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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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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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内心狂震,林安然忍不住问:“人怎样了!?”

如果曾春死了,这案子恐怕风波又起,96年的教训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第752章压力

曾春是从三楼跳下去的,负责看守的干部实在小看了这位公安局长。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感觉是曾春想逃跑,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可能。专案组所在的镇海楼是一栋独立的楼房,上下三层,每层十二个房间,独门独院,下面有两个班的武警和十几名刑警在轮流值班,要从这里逃出去恐怕难于登天。

曾春是从玻璃窗里撞出去的,三楼下面是一片草地,按说不死也摔个残废,也许是老天爷不让他死,今天晚上楼下服务员清理房间,刚好将两床席梦思抬出了院子里,而曾春刚好就落在那床席梦思上,很快被扑上来的武警制服。

除了有一点点割伤,曾春奇迹般毫发无损。

曾春的情绪和态度一直让人担心,专案组找他多次谈话,依旧没有任何突破,今晚又出了这种事,在他房间里的看守干部由两人增至三人。

除了这样的事故,专案组的人都强打起精神来,知道这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处理了曾春的事,黄海平邀请林安然到楼下走走。

俩人沿着鹅卵石路,在充满着热带风情的海景山庄里散步。

黄海平起初一直没有说话,走了两百多米远,忽然停下脚步,说:“安然,现在专案组压力很大,上面要求我们在春节之前结案,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离春节还有三个多月,可是从现在看来,咱们只是掀开了案子的冰山一角。而且如今进度缓慢,恐怕按照这个进度,在春节前结案恐怕只是一个童话。”

林安然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道:“现在司徒洋那些人的突破进展似乎还可以,慢是慢在了党政干部这一块,要将两边的线索打通,恐怕还是要找到刘小建。”

黄海平叹气道:“最近,我们已经派出了两个追捕小组,按照获得的线索步步追踪,不过这刘小建也是够狡猾的,最接近的一次,我们的人根据线报到了宾馆里头,找到他的房间,没想到人不在,现场遗留下行李和一些证件,看来他是刚走不久。你知道吗?刘小建办了几张公安局不同名字的工作证,还有几张身份证,所以前期跑得无影无踪,这和他的身份掩饰很有关系。这次把他的证件全部都拿到手,恐怕他很快就要浮出水面来。”

林安然道:“他是往哪个方向跑了?”

黄海平说:“在云南那边,现在分析起来,怕是要在那边偷渡出境。”

林安然说:“他身上有那么多钱吗?”

黄海平道:“根据审讯黄毅所得的线索,刘小建每次走私获利之后,都把钱转到自己瑞士银行和几个香港不知名的账号下,就连黄毅都不清楚这些钱去了哪里。估计刘小建现在手头上有十几个亿的资金。”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光凭这笔钱,他要跑到哪都可以。”

林安然的心往下一沉,要知道,如果刘小建从云南出境,在东南亚可以用钱买到新的身份,然后再转到南美一些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去,即便是公安部发布了红色通缉令,恐怕也难以将他抓拿归案。

黄海平烦恼地摆摆手,说:“刘小建的事情咱们就先不说了,目前最关键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曾春的突破工作,他如果肯开口,估计对突破刘大同和马海文有很大的帮助;第二件事是敲开滨海市这块官场铁板,让那些同流合污的干部都能主动投案。”

林安然说:“还有最后三天了,可是现在还是没什么动静。我个人觉得啊,那些屁股上不干净的干部自己也是寝食难安,估计他们也在观望,只是没人第一个站出来而已。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事情就好办了。”

黄海平笑笑道:“一个人出来就好办了?听口气,你是有自己的考虑了嘛。说说看,有什么法子?”

林安然道:“其实现在涉案人员的心里压力很大,不过是在侥幸死撑,就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咱们兑现了诺言,隆重其事地宣布处理决定,然后再将几个涉案而又态度不好的干部给当场双规,我看这块铁板在瞬间就能瓦解。”

黄海平道:“要找两只鸡很容易,海关调查处的处长肖卫兵、港口办的主任朱子文、企业贸易监管处的崔万友,三个都是顽固分子,据反映,这三个人都在动员大会之后暗中说了不少牢骚怪话,你要开刀,就拿他们三个。”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回到宾馆,林安然上了床,怎么都睡不着,想着曾春的审讯工作怎么突破。

翻了一会儿身,他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坐了一阵,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王勇打了个电话。

王勇那头十分吵闹,显然是在酒店里,见是林安然的电话,他赶忙出了包间,到了外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

“哟!我的大主任,你回来滨海市那么久,也没来找过我,我找你,你又说忙,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林安然没空跟他开玩笑,说:“你马上给我找一瓶陈年的茅台,明天送到海景山庄给我。”

王勇愕然道:“要多少年的?”

林安然说:“三大革命吧。”

王勇笑道:“酒不是问题,我家就有三瓶三大革命,不过你得告诉我,要这么贵的酒做什么?送礼?”

林安然说:“别问那么多,让你送来就送来。”

王勇挺没趣的,怏怏道:“行了行了,给你送去就是,我都成跑腿的了。”

话锋一转,又道:“跟你说个事,嘉雯已经回到滨海市了,在天平镇那边休养,估计得住上一阵子。人家在香港为你挡了那么大的灾,断了好几根骨头,你小子也是,连看都不看看人家,我也不要求你怜香惜玉了,好歹也得知恩图报对吧?”

余嘉雯回到滨海,林安然是不知道的,现在听王勇一说,倒有些意外:“她怎么不给我电话?”

王勇道:“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听说你在查案,忙,她就很体贴说不去打扰你,林安然,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命,怎么那么多女孩子对你好?我就是个追女人的命,还追到个反戈一击害自己的,你倒好,是人家倒贴着追,还要一个比一个优秀,可你自己倒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你不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吧?没你这么做男人的。”

林安然被他数落了一番,也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些话题,目前工作实在太多,光是专案组这头就一堆事情没解决,哪来时间跟王勇谈风月。

“行了,就这样吧,过一段没那么忙了,我会来找你们。”

挂了电话,林安然躺倒床上,想起余嘉雯,更加睡不着了。

一直到了东方发白,这才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

起来一看,是工作组一个工作人员,说是有人在院门口外,找他。

林安然起来一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想来应该是王勇,于是赶紧起床,也顾不得刷牙,直接到了门口。

果然是王勇,将车停在院门外,人却不进来。

林安然问:“你怎么不进去?”

王勇眼睛滴溜溜朝里扫了一圈,道:“算了,自从被魏天生整了一天后,我现在是看到你们这种地方我都发怵。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免了吧。”

他拉开车门,提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喏,给你,我这次准备了两瓶,够用了吧?”

林安然看了一眼纸袋里头的酒,说:“行,这回就算我欠你人情了,改天请你吃饭。”

王勇笑道:“得了吧,大忙人,你林安然请吃饭倒不是说你小气不肯请,是怕你没时间。话又说回来,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你都多久没回家见你妈了?”

林安然一愣,还真的无从反驳,自从在省城回来之后,给梁少琴打了几个电话,可是还真没回去过一趟。

王勇见他尴尬,也就不想多说,说我走了,然后就上车离开。

回到宾馆,林安然找到文涛交代了一件事,然后自己提着酒,上了三楼,敲开了曾春的房门。

一个看守干部来开了门,见是林安然,笑着把他迎进来。

“林主任,什么事?”

林安然说:“没什么,过来找曾春吃个饭。”

“吃饭?”那个干部显然有些意外。

林安然交待道:“你去找两个塑料瓶,将这些酒倒进去,再拿过来。”按照规定,玻璃容器是不能带到这里来的,怕被双规对象自杀。

曾春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听到对话,人的背影稍微一动,显然想转头过来看看,不过始终还是忍住了。

林安然对其他看守干部道:“你们在门口守着,我有话要单独同曾春说。”

等人走了,林安然搬过一张凳子,在茶几旁一坐,对着曾春的背影道:“你就打算这样背对着我?”

曾春的背影,又动了一下。

第753章特殊的午餐

拿着酒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将两瓶装在矿泉水瓶子里的酒递给林安然。

曾春深深呼吸一口,开口道:“是茅台酒,三大革命对吧?”

林安然将瓶子往茶几上一放,道:“对,是你喜欢的老酒。”

曾春依旧没有转身,忽然用戏谑的口吻道:“请我喝这么贵的酒,就不怕犯错误?”

林安然笑了,道:“没事,反正现在谁都知道我不差钱了。”

曾春也会心地笑了,转过身来,走到茶几旁坐下,说:“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吧。”

林安然拿过两个纸杯,一人到了一杯酒,说:“你这个人的确很聪明,可是有些时候看待问题过于现实。我请你喝酒,未必就是有所求。你觉得我拿两瓶陈年茅台过来就是要你揭发别人?”

曾春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愣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难道是来叙交情的?”

林安然将酒推到曾春面前,道:“你我相识一场,虽然现在我俩身份有些变化,但是一场朋友就是一场朋友,人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党纪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同你的交情,是向组织上汇报过的,这一点请放心。”

俩人正说着,门口进了两个刑警,提着几盒外卖,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林安然把外卖盒打开,曾春一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个柴火窑鸡,我是特地让人去聚友那里打包过来的,以前你最喜欢这道菜。”

曾春忍不住眼角一红。

他忍不住道:“安然,我们相识至今,已经六年了吧?说实在,滨海市官场,我曾春心里只佩服一个半人,你是一个,还有半个,是赵副省长。”

林安然将筷子递过去,道:“想当年,我也是发自内心欣赏你的。其实这一次来见你,我也想了很久,不过我总觉得,事到如今,即便大家已经位置不同,但是我还是想和你推心置腹聊一聊。”

他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曾春的酒杯,道:“来,咱们走一个吧。”

曾春拿起杯子,仰头干了个底朝天。

“安然,说实在的,我是做梦都没想过,咱们俩有一天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林安然干了酒,听他这么说,想了想道:“其实你不是没想过,是不愿意去想。当年你迈开和刘小建合作的第一步之后,就应该预料到了。”

曾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干完,抹了抹嘴说:“嘿嘿,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停了一下,又道:“我和你不同,你有你的背景,有你的靠山,你林安然可以有人给你几千万股份,发展到今天十几个亿的身价。”

他看了林安然一眼,道:“别跟我说你母亲那些股份不是给你的,我曾春不是傻子。”

林安然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辩解,曾春所言在某些方面来看,的确是事实。

曾春继续给自己倒酒,又喝了一杯。

林安然劝道:“酒烈,慢慢来。”

曾春笑道:“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况且你不是要同我推心置腹吗?我就跟你推心置腹一番好了。”

林安然道:“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曾春摇摇头,道:“还真的不是借口。我82年从省警校毕业分配到临海区滨江派出所,干了六年,还是一个普通民警。我起初也不明白啊,我能力不差,工作也努力,怎么每次提拔就轮不上我?”

82年,是钱凡主政滨海市的年代。

曾春继续道:“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临川派的干部,当时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是钱凡的人,到后来,李亚文当上了区委书记,我知道我更没机会了。所幸的是,开发区89年组建了,新的分局需要人手,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当时托人拉关系,找到了茹光彩,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到了开发区鹿泉街道派出所,当上了个副所长。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光有能力是不行的。”

林安然道:“所以你后来就一直陪茹部游泳?”

曾春笑笑道:“他喜欢游泳嘛。不过他也算是个比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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