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楚逆又摩挲了一下剑柄,“你是武林天骄,而我是极道魔尊,你我本就该有这一战,只是早晚而已,如今我已不想再等下去了,干脆就做个了断罢了。”
“你我比剑之时,我从未赢过你。”
“生死决战不同于平日,你一定会竭尽全力。”
叶行舟侧身吼了一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楚逆沉默片刻,才答道:“在你加入浩气盟的时候,你就该明白,终有一天,你我便是敌人。”
叶行舟闭了闭眼,后退一步,深吸了口气,道:“你还是怪我入了浩气盟。”
“不。”楚逆摇了摇头,“这是你的责任,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你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所以我不怪你。”
叶行舟睁开眼睛侧头看着他。
“只是我们终究做不了朋友。”
“那么,拔剑吧。”
楚逆将“惊鸿”剑紧握在手中,目光微微一侧,落在叶行舟手中的千叶长生剑上,冷然道:“千叶长生剑和泰阿剑的威力,我今日也想请教一番。”
昆仑的漫天大雪又飘洒在了这浩瀚的冰川雪原上,在风雪凌冽之中,玉虚峰的剑影刀光似乎也变得飘渺而模糊起来。
叶行舟的剑意开阔,剑术精湛,素来有君子剑之称,而楚逆的剑,却凌厉嗜血,如同这昆仑山间的风雪般,一招一式都让人胆颤心惊。
这是叶行舟生平所经历的最为险恶的一战,直到他的千叶长生剑刺入楚逆心口之时,他仍有些怔然,仿佛这一战中死的人是他一般。
楚逆的“惊鸿”剑则堪堪划破了他的衣衫,止于他胸前,未能再近一寸。
但这一战,原本死的人也确实应该是叶行舟。
“为什么?”叶行舟直视楚逆的双眼,仿佛想看出他曾经的好友如今的敌人脑海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你的最后一剑比我快,可是你停顿了,为什么?”
楚逆脸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清,竟让叶行舟生出几分他其实并未中剑的错觉。
但那一剑是叶行舟亲手刺出,剑入心脉,再无生机。
“为什么?”
楚逆又摩挲了一下剑柄,道:“你的泰阿剑太重了,若你死了,我把你的尸体送去南屏山,我的马估计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叶行舟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楚逆还能与他开玩笑。但说完这句话,楚逆就毫无预兆地将千叶长生剑从心口处□□,一时间鲜血喷薄而出,将他本就染了暗红的道袍沾染上了更深沉的颜色。
叶行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已经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的楚逆。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楚逆清冷的目光移到手中的长剑上,突然轻笑了一声,“大概是,不想用你铸的剑,来杀了你吧。”
叶行舟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移到“惊鸿”剑上,突然怔住了。
“惊鸿”剑是他早年为楚逆亲手所铸的一把剑,因那时他铸剑技艺未精,“惊鸿”剑虽然倾注了他不少心血,却也称不上什么名剑,以楚逆的剑术和地位,自然值得一把更好的佩剑来相称。
他也早以为楚逆已经换下了这把剑,多次向楚逆提出取回这把剑,却每次都被断然拒绝,如今骤然间看到,一时百感交集。
“我将你送回西昆仑。”
“能否把我送回纯阳宫。”楚逆的目光似乎已经透过了眼前的风雪,看到了更远、更高的地方,“华山论剑峰旁有个悬崖,劳烦叶兄将贫道埋于论剑峰。贫道虽已被逐出纯阳,但是人死如灯灭,相必这个面子,纯阳宫还是愿意给的。”
自从昔年被师傅逐出纯阳之后,楚逆已经多年不再自称“贫道”了,如今叶行舟骤然间听到这个称呼,仿佛回到了当年两人煮茶论剑之时,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贫道还有个不情只请。”
“你说。”
楚逆又摩挲了一下剑柄,将“惊鸿”剑和千叶长生剑放在一起,道:“叶兄一直想取回惊鸿剑,贫道若是……若是请求用这把惊鸿剑换取叶兄手中的千叶长生,叶兄可愿意。”
叶行舟的目光在惊鸿剑和千叶长生间流转了良久,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
“叶兄若是为难,便当贫道什么都不曾说过。”
“我愿意。”叶行舟脱口而出,伸手握住了惊鸿剑,“你亡于千叶长生剑下,便让这把剑与你一同葬于华山论剑峰。”
楚逆得了叶行舟的承诺,似是松了口气,原本凌厉的眉目也微微带着几分柔和,衬得他原本就精致的面容愈发地如诗如画,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唇见殷红的鲜血,似乎预示着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他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叶行舟的怀里,低声道:“活着太累了,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叶行舟终于眼眶一红,伸手紧紧抱住了楚逆冰冷彻骨的身体,感受着楚逆一点点微弱下去的呼吸,带着几分沙哑,几分悲痛地在楚逆耳边轻声问道:“其实……其实你也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
这个问题,楚逆至死都没有回答。
而楚逆尸体旁边,叶行舟插在雪地里的惊鸿剑上,被鲜血浸染的剑柄处,慢慢用血迹勾勒出了那几个原本已经变薄、变淡的字迹。
是一个“舟”字。
世人皆知,藏剑山庄的叶行舟不仅剑术了得,铸剑本领也是山庄翘楚,而他所铸的剑中,往往会在剑柄之处刻下一个“舟”字,以示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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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无责任番外
3、楚攻苏受的第二天
苏妄言睁开眼睛时,脑海还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但是腰间和身后隐隐作痛的感觉刺激着他的脑神经,随后昨晚的画面开始一幅幅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苏妄言垂眸带着几分羞赧地将头重新埋在枕头下,然后就听到楚逆的轻笑声在上方传来。
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并没有太大的黏稠和不适感,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整洁的里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
过了片刻之后,大概是害羞也害羞够了,苏妄言从枕头上抬起头来,然后正撞上楚逆噙着淡淡的笑意望过来的目光。
苏妄言的脸顿时又热了起来,然后他就被楚逆拉进了怀里。
灼热的触觉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的肌肤接触让苏妄言尴尬了一瞬,熟悉且暧昧的气息让苏妄言敏感的身体也微微开始有了反应,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楚逆的手握在他的腰侧,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怀里,这样暧昧黏稠的气氛让苏妄言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想要逃离出来,楚逆的手却压得更紧,仿佛丝毫不容许对方的逃脱。
“该起身了。”苏妄言道。
“嗯。”楚逆微微松了松手,然后按住了苏妄言的肩膀,制止了对方直起身的动作,道,“我帮你穿衣服。”
苏妄言被这么一按,猝不及防地又重新跌进了楚逆的怀抱中,然后再抬起头来时,楚逆已经伸手将秦风道袍拿了过来。
“你没有拿错吧……”苏妄言的目光在秦风道袍上一闪而过,他们两人都是一身秦风,看上去极为相似,唯一的差别只在于袖口和衣角的纹饰颜色上。一个是恶人谷的血红,一个是浩气盟的湛蓝。
楚逆勾了勾唇角,道:“应该不会……不过拿错了也无妨,我们身形相似,就算穿错了衣服,也……”
说到这里楚逆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用词,半天后才道:“也是一种……情趣?”
苏妄言的脸顿时更红了。
而在他的默许下,楚逆将他微微抱起来,半靠在身前,然后将秦风道袍从他背后套上,随后又托起他的手臂,绕过衣侧套进袖口处。肢体间的接触让楚逆整个人都有点烧了起来,袖口处套好之后,楚逆便开始整理衣褶,细腻的指尖轻轻的抚过苏妄言身上,又添加了些许私心的轻轻重重地抚压,让苏妄言如同置身火炉一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融化在了楚逆的灼热气息中。
在楚逆指尖摩挲过腰间的酸疼处时,苏妄言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但刚发出一个声音,他便反映了过来,咬紧了嘴唇将剩余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
楚逆又轻笑出声,在苏妄言控诉的目光中微微收敛了笑意,然后整理完衣褶,开始给苏妄言系上衣服内的系带,随后又将苏妄言从床上抱起,下床让对方站立在地上,使得整个秦风套能够顺下来,然后他又开始扣上了腰带。
腰间的温热触觉让苏妄言腿一软,然后直接被楚逆圈进了怀里。楚逆的手环过他整个身子,最后落在他背后的腰背上,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让苏妄言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好在这一次楚逆并没怎么逗他,只是不缓不慢地将腰带扣好,然后又整了整他的衣摆,放开他退后几步道:“好了。”
苏妄言这个时候也不知应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该觉得失望,微一低头想看看自己穿的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楚逆的道袍时,便看见楚逆似乎将什么银色的东西挂在了他的腰间。
等到“叮铃”细微声音传至耳边时,苏妄言才想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是当初他们一起做七夕任务时拿到的银心铃。
银心铃上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苏妄言和楚逆永结同心。
苏妄言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吻上了楚逆的双唇。
4、苏攻楚受的第二天
苏妄言是被楚逆起身的动作给惊醒的。
楚逆向来保持着一大清早起来练剑的良好习惯,数十年来从未间断过,但今日他下意识地翻身下床时,腰间传来的酸痛和不适感却让他一个踉跄,然后就将苏妄言给吵醒了。
这种疼痛并非是无法忍受的,而楚逆也不过是有些不太适应而已,是以在茫然了片刻之后,楚逆又起了身,然后便被苏妄言一把给拉住了。
苏妄言将头埋在楚逆的脖颈处,搂着他的脖子让他重新躺倒在床上,口中呢喃道:“你再躺一会。”
楚逆又怔然了片刻,而苏妄言便趁着着简短的空隙咬住了楚逆的耳垂,然后他便发现楚逆的呼吸开始灼热了起来。
清晨总是容易勾起一些火气,楚逆用被子将苏妄言紧紧裹住,轻咳了一声道:“你别撩我。”
苏妄言轻笑了一声,将自己从被楚逆裹成了茧子一样的被窝中解放出来,回道:“明明是你吵醒我的,不该负责么?”
于是楚逆顿了顿,带着几分歉意地抚上了苏妄言的头发:“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苏妄言无奈地敲了敲额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诶,我是说,你今天就不用这么认真地去练剑了吧……?”
“为何?”楚逆疑惑道,“我还能握得动剑。”
苏妄言失笑了片刻,道:“你的腰不疼?”
然后苏妄言便看到楚逆的耳根旁边开始弥漫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强作镇定地道:“尚可忍耐。”
“既然难受,就无需忍耐。”苏妄言转手将锦被一拉,又把楚逆也拉进了被窝里,道,“你这样……很伤我的自尊心。”
楚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苏妄言是在打趣他,不由挑了挑眉。但既然是苏妄言的要求,他自然也就欣然应允,重新和苏妄言相拥着交颈而卧。
然后楚逆就察觉到了对方些微小动作。
比如喷洒在脖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温热气息,比如不知何时被解开的领口,比如总是细细摩挲着他的腰部的手指,再比如已经开始啃咬他耳垂的牙齿……
于是楚逆有些无奈的按住了对方的手。
但是苏妄言却趁机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之间,楚逆似乎能和苏妄言心意相通,似乎能感受到那种浓稠而强烈的爱意。
再然后苏妄言便咬上了楚逆的喉咙处。
楚逆的呼吸一下子滞了滞。
然后他目光幽深了几分,望着苏妄言姣好的面容,交握的手紧得仿佛将两个人融成了一体,然后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体上的变化。
周围的气温似乎升高的许多。苏妄言一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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