕是战到最后双方都是全军覆没,却注意到了南边五十丈远的一伙弓箭兵在步兵的掩护下正在射杀可视范围内的敌人,正是早攻打山寨的“广羽”部队,易寒冷声道:“我找到就是你们”。
也没听清楚安瑶问什么,说道:“你们报仇的机会来了,南面五十丈远是幼虎的“广羽”部队,我们目标就是杀光这些弓箭手”。
黑皮问道:“你怎么如此确定?”
易寒应道:“因为我看见了”。
黑皮讶道:“那我怎么看不到?”
易寒道:“你的眼睛用来看金银珠宝,看女人,而我的眼睛是用来看雄鹰,看河山秀丽”。
也不多废话,身先士卒朝南奔跑,“跟我来”。
安瑶尾随其后,所有的山贼立即跟当家的步伐。
浓烟弥漫,又加战场混乱,厮杀声此起彼伏,安卑兵谁也没有想到有山贼会出现在自己的后方,当山贼部队靠近“广羽”部队两三丈远的时候,“广羽”部队这才发现从后方突袭而来的敌人,当反应过来想射杀阻止敌人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都烈大吃一惊:“山贼什么时候出现了?他们不是龟缩在英雄寨里吗?连迈出山寨大门一步的胆子都没有,立即命令士兵射杀阻拦”,而士兵在都烈没下命令前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敌我双方立即短兵相接,像交叉潮碰撞在了一起,敌我双方在相碰的瞬间,骤的似一声天鼓擂起,响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兵器激起火花,鲜血飞溅,场面惊心动魄。
广羽手中杀人的利器,没有了距离就只是摆设,面对短兵器王者的刀剑,弓箭反而成为了他们的累赘,“广羽”士兵瞬间成了山贼屠杀的对象,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一个个如割草一般倒地不起。
山贼部队猛烈冲毁没有反抗能力的敌人,携势不可挡之势,风驰电掣的掩铺速度,如大浪压小浪一般,欲要把对手灭于无形,仇家相见,分外眼后,早些时候被“广羽”压的无反抗之力的山贼,这会终于可以狠狠的发泄心中的恶气,当手中的兵器刺入敌人身体,鲜血溅射到脸的时候,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只有杀人的念头,而不知生死为何物,这便是胜势之威。
“雷捷”部队很快就发现自己保护的“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靠近屠戮,当他们觉悟回防的时候,结果就是敌人已经杀的起势,如万马奔腾怎么挡都挡不住,敌人什么都不理会,就是专门屠杀没有反抗力的“广羽”部队。
直到三千人的“广羽”被屠戮干净,安卑军发现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两面迎敌,被包围在了峡口之处,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而且少了“广羽”的火力支援,正面的反抗军冲杀的更猛,只发现越杀跟前出现的敌人却越多。
“雷捷”顽命抵抗,试图坚持到风影来援,一开始还能正面抵抗,半个时辰过去,人数变少的“雷捷”已经逐渐成退败之势,一个时辰过去了,“雷捷”成一面倒的溃败,山贼与反抗军似乎一条心,前后夹击高强度的冲杀,两个时辰过去了,直到最后一个安卑兵倒下,所有人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汗迹斑斑。
没有预想中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出来,山贼与反抗军对视了一眼,彼此双方突然警戒的握紧兵器,精神高度集中的看着对方,场面一片悄寂,气氛变得凝重。
安瑶前抱拳道:“多些几位义军英雄鼎力相助,助我英雄寨渡过难关,冷娘子没齿难忘。”刚才她已经看见了牛金星和陈尧耀等几位反抗军的头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几位会联合起来攻打幼虎的皇牌军。
牛金星朗声道:“老子可不是来帮助你们英雄寨的,老子是来收拾幼虎的”。
安瑶道:“不管如何,几位却是帮了我英雄寨的大忙,为了答谢各位,此次获胜的战利品英雄寨一件不要,且赠送粮食五石以作酬谢”。
黑皮立即惊讶道:“当家的,这样我们太吃亏了”。
陈尧耀道:“安大当家的,此战若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怕是我们战至明日也难将安卑军消灭,英雄寨也有功劳,只是我们几军与幼虎皇牌军苦战已久,伤亡惨重,这样,战利品我们就收下了,至于粮食嘛就不必了,那些也是你们英雄寨用命换来的”。
牛金星在陈尧耀耳边低声道:“冷娘子可劫了安卑好多粮食物资。”
陈尧耀道:“做人不能太过分,过分就要闹矛盾,如今英雄寨是我们的共同战,各让一步,暂时联合对付幼虎是一大助力,闹起来也暂占不了什么便宜”。
牛金星低声道:“她都说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你不要,老子拿自己那一份”。
陈尧耀沉声道:“你没有看见她的手下不愿意吗?”
牛金星这才作罢,陈尧耀低声道:“你们去救死扶伤,这里我与她周旋”。
易寒突然站了出来,问道:“你们就是桑干河的反抗军”,心中想到,实在是大东国之福啊,想不到这几路反抗军的头领竟有如此大义,如此有魄力,联合起来与幼虎正面交锋,倘若大东国都是这种人,何愁异族不退。
被人指指点点,牛金星顿时不悦,停下转身反问道:“你是何人?”
易寒道:“在下易中天,不知道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牛金星傲道:“牛家军统帅牛金星”。
易寒抱拳道:“久仰,敢问牛统帅,幼虎的“风影”部队是否已经被你们消灭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轻松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却没有开口说话,陈尧耀开口问道:“敢问安大当家,你本奔袭至此,没有遇到“风影”部队吗?”
安瑶摇了摇头:“若是遇到,我等岂还是出现在此地”。
牛金星等几个将领低声商量了一番,牛金星道:“可能与公子的部队交手了”。
安瑶等人纷纷讶异,“除了反抗军,还有别的部队吗?”
牛金星道:“若不是公子牵制幼虎的“风影”部队,我们岂能与幼虎正面交锋”。
安瑶震惊道:“有部队能与“风影”抗衡吗?”
牛金星点头道:“估计双方实力差不多,胜负也是未知之数”。
安瑶忙道:“尔等还不速速前去支援”。
牛金星道:“公子不准我们插手,他说“风影”要自己亲手扼杀”。
众山贼只感觉这位公子气魄惊天,什么人物才有这样的胆色气魄,或许在此之前他们听到这些话会认为那位公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可是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位公子确实有这个能力,幼虎感觉威胁两次撤兵,指挥营地兵力空虚,亲率众将迎敌,风影的不见踪影,这一切都证明了这英雄的某个地方正在进行一场血战,而这一战也是最血腥最艰苦的战斗。
易寒心中讶异,“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能人,身边有一支部队能与“风影”抗衡,他实在想不到,除非李毅的三千梼杌神枪兵,又或者是宁雪的燕云十八骑,除此之外,难寻一支部队”。
他自然不会想到“救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救赎”的实力。
“敢问牛统帅,那位公子如何称呼”,若能收到麾下是最好不过了。
牛金星摇头道:“他的名讳我不敢说”。
一语就是让众山贼震惊,牛金星堂堂反抗军头领,居然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这公子是可怕还是可敬,还是神秘呢,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牛金星指着易寒问道:“你什么来头?”
安瑶前道:“易中天是我们英雄寨的军师”。
牛金星哈哈大笑:“冷娘子,你就够狡猾了,那里用得着一个男子来当你的军师,怕是想当成夫婿的人选,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原来这才是你喜欢的类型,难怪从来不鸟老子”。
牛金星言语轻浮,黑皮等人顿时大怒,“牛金星,敢调戏我们当家的,老子立刻砍了你的头信不信”。
牛金星也不是好欺负的,冷道:“来啊,你以为老子怕你啊”。
双方火气冲天,顿时就要火拼,
安瑶脸色铁青,易寒忙低声道:“不要介意,粗人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安瑶脸色一缓,让黑皮不要乱来。
陈尧耀这边也劝说牛金星不要冲动。
虽然没有打杀起来,却彼此生了嫌隙,丝毫没有刚刚缓和的气氛。
陈尧耀将牛金星劝说离开去救死扶伤,向安瑶道:“安大当家的,千万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若是风影获胜,我们还要合力对抗这支恐怖的部队”
陈尧耀总算说到问题的关键,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是耐心等候,还是去助一臂之力,然而这等级别的战斗,却不是他们这帮乌合之众能插手的。
安瑶道:“陈统领,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去助那公子一臂之力”。
陈尧耀摇头道:“我不敢去,公子命令我等只负责消灭幼虎的皇牌部队,至于“风影”不准插手其中”,其实他是有点担心,巴不得能以众敌寡,消灭“风影”,毕竟“风影”不灭,心里难安。
安瑶与易寒听完,立即感觉这公子实在的迂腐,或者说过于骄傲。
陈尧耀又道:“安大当家的,我们接到命令不能去,你们却可以去”。
安瑶陷入思索,黑皮连忙低声道:“当家的,不要去,我们的人还不够“风影”热身,那一天我们又不是没看见他们的恐怖”。
安瑶突然决然道:“我们不能让军孤军作战,传我命令立即山支援”。
“当家的——”
几个山贼头领立即七嘴八舌。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我们去了只能添乱——”
“还是静观其变,等待消息——”
安瑶朝易寒看去,易寒点了点头。
安瑶道:“不必再说了,能帮一点是一点”,却想用安康之女扬父亲英雄之名,此役若是能胜,英雄寨便不复山贼之名,乃保家卫国英雄之师。
第四十八 高下立判
灰红两伙人混战在了一起,灰色衣衫的就是“风影”,红色衣衫的就是奇兵“救赎”,“风影”的速度不再是山贼们曾经所见的那么敏捷,他们似一个垂垂老者,每踏一步,每举一次手都是十分耗力,而风影的对手,大多身多处负伤,身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密密麻麻的箭矢还钉在他们的身,当山贼看见一个“风影”士兵将手中的剑刺中对手腹部穿背负而过时,没有会认为到那个被刺穿腹部的人还能站起来,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脸反而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笑容,抱住风影士兵,朝对手脖子咬了下去,顿时那“风影”士兵脖颈出喷出一尺高的鲜血,腰际被“救赎”士兵双臂紧紧箍住的身体猛烈挣扎几下之后,慢慢的软了下去…
“救赎”士兵杀人的手段千奇百出,脚、手、头、胸、嘴巴似乎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是用来杀人,而“风影”士兵杀人的手段只有一种,就是用手中那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的剑杀死敌人,可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却丝毫不畏惧这透着寒芒的杀人利器,相反他们似迎接阳光一般,张开双臂亮出胸膛相迎,他身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除了头颅和心脏,只要一击不能取敌人要害杀死对手,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被对手用残忍的手段杀死。
素来已经杀人见长的风影却杀不死对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再轻易出招,处于防御,似灵活的羚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