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根烟,看着青春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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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根烟,看着青春腐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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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拍拍屁股和身上那些不知奋斗了多少春秋的尘埃。 

  “管他妈!吃饭去!”

二 3
现在是春末夏初,苍蝇蚊子繁衍后代的最佳时机。晚上我们坐在教室里基本上就是在为蚊子供应口粮,为虎作伥。 

  学校规定晚自习可以上厕所,却不可以去吃饭,即使饥肠辘辘饿得像是冬眠刚苏醒也不例外。对于这只准拉不准吃的规矩,绝大多数人是反对的,只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任何难题都是有解的。于是,一个很很滑稽但不会有人嘲笑的谎言诞世。那就是饿了去吃饭不幸被班主任逮到时都说自己拉屎去了。 

  所以,每次肚子不争气时,我们就得先做好被自己侮辱的心理准备。 

  晚自习教室里一般都很安静。人人都与老师留下的作业纠缠不清。有些是在创造,有些是在盗版。有时候会有一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以惊人的速度弥散开来。班主任不在时,受到刺激的同学纷纷离开座位向旁边靠去。方圆几米内无人能够坚守住阵脚。大家纷纷抱怨谁这么缺德,自己跟他无怨无仇的。但是所有人都憋红了脸不承认。因为已经引起公愤;一旦承认;就会因为一个屁遭到一堆人的唾弃!气味淡了之后,大家闷着气坐回座位,此事不解而终。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如果大家退出的座位成圆形,那么圆心所在位置无疑便是作案凶手。如成方形,那便是对角线的交点了。因为有一个真理是说:同一种气体在同一种介质中的传播速度是相同的。 

  如果班主任在,没人敢离座逃难,都捏了鼻子如坐针毡,频频四目相对,想从对方眼中看出胆怯,以证实罪魁祸首。这样一直到气味散尽或者班主任起身离开。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平时老姜难得在讲台上压阵,而每当有人讲小话讲得天花乱坠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现身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将人统统缉捕。教室外的空间多大啊,去溜达一会再回来伏击也无关痛痒。 

  今天老姜一开始就稳如磐石地坐在讲台上,大家的好奇心陡增。只是我怎么也好奇不起来,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一定有了明确的目标,其行动也就相应地变得十分明确。非常让我丧气的是,老姜的目标是我。 

  训导课,老姜把我的名字化为“某些人”,引用我逃课一下午的事实作例子,面目狰狞地吼了二十分钟。之后便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去为伏击作准备,而是坐在讲台上小喘着气休养生息。 

  老姜休息得差不多后,站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我知道政治老师很快就要为我补课了。 

  这时,音乐老师探了个头进来: 

  “嘿,姜老师,从你们班借几个人!” 

  我立马大难不死地想救命恩人来了。音乐老师走进教室扫视了一番,说到: 

  “家伙们,学校的钢琴因为演出要用从综合楼上搬了下来,到现在还没有搬上去,大家有力出力啊!” 

  我立马第一个冲出教室。平时我对音乐老师就颇有好感,因为我在一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拿学生当朋友看待的老师就是他。况且此刻避开老姜是我的一大愿望。一石二鸟的事不做那是地上爬的背格子硬壳的! 

  由我一带头,全班男生几乎全军出动。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一出教室便失去了踪迹。这是些浑水摸鱼的。 

  我们二十几个人中不乏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比如说胖子。音乐老师说笑着把我们领到钢琴前,指了指钢琴说: 

  “就这家伙了,老态龙钟的,大伙发发善心,别让它客死异乡啊!” 

  说着带头去抬。一群人呼呼涌上前,但凡摸得到的地方全都挤上几只手。途中因钢琴太重楼梯转角麻烦等原因,队伍屡次停下。在音乐老师的带领下,大家把节奏鲜明铿锵有力的大团结歌曲《团结就是力量》唱得震天响,综合大楼如果有点偷工减料的话,恐怕就会被拦腰震断。只是在喉咙上花的力气过多,手上的劲头扯中,几次差点全从楼梯上滚下去人琴俱焚。音乐老师惊出一身冷汗,这人都是自己叫出来的,谁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就完了,成为杀人凶手可是要倾家荡产的。 

  把琴搬上去后,我、小迅和胖子到小卖部抽了根烟,然后回到教室。 

  老姜等我等得很辛苦,一见面就给我一个恼怒的眼神。我看得出其中深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然后,我被和尚逮了出去。 

  在走廊上,老姜一会儿苦口婆心一会儿声色俱厉,软硬兼施。不出所料的是,老姜果然又果断地引用邱少云的例子。我听得无比厌烦。不过对老师不能一味对着干,那样会适得其反,要该出手时才出手。于是我脸上呈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以示豁然开朗,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一个错误。老姜脸上遂呈现出老奸巨滑的微笑。这个微笑包含了很多层意思,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我怎么也是一老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会治服不了你这小瘪三? 

  我讨厌这样的老师! 

  我所面对的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一副德性,对优秀学生加倍呵护,对差生严加惩处。其实这一点是可以理喻的。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有七情六欲就会自私。而不可理喻的是,每次训导课或者上级领导在班上检察的时候,他们总能厚颜无耻地说:我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绝无半点私心! 

  一直到现在,很多明显就是畸形的事实充斥着我的生活。一个老师变成流氓;虽然举止斯文谈吐文雅,但是一旦人们知道他是流氓不管有无犯罪马上怒目而视恶脸相向,而一个流氓变成老师;尽管恶习依旧在公共场所抠鼻屎吐口水脏话铺天盖地;而一旦大家知道他是老师就表示怀疑甚至肃然起敬笑脸相迎。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同样是为赚钱,选择了教书这个职业,这人就变得十分高尚?教师这个职业是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这点我不曾有过丝毫怀疑,但是只要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就是高尚的人这样的话就是在放屁!如果当老师没工资你看有没有人愿意高尚?或者说一个老师有机会获得更高的工资转职,你看他还会不会继续从事这个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什么老师蜡炬成灰泪始干舍身忘我的精神可歌可泣,如果没人强行去点火,你看有没有哪根蜡烛会舍身忘我? 

  说到底,只是一个观念问题。几千年留下来难置褒贬的东西。而许多老师居然寡廉鲜耻地真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简言告诫学生。 

  所以说,老师跟我们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原本就善良高尚的我们应该尊敬,原本就卑鄙可耻的我们就该毫不留情地鄙视。只是这个世界善良高尚的人很少,卑鄙可耻的人却很多! 

  老姜训完我后,可能出于我悔过态度良好,没劳我双亲的大驾。这时已经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我转身进教室时看见马甩着一头柔顺的中长碎发走进教学楼的大门。 

  比我更倒霉的人来了! 

  果然,老姜叫住马,扯出一大派废话,对着马狂轰滥炸。马满面春风变成满面秋风,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几近摩擦生电,能迅速将一鱼钩咬成铁钉。 

  开学第一天,马上衣口袋里放着一包“精沙”被老姜连人带脏一并抓获。从那以后,老姜对待马就像美国对待恐怖份子,吹毛求疵,只要一逮住把柄就小题大做,丝毫不疏忽,宁杀错不放过,力求斩草除根。 

  马经常大吼:我他妈拉屎都塞着他牙缝似的,不就一包烟吗? 

  这次马有错在先,掉进虎穴,估计难逃魔爪。我隔着窗户看见马两手插在裤兜里,一言不发。而老姜张牙舞爪。唾液似箭,废话成炮,连射带炸。最后扔下一句: 

  “明天叫你家长来!” 

  原本忍气吞声的马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恨声道: 

  “你喜欢叫你自己去叫,关我个鸟事!” 

  说完一个转身,出了教学楼。 

  下晚自习后,我们在操场上转了很久,抽了很多烟。然后回寝室睡觉。我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 

  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二 4
小迅为那断了的幸运星吊饰自责了很久,然后毅然决定将其缝好,摇身变成妇女要大操针线活。上帝对小迅要由一个男人变成一根肋骨的想法很是不满,所以小迅翻遍所有曾经涉足过的地方,没找到一针一线。 

  为此,小迅十分沮丧。后来悲极生乐灵感突现,拿去找程英代劳,还对我说:缝铃还需送铃人。 

  我说:放屁! 

  小迅不理我的话,胸有成竹地拿去给程英大展身手去了。我仍然颇不以为然。现在还会手工缝补的女孩如同世界资源一样匮乏,而愿意为别人手工缝补的女孩比世界资源还匮乏。出乎意料的是,程英是种资源。 

  程英下来的时候,小迅正伏在课桌上睡觉。程英捏了捏小迅的耳朵。小迅醒过来,看见程英脸上立马夕阳无限好,红霞一片天。程英笑嬉嬉地伸出纤葱手指点了点小迅的下巴: 

  “给你,缝好了呀!” 

  程英走后,小迅拿着幸运星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 

  “事实胜于雄辩!” 

  小迅得意不是因为幸运星起死回生,而是因为让幸运星起死回生的人是程英。这家伙一直为自己有这么个羡煞旁人的姐姐把我们损得气喘如牛。有时候没事我就静下心来聚精会神地思考如何让这家伙也像牛一样。说程英丑是不可能的,搬弄是非只会让自己更加心虚。因为程英的确是漂亮得太无可挑剔,无可挑剔得太让人自卑了。于是我就想以委婉的说法明褒暗贬,可是良心上的压力让我怎么贬也贬得不够彻底。最多我只能说:程英漂亮啊?怎么难道不漂亮吗?眼睛又大又圆像夜明珠,鼻子又高又挺像杨桃,嘴巴又小又巧得像樱桃。这样无疑是搬起石头给敌人砸自己的脚,自找苦吃。明褒暗贬的目的远没达到。如果我说:程英漂亮啊?难道不漂亮吗?眼睛又大又圆像火星,鼻子又高又挺像巴黎铁塔,嘴巴又小又巧像芝麻。这样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公愤,受到公审或者说是“公骂”,遭到“公欧”或者说是群欧。当然,小迅必定是公愤公审公欧的领袖,帮我加一个诽谤他人的罪名后,给我生理上必要的沉重打击。 

  同时,我也会受到良心的大力谴责。也就是说我将内外受敌!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跟牛一样,小迅都跟放牛娃一样,目光一触及到鞭子就抽我一下。那鞭子是他的骄傲。 

  现在,我又被抽了一鞭子。 

  这时,马一个箭步射进教室,脸上乌云密布,吼一声: 

  “走,上去!” 

  前天,马吼了老姜后,老姜羞辱难当,心里五味杂呈全然不是滋味。第二天一个紧急电话把马的老妈叫到学校,联两人之力,对马一阵龙啸虎哮。马当时的眼神恍若两把东洋刀,杀气逼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没把老姜切腹真是个遗憾。 

  这几天来,马一直很郁闷。脸上的乌云阴魂不散,却又一直不曾下雨,而今天一下就是暴雨。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要倒霉了。因为无论谁这么吼一声就意味着一场架已经拉开了帷幕。 

  我和小迅跟着马一路奔波到四楼。马在一个教室的窗户前站定,指着里面的一个人吼道: 

  “你他妈出来!” 

  那人睥睨着眼看了我们一眼,几个跨越,跳上窗,跳到我们跟前: 

  “干什么,想打架是不是!” 

  此人身高不高,身材不才,脸部轮廓是独特的长方形,下巴赘肉横行,眼睛半眯不眯,像是两*。 

  “你他妈跟我过来!” 

  *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毫不忌惮地跟着我们到了楼梯处。看见一个认识的人说: 

  “兄弟,帮我溜一圈,找几个人来,这几个人想打架!” 

  马冷笑一声,不容分说,左脚一个踢桃踢中*右腿,接着我一记飞腿击中同一个阵地。*一个惊愕,开始不知所措。小迅一个巴掌扇过去,说: 

  “你他妈不是很嚣张的吗?!” 

  *改邪归正态度良好,很乖地站着。 

  “马,我们先下去,让他找一帮狗娘养的来!”小迅面色阴沉。 

  马两眼寒光闪烁,瞟了*一眼,转身下楼: 

  “你他妈的,你不来你他妈就是我孙子!老子在理〔53〕班!” 

  下午第二节课。生物老师正在讲台上探究人性的奥秘。我睡得两眼开花,醒来听到旁边的小迅自言自语: 

  “天堂有路不走也行,地狱无门来了你就完了!” 

  说完,小迅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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